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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娅苦涩的笑了一下,是在心里挣扎了很久,才决定放下他,可是只有心里知道,那种怅然若失,那种空唠唠的感觉,是多么难受。
“这是我应该做的。”
段长风又看了她一眼,深深地拜了一下,“如今还有一件事想请公主帮忙,如果这件事成了,那天下才是真正的稳定了。”
“王爷请说。”
段长风在心底,酝酿了一下,然后,不急不缓的说,“慕寒川和北岳国有勾结,这个我早就知道,留他在一日,对两国的安定,始终是个威胁,晚上……”然后他看了一眼阿寻。
阿寻会意,连忙把头伸到米娅耳边,对她轻轻地说了几句。
“这样行吗?”米娅有些疑惑,“如果皇上知道,会不会怪我国无礼。”
段长风向她投以坚定的目光,“放心,如果是别人,皇帝会大怒,如果是齐王,皇帝只会幸灾乐祸,况且你这是直接帮了他,知道真相后,他会感激你的。”
他的语气那么让人信服,米娅点点头,指着旁边的一个十分美艳的侍女说,“美莎,跟了我十几年,我的事情她都知道,我的一言一行,她也都能模仿。如今把她交给你们,你们来安排吧。”
美莎福了一下身,阿寻看她一副聪明伶俐,妩媚动人的样子,点了点头,这个丫头不错。
段长风勾了勾嘴角又说,“好在南晋,真正见过公主的人基本上没有,美莎,从今日开始,你就是公主,事成之后,我会安排人送回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王爷不用这么客气,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公主待我如姐妹一般,只要能帮她,能帮翼国,美莎能做到的,一定不辱使命。”美莎轻轻开口声音,婉转悠扬。
当天晚上。慕寒川正在家里饮酒时,突然有人来报,说皇叔有请,他十分的意外,但是也没有迟疑,跟着来人,果然在城外见到了皇叔。
段长风当时对他笑的云淡风轻,又非常和蔼可亲,开门见山的说,“寒川,想必你也知道,因为凤喜公主要招我为驸马,王妃出逃的事,我和王妃情深意厚,我是不会娶别人的,可是如今皇上步步紧逼,又拿沈敬尧的命,来威胁我,我是不想与他为敌,可他欺人太深。”
自古红颜祸水,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斗得你死我活的事,在历史上并不少见,慕寒川心中窃喜。这皇叔和皇上果然掰了,可他面上却恭恭敬敬的说:“不知皇叔,有什么吩咐?”
段长风很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寒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让我无路可走,我不得不反抗,我是无心于权势,只想带着王妃远离尘嚣,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他都不让,就不能怪我无情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娶凤喜公主?”
慕寒川不由的怔住了,谁不想娶公主,对于他这种急需外援的人,如果娶了公主,就有邻国的支持,他就有筹码和慕寒月对峙,到时候再联合北越,推翻慕寒月也不是难事,这不是他做梦都想的吗?
“皇叔。你的意思是……”
“公主也不是非我不可,只不过就是因为我之前和她见过,她今晚约我去她的住处,我想让你代我去,只要你表现的够好,夺取她的芳心,易如反掌。”段长风定定的说。
“可私闯公主住处,是要杀头的。”慕寒川心里有些犹豫了。
段长风摇了摇头,口气有些严厉,“畏首畏尾,如何能成大事,见机行事,难道你也不会吗?这种机会如果失去了,恐怕这一辈子也再难遇到了,大丈夫当机立断,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畏惧的?”
慕寒川唯唯,瞳仁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对,大不了一死,不成功便成仁,口气坚定地说了句:“好!”
当晚他代段长风赴约,美艳动人的公主先是有些嗔怒。慕寒川在风月场所留恋惯了,对女孩子自然是有一套,几番下来之后,公主脸色绯红,含羞带怒,娇羞不已的对他暗送秋波,两人对月长饮,亲切交谈,酒过三巡之后,都有些醺醺然起来,乘着酒兴,做成了好事。
看到这一幕时,躲在暗处段长风和沈寻相视一笑,才回到府中,这个美莎模仿起公主来,真是毫无破绽,沈寻始终觉得这么利用这个小丫头,让她心里不舒服,可段长风却说,谁也不想这样,但有时候想做成一件事,就必须要有牺牲,这个丫头也算是民族英雄,以后尽可能的把她安排妥当,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再找个好人家,算是补偿吧。
沈寻也知道,无论做什么事,有得必有失,目前来说也只能这样了。
深夜他们才悄悄回去,回去的时候还带回来一个人,就是米娅,沈寻晚上和她抵足长谈,整整聊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段长风就派人把她乔装打扮后,送她回翼国。
米娅和沈寻难分难舍,一直送到城外很远很远的地方,都舍不得离开,可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直到她的马车越来越远,远的看不到,沈寻心里酸酸的,才转头回去。
也就是在这一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直以来,一心想要嫁四皇叔的凤喜公主,突然又看上了齐王。
慕寒月气的手都有些发抖,但是,克里木王子,也坚持说,一切都听妹妹的,既然妹妹另外看上他人,齐王也是一表人才,又是皇上的亲弟弟,这门亲事再合适不过,真是天作之合,婚礼定在三日之后。
慕寒月回到后殿,胸臆间的那腔怒火,像煮开的沸水一样,不断的翻滚,沸腾,灼烧得他心脏都在发痛,他在承泉殿里走来走去,周身寒气,旁边的宫女太监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引起爷的注意,被他一脚踹出去。
这一定是慕衍尘捣的鬼,慕寒月眼神变得阴冷逼人,他突然间站定身子,手不断的收紧,“来人,传廷蔚大人,明天午时,对沈敬尧行刑。”
记得当日,朝堂上,慕寒月看着正午的阳光,已经过了午时,可没见到任何人来求情,连四皇叔也是稳如泰山的站在人群中,他心里一阵恼火,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迈着步子前来,他心里一沉,闷声问道:“讲!”
太监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万岁爷,沈少将军已经被行刑了。”
朝堂上所有的人,哗然一片,特别是沈千里,几乎不曾跌倒。幸亏旁边一个同僚扶住了他。
慕寒月眯了一下眼睛,慕衍尘你也真敢看着你的小舅子去死,就不怕阿寻找你的麻烦吗,他也有些丧气,毕竟沈敬尧也是一员猛将,叹息了一声说,“厚葬吧!”
“可是,少将军并没有死。”太监战战兢兢的说。
“什么?”慕寒月腾地站起,目露寒光。
“他,他,他只被斩断了头发。”太监结结巴巴的说。
慕寒月一拍御案,所有的文武大臣连忙把头垂下,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引起皇帝老爷的侧目。
“谁敢如此,假公济私?”慕寒月沉声问,“谁说斩头发了?”
“皇上!”段长风今天破天荒的上了早朝,只见他从队列中走得出来,不吭不卑,显得那么从容不迫,并缓缓地开口说,“当日皇上亲口定的,一刀两断,俗称腰斩。这只是一贯认为,我朝律法,并没有说不能斩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和身体是同等重要的,况且律法上规定,一刀斩为两段之后,如果不死,也不能再斩第二刀,恐怕天意如此,少将军少年才俊,是我朝的栋梁之才,看来是上天也看到陛下聪明神武,文治武功,乃是千古一代明君,要为陛下保下这一人才,陛下求贤若渴,必也不忍取他性命,只是事情使然,不得不对他行刑,如今上天解了皇上这一困扰,皇上何不顺应天意。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这么振臂一呼,双膝恭恭敬敬的跪下,其他大臣,眼看着是四皇叔都跪了,也纷纷跟着出列,跪了下来,附和着,“吾皇万岁万万岁。”
慕寒月咬了咬唇,目光有些凌厉,慕衍尘算你狠,居然敢跟朕玩心眼儿,他这一段话说的,可进可退,把自己大大的夸耀一番,好像如果自己再坚持斩沈敬尧,就是违逆天意的昏君一样,又当着众大臣的面,为自己开脱,说自己其实心里也不是想杀他,只是没办法,这下好了,老天替你决定了,慕衍尘你真是个老狐狸。
他冷笑了一声,笑容并不达眼底,“皇叔,这条律法现在已经改了,一刀两断,直接定为腰斩,并且还是不死不休。”
段长风轻轻勾了一下嘴角,“皇上,一言九鼎,当然说什么是什么,臣多嘴了。”说着他慢慢的起身退了回去。
“传旨,直接腰斩。”
太监接到旨意,屁滚尿流的滚出了大殿,可是没多久,又急匆匆的回来,哭丧着一张脸说,“监斩的官员已经被百姓围了起来,试图维持秩序的官兵也被冲散,百姓群情激奋,说皇上出尔反尔,就算是律法改了,可之前并没有改。”
慕寒月大怒,紧紧的握紧拳头,拂袖而去。可他咽不下这口气,一直憋的胸口闷痛闷痛的。
太监不明所以,之后只得求助于段长风,“皇叔,接下来该怎么办?”
段长风蹙了蹙眉,“皇上的意思你还没看明白吗?他把手背的身后,就是说这件事以后再说,沈敬尧暂且无罪释放。”
太监得到指示,这才气喘如牛的就跑了出去。
段长风长出一口气,才气定神闲的迈开长腿,出了金銮殿,沈敬尧当然是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沈府,因为皇上亲自定的罪,一刀两断,官场上的人,都知道是腰斩,虽然律法上并没有说明,一般来说只要说一刀两断,都是从腰间斩为两段,但是段长风,看了阿寻的分手信,有感而发,跟皇上玩起了文字游戏。又钻了律法的空子。
那日段长风把廷尉大人传来,就是向他询问一些律法知识,在南晋最常见的处决犯人的方法,要么是砍头,要么就是斩为两段,所以他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