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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傅彦彻不高兴,她又道,“表哥放心,我会大度的,平日里不会拦着你去别的女人那里,会好好……”
“行了!”傅彦彻赶紧打断她,被她的话弄的十分恼火,“你赶紧回府去,以后莫要随便来燕王府。”
魏漓撇撇嘴,不甘心道,“表哥,我今日来是有别的消息要告诉你。”
傅彦彻捏捏眉心,知道不让她说完她是不会走的,便道,“说。”
魏漓道,“表哥,我前几日进宫陪伴姑姑……”她将将开了个口就被傅彦彻无情打断,“说重点!”
魏漓忙改口,“太后娘娘前几日召了一个姑娘进宫,听说现在还在她宫里头住着。”
皇帝都登基快一年了,如今还连个女人都不曾有过,傅彦彻以为是太后从民间给傅彦行准备的女人,颇有些不以为然,“这算什么消息?”
“可我今日出宫去安寿宫拜别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人,”魏漓说出自己的猜测,“你说会不会已经被太后娘娘派到陛下那里去了?万一她有了身孕,那咱们的计划……”
她对父亲和表哥的大计一知半解,但却知道若是傅彦行有了皇子,那就算没了他,皇帝的宝座也轮不上她表哥来当,她的皇后之梦就成真不了,故而十分担忧。
傅彦彻忍不住呵斥道,“住口!”
他是真的不知道,舅舅精明一世,到底是怎么养出个如此蠢笨的魏漓来的,可笑的是魏尧和母妃竟然在谋划着事成之后让她来做他的皇后?
被他再三呵斥,魏漓晓得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待下去,她按捺住心下的不舍,含羞带怯又看了他一眼,才道,“表哥,你别生气,我走了,我会乖乖的。”
傅彦行冷冷一笑,背过身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深处,他才朝着角落黑暗的方向道,“去查查安寿宫。”
宸阳宫偏殿里,涟歌望着面前的一堆食材有些出神。
玉音微微一笑,“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姑娘既然要为陛下做药膳,便要用最上等的食材。这些都是她让太医院挑选出来补血益气,养胃中和的可入膳的药材。”
她手指一一从装着人参、雪莲、血燕等名贵中药材上指过,最后停在一盒紫棕色片状的物体上,道,“特别是这盒鹿血,是去年陛下还是皇子时亲自在上林苑打到的母鹿,取鹿头角尖血风干制成,本是献给咱们太后娘娘调理身体用的。可惜娘娘体内有实火,不能吃。便特意让奴婢给姑娘送来,为陛下制药膳用。”
涟歌让望舒将东西都收好,道,“请姑姑转告太后娘娘,我一定不会辜负太后的一片心意。”
玉音点点头,“太后娘娘还让奴婢告诉您,倘若一个人无聊了,可多去安寿宫走动,抑或去长乐宫里与华昭公主做个伴。”
涟歌心下感动,道,“是。劳太后娘娘费心了。”
到做晚上的药膳时,涟歌便从玉音送过来的一堆宝贝里取了两片鹿血,打算和酒制成酒酿圆子给傅彦行吃。
《本草纲目》有言,鹿血味甘,咸,热,可改善供血,大补虚损,治心悸,失眠,益精血,解痘毒、药毒等,和酒饮之功效更佳。
她近日观傅彦行气色不佳,知道多半是他勤于政事熬夜所致,便想着做个滋补生气的药膳给他。
用过晚膳她便一门心思扎进膳房里,弄的本想借机和她多说两句话的傅彦行有些怔神。
“她这是去做什么?”他沉着脸问。
流安召了个小太监耳语两句,很快那小太监便去打听清楚,回来禀话。
酒酿圆子?傅彦行皱眉,他不爱吃甜点,但想着若是小姑娘亲手做来的话,他便勉为其难喝点吧。
免得她失望。
膳房里,涟歌照着医书上制鹿血酒的方法,先将鹿血放进碗里用蒸笼蒸化开来,又往里加入半碗由蜀地进贡而来的剑南烧春又蒸了一盏茶时间。她听说剑南烧春是蜀人用特殊“蒸馏”之法提取过的酒,不含杂质,更适合做药膳。
在她制鹿血酒之际,小全子已经搓了一盘圆润可爱的圆子放好了,见她一番动作,很有些奇怪,问道,“为何还要将酒蒸过?”
几日相处下来,涟歌的好性儿让众人十分喜欢,尤其是上次被流安提点过的小全子,对她尤其热情。
涟歌道,“遇热以后这酒的功效更能发挥出来。”更多的道理她还涉及复杂的医学,她就算讲了他们也听不明白,她便道,“你多搓掉圆子,除了给陛下的那份,剩下的就当大家的宵夜吧。”
虽说鹿血酒只能给陛下喝,可普通的圆子他们还是可以分一分的。
小全子欢呼一声,复又兴高采烈的去干活儿去了。
前两日涟歌做的药膳都是放在晚膳里给傅彦行吃的,待用完膳便回偏殿里去待着,傅彦行每次处理完政务时她都已经睡下。自那日被小姑娘含了手指以后他也不敢再摸到偏殿去偷瞧她,故而他今日听说涟歌在给他做宵夜,想到待会儿还能见到可心的小姑娘,心情便有点儿美。
觉得手里恼人的折子都变得轻松多了,处理起政务来事半功倍,可等他都批完折子,却还是见不到有人来。
左等右等也没来,傅彦行黑着脸打九龙御座上站起来,打算亲自去膳房瞧。
他没让流安通传,还未到门口,便闻到点儿酒香,知道是酒酿圆子的味道,听得里头有餐具相接,是酒酿圆子刚起锅后被撞进锦盒里的碰撞声音。
涟歌道,“小全子,你将酒酿圆子给陛下送去吧。”
小全子正在洗锅,准备重新烧水煮剩下的圆子,闻言哎了声音,将手擦净。涟歌想了想,道,“你在等着这吃圆子吧,我自己送去。”
她听说流安说过陛下不爱吃宵夜,可今天的酒酿丸子可包含了太后娘娘的心意,她得劝着让他多吃点。
望舒打开门,恰好瞧见傅彦行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微微愣了下,被涟歌看出来,“望舒,怎么了?”
阴影里望舒眼光闪动,沉静道,“没事,姑娘,咱们走吧。”
刚出膳房便遇到前来传话的流安,见到涟歌他露出十分笑容,道,“陛下已经处理完政事了,让奴才来通知一声,别把宵夜送勤政殿去了。”
涟歌微微有些惊讶,这才不到酉时,她庆幸自己已经将酒酿圆子做好,不然再晚一会儿估计陛下都要睡着了。
将食盒往前一递,流安却摆手道,“奴才还得去趟太后处,请姑娘替奴才将这盒子给陛下送去。”
涟歌有些犹豫,陛下这个点不在勤政殿还会在哪儿?自然是寝殿里。
她没去过,本能地有点儿怕。
流安眸色一动,又行了个礼,“辛苦姑娘了。”
他这样说涟歌也不好拒绝,带着望舒往傅彦行的寝殿去。
她来宸阳宫里已经快十天了,却一次也没来过傅彦行的寝殿。如今一看,风格倒是和她住得那间偏殿有些像,只是铺地的蜀锦是亮烈的明黄,帷幔和墙壁也是涂成帝王可勘用的颜色。
若不是寝殿规格要比偏殿大些,她都要怀疑这两间宫殿设置成这样到底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了。
流安去了安寿宫,旁的小太监又不被允许进内殿伺候,偌大殿内空无一人,涟歌轻手轻脚走进内殿,瞧见傅彦行正闭着眼睛躺在软塌上,眼底是两片鸦青色,抿起的唇上也没多少血色。
面前之人是富有天下的一国之君,可是这般安静睡着的无害模样,让涟歌微微有些心疼。她哥哥准备殿试那阵子也经常这样,嘴上说着不会苦读,却被她偷偷抓到过好几次读书读到累得直接睡着。
傅彦行自听见脚步声便清醒过来,可他近来都在为改税之事费心,确实累,便也放任自己闭着眼睛继续假寐。
涟歌将食盒放在桌案上,拿了薄毯走过去,朝着闭眼的人低声请罪一句“陛下,臣女冒犯了”便想给他盖住。可走到软塌面前,她又有些犹豫,两相矛盾之下,她便专注地望着傅彦行,微微发起了呆。
傅彦行听了她说的话之后便一直等着享受小姑娘盖被的待遇。等了一会儿却又发现某人毫无动静,他掀开眼皮,做一梦初醒的模样坐起身来,挑眉问涟歌,“你这是?”
涟歌回过神,有一瞬间的尴尬,“臣女本想给陛下搭上被子,还未来得及您便醒了。”
傅彦行:……
他也不拆穿她,走过去坐到桌旁,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涟歌将薄毯放回软塌上,走过去将锦盒打开,捧出一个雪白的瓮来,“这是臣女做的酒酿圆子,陛下快喝了吧,滋补益气是再好不过了。”
他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微微的酒香袭面而来,傅彦行望着浮着红枣的甜汤,内心拒绝,但——小姑娘一脸认真地望着他,他便又不忍拒绝了,拿起汤匙喝了一口。
味道不赖。
圆子入口即化,带点微微的甜香,酒味淡淡的,但令他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他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等到将一小碗都送进肚里,竟觉得脸颊生热,连耳根都烧起来,身上还起了点微妙的异样。
他一双眼睛深邃静谧,沉声道,“你也吃点。”
和傅彦行共桌吃了好几天的道,涟歌已经学会面不改色的和一国之君抢菜吃了——她进宫以后第二日,餐桌上每顿便只有两小碟荤菜了,某位陛下说国库空虚要勤俭节约,硬生生将她逼得吃了好几日的全素。第四天她再也忍不住,战战兢兢地将筷子伸向了傅彦行正准备下筷夹的那块肉。
既然连抢菜吃都不怕,吃点从同一个瓮里倒出来的酒酿圆子又有何难?
涟歌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喝下以后觉得便通体生热,连脑袋都觉得在发晕,暗自感慨这鹿血的功效的确是有些强大了。
剑南烧春后劲十分大,涟歌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连脚步都是虚的,视线也模糊起来。
隐约间听见有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问,“你在酒酿圆子里放了什么?”
涟歌晃晃脑袋,磕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