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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洬缓缓应下:“嗯!”
俞王府中,解情与柳蓝玉再次过来给俞王妃看病。
这一次柳蓝玉并没有被支出去,不过也没有听懂解情与俞王妃打哑谜似的对话。她只知道俞王妃的病情很严重,解情只能尽力而为。具体什么病,她并未从她们嘴里听出个一二来。
聊过病情,俞王妃便和和气气的与她们说些别的。一开始谈的是颐明医馆,女子开医馆的处境。
看的出来,俞王妃平时也没个能时常说话的人,这话头一起,她们便什么都聊了,逗得俞王妃都不由有些兴奋起来,小脸都跟着微红。
俞王妃浅笑着,眸底尽是对外头世界的向往,她叹息道:“可惜我多年来都没能有个机会出去走一遭。解大夫与柳姑娘真是见多识广。”
后来秦子蔺来了,她们才止住了话头。
秦子蔺进来看到颐明医馆来的两位姑娘,略有些惊讶,接而分别对她们点头笑了下,便过去坐在俞王妃身旁,关心道:“娘身子又有些不舒服了?”
俞王妃拍着儿子的手背摇了摇头,温柔道:“没有,只是例行查体的。”
听到这话,柳蓝玉略有些惊讶,心道从刚才俞王妃与解情姐姐的话来看,并不像是俞王妃所说的那般。
难怪这病看的神神秘秘的,想来俞王妃在隐瞒自己的病情。
秦子蔺见母亲脸色比平时还要红润,便不疑有他。
这时解情起身对俞王妃道:“当下也不早,民女与姐妹便不烦扰了,民女告退。”
“好!”俞王妃对秦子蔺嘱咐道,“子蔺去送送二位吧!”
“嗯!”秦子蔺应下便起身对解情与柳蓝玉道,“二位请。”
解情本想婉拒,毕竟以她们的身份哪能蒙俞王世子招呼,可见柳蓝玉欢欢喜喜的应下走了出来,便暗暗叹息了一番,跟了出去。
来到屋外,柳蓝玉就不由迫不及待找秦子蔺说话:“真的好巧啊!每次我们来这里,都能看到你过来。”
秦子蔺微微颔首,眼眸含笑:“嗯!很巧。”
秦子蔺很热情,一路走走聊聊,送她们到了俞王府的大门口,方停下脚步,温和的浅笑道:“家母的病情有劳二位了。”
丝毫没有作为世子该有的架子,让柳蓝玉对这位恩公的好感更是倍增:“不劳不劳,恩公对我恩重如山,无需说这种见外话。”
见到她又傻又活泼的模样,秦子蔺不由又轻笑出声。
这丫头当真是太有感染力。
解情清楚的知道秦子蔺是痴心于施明絮的,何况身份不合,实在怕柳蓝玉这傻丫头就这么陷了进去,便拉着她就走:“走吧,天色不早了。”
柳蓝玉就那么被解情强拉着上了马车,中间不由回头多看了站在大门口的秦子蔺几眼,眸中透着不舍。
秦子蔺只对她点了下,然后看着她们离远。
马车里,解情不由劝说起柳蓝玉:“都知道俞王世子痴心于施家二姑娘,这么多年不成亲就是在等施家二姑娘。你可悠着点,千万别陷进去了。何况咱们这种身份,攀不上的,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差点忘形的柳蓝玉这才意识到这些严重的问题,眸子便有些黯淡了下来,只点了点头:“哦!”
天色渐黑,皎月当空时,一辆马车从俞王府停下。
俞亲王高大挺拔的身姿从马车下来,在亲信的伴随下大步踏进了王府。
他的眸色黝黑深沉,在夜色泛出晦暗不明的幽光。他是一个危险的人,尤其是在黑夜里,从不需要隐藏他自己那身如黑雾缭绕的煞气。
他身后的亲信阿复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俞亲王直接去了自己的书房,接过阿复递过来的册子,飞快的翻阅着。不知是发现了什么,他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他阴冷出声:“找,继续找,翻遍全天下,我就不信找不到足够的有用能人。”
阿复:“是!”
这时得到丈夫回来消息的俞王妃端着自己亲手泡的茶走了进来。
俞亲王抬眸看到温婉端庄,又透着羸弱的妻子。她还是那么美,小脸秀丽白皙,哪怕是快四十的人了,却依旧风韵不亚于外头的小姑娘。
不得不说,他当初选人的眼光很好。
她能让他在她的温柔乡里欲罢不能,又安分守己从不给他惹麻烦,还给他生了一个那么优秀的儿子。
但是那又如何?
他淡漠的目光只是从她脸上瞥过,就低头做自己的事。
看的出来,这个妻子再好,他也不在乎。
见到丈夫的目光只毫无感情的从自己身上搁了会就收回,俞王妃强压着心头的酸楚过去将摆放些茶水的托盘轻轻搁上了桌面。
她走到他身后动作熟稔小心的给他捏着肩头与后背各处,不言不语,生怕打扰到他,惹他生气。
她的手很巧,多年来也让她更能摸透他的所有喜好,将他伺候的服服帖帖。
全程二人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一个只顾处理自己的事情,一个在后面温柔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就在这个书房的屋顶上坐着两个人。
秦洬与秦蒙湛。
二人武艺高强,气功都是修炼的如火纯青,能轻易改变自己的呼吸轻重与频率。他们在上面,放松警惕的俞亲王不能发现也是正常。
秦洬的右膝曲起,右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抬眸看着空中月色。纵使下头书房内没有传出任何声响,他也不见有任何不耐之色。
秦蒙湛也不是性子急的,只静待着时机。
书房里,在俞王妃巧妙的手法下,略感疲惫的俞亲王闭上了那双透着深沉的眸子,幽幽道:“盼盼的这双手真是越发的巧了。”
他的亲信阿复知道接下来自己大概不宜留在这里,便退了出去。
俞王妃柔柔的垂了垂眼帘,轻声道:“只要爷觉得能解乏便好。”
俞亲王突然意味不明的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解乏倒是能解乏,不过想到你这双手还有别的用处……”
他微微一偏身,陡的将俞王妃娇软的身子拉到怀里,低头用自己冷硬的鼻尖抵着她光滑如玉的小鼻尖。
见她脸蛋微红,他嘴唇前移,在她娇软的小嘴上轻啄了一口。尔后满意的看到她更是脸若桃花,他忽视掉她眼底掩饰不住的真真切切的恐慌,便干脆狠狠地含住她,并顺手拖起她的身子将她搁在案桌上。
俞亲王从来都不是个温柔的人,连扯带撕的使她彻底坦诚在自己怀里,轻抚着手下的光滑细腻,便开始了自己凶猛的禽。兽之举。
女人似哭非哭,忽高忽低,勾人极难不遐想翩翩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上头的二人耳朵里。
秦蒙湛有过妻子,他能想象的到下头在书房里就能行起的夫妻之事究竟有多激情香艳。
毕竟无论是俞亲王,还是俞王妃,都是受了岁月的优待者,风韵多年如一日的出众。
不过小皇叔……
他侧头看着仍旧神色淡淡,仿若不知道下头人在干什么的秦洬,不由心觉一阵怪异。
“爷……爷……”女人娇媚入骨的泣声传来,“别……”
低泣突然化成似痛苦似舒服的尖叫声。
这时秦洬的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子终于有些异色,那是划过的淡淡不悦。他在嫌那声音太刺耳,好吵。
俞亲王宝刀不老,下头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换了一处又一处,直至好半夜俞王妃的声音微弱的几乎不曾响起,才渐渐平息。
他们还从不知道,只野心勃勃的似乎从不对女人感兴趣的俞亲王在家里竟能如此孟。浪。倒是可怜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唯一妻子。
他们更不曾知道过来会听了这么久的床。事。
偏偏叔侄二人的脸色依旧是一个淡,一个冷,仿若并没有受影响,但其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终于盼到俞亲王抱着昏睡的妻子离去时,叔侄二人离开了屋顶,如猫一般毫无声响的跳了下来。
他们动作利索的由窗户进入书房。
俞亲王的书房很大,本是摆放的有条有理的东西都因刚才的夫妻之事而乱做一团。
叔侄二人找了许久,倒是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
直到他们无意中翻出一副画。
若那副画是放在其他地方,他们断是不会有兴趣去打开,偏偏那副画是搁在抽屉的最深处。
秦洬便动作随意的打开了,当看到画中熟悉的人儿时,他黑眸微眯。
秦蒙湛凑过来一看,发现画中人儿和宗绫很像,但又明显不是宗绫,想来就是宗绫的娘了。好像俞亲王曾经也想娶那施英。
相信小皇叔也能发现这人不是宗绫。
但就在秦蒙湛转身走开时,秦洬突然不慌不忙的把画撕了,一下一下,将那画撕的粉碎,然后随手一抛,如雪花一般散落开来。
秦蒙湛:“……”
他可以理解为,这是连个像宗绫的画都不想被别的男人私藏着?
最终他们什么都没发现,暗格的痕迹也没找到。想来也是,俞亲王毕竟老奸巨猾,岂是他们轻易能找到把柄的。
他们也不过只是随便过来走一遭罢了。
离开时,秦蒙湛无意中想到刚才在屋顶听到的那些声音,可不相信小皇叔真的一点都不懂。活了这么久,总能耳濡目染一些。
秦蒙湛故意道:“刚才在屋顶,小皇叔可有想到那宗姑娘?”
秦洬闻言抬头看了看布满繁星的夜空。
曾经也是这么一个黑夜中,不过只有十一岁那么点大的宗绫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香。艳至极的秘戏连环图,找法子钻到了他房里展开逼着他看。
她总说他跟要登仙似的,得开窍开窍。
无意中瞥到那画上的人几眼,他便厌恶至极的派人将她轰了出去,自此再也没有给她靠近他住处的机会。
其实那个时候他觉得不是他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