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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洬不动声色的将她刚才那副看他如洪水猛兽般的神色收入眼底,过去牵着她朝外走,去到正房里头。
她如一个木偶般,任他按在了床上,就在他欲亲上她的嘴时,她没忍住自己,别过了头,温热的触感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没有强求她,侧身从她身后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闭上了眼。
静谧的黑夜里,宗绫睁着没有情绪的眼睛看着前方,眼里并无半点睡意。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了。可她不知道这样的相处到底图个什么,处处是殇,他又何必死抓不放。
无声无息间,她的眼睛被他伸过来的大掌轻轻的覆住,本是模模糊糊的视线,这回彻底归于黑暗。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温柔了语气:“睡吧!”
宗绫乖乖闭上了眼,轻柔的眼睫轻轻的刷过他的手心,一丝丝痒意晕开,他心里的那点被压抑住的怒气瞬间归于虚无。
他搂紧她,也闭了眼。
耀都城西北角有一条人流稀少的小道,道上有一家比较冷清的小本买卖的客栈。辰时刚到,才零零星星的有宿客走出来。
施明絮就在这家客栈里头昏迷不醒,高烧不止,噩梦不断。
秦子蔺负手站在床边眸色深深的看着这位自己等了多年的姑娘,脸上没他惯有的微笑。如今这模样,倒是比平时更让人看不懂了。
“你太丑……你太丑……你太丑……”哪怕是意识不清,施明絮的脑海仍旧不断飘着这如魔咒般的三个字。冷汗浸透了她的头发与衣裳,爬满了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如刚被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
秦子蔺从椸枷上取下备用毛巾正要给她擦拭汗水,却见她陡的睁开腥红湿润的眼睛,模样凄厉狰狞的让他都觉得吓了一跳。
那个在他眼里素来端庄清雅的女子,乍一变成这个样子,他有些愣。
施明絮身心都是伤,转头见到他以后,她渐渐平静了下来,无力的闭了闭眼,她什么话都不想说。感受到疼的仿若不属于她的身体,眼泪瞬间从她的眼角溢了出来。
多年的痴念,竟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来结束。
她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秦子蔺知道有些事情就算他好奇,也不该去问,他便没有说话。他也知道她素来讨厌任何喜欢她的人接近她,既然她醒了,且他也留了人照顾她,他便转身离去。
随着秦子蔺离开后不久,有一位略莫三十来岁的素衣女大夫端着药进来去到了床边坐下,她轻轻的喊了声:“姑娘,该喝药了。”
施明絮没动,苍白如纸的小脸,略显凹陷的眼窝,若非她的鼻翼随着因为呼吸急促而蠕动着,基本上看起来就是个死人。她的呼吸急促,是因为想起秦洬,想起那个绝情的人。她的胸口就好像被人紧紧的攥住,让她窒息,让她像缺了水一般努力喘气。
女大夫是秦子蔺留下来伺候施明絮的,她见过施明絮后腰的伤,触目惊心,伤及腰骨。真不知道什么人能对一位娇滴滴的姑娘这般狠心,她叹息了声,又轻轻道了句:“姑娘,该喝药了。”
“你喂我。”施明絮突然虚弱沙哑的出声了。
她并不想死。
女大夫这下放心了不少,只要病人肯配合,没有什么伤是不会好的。知道施明絮坐不起来,她便用勺子就着施明絮平躺的姿势将药一口一口的送入其嘴中。速度虽慢,但一滴未洒。
喝完药,施明絮便尝试着想动,浑身仿若散架般的疼痛却让她根本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只轻轻一动,她便疼的目眦欲裂,几欲昏过去。
“秦洬……”她喘着气,怨恨道,“我恨你……”
她在这家客栈的床上躺了多日,就像一个废人一样,吃喝拉撒都是让这个女大夫伺候着。这样的日子每多过一刻,她对秦洬与宗绫的恨意便就更深一分。
施明絮的失踪,满城都有人在寻,施家乱成一团。多日后,施明絮在女大夫的搀扶下孱弱的走出了客栈,有人认出了她。
“这不就是最近失踪的施家二姑娘么?怎成了这副鬼样子?”
“管她成了哪副样子,最近施家在重赏寻人,你跟着她,我去施府找人。”
鬼样子……
上了马车,施明絮摸了摸自己那张黯淡无光的脸。她明明上了妆的,可是仍旧恢复了不了昔日的光彩。仿若枯萎的花,如何浇灌也不能再盛开。纵使她努力告诉自己要活的明艳照人,可身心的折磨让她仍旧日渐憔悴。
她深深吸了口气,攥紧了骨节泛白的拳头,胸腔的怨恨浪潮几欲将她逼疯。
她吩咐了车夫将她送去了蔓阳长公主府,下了马车,她便泪流满面的踉踉跄跄跑去寻蔓阳长公主。一路上她摔了好几次,直到摔在了蔓阳长公主面前。她无力的趴在地上向面露震惊之色的蔓阳长公主伸出了手:“公主救我……”
蔓阳长公主何曾见过她有这等凄惨的模样,心惊之余,赶紧过去扶起她,问道:“这都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施明絮无力的抓住蔓阳长公主的手,哭道:“是凊王爷,他要杀我,我不想死,公主救我。”
“杀你?”蔓阳长公主诧异,“他怎么会想要杀你?”
施明絮悲痛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当下她要做的便是保住自己的命。
秦洬行事素来让人摸不到道,蔓阳长公主没再多问,连忙派人将施明絮送去了一处独院中伺候着,让府里的府医过去后,她沉着脸又派了人去喊秦洬过来。
在小事上,秦洬一般都会迁就这个姐姐,便就过来了。
看着眼前不紧不慢坐下接过茶慢品的秦洬,蔓阳长公主冷问:“你要杀了明絮?”
秦洬闻言眉眼未抬,仿若早就料到她喊他来就是为了这个。他漫不经心的淡问:“她逃到这里来了?”
“你果然要杀她。”蔓阳长公主一拍身旁的茶几,喝道,“阿洬最近是着魔了?连个老实本分的内阁姑娘都要欺负?”
秦洬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道:“她三番两次雇杀手追杀我媳妇。”
蔓阳长公主闻言却是冷笑了,她道:“阿洬是被那宗绫迷昏了头?明絮素来深居闺阁,性子端庄本分,乖巧漂亮。她去哪里三番两次雇杀手?又怎能做的出这种事?”
秦洬知道她不会信,也只是说说而已。若他说施明絮不仅雇了杀手,而且还是数百号江湖顶级杀手,她定然更不会信。毕竟雇一个两个的普通杀手,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办得到,但像施明絮这样的,却不是谁都可以办得到。
他只淡问:“姐是不打算把人交出来?”
“交出来让你杀?”蔓阳长公主沉声训斥道,“阿洬行事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就算她要杀人,把她交到衙门便是,何必私用死刑?”
“嗯!”秦洬搁下茶杯,道,“那姐把她交出来,我带她去衙门。”
“你……”蔓阳长公主只是说说。若她真把施明絮交出去,就算他是真把其交到衙门,照样有的是方法将对方灭口。
蔓阳长公主命令他:“本宫不相信你的话,放过她。”
秦洬知道谈下去也是无意义,便站起身道:“姐若真有本事,可以让她一辈子住在你的府里。”
言罢他迈步就走。
“阿洬!”蔓阳长公主站起身喊住他。
秦洬停下脚步,负手背对着她。
蔓阳长公主压下心头的怒气,努力平和了语气,道:“咱们姐弟俩就别再为了个宗绫闹不愉快了,一人退一步。本宫允许你娶宗绫为侧妃,但你得娶明絮为正妃。”
秦洬闻言转过身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起这个姐姐,就在蔓阳长公主拧眉不悦他这轻佻的态度时,他懒懒的伸出食指指了指她,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去。
待蔓阳长公主明白他的意思时,他已经施施然的走远。
他这是在说她脑子有病,气的她脸色铁青,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就砸了出去,这小子对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在场的婢女与嬷嬷都吓得噤若寒蝉,头低的都快埋入胸口。
施府中,因为女儿的失踪而病得更厉害的施二夫人得知施明絮在蔓阳长公主,便不顾体虚的走路都打晃的身子去了蔓阳长公主府。除了她之外还有施家其他人,例如老夫人,慕容琴他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碍于蔓阳长公主的嘱咐,施明絮并未将秦洬要害她的事情说出去,因为蔓阳长公主不想给秦洬招来麻烦。其实她也不敢说出去,毕竟纸里包不住火,事情闹得越大,真相越易被挖出。
施家人见到她的样子,免不了心疼极了,尤其是施二夫人,差点当场栽了下去。抱住自己那本是娇艳动人如今却虚弱不堪的女儿,她与其他人都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被施明絮敷衍了去。
蔓阳长公主站在门外,神色有些严肃。
她会寻个由头将施明絮搁在蔓阳长公主府,一来是为了保护这丫头,二来也是看在与施二夫人从小的关系,而看住这丫头。
据她所知,她那个心高气傲的弟弟,不该会诬赖一个女子。
若这丫头真雇了杀手杀人……
柳府。
秦子蔺一手提着一壶酒,一手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着。他站在柳府大门口等了通传,才入了大门,被引去柳府的练武场。
当下柳无风正拿着自己的烟杆武器练武,烟杆的挥舞苍劲有力,操纵自如,脚下的移动如移形换影般迅速利落。不过看他的神色,倒不像是个受了情伤的人,星眸似乎只专注于眼前的一切可攻击的事物,靶子、飘落的树叶、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苍蝇。
秦子蔺倚着一棵树,单手潇洒的收起折扇插入腰间,拿起手里的那壶酒抬起下巴喝了一口。他目光颇觉有趣的看着收招朝他走来的柳无风,笑问:“柳将军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