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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芝见宗绫脸上未有怒色,便笑道:“姑娘家,有人陪着,不至于太容易觉得委屈孤单。”
看来,陈晗将宗绫的事情都对这两个妹妹说了,估计没少讨好这两个比较刁钻的妹妹。
这时平国公府的婢女再次跑了过来,紧张不已道:“二姑娘三姑娘,两位夫人说你们再不回去,她们便亲自过来拉人了。”
平国公夫人与礼部尚书夫人派人来了好几次,都被陈芝陈茵给打发了去,估计实在是没办法,便威胁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们过去便是。”陈茵不耐的站起身。
陈芝拉了拉宗绫的衣袖,问道:“你过去么?”
宗绫摇头:“我就不过去了。”
陈芝看得出来她是个孤僻的性子,一人待在这里反而自在些,便道:“那我们先过去,你若有需要就找我们,我们会尽量帮衬着你的。”
宗绫微笑:“谢谢!”
陈芝陈茵走开后,宗绫便取下了腰间的烟斗,垂眸出神的看着。
烟斗是由枣木所制,由一撮红绳引着,款式与成色都很老旧,但更干净。红褐色的表面透着长期磨动而起的光泽,证明它经常被宗绫拿起把看。
宗绫看着它,仿若睹物思人。
耳伴是戏台那边传来的戏曲声,抑扬顿挫,余音绕梁,湖面仿若也因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而有节奏的微微波动着。
忽地一阵凉风吹来,吹乱了湖波的节奏,宗绫不由打了个哆嗦,握着烟斗的力道不由紧了些。
那头戏台下面,本是看着戏台的秦洬也微微感觉到一丝凉意扑来。不知是想到什么,他侧头看向了湖边的宗绫。
身形弱小,形单影只,透着孤寂。
第32章
秦洬是场上的中心人物; 虽说没什么人敢光明正大的盯着他瞧,不少姑娘却也会找机会脸红心跳的时不时偷瞄一下他; 哪怕只是后脑勺。
如此别人不难发现他在做什么,顿时都有些疑惑素来冷清的他是在转头特地看什么。
他身旁的蔓阳长公主发现他的动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除了宗绫什么都没发现。她当然不会认为他在看宗绫,只问道:“阿洬在看什么?”
这话一出; 施二夫人以及正低头说着什么的施明絮与徐麓也朝他看去。
秦洬轻飘飘的收回目光; 没说话。
蔓阳长公主没较真,继续与施二夫人闲聊。
坐在秦洬正后头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施明雀不由来回看了看前头的秦洬与那头湖边的宗绫。她觉得,她大概是多想了。
这时施明絮突然侧头看向那头的宗绫; 道了声:“我去让表妹过来。”说着就起身朝宗绫那儿走去。
徐麓跟在她后头不悦道:“管她做什么?她那么识趣的自己待着不是更好?过来也是碍眼。”若非知道娘非得宗绫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断是不会容忍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们府上。
施明絮:“好啦!别说她了,乖; 听我的。”
坐在湖边的宗绫手拿烟斗,用脚尖轻轻拨弄着湖水,一阵湿凉的感觉从脚尖传来; 让她不由抖了下身子。
可之后她不但不收回脚,反而更深入了些。
施明絮过去见到调皮的宗绫竟是把那双绣有白兰的新鞋子给故意弄湿,愣了愣,赶紧过去拉起她,嗔道:“寒从脚入,表妹身子本来就虚,怎可这般不小心?”
宗绫没想过要说话; 只沉默着任由施明絮将她拉回去。
也见到宗绫这番奇怪作为的徐麓骂了声:“真是有病。”
施明絮将宗绫拉回去坐下后,弯腰凑到她面前,小声问道:“可有湿到里面去?可要换双鞋?”
宗绫摇头:“不用,没湿透。”
徐麓又过去将施明絮拉开去了前头:“你就老老实实和我们坐一起,别老凑到她身边。”
对于施明絮这善良到傻的性子,蔓阳长公主是觉得又满意又无奈。他侧头看了看秦洬,见他仍旧没有反应,不由有些心急,不知到底如何才能让她看到施明絮的好。
她不是没想过要摆出长姐的架子直接要求他娶了施明絮,可又怕他不乐意,闹得大家难看,更让她自己难看。
宗绫从小就不喜欢听戏,觉得咿咿呀呀的实在难听,戏台上那些戏子扮成那样也很难看,是以她只继续低着头看自己的烟斗,想着那个腰间挂着一根烟杆,以烟杆做武器的男子。
因她一直安安静静不乱动,她的存在感也都慢慢消的差不多了。别人本觉得还能从她身上找乐子看,后也都觉得没意思,就几乎没人注意她。
对别人来说,最碍眼的依旧是那唯一有机会入凊王爷眼里的施明絮,不少人暗暗恨得牙痒痒。
宗绫习惯了被人用有色眼睛去看,也知道如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更知道如何让自己忽视周遭自己不喜欢的一切。
她只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时,一只手指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伸到了她的眼前,在她因突然出现的手而发愣时,那只手猝不及防的取走了她手里的烟斗。
她神色一变,仿若自己最宝贝的东西被人抢走,立刻神色肃冽的抬头看去,就见到斜前方秦洬微垂着的侧脸,而他手里把看的正是她的烟斗。
因这诡异的一幕,周遭瞬间又安静下来,仿若见了鬼似的。
宗绫压抑着过去抢的冲动,道了声:“还给我。”哪怕她刻意温和了语气,却依旧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冷漠。
他没理,只继续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圆润的烟斗,仿若想看看上面是不是有花儿,竟是能让她那么喜欢。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招惹人家姑娘,还是曾经他最厌恶,最臭名昭著的宗绫,见者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去想。
蔓阳长公主变了脸色,低声道:“怎么抢她的东西?还给她。”
徐麓回神,立刻过去就要抢秦洬手里的烟斗,却被他轻易躲开。她登时不悦极了:“拿她的东西做什么?也不嫌脏?小舅舅快扔了它呀!”
徐麓还想扑过去抢,他却抬起手再次躲开,与此同时,他只觉一阵柔软细腻触过他的手指,拇指与食指夹着的烟斗不翼而飞。
他回头看去,就见钻了空子抢走烟斗的宗绫起身跑走了,仿若生怕他看中她的宝贝,要以势抢夺。
徐麓讨厌秦洬注意到任何姑娘,她气呼呼的一跺脚:“小舅舅这是干嘛啊?”她心里对宗绫的厌恶更是多了几分。
蔓阳长公主生怕别人想偏,正了正色,故意趁着周遭还很寂静的空档拉高了声音道:“阿洬喜欢玩烟斗,买一个便是,又何须抢人家姑娘的?耀都有许多卖这玩意的铺子,改日姐亲自去给你挑一个。”
她这么一说,就都相信他只是对烟斗感兴趣了。
不过他这番孩子气的作为实在让人不解。
喜欢就抢人家小姑娘的?
果然是脾性古怪。
那宗绫也是古怪,一姑娘家腰间挂个烟斗做饰品,像个什么样?
施二夫人看了看又回到那湖边一个人待着的宗绫,又看了看自己那垂眸不语的女儿,心里觉得怪不是滋味。
戏台那头通过蔓阳长公主的调和,气氛渐渐恢复正常,渐渐地也都继续听戏看戏,闲聊的继续闲聊。后来大概是看戏看到有笑点的地方,传起不大不小的哄笑声。
这回宗绫待在了湖的另外一头,离戏台那边远了不少。
她将烟斗挂回腰间安心的拍了拍,隐隐松了口气。
无风哥哥不在,这个烟斗替他陪着她。
那个衣香鬓影的世界与她格格不入,她宁愿坐在这里看湖水。只是有点事宜愿为,后来大概是台上的戏不合年轻人的口味,更多姑娘散开来赏看这蔓阳长公主府的风景,偶尔会有人路过她身旁指指点点一下。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看起来是个病秧子。”
“她的问题可不只病秧子这一点。”
“也是,能把丑事闹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还背了那么多的人命,也只有她了。”
“好了好了,听说她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别惹恼了她,把咱们推湖里去。”
“嗤!她敢么?”
“咳咳!”突然一阵低沉的咳嗽声打断了宗绫身后几位姑娘的对话,“欺负人家孤零零的小姑娘,似乎不妥吧?”
帮宗绫说话的来者是一位长得还算清俊的年轻公子,颇具风流。那几位一见到他,就仿若见到洪水猛兽一般,赶紧散开了去。
宗绫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明明就含着不正常的精光。
她知道这人是个登徒子,便起身要走,不想被他迅速过去拦住,甚至伸出手中折扇去挑她下巴。
宗绫赶紧皱眉后退了一步,冷道:“这是蔓阳长公主府。”提醒他别乱来。
“我知道这是哪里。”他调笑着朝前走去,就要靠近她,“姑娘着实是可怜,我可以保护你,怎样?”
她本下意识要侧身躲开,不想他却突然如受了一股力一般,倒去了湖里,“扑通”一声瞬间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有姑娘大喊:“来人哪!有人落湖啦!”
很快便有人下去救人了。
宗绫不解的看了看自己周身,明明不见其他人,不明白他如何会落湖。
索性与她无关,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两位姑娘拦住,其中一位姑娘恶狠狠的的看着她:“你竟敢把我哥推入湖中。”看来这姑娘是那公子的妹妹。
宗绫否认:“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你敢推我哥,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这时戏台那边的人也都一块过来了,其中有一位贵妇走的尤其快,脸上挂着焦急,这大概是那公子与眼前这位姑娘的母亲了。
“映儿!”贵妇赶紧扑到被捞上来的儿子身旁,扶着坐在地上咳水的他。
这一家子是蔓阳长公主已逝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