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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襄轻笑,面色并无太大起伏,他仅是斜眼朝许儒亦扫了两眼,便慢悠悠的道:“长公主也不曾允柳襄跟随于她,而是柳襄主动先斩后奏的强行跟随。且皇傅此番来这大英,看似是大义凛然的要与长公主共生死,只可惜,倘若皇傅不是全数断了长公主消息,若不是担忧长公主一亡,大旭上下无疑会成为天下群雄角逐之地,皇傅又如何会来这大英?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大旭一倒,你许家岂还能安稳而立?你娘亲,你那新妻岂还能安稳?这些,皇傅不说,你以为柳襄便猜不到?柳襄今日这些话啊,不过是随意与皇傅闲聊罢了,也非要针对什么,只是觉得啊,皇傅虽对长公主倾心,但力道则是不够,只因顾虑太多,在意的太多,且也太过在意长公主对你的看法亦或是百姓对你的风评,是以,皇傅你啊,的确只适合当个翩跹优雅的公子,知进退,识时务,也正因如此,皇傅用不出狠力,岂追得到长公主。而那颜墨白啊,在长公主面前无疑是能屈能伸,明明是百般算计的狐狸,却还能优雅自若,从容风华,这种男子若要得一个女人的心,那自然是手到擒来。而我柳襄,倒是用过力了,只是力道用得太狠,初见的柔媚如斯的模样便已让长公主根深蒂固,是以啊,便是在初见啊,柳襄便猜错了,力道虽猛,却独独用错了柔媚之法。长公主与窑子里的那些女人不一样的,柔媚之法勾引毫无效果,只会让长公主越发鄙夷,只是啊,柳襄要装深沉,也装不来,多年在平乐坊呆着,骨子里都被容倾注入了媚态,呵,皇傅你说,柳襄是不是初见长公主,便已注定败局?”
依旧是极长极长的一席话,言语中交织着兴味与调侃,但这话语内容,却是实打实的将他与颜墨白都已评判了一遍。
许儒亦面色陈杂,心底凌乱四起,一时之间,道不出话来。
柳襄虽出自风尘,但自然是如颜墨白一样,擅窥人心。纵是他许儒亦不愿承认与面对,但也不得不说,这柳襄之言,的确是说到了点子上。
覆巢之下,并无完卵。他许儒亦,也的确是因这句话而来,只可惜,的确晚了。
他未能在以前长公主需要的时候便及时出现在她身边护她,甚至不曾做过任何让她感动涕零之事,他也一直恪守本分,不敢公然做出对她超出君臣的动作,甚至于,他不敢多看她,不敢牵她,不敢吻她,不敢如颜墨白那般逗她,不敢与她作对,他一直安安分分,保持着君子风度,只可惜,对待有些女子啊,君子风度只会让她对你尊重,亦或是重视,但却独独不会,喜欢上你。
思绪至此,一切的一切突然通透,瞬时,心口竟是开始莫名的疼痛起来。
柳襄凝他几眼,叹息一声,再度道:“今日与皇傅说这些,并非是要与皇傅作对,而是想告知皇傅,有些人,既是错过了追她的时候,既是已然争取不来,那便要有自知之明的退后,不要再太过让她生恼。皇傅也算是柳襄钦佩之人,且风雅如君,是以啊,既是君子,便望皇傅一直做你的君子吧,莫要在长公主面前殷勤了,若不然啊,柳襄见了扎眼,许是又得与皇傅说教呢。”
说着,浑然不顾许儒亦反应,嗓音稍稍一挑,又道:“人生在世,岂会没有遗憾。纵是一腔情深,终还是得愿对方安稳幸福便成。”
“你如此之言,不过是想让本皇傅放弃长公主罢了。”许儒亦沉默半晌,低沉沉的道。
柳襄眼角一挑,勾唇笑了,“看来,皇傅倒也不愚昧,竟还是知晓柳襄这话之意。倘若皇傅执意要在长公主面前大献殷勤,便也莫怪柳襄再度挤兑你呢。再者,说来也不怕皇傅笑话,柳襄如今只愿长公主安稳幸福,而大旭与颜墨白以及幼帝这三者,便是长公主的幸福,是以在感情之上,颜墨白为大,皇傅就莫要胡乱掺和了,也好生让长公主省心才是,也能,保全皇傅你历来的君子风度呢。”
许儒亦瞳孔微缩,“不过是与颜墨白同行了一段路,你竟还帮颜墨白说话了。你不也倾慕长公主,这么快就放弃了?甚至还要帮着颜墨白说话了?你也莫要忘了,当初在皇城之中,颜墨白可是几番都想要你性命。”
柳襄笑笑,“颜墨白的确曾有心杀柳襄,但也的确放过柳襄几回。再者啊,魄力能使人臣服,柳襄虽也不喜颜墨白,但却敬佩他行事之风,且柳襄如今也有自知之明了,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潇洒畅快,让长公主毫无压力。再论那颜墨白,这天地之下啊,许是无人能如他那般精明干练,不仅可保全自己利益,更还可护好自己心上之人,想来纵是天顶压下,他许是,都能撑得起一片天。是以,普天之下,他能护住长公主,更能,撑得起大旭甚至大周,而也正是他那般强势干练之人,才是长公主最该依靠之人。”
“大周与大英即将大战,胜败还不曾分出,那颜墨白性命是否安稳也全然不定,倘若他有何不测,他也成不了长公主最该依靠之人。”
“皇傅此言没错,但颜墨白若是性命受危,亦或亡故,那时候,大英必盛,定趁势拓宽疆土,大旭也定国破人亡。那时候啊,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许是你我甚至长公主都性命受危,亦或是,成了大英刀下之魂。如此,人都亡了,自然谈不上什么依靠,但若颜墨白尚在,那自然是可护住长公主,护住大旭,便是连邻国楼兰与大齐,谁都不敢轻易对大旭兴风呢。且也不知皇傅是否有感,柳襄倒一直有这等只觉,只道是啊,此番大周与大英之战,颜墨白,该是必胜。”
这话入耳,许儒亦面色起伏层层,心思摇晃嘈杂,不曾言话。
两人终是沉默了下来,双双抬眸,目光扫着前方,神色各异,兀自沉寂。
而此时的凤瑶,仍与东临苍缓步往前,足下细沙缕缕,灰尘微扬,便是脚下的靴子都沾满了尘屑。
眼见东临苍一直往前,似如魔怔一般,毫无停歇之意,她眉头一皱,终是驻足下来,低沉问话,“东临公子还准备走多远?”
这话一出,东临苍才下意识驻足,似是这才回神一般,转身过来,随即便朝凤瑶略是无奈的笑笑,“方才脑中一直在想些琐事,不曾回神,便领着瑶儿一直往前走了,倒是对不住了。”
他嗓音极为自然,语气也染着几分歉疚,只是那歉疚之意真实几分,就尚且不知了。
待得这话落下,他也不曾耽搁,缓步朝凤瑶踏步靠近,待站定在凤瑶面前,他才神色微动,仅道:“瑶儿好不容易入得大英,这才不过在大英逗留几日功夫,便当真要离开了?”
第560章 与他何干
凤瑶满目沉寂,静静凝他,淡道:“本宫昨夜在彩灯节上弄出那么大动静,且还公然挟着大英左相而离,就凭这点,本宫在大英国都自是不可久留。反倒是东临公子你,满心精明,也该知本宫处境才是,而今你突然追逐而来,又是何意?”
她嗓音低沉,言道的话也极是直白。
却是这话一出,东临苍便慢腾腾的道:“花灯节上的动静虽大,但终不是瑶儿闹出的呢。若不是柳襄,大英左相岂能坠河,而后,消失不见?此番国都之中,四面八方都贴满了缉拿柳襄的告示呢,只因柳襄迫得大英左相坠河,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此等之为,都不可饶恕,难免一死。但瑶儿你,百里堇年极是在意,知你不小心落河,便大肆差人寻找,甚至也让人在国都贴了有关你的告示,只不过,那告示却并非是缉拿你,而是,寻你。”
说着,神色微微而远,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瑶儿入得国都不过短短几日功夫,倒已全然成为我大英国都的名人,也是厉害。”
“是否厉害,本宫心里有数,东临公子又何必如此调侃。且东临公子还未回答,此番突然追逐而来,是为何意。”凤瑶满面平静,心神不变分毫,心中的戒备依旧明显而又强烈,甚至,也全然无心与东临苍周旋,再度自然而然的将话题绕了回来。
这话一出,东临苍便勾唇一笑,“百里堇年那小子差人张贴的告示上,声称只要谁人寻得瑶儿你,便赏金两万,这数目可不是个小数目……”
他却仍旧不曾将凤瑶的话回答,反倒是又将话题扯向了一边。
凤瑶眼角一挑,不待他后话道出,便低沉沉的道:“大英果然是大国,不过是要寻找一人,都能开出万两的价码,倒也是破费。”说着,正要继续言话,不料后话未出,便闻东临苍继续道:“岂能是破费。倘若瑶儿身份全然公诸于众,别说是两万两,便是十万两,百里堇年那小子也会一声不吭,毫无心疼呢。”
是吗?
凤瑶敛神一番,下意识噎了后话,淡道:“怎么,如此说来,本宫大旭长公主身份,仍是不曾全然公开?且本宫昨夜挟了大英左相,纵是百里堇年对大英左相极是防备,见得大英左相性命受危自是心生畅快,但他身为大英帝王,便是再怎么高兴,也仅能偷着乐,但这明面上,他仍也是要以一国之君的身份来惩处挟持大英左相之人。如此,那百里堇年仅差人缉拿柳襄,却不缉拿本宫,又是何意?”
东临苍并无耽搁,平缓自若的道:“昨夜场面混乱,黑灯瞎火的,倒是无人见得瑶儿挟了大英左相呢。毕竟,目睹瑶儿挟持东临左相之人,都是亡了呢,死人便是明白,但自然也开不了口。而那划船渡瑶儿与大英左相上岸的船夫老头,昨夜目睹那般腥风血雨,太过紧张,回家之后,便后怕得精神错乱,此际已是一问三不知,只懂朝人傻笑了呢。”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是以,瑶儿昨夜之事,无人能知,且百里堇年也仅是知晓,瑶儿落河失踪,生死不明,此际正着急该如何寻你呢。”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倒是令凤瑶略生诧异。
本以为昨夜那般闹事,她身份自该暴露,却不料真正的实情,却并非他想的那般。再者,纵是东临苍如是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