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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强词夺理。”霍笙懒得跟她争辩,小姑娘要是耍赖,他也招架不住。
阿练也有点累了,懒洋洋地往他身上一趴,原本放在他肩上的双手也往前一伸,环住了他的脖子。
霍笙顿时有点不自在了,但他是不敢多想的,只好认真地看路。
阿练一跟他待一块儿话就有点多,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挨得太近,温热的气息扑过来,霍笙更不自在了。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阿练自顾自地说了半天却得不到一句回应,忍不住问道。
霍笙的声音低低的,与往常不太一样,像是有些不耐烦地对她道:“别凑这么近,痒。”
阿练眨了眨眼睛,他怕痒吗?
这姑娘也是来了劲,非但不听,反而故意地往霍笙耳朵里吹气,眼睁睁看着他一张俊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不由得趴在他肩上笑出声。
霍笙忍无可忍地转头盯着她:“你作死呢?”
阿练憋着笑,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我错了。”她很没有诚意地道。
“再闹你就自个儿跳回去。”霍笙警告她。
“我才不当青蛙。”阿练嘀咕了一句,反而抱紧了他。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霍笙想着先前萧豫所说的话,忍不住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对阿练道:“刘章为人勇武,却智短,并非良配,你觉得呢?”
他的声音有点低,也不知阿练是不是没听到,反倒兴冲冲地摇着霍笙的肩膀:“哥哥你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特别大?但是今天好像不是十五啊……”
霍笙顿时沉默下来,一路无话。
章节目录 36。提亲
过了不久; 太后之妹临光侯吕媭(xū)于家中设宴,邀请京中达官贵人前往,大长公主自然也在应邀之列。
只是令阿练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也收到了邀请。
阿练本来不想去的,只是听说前些时日的酒宴之事一出; 太后便有意缓和刘吕两家的关系; 特意命令朱虚侯也去临光侯的府上赴宴。
请帖一到,大长公主得知阿练愿意随她一起去,十分高兴,忙吩咐侍女赐下了几身新做的衣裳并一整套首饰。
阿练谢过; 在赴宴这日都换上了,随大长公主一道去临光侯府上。
一路行至正厅,见里间极为宽阔; 两侧整齐摆放着一张张食案,客人们都按照地位尊卑依次坐下。
大长公主领着阿练走到最里处,等站定了,除临光侯以外,余者皆上前向大长公主见礼。
临光侯是长辈; 地位又高,见大长公主来了; 也不过略略点头示意,便请她在身侧入座。
阿练是第一次见临光侯; 依照规矩向她行礼。
大长公主介绍道:“这是二郎的妹妹; 叫阿练; 此前一直长在北地,由她父亲教养着,才来长安不过月余。”
临光侯跪坐在一张宽大的食案后,一只手搁在身旁的凭几上,支着脸颊扫了一眼阿练,曼声道:“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阿练依言抬头,看见临光侯一身的锦衣华服,珠翠满头,眉眼间满是凌厉的傲气,与她一身的华贵装扮十分相称。
对方看见她好似十分惊讶,那支着脸颊的手突然从凭几上滑下来,眼中有一瞬的错愕,看上去有些失态。
阿练疑心顿起,那临光侯却很快地掩饰好自己的情绪,重又转头与身旁的大长公主笑语了,好像她刚才的失态只是阿练的错觉。
倒是坐在临光侯下首的樊昭站起身来,对着阿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见她头戴碧玉钗,身着绮罗裙,琼鼻柳眉,玉肤樱唇,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心里不喜,却不得不服,于是对她母亲临光侯道:“阿娘,我想带着几位姐妹去园子里玩。”
临光侯挥挥手让她自去。
樊昭是临光侯吕媭与大将军樊哙的小女儿,大将军虽去了有几年了,但因着太后对母家的眷顾,临光侯一直是这长安城里炙手可热的一号人物,她的小女儿自然也是打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
跟出来的十几个女孩子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素来肯奉承樊昭的,这会儿也将她围在中心,一齐往园子里走。只是樊昭今日却不耐烦应承她们,让这几人先走,她自己落后几步,来到阿练身边。
园子里的花开得正好,临光侯府上更有些不曾见过的珍稀花卉,阿练看得入神,不防身边有人突然道:“这是云粉,只在滇中生长的,你以前没见过吧?”声音清脆又尖利。
阿练回过头来,见樊昭正望着她,一脸的倨傲神色。她笑了一下:“确实没见过,谢女郎指点。”
樊昭本来想嘲笑她没见识的,可是对方这浑不在意的态度却令自己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于是乜了她一眼,冷哼道:“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知晓你是二郎亲自从北地带回来的。就算你是他亲妹妹,但你们自小也不是在一处长大的,能有多少情分?可我就不一样了,我……”
她本来想说自己跟霍笙自小相识,感情深厚,可到底脸皮没厚到这个份儿上,话还没说完,自己先害起羞来了。
阿练看着她面色绯红,顿时一阵无语,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道:“你想说什么?”
樊昭揉了揉面颊,决定给她一个清楚明白的下马威,因而肃容道:“看你年岁也不大,少不得等你哥哥娶了亲,再过两年才能将你发嫁,做人家小姑子的,最要紧的就是知情识趣有眼色,你明白我意思吧?”
“明白的,表姨母。”阿练淡淡道。
“你——”樊昭被她气得跳起来,手指颤颤地点着她,就差没上手打她两下了。
阿练反应快,立刻后退几步,毕竟是人家地盘,真把人惹急了她也讨不了好。
只是樊昭为人虽刁蛮了些,但其实也没什么坏心,不然阿练也不敢这么气她。然而两个小姑娘都是有些脾气的人,彼此不对付,旁边没人劝着,也没人先开口服软,一时就有些下不来台。
正僵持着,樊昭远远看见一个人走过来,方才还张牙舞爪的模样顿时就不见了,放下手来,老实得像一只兔子一样。
阿练好奇,顺她目光看去,却见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近得前来,在两人身前站定了。身姿挺拔,脸庞瘦削。因是侧对着的,阿练没看见他正脸,只见对面的樊昭似乎很是怕他,像是恨不能拔腿就跑的样子。
“表妹,姑母唤你过去。”他对樊昭道。
樊昭闻言,如蒙大赦,也顾不上跟阿练较劲了,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提起裙子就往回跑。
那人好似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转头瞥了阿练一眼。
阿练也正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相触,阿练这才明白樊昭为何那样怕他。
因为这人实在是有些吓人。
并不是说他有多丑,而是那张脸过分阴郁了,像是笼罩着终年不散的浓云。而那人的眼神如刀,带着凛冽的血腥气,一眼望去就像是被攫住一般,生出一种快要被吞噬的错觉,令人如芒在背。
然而如果忽略那因瘦削而显出的阴郁气质,那张脸甚至可以说是英俊的,并不输给这长安城里的任何一个儿郎。
那人看了阿练一眼便走开了,似乎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替临光侯叫一下她的女儿。
而在前头走得飞快的樊昭,直到拐过了一条小径才停下脚步。
她身后的侍女喘着粗气追上来,无甚仪态地抚着胸道:“女郎你跑什么啊?这沛侯还能把你给吃了?”
樊昭啐她一口:“你懂什么!你不晓得我一见着他有多害怕,连腿肚子都在抽筋,恨不得立刻马上在他眼前消失。”她又想到自家母亲说过的话,不由得哀嚎一声,“让我嫁给这么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侍女觉得她是大惊小怪:“我觉得沛侯人长得不错啊,腰细腿长的,就是面冷了点。”
樊昭习惯了自家侍女的不着调,冷哼了一声:“他跟匈奴人打仗,受了重伤在战场上躺了十几天都没死,你猜猜看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侍女惴惴道:“怎么活下来的?”
樊昭凑到她耳边,阴恻恻地道:“听说是吃人肉。”
“啊——”小侍女尖叫一声,被樊昭一把给捂住了,“喊什么喊,出息!”
小侍女腿都吓软了,再不敢说那沛侯还不错了,再一想想,那人似乎的确是一身的血煞气,吓人得紧。
主仆俩想到一处,都心有戚戚然,不敢再提,安安静静地往回走。
……
朱虚侯自然也听说大长公主来时带了一个美貌绝伦的小女郎,心中猜到是阿练,不由得高兴起来,兴冲冲地去了正厅,又听说阿练跟着樊昭她们一起去了园子里,便也找去了。
恰在一丛蔷薇花架下面看见了阿练。她今日穿着浅黄色堆花曳地长裙,同色轻容纱大袖长衫,轻飘飘的如流云一般。蔷薇花易落,风一吹就拂了她一身,衬得阿练宛如花中仙子。
阿练也看见他了,等他走过来,向他见礼:“将军。”
在刘章心里,两人的关系早已是非比寻常的亲密,因而抬手虚扶住她,又道:“实在对不住,前些时日非我失约,实是有事走不开,后来遣人去寻,又被告知你已回到家中。这两日我去找了你几次,下人都说你不在。”几天不见,刘章其实也颇思念她。
阿练默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刘章曾找过她,公主府里没人告诉她这件事。不过这也并不要紧,因而她道:“将军客气了,我没有怪将军的意思。”
刘章其实是个急性子的人,他看上了阿练,觉得对方适合自己,而且从她的态度来看,她对自己也并非无意,于是很干脆地道:“在下年已弱冠,家中父兄一直催促婚事,此前因未有心仪之人,所以一直拖着。自见了女君风采,倾慕不已,欲迎娶女君,不知女君意下如何?”
阿练的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