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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风淡淡的笑了一下,悠然开口说:“寒川,其实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执迷不悟,如果把天下交给你,无疑就是把百姓往水火里面推。”
慕寒川神情乍变,皇叔在最后一刻,难道还是选择帮慕寒月,可这又如何,现在大局已定,他立马又大笑起来,“如今我有千军万马,以你一人之力能阻拦得了吗?”
段长风轻轻地笑了,笑着恰到好处,丝毫也不在意旁边那些,手持长剑跃跃欲前的反贼们。
他非常随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焰。秦焰也是淡然一笑,只见他从腰间摸了一个什么,对着天空发了一个信号。
而在此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前那些拿着剑,指着他们的反贼们,却突然,把慕寒川围了起来,在他神情茫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众人刀架在脖子上,并用绳子绑了起来,而另一部分人看到头领被擒,纷纷放下武器。
他大惊失色,惊恐的睁大的眼睛,显然是不敢相信,此刻的情景。
“到此刻,你还不明白么,这些你的属下,根本就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惩恶扬善,心系天下的大英雄。”段长风这句话,非常恭敬地向众位大侠们,施了一礼。
秦焰这是也向大家鞠了个躬,“真是辛苦各位大侠了,改日一定要去江南,到舍下,秦焰一定和众大侠,痛饮三天三夜,不醉不休。”
“秦相公,段相公,你们太客气了!这种以下犯上的逆贼,敢与天下人为敌,就是自寻死路。”其中一人说。
“你,你们!”慕寒川直到最后一刻,还是不敢相信,“我是翼国驸马,如果你们杀了我,公主定会回去搬救兵。”
段长风蹙了蹙眉,并没有说话,只是他那种不屑的神情,让慕寒川心里的底气,并没有嘴上那么足。
这是只听到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口气中带着嘲讽,“还做着你的春秋大梦呢,你的公主早就携带你附中贵重的东西,不知所踪了,你以为那真的是公主啊?”
慕寒川脸上尽是惊骇的神情,这时又有人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婢女,她写的信,你以为真的到了翼国王的手里吗,都在这儿呢,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念念。”
慕寒川这时变得垂头丧气起来,顿时也明白了,他被慕衍尘这个老狐狸给耍了,把个假公主嫁给自己,让自己以为娶了真公主,造反的底气足了,胆子也壮了,最后一批混进军队的人,本以为是翼国王的人,原来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江湖侠客。
“哈哈哈,最后一刻,你却选择帮他,而我却把敌人当盟友,是我太蠢!”慕寒川放声大笑,目光也变得晦涩。
“我并不是帮他,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段长风淡淡的说。
至此慕寒川的势力被彻底打垮,这批英雄侠士,在钟铉和朱重的安排下,陆续次退出京都,而钟铉和朱重本来就具有侠义豪情,很快就和这批人成为知己。
秦焰带着公主,在暴乱平定之后就离京回到了曲宛城。
段长风和沈寻就等着沈敬尧大婚之后再离开,而这两天,沈寻又把莲翘收为妹妹,并指给了李瑜。
这天沈敬尧终于娶了朝颜郡主,婚礼的场面宏大而又热闹非凡,所有沈家的人脸上都洋溢着愉悦之情,接近尾声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王爷和王妃什么时候离开的,找遍所有的角落,也不见二人的踪影,沈千里派人去了燕王府,才知道,王爷并没有回王府,留下一封信,并一封辞呈麻烦他转交皇上,而几天前,王爷和王妃已经散尽家财。
就在沈府的人四处寻找他们两个人时,两人已经骑着那匹白龙驹离开了京都,正漫步在郊外的路上。
京都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慕寒月站在城楼上,觉得一切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慕寒川被赐了一杯毒酒,齐王府被抄。府里一应珠宝,财富,全部充归国有,家里的奴仆,有的发配边疆,有的卖与他人为奴。
慕寒月看了他的辞呈,实在是不甘心,慕衍尘帮他平定了京都的叛乱是不假,但是他心里总有个执拗的因子,并没有因此而感激这个皇叔。
他冷笑了一声,当时的情景他没看到,但也多少了解一些,不可否认,慕衍尘轻松的化解了这场宫廷之乱,这无疑向他证明了,他慕衍尘能保南晋安定,同样也能轻而易举的把这一切颠覆,那么多江湖侠客听他调遣,这个影响力不容小觑,虽然他知道,皇叔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推翻他的王朝,主要的目的是抓住慕寒川,但是因为阿寻的原因,他心有不甘。并且钻起了牛角尖,就是不愿意在心里感激他,就想找一个针对他的理由。
他手抓住城墙上的旗杆,紧紧的握住,恨不得捏碎,目露寒光,并且勾起了一个阴冷邪肆的笑容,慕衍尘!
离京都已经越来越远了,虽然是秋季,天气有些凉,两个人的心情却非常的好,从没有过的轻松自在。
白马俊逸神飞,马上的人情意绵绵,俨然是一对璧人,同样都穿着白衣,秋风拂过,白衣翩飞,衣袂顽皮的缠绕在一起,再加上路两边的黄叶飘飘扬扬,此情此景,美的像一副画,他们说好了,先去游历河山,之后再去找秦焰他们。
特别是沈寻,像飞出樊笼的紫燕一样,一脸的洋洋得意,微微侧了一下头说,“你说要是我们在曲宛城时,直接不回来了,是不是就少了这么多事情?”
段长风淡淡的笑了,她柔软馨香的身体贴在怀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他的下巴碰了一下她的头顶,说:“那时不回来,就是和我私奔,你愿意吗?”
沈寻嘿嘿的笑了一声,“那时可能不愿意,但是现在愿意。”
段长风轻轻笑了一声说:“那还不是,所以这件麻烦事,是不可能避免的,好在现在都已经圆满结局了,以后我们就游山玩水,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的。”
沈寻心中泛着甜蜜,抿着嘴笑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什么:“皇上应该放下了吧?”
段长风身形僵了一下,“反正我们不回京了,管他放不放下,现在还是快些离开为好。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忌讳。”
小气,沈寻翻了一个白眼,连忙话锋一转说,“唉,可惜刘清竹,就算她想死,也不该带着孩子死啊,毕竟孩子太无辜了。”
段长风把手臂又收紧了些,宽厚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把她包围着。
“她是齐王的人,肚里的孩子八成也是齐王的,这件事,皇上早晚会知道,等知道的那一天,不光是她要死,肚里的孩子要死,恐怕整个刘家都要被灭九族,而她现在救驾有功,换来了刘家的荣华富贵,又保住了她名节,死后被追封为皇贵妃,厚葬按照皇后的规格,所以她这时死。无疑是最聪明的选择,你也不要唉声叹气了,凡事有因必有果。”
沈寻努努嘴,又想到了什么,接着就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又叹起气来?”段长风蹙了蹙眉问。
“我想说我二姐,她也怀有身孕,也是齐王的,几天前留下一封信,不知所踪,她一个未出过门的姑娘,不知道该怎么生存,我还真是有点担心了。”
段长风勾了一下嘴角,下巴在她鬓角处蹭一下,“你现在变得心肠越来越软了,也越来越像个女孩子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以前不像女孩子?”沈寻嗔怒道。
“像,只是现在更像!”段长风听她又对自己大吼大叫,心里舒畅的不行,他长出一口气,仰望天空说:
“我以后就无官一身轻了,有大把的时间,如果什么事都不做,会不会显得有点儿无聊?”
沈寻努努嘴,冷冷的哼了一声。说:“怎么,放弃王爷之位,你后悔了?”
段长风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后悔到没有,我是说那么多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白天晚上的翻来覆去了,你可不能偷懒哦!”
沈寻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就知道这个死男人,三句话就要占自己便宜,她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让你胡说!”
段长风皱了一下眉,爽朗的笑出声,“我说的是真的。”
沈寻撅了噘嘴嘴不再理他,傍晚时分,火红色的阳光,透过希希落落的树叶,普照在大地上,使天地融为一体,娇艳的天空.更加秋高气爽,一尘不染,朵朵霞云像鱼鳞一般,分外的绚丽多彩,旁边的湖水,被残阳照的。真的像诗人描写的,半江瑟瑟半江红。
沈寻深深地呼吸的一口纯净的空气,突然一跃起来,站在马背上,像走独木桥一样,双臂打开。
段长风溺爱的看着她,连忙把马放慢,仰起头说,“不要逞能了,摔下去可就不好玩了,赶紧坐好,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们还要找个地方投宿呢。”
沈寻对着他扬了扬一下眉毛,一翻身从他头顶,又翻了他身后,站在马的后背上,牛逼轰轰的说:“我这轻功,草上飞,水上漂,踏雪无痕,沿一根绳子都如履平地,怎么可能会摔下去。”
段长风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摔跤了可不要拉我下水哦。”
沈寻不去理睬他,又从马后背。一翻身,经过他的头顶,跳的前面,接着又从前面跳到后面,而恰在此刻,谁都没有预料,只见后面的高大的杨树上,树叶一晃,空中驰来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本来这几根银针是对着段长风打过来的,而沈寻正好跃入他背后,只感觉胸口一阵窒,一股劲力向她迫近,紧接着她全身被一股阴寒之气包围,全身像化为齑粉一样的疼痛,她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打过来的,只觉得身体像一片枯叶一样,失去支撑,下一秒就从马上翻了下去。
段长风感受到身后那么安静,连忙转身,看到的一幕就是,阿寻从马上跌落下来,他心中一惊,连忙侧身向下接住,并就地上打了一个滚儿,这是只看到身后的树上,一个像鬼魅一样的黑影,倏地消失不见,他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失足坠马,看到那个黑影时,他才知道她是中了暗器,心里惊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