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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落情叫住了陈嫂,陈嫂不解地看向落情,落情又道,“你们都先下去吧。”陈嫂犹豫了会儿,还是领着男工们离开了。
周瑜俪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俪儿,你哥哥,有句话让我告诉你。”周瑜俪发抖的身子慢慢停了下来。看着落情,落情伸手捋了她的头发,“你哥哥说,你妈妈是爱你的,只是她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请你不要怪她。”
周瑜俪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往常的场景,高宁拿着鸡毛掸子边打着她,边骂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因为,每次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是你爹在我面前将我爹活生生的打死,是你爹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为什么要生下你,生下你这个肮脏的东西,你只会一直提醒我我爹是怎么死的。记住,是你爹打死了你外公。你和你爹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这样的场景在她的生活里经常出现,只要周老爷不在家,高宁就会拿着鸡毛掸子来到她的房间,从她记事的时候就开始了。
落情伸手握住她发抖的手,可周瑜俪的手越抖越厉害,落情的手背上出现了几滴泪,落情一看才知道,一直低着头的周瑜俪哭了。落情伸手将周瑜俪抱进怀里,摸着周瑜俪的头发,“都过去了。”
周瑜俪渐渐开始放了声地哭。“妈妈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说,妈妈,为什么要打我。她告诉我,因为我是她一直不能停下来的噩梦。”周瑜俪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哭着叫,妈妈不要打了,很疼,妈妈说,你活该,然后打的就更疼了。我怕别人问我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所以,我就不说话,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是妈妈打我的。”
落情用力抱住面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地要开始社会实践周了。2013。10。11
☆、情定今生(22)
第四十七章
情定今生(22)
最后,落情将周瑜俪带回了情落海上。离开的时候陈嫂紧紧抓着落情的手,手有些颤抖,对落情说:“落情,把她带走好,带走好,这周府不是人呆……”说着她忍不住地啜泣了几声,周瑜俪仍是不说话地拉着落情的衣角静静站在一旁。陈嫂摸了摸周瑜俪的头然后交代落情,“小姐怕黑,晚上不敢关灯睡,你一定要给她留盏灯。”陈嫂转向周瑜俪,“小姐,你放心,你更着落情走,她会好好待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担心周府,我一定会为你和少爷守着周府,我会等着你们回来。我会每天将小姐的房间扫得干干净净,这样小姐只要一想回来,就可以住的舒舒服服了。”周瑜俪对陈嫂也是依依不舍的。落情和周瑜俪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落情没想到杜日笙就站在门口等了她一下午,落情和周瑜俪走向杜日笙的车,周瑜俪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泪眼婆娑的陈嫂,落情开着车门让周瑜俪上车时,周瑜俪还是忍不住地跑向陈嫂,抱住了陈嫂,在陈嫂耳边说了句:“陈嫂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到周瑜俪发声,陈嫂傻住了。
落情先将周瑜俪带回了家里,当落情和杜日笙道谢时,他并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说着就上了车,落情透过车窗看到他点了根烟,然后车子慢慢远去。
讷敏还记得周瑜俪,落情也没多说,只说周家现在只剩下一个落情了,就把她带回来了。讷敏对乖巧安静的周瑜俪也是喜欢,因为在周府是周瑜俪是她觉得可以亲近的人。
周瑜华的事情似乎也在上海传开了。街头巷尾都在说着周家的丑闻,落情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周瑜俪听到闲言闲语。
此刻黄昏,天气渐渐暖了。
她看着窗台的一盆绿萝,传来了钢琴声,周瑜俪在弹琴,悠扬的琴声蔓延开来,落情却低眉,叹了一口气。
落情拉了身上的风衣,压低了帽子,看到了面前赫赫大门,大理石柱上写着蒋府。她竟然走到了这里,是不知不觉还是本有期待?
那天他奋不顾身地抱住讷敏,背后中了一枪。她记得他的血流了一地。
她看着大门却不敢造访,她已经后悔自己的到来了。她到底在做什么?她沿着着蒋府围栏走了一圈,她看着黑色铁栏,却往里有意无意地往里眺望,希望能看到了些什么。她看到远远地花园的阳伞下坐着一个人,是他的背影。他能出来了,应该并无大碍了。她本想只是看一眼,却多看了一会儿,仿佛有这样静静的隽永她便已经满足,不需多进一步。
一个穿着时尚的小姐端走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了些话,他却好似不多理睬,仍是闭目而躺,那位小姐伸手欲扶他,他也没推脱,被小姐扶了起身,他似乎有些站不稳地朝那位小姐身上晃了晃,小姐搂住他的肩膀,他也就靠在了她的身上。落情低头,眼前的一切告诉她,他们很亲密。“我也是从现在才知道,我可以这么没骨气地被一个女人控制我的情绪。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知道原来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也有点意思。”原来,这些话真的是假的。落情有莫名的失落,她抓紧了手上的包,转了身,不再朝里看。她低下头,沿着围栏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她平心静气地走,不敢多想。
她又走回了蒋府的大门,她抬头看到两辆汽车停止在了蒋府的门口,门卫一见车子就跑到第一辆车子前,恭敬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而前座的先下来了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男人走到了车后座伸出了手,后座才下来了另外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下车就借助着身边的男人站着,门卫见他站不稳也伸手扶住了他,他咳了几声。这个男人,落情记得,他就是蒋仲林,上海最有权势的军阀,而他身边的是肩章有着两颗梅花的李自英,落情仍然记得那天李自英是如何到家里带走了父亲,所以落情一直认为蒋仲林与当年的索家案有莫大的联系。“我只能告诉你,离蒋钟延远一点。”杜日笙曾经的话在落情耳边回响。他说她在帮她查当年的案子,而他又警告她离蒋钟延远一点,难道蒋家和当年的案子有着牵连,是蒋家害的她家破人亡?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混乱,等她抬起头时,蒋仲林早已经走进门了。她第一次与蒋钟延相遇是在索府,第二次相遇是得知父亲身亡的消息,他与父亲的死,与索家一切都关联吗?
“我只能告诉你,离蒋钟延远一点。”看来她不得不听从杜日笙的警告了,她要远离蒋家的所有人。
蒋仲林被扶着进了房间,一路上少不了咳嗽。他躺在了床上,大夫人一路跟到了房间里,坐在了蒋仲林的身边,嘘寒问暖道:“老爷,伤口还好吧,还痛吗?”
蒋仲林问冯惠琪:“钟延呢?是怎么中了枪伤?”
“这……钟延没说清楚,就说是和肖家少爷在一起的时候被一个杀人凶手突然袭击了。”
“突然袭击?需要动用军队吗?”蒋仲林说着有些激动,以至于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冯惠琪赶忙帮蒋仲林捋气,在蒋仲林耳边道:“老爷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钟延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什么什么时候有问过我这个做大妈的?只要老爷你一不在,钟延眼里就压根没有我。”冯惠琪说着愈加的委屈。“老爷,我好歹也是你的夫人呀,钟延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够了。”蒋仲林有些烦躁地抬手阻止了冯惠琪的话,“每天都这几句。”冯惠琪见蒋仲林有些动怒了,她也安静了,不敢多说话了。蒋仲林看了眼冯惠琪问:“钟延的伤好点了吗?”
“医生说,幸及未伤心脏,修养几月便好了。”
“嗯。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自英商量。”
“老爷……”
“又有什么事?”
冯惠琪讨好地倒了杯茶到了蒋仲林的面前,“老爷,总务局局长的千金来我们家了。”
“你姐姐的女儿?”蒋仲林并没有伸手接茶,冯惠琪只好一直端着。
冯惠琪看了眼李自英,李自英识趣地走到了偏厅,冯惠琪才接着说:“老爷,钟延也到适婚的年龄了,正巧,我那小外甥女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你说这事成不成?”冯惠琪时刻注意着蒋仲林的表情,蒋仲林却面无表情,冯惠琪有时觉得蒋钟延和蒋仲林的性子很像,“我姐夫是总务局局长,而且她哥哥的生意马上就要发展到上海来了,老爷,而且钟延的性子冷,也许成了家也许就不同了。”
“随便你,这是你自己操心。”蒋仲林对冯惠琪一向冷冷淡淡。
得到一个这样的既不肯定又不否定的答案,冯惠琪并不是很满意,想多说几句,但看到蒋仲林的表情又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她磨蹭了几下才离开。
李自英见冯惠琪离开后,走进房间,“司令。”
“总务局局长?”说着笑了几声。“不过是为了想保住自己大夫人的地位。”对冯惠琪的心思,他还是一看就透。他看到李自英,“自英,找最好的医生,让钟延早点康复。”
“是。”
“听说已经有人向上头报告说我有意割据一方,上面有意试探我,这次派了人下来。如今我身上有伤,毕竟身子骨老了,也不知道才能恢复,不过这次的伤来的刚刚好,这样上头对我的警觉也会松懈点吧,这次让钟延替我接待那个特派员。”
情落海上。
自从出了郭老板的事情之后,情落海上的生意一直不好,听秋意说,在落情不在的日子里,郭太太经常带人来闹,这时不时的一闹,生意更加冷清,情落海上本事老板谈生意,朋友聚会的地方,谁都不愿意被扰了雅兴,于是情落海上更是门可罗雀。
对夏阳和春盎的事落情也有听说,她本不想离间二人的感情,不过为了能让二人都收敛,她不得不出此下策。二人见落情平安回来,都急的争先恐后地向落情表示殷勤。
周瑜俪虽然已经会说话了,不过话也少,几乎说不上一句话,讷敏上学去了,落情也就带着周瑜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