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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发生在你身上。”凤瑶默了片刻,再度出声。
花谨自嘲的摇摇头,“微臣都这样了,还会有什么好事。只是,摄政王与长公主此番能答应带微臣回大旭去,便已是莫大的好事,微臣感激不尽。”
凤瑶没多说,仅扫他几眼,便随意宽慰两句,随即便让侍卫将他带去了偏殿休息。
待得花谨被侍卫扶着彻底出得殿门,颜墨白才慢条斯理的朝凤瑶望来,缓道:“今日在宫门口时,我本以为凤瑶会为了花谨而对楼兰国师不利,未料凤瑶竟未护短。”
凤瑶下意识转眸朝他望来,“我虽喜欢护短,但也不是什么短都护。楼兰国师与花谨不过是立场不同,主子不同罢了,是以只得互相对立生杀予夺,当初一战,想来不是楼兰国师砸断花谨的腿,便该是花谨要了楼兰国师的命,两人都是被迫而为,我这过来之人也没什么说的。”
颜墨白缓道:“凤瑶终究还是太过良善。”
“这并非是良善,不过是不想管太多事,更不想再经历杀伐罢了。如今有了孩儿,便想多多积福,不想见血,再者,我的心很小,装了你,装了孩儿,装了幼帝,装了大旭,便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花谨之仇,我就不出头了,花谨若能自行振作的去报仇,便是最好不过,若他今后一味的颓败消沉,报不了仇,那也是他的命。”
颜墨白神色微动,不说话了。
两人双双沉默下来,周遭气氛也沉寂清宁。
半晌后,颜墨白才继续道:“对了,你方才对花谨所说的好事……”
凤瑶目光稍稍一深,扭头朝颜墨白望来,只道:“我若是料得不错,后面几日之内,尉迟雪蛮定会追来这楼兰王宫。”
颜墨白似是浑然不诧,仅是悠然随意的朝凤瑶问:“何以见得?”
“今日车行离开之际,尉迟雪蛮情绪波动,终是放不下的。对一个人彻底的习惯了,便就不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感觉了,而那尉迟血流便恰恰如此。花谨在她面前晃荡,一直都将她跟着守着,她便厌恶花谨,而待她真正的失去花谨,真正的再也得不到花谨的跟随与爱,她便会患得患失,心中空荡了。且凭今日花谨乘车离开之际,她那落寞的表情,便知她终究还是心有异样的,是以,她若能真正的想通,真正能体会到花谨的好,定会在我们离开楼兰国都之前赶来。”
说着,神色微动,话锋也稍稍一转,“墨白,差人去楼兰王宫外暗中守着吧,我担心尉迟雪蛮当真来时,会被楼兰国师等人以乱贼处置。”
颜墨白点了头,不曾拒绝。
只是,后面几日,颜墨白与凤瑶一直在王宫与国都城内晃荡,闲散游玩,却并未等得尉迟雪蛮来。
且楼兰圣上与国师的态度也越发的谦逊恭敬。
日子依旧清闲,风平浪静。
眼见颜墨白与凤瑶似是当真仅是来楼兰游玩,并无半点要开战的架势,楼兰皇帝与国师心头吊着的大石也逐渐松懈。
第771章 也是试探
直至五日之后,楼兰王宫与国都城内好玩儿之地都已被凤瑶玩儿遍,眼见凤瑶兴致缺缺,颜墨白便提议回大旭。
只因,凤瑶肚子已是大了,比起去大英路途遥远,倒还不如调头回大旭待产。
凤瑶思量一番,也未拒绝。
颜墨白便着手去安排回国之事了,计划两日之后,便启程回大旭。
这消息也及时通知了花谨,花谨并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最后一日,他天还未亮就在偏殿门外坐着了,目光一直落定在不远处的院门,脸色幽远沉寂,双眼无神,似在发呆。
天明之际,凤瑶便发现了他。
待早膳过后,颜墨白便去寻楼兰皇帝了,说是有事要与楼兰皇帝交代交代。凤瑶也未多问,只嘱咐颜墨白定要好生注意安全。
颜墨白则勾唇笑笑,温润平和的道:“凤瑶放心,我只是去给楼兰帝王一个下马威。此番离别在即,再怎么都得威慑于他,让他好生听话才是。”
他这话说得极是悠然从容,眼中卷着兴味算计的光。凤瑶只是知晓颜墨白终还是盯上了楼兰帝王,虽不会彻底将楼兰之国拿下,但自然也不会让楼兰皇帝好过,是以心头明白,便也没说什么就点了头。颜墨白也未耽搁,随即便领着几名兵卫出了院子,临走之际,还意味深长的朝廊檐上呆坐着的花谨扫了几眼。
直至颜墨白彻底离开,凤瑶才稍稍起身出得殿门,径直朝花谨行去。
只是花谨的确发呆发得厉害,即便她站定在了他身边,他竟也毫未察觉,整个人依旧僵着呆着,犹如傻了一般。
“在想什么?”
凤瑶眼中略微卷出半许复杂,忍不住问了话。
奈何花谨似如未闻,并未回神。
“花谨?”凤瑶稍稍挑高了嗓音,再度唤他。
则是这回,他才蓦地回神过来,怔怔的目光朝凤瑶落来,待看清凤瑶的脸时,眼中才逐渐清明,低哑道:“长公主在唤微臣?”
凤瑶点头,叹息一声,“在想什么呢?本宫唤你两声才将你唤回神来。”
花谨眼中略有悲凉之色滑过,却又生怕凤瑶瞧出什么来,仅是故作自然的低头下来,任由睫毛将他眼中的情绪全数遮掩,只道:“没想什么。微臣只是觉得,来楼兰这么久,倒还没有真正好生欣赏过楼兰的初阳,如今即将离别,便想好生看看。”
凤瑶眼角一挑,自是不信他这话。
先不说太阳初升的时辰早已过去,再论花谨魂不守舍的眼睛根本就没落在天空,自也是知晓他在故意用这借口来搪塞。
她也不打算与他拐弯抹角,仅沉默一番,便开门见山的道:“你之心思,本宫能不懂?你可是在想那尉迟雪蛮?”
花谨心思蓦地被言中,浑身抑制不住的颤了一下,却是片刻之际,便自嘲而笑,“微臣都已在努力掩饰,长公主又何必拆穿。”
“若不拆穿,一直让你憋在心里,你花谨定也是要憋出毛病来。”凤瑶顺势回了句,脱口的嗓音越发认真,“花谨,并非是本宫要破你冷水,而是你即便忘不掉她,也该真正的如你所说好生回得大旭,不再纠缠她,只是念着她能真正安好,如是而已。爱一个人,有时候不必真正得到,只要你问心无愧,远远的看着她幸福,也是一大好事。”
“微臣本也是此意。可微臣一直都想亲自给她幸福,又怎能受得了别人来给她幸福。况且,雪蛮此生只爱摄政王,她如今又毁了容,断了手臂,心情与心绪早已大伤不稳,她会连她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他似如魔怔了一般,又笑又悲又担忧的说了这话。
只是话刚到这儿,他顿时如同怕了一般当即扭头朝凤瑶望来,紧张之至的问:“长公主,你说微臣此番决定离开雪蛮,可是决定错了?雪蛮身边已无人来伴了,若是微臣也在这时候真正走了,雪蛮便当真孤独无依了。长公主,你说微臣是不是做错了?”
凤瑶微微一怔,心中除了叹息仍是叹息。
她也是过来人,知晓将一个人深深的刻入骨髓是何等感觉,是以即便花谨这般模样,虽也极为花谨心痛,极想让他断情绝爱彻底忘掉这一切,但心头压着的那些所谓旁观者的话,她终究没勇气真正的说出来。
“长公主,你怎不说话了?”却是片刻之际,花谨再度执着紧张的朝她问。
凤瑶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再度犹豫一番,只道:“花谨,本宫也不知本宫说的话是否正确,毕竟,情爱之事是你与尉迟雪蛮的私事,恩爱如何亦或是悲痛如何,也只有你二人才能真正的体会,是以,本宫作为旁观之人,的确不好真正的多说什么。只是,唯有一点,本宫还是想提醒你,就如,尉迟雪蛮若当真厌恶你,你离开对她而言也是解脱,但若她对你有半分半毫的依赖亦或是习惯,距离会产生美,凭他的性子,许是日后会主动来找你。”
是吗?
花谨怔怔的道:“她当真会来找微臣吗?”
凤瑶心口一紧,没再说话。
她都让颜墨白差人在宫门外转悠这么久了,也没发现尉迟雪蛮来找花谨。且六日时间已是不短了,那尉迟雪蛮一直不出现,便该是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便是,尉迟雪蛮终究未曾将花谨放在眼里。
“许是她想通了,便会当真来找你。毕竟,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比你花谨对她好了。”
凤瑶按捺心神一番,委婉的朝花谨宽慰了一句。
花谨呆呆的将她望着,瞳孔再度有些抽神,也不知他是否将她这话听进去了。
凤瑶也不多呆,仅再度与他随意道了两句,便回了主殿。
则是不久,颜墨白也已归来,神情面色并无任何变化,凤瑶仅道:“收拾完那楼兰皇帝了?”
颜墨白轻笑一声,“凤瑶怎能将此话说得这般直白。”
说着,便优雅过来坐在凤瑶身边,缓道:“今日与楼兰帝王与楼兰国师相见,谈不上收拾这二人,只是给这二人种了点蛊,顺势,再约法三章,定了些条约罢了。”
条约?
凤瑶一怔,“什么条约?”
颜墨白缓缓伸手从袖袍中掏出一只明黄的文牒递在凤瑶面前,凤瑶愕然的朝他扫了一眼,随即便抬手将文牒接过,展开一看,则见上面竟密集的写着楼兰每年需要对大周上供之物。
“你倒是狠得下心。楼兰皇帝如今还未坐稳宝座,你便要他每年上供这么多东西。楼兰皇帝若是无作为的话,怕是要被你整得倾家荡产。”说着,将文牒守好,还给颜墨白。
颜墨白慢悠悠的将文牒接过塞入袖中,“既有起义当帝王的野心,那自然得承受这份儿帝王之重。再者,楼兰帝王与楼兰国师也非等闲之人,至少,能从一个平头百姓一跃成为一国之主甚至一国太师之人,心头没点城府,自然是不可能的。”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是以,既是对待野心之人,自然得用狠点的法子,若不然,楼兰帝王心头没什么压力,傲烈之心越发膨胀,日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