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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如此欺人,长公主就任由摄政王如此草菅人命?再者,皇傅高烧不退,危在旦夕,而今摄政王突然来这徐晃一招,刻意拖延时间,长公主,摄政王无疑是居心叵测,声东击西,虽明着是要对付柳襄,实则,却是要让皇傅病入膏肓,不治而亡啊!”打斗紧蹙之间,柳襄扯声而起,虽语气仍旧夹杂着几许风情与媚意,但话语内容却是条条是理,逼问十足。
凤瑶满目阴沉,并无所动,奈何身侧的颜墨白却突然挑声而道:“草菅人命几字,倒是不实,毕竟,你在本王眼里,不过蝼蚁,何为人命。这大旭之中,终归是还有主事之人,往些日子不曾真正动你,不过是看在长公主面上罢了。但你柳襄那些把戏,本王何来不清,而今你既是要变本加厉,肆意妄为,便也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这话一落,不待凤瑶反应,颜墨白顿时飞身而出,浓烈的掌风,再度朝那柳襄袭去。
瞬时之中,两人的打斗,彻底演变为三人的绝杀。
周遭之处看戏的百姓,也吓得面色发紧,纷纷不敢再多看,当即拔腿而跑,瞬时便没了踪影。
凤瑶端然而坐,瞳孔冷冽阴沉,思绪也起伏幽远。
待得片刻,眼见颜墨白与伏鬼二人双双合作,已迅速将柳襄踩踏于地之际,她眼角一挑,终归是扯声而道:“摄政王。”
这话一出,颜墨白与伏鬼纷纷停手,那被颜墨白与伏鬼极是狼狈踩踏在地的柳襄急忙抬头朝凤瑶望来,整个人委屈狼狈,却又柔媚委屈,“摄政王太过欺人,望长公主做主!柳襄虽为蝼蚁,但也是一条性命,摄政王胆敢在长公主面前肆意行凶,全然不顾长公主在场,此等目无法纪却又目无长公主之人,望长公主,严惩不贷。”
委委屈屈的嗓音,柔腻不浅。
即便都被人踩踏在了脚底,狼狈成了这样,但这柳襄,竟还能如此淡定的作戏。
凤瑶着实是看不透这柳襄了,思绪翻腾摇曳之中,对这柳襄也越发的生疑,再加之前些日子宫中几番出事,这柳襄皆是恰到好处出现,是以,心底的怀疑与冷冽之意也一并而起。
她森冷的朝柳襄盯着,并未立即言话,待得片刻后,才强行按捺心绪,目光独独朝颜墨白落去,低沉嘶哑而道:“摄政王亲自当街行凶,着实有悖声名。而这柳襄当街诋毁本宫与摄政王大婚之事,倒也活罪难免。是以,柳襄不可饶,但也不可就此杀了,不若,摄政王将柳襄,交给本宫处置。”
颜墨白眼角一挑,深眼凝她,则是片刻,他突然勾唇而笑,漫不经心的道:“微臣好不容易抓住之人,何能如此随意的拱手让人?再者,这柳襄此人究竟能耐如此,方才长公主也看见了,倘若长公主接手处理此人,本王倒也不放心长公主安危。是以,倘若长公主信得过微臣,不若,便由微臣差人将其押挟在摄政王府,长公主若要调教,随时来摄政王府调教,如何?”
这话,他说得极是漫不经心,然而那语气中的复杂之气,凤瑶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颜墨白这话,她也并非太过抵触,反倒是,还极为难得的有些赞同。
毕竟,能让颜墨白与伏鬼双双联手而斗之人,这柳襄的本事,自也是极为了得。
是以,往日不知柳襄真正的武功程度,又见柳襄历来是柔腻示弱,是以往日对这柳襄,也并未太过忌讳与抵触,但如今亲眼见得这柳襄武功至此,一时,纵是她不愿承认,但也自知她的武功,许是当真不是柳襄一人的对手。
更何况,以前宫中发生大事之际,这柳襄出现之际,那凶神恶煞的黑衣之人也会出现,是以,倘若那黑衣人是柳襄一伙……
思绪至此,凤瑶瞳孔一缩,刹那之间,竟不敢再往深处去想。
待得回神,她满目回神的朝颜墨白望着,全然不顾柳襄再度柔腻委屈的出声而唤,仅是唇瓣一启,阴沉而道:“将他先押挟在摄政王府地牢,倒也未尝不可。”
这话一出,柳襄似是怔了一下,瞳孔也蓦的一缩,却是片刻后,他柔腻的嗓音也突然变得复杂开来,“柳襄为人如何,长公主岂会不知?柳襄对长公主,历来衷心耿耿,但长公主如今,既与柳襄并非一条心了,甚至,还要亲信摄政王这佞臣了?”
他似是极为诧异,脱口的话也极为的复杂与不可置信。
这话入耳,凤瑶冷漠观他,一言不发。
纵是最初与柳襄合作,目的是要扳倒颜墨白,但如今瞧来,这颜墨白虽腹黑深沉,令人看之不透,但不知为何,将这颜墨白比起柳襄来,她倒是莫名觉得,这颜墨白竟要比柳襄此人可信不少。
思绪至此,凤瑶满目清冷淡漠,不曾朝柳襄应来一句。
大抵是见她毫无反应,柳襄脱口之声越发的诧异与复杂,奈何却是片刻,颜墨白突然弯身而下,修长的指尖竟迅速朝柳襄嘴里探送一物,柳襄惊了一下,嗓音也顿时一噎,待得急忙低头欲图将口中之物吐出,奈何无论怎么干呕,竟已是吐不出来。
“入口即化的东西,何来一呕便出,倘若每日不曾有本王的解药,你这张脸,这身骨肉,定溃烂不止,七窍流血而亡。本王这人,不喜虚妄,只喜来些实际的。你既是有能耐在本王面前兴风,本王,也自得看你有无这本事。”
漫不经心的嗓音,从容淡定,却又莫名的平缓幽远。
柳襄顿时止住干呕,怒气冲天的朝颜墨白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颜墨白淡漠观他,突然间勾唇而笑,“不过是蛊毒之物罢了。你以前常日浪迹风尘之地,连奇效的伤药都见识过,难不成,还不曾见识过蛊毒之物?”
说着,嗓音一挑,“那东西,着实性猛得紧,你若肆意挣扎,动用内力,便可极早毙命,你若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倒也能稍稍保命。本王言尽于此,是死是活,你自行决定。”
这话一落,已不再观柳襄恼怒阴沉的面色,仅是朝伏鬼清冷而道:“你亲自将他送回摄政王府地牢,亲自,看管。倘若有人劫牢而来,那时,便好生给本王,彻底绞杀,一个不留。本王倒要看看,这京中暗中盘旋的鱼龙混杂之人,究竟,能否翻得了这京都城池的天。”
幽远的嗓音,清冷十足,言语之中,也是莫名的大气威仪,莫名的令人头皮发紧发麻。
伏鬼急忙恭敬点头,不曾耽搁,拧起柳襄便迅速离开。
又或许是当真畏惧颜墨白的蛊毒,那柳襄,竟脸色大怒,纵是满目煞气与恼怒,竟也当真任由伏鬼拧走,不曾挣扎。
待得伏鬼走远,一时,周遭气氛终于恢复了沉寂。
仅是片刻,颜墨白便缓步而来,待站定在马车边时,他突然驻足,目光朝凤瑶幽幽的望来,凝了片刻,随即勾唇一笑,“方才伤筋动骨,而今肩膀的伤极为不适,浑身也有些乏了,长公主此际,不准备,拉微臣上车?”
温柔的嗓音,清雅尽显。
这厮方才还杀气腾腾,威仪一片,而今突然之间,竟在她面前突然如同变脸一般笑得风雅卓绝了。
凤瑶满目厚重的望他,并未言话,心思起伏之间,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越发复杂。
方才颜墨白言道最后那些话时,无疑是大气威仪,整个人,犹如天外威仪的战神一般,磅礴,大气,威仪,而又无端的令人震撼,仰慕。
不知为何,方才,这人身上突然间漫出了一股极为浓烈夺目的君王之气,想来四方诸侯,威仪之意,怕也是,不及这颜墨白一半。
如此,这颜墨白,气质独特,想来他能从孤儿演变成边关守将,再从边关守将演变成朝中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倒也是,着实凭他的努力得来,将亦如他这种人,本来就是帝王将相之才,本就该是,威仪夺目,令人,仰目而观。
越想,心底的震撼与复杂之意,越发的起伏蔓延。
一时之间,凤瑶瞳空抽远,略微失神。
仅是片刻,颜墨白那温润懒散的嗓音再度响起,“许儒亦还等着长公主去救,长公主若一味将微臣盯着,满面倾慕的话,耽搁了许儒亦救治,想必,许儒亦便是死,定也是死不瞑目。”
懒散的嗓音,调侃十足。
方才还觉这厮威仪大气,但如今这话入耳,却也觉,这厮着实说不出任何好话来,无论何时,他那张嘴总是在损人,在污人,晦气腾腾。
凤瑶蓦的回神,眉头也稍稍一蹙,低沉而道:“皇傅许是当真病入膏肓,而摄政王却如此言道,可是太过无礼了些。”
说着,嗓音一挑,“你已是大旭摄政王,只手遮天,怎独独将对许儒亦如此抵触与针对!”
这话一落,兀自挪身往前,满目厚重的观他,随即稍稍伸手,极是自然的朝他递去。
第218章 目无本王
颜墨白勾唇而笑,清风儒雅,整个人也从容依旧,似是不曾将凤瑶的话太过放于耳里。
待得凤瑶的手触到他面前,他也不曾客气,反倒是极为淡定的抬手而来,待扣住凤瑶的指尖后,便蓦的用力,顺势借着凤瑶的手而朝马车上登来。
此番用力而拉,他着实对凤瑶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似在用尽全力拉扯一般,凤瑶被他拉得身形稍稍趔趄,待得迅速用力而撑,才不至于被他拉跌在马车里。
她眉头稍稍一蹙,面色也几不可察的沉了半许撄。
颜墨白倒是似如未觉,待登上马车后,他便极为自然的松了凤瑶的手指,随即缓缓在凤瑶身边坐定,整个人云淡风轻,动作轻缓得当,又哪像是伤筋动骨浑身疲乏的模样。
整个过程,凤瑶淡然凝他,满目沉寂。
颜墨白也不曾朝她望来一眼,仅是坐定之后,便挑着嗓子开始调侃王能,“王侍卫还愣着作何,还不驾车去国师府?倘若当真耽搁,国师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长公主,许是要心疼了。”
平缓的嗓音,那股调侃之意着实无半点掩饰,待得这话一落,车外顿时有脚步声迅速靠近,随即王能骤然上马,独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