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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冷清无义之人。”
他微微一怔,勾唇而笑,“微臣的确并非冷清无义,大奸大恶之人。不过是,略微有些嫉恶如仇罢了。”
是吗?
凤瑶低沉道:“亦如伏鬼所言,摄政王对本宫,并无恶意?甚至对大旭江山,也无觊觎?”
他轻笑一声,“而今说这些,倒也不重要呢。毕竟,微臣对长公主,不仍是毕恭毕敬?”
是了,毕恭毕敬。便是大权在握,不可一世,也不曾真正在她面前傲慢无礼,肆意谩骂。
只是,这人,打过幼帝的掌心,气得她吐过血呢。
思绪翻转,复杂蔓延,有些心底盘旋缠绕之事,终是不得解。
倘若这颜墨白当真要对她不利,上次青州河上,又如何要救她性命。倘若这颜墨白当真有意大旭江山,凭他的手段与能耐,岂还有她姑苏凤瑶与自家幼弟的一席之地……
一切的一切,往昔不曾想得太多,但如今回忆,才觉漏洞与矛盾之处太多。
凤瑶兀自沉默,待得半晌,才强行按捺心神,低沉而道:“本宫当日城墙一跃,重伤不治,本在别宫中苟延残喘,但被摄政王气晕并醒来后,伤势竟无药便解,性命也突然保住。此事,本宫虽讶异,但也不曾多想,只是今早摄政王突然提及此事,咄咄而问本宫如何会在病入膏肓之际突然保住性命,如此,自也说明摄政王对本宫的伤势一清二楚,因而才会脱口一问。是以,本宫问你,当日别宫之中,本宫突然缓过来了,可是你做的手脚?”
毕竟,当时行宫的御医纷纷对她收受无策,她也无法自行医治,只得活活等死,却是不料,颜墨白将她气晕之后,她突然醒来,便已彻底缓了过来,如此变化,除非神佛显灵,她又岂能真正的保得性命?
这话一落,凤瑶落在颜墨白面上的目光便越发深沉。
颜墨白并未立即言话,从容无波的观她。
待得片刻,他才稍稍将目光挪开,平缓而道:“淤血积体,自得用激怒之法将淤血喷出。再加之施针与还魂丹同时而用,长公主缓过来,便也正常。”
说着,抬眸见凤瑶瞳孔起伏不定,满目震撼,他则勾唇而笑,玩笑似的道:“微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常日遇见某些猫狗,微臣也会出手相救。”
“为什么?”凤瑶紧着嗓子低沉而问。
倘若再加上青州河上那次,这颜墨白,便是活生生救了她两次。
“摄政王为何要几番搭救本宫?又或是,当真如伏鬼所言,你有隐情?又或者,你想通过救本宫而达什么目的?你与本宫,皆是明眼之人,有些话,便彻底拉开说。”凤瑶忍不住再度出声。
颜墨白满目幽远,平缓望她,待得片刻,才从容而道:“无关目的。不过都是,随意与无心之举罢了。”
这话一落,垂眸下来,不再言话。
凤瑶满目复杂的观他,欲言又止,却终归是未再出声。
这颜墨白既是有心不说,想来无论她如何问都是毫无结果。
思绪翻腾,嘈杂横涌。
整个回京途中,气氛皆沉寂压抑。
待马车抵达宫门,沉寂无波的气氛里,颜墨白终于出声,“今日车行劳累,微臣便想先回府了,是以,便也不送长公主回宫了。”
凤瑶复杂望他。
他则笑得平和如常,无波无澜。
凤瑶眉头一皱,也未耽搁,扫他几眼便兀自挪身下车,待得颜墨白的马车掉头走远,她才缓缓转身入得宫门,只是待刚刚抵达凤栖宫时,便闻幼帝差人前来,邀她一道过去用膳。
凤瑶眼角一挑,满目深沉。
幼帝主动邀她用膳之事,果然与颜墨白今日猜测的如出一辙。
一时,心底越发的沉了半许,随即在凤栖宫内稍稍换了一身衣裙后,才开始朝幼帝的寝殿而去。
抵达幼帝的寝殿时,幼帝正端坐在殿内的圆桌上,桌上已是摆了菜肴,热气腾腾,但他却并未动筷。
大抵是闻得了脚步声,他下意识的转眸而望,眼见凤瑶已是入殿并缓步朝他行去,他眉头一皱,唇瓣抿了抿,似是暗自纠结犹豫了一番后,终归是从凳子上下来,随即端端正正的站在凳旁,朝凤瑶唤道:“阿姐。”
稚嫩的嗓音,略显紧张,却不若今日他初醒时那般暴躁恼怒了。
凤瑶深眼凝他,并未言话,只是待在他旁边的圆凳上坐下后,才平缓而道:“征儿也坐吧。”
幼帝恭敬点头,拘谨的坐定,犹豫着,却不知该说什么话。
凤瑶暗自叹息一声,低沉而道:“征儿如今,可还恨阿姐?”
这话一落,幼帝皱眉,并未言话。
凤瑶瞳孔略显幽远,心底的无奈之色也越发浓烈,待得片刻,她强行按捺心绪的低沉而道:“征儿如今,仍是恨着阿姐?”
这回,他稍稍摇了摇头,有些艰难,面色也有些起伏紧张,待犹豫片刻后,他终归是出声道:“征儿不恨阿姐。”
是吗?
凤瑶神色微动,静静朝他打量。
自家这幼帝,明明紧蹙着眉头,面容无笑无悔,整个人皆有些犹豫与厚重,似是心底憋了话,并不曾彻底松懈,也未有半点常日那般稚嫩灿然的模样。如此,他当真不怨她了?
第181章 故人再现
思绪至此,凤瑶并不相信,落在自家幼帝面上的目光微微一深。
却也正这时,幼帝唇瓣一启,稚嫩的嗓音再度扬出,“阿姐,征儿知阿姐在为征儿好。只是,三皇兄与惠妃对征儿皆不薄,而今惠妃离世,阿姐让三皇兄回来看看可好?”
稚嫩的嗓音,犹豫哀求,只是这话入得耳里,却是无端凉薄。
凤瑶心底一沉,面色,也跟着抑制不住的沉了下来。
待得片刻,她低沉而问:“征儿如何要对惠妃与赢易之事如此执着?撄”
他稚嫩紧张的道:“惠妃对征儿好,三皇兄对征儿,也好。”
凤瑶满面沉寂,目光起伏。待沉默半晌,才低沉而道:“要让你三皇兄归来,自然可以,只是,征儿得稍稍等等。毕竟,如今你三皇兄乃边关之将,事关大旭安危,不得随意而离。待得你三皇兄立了军功后,阿姐,自会风光无限的接他回京。偿”
说完,眼见幼帝眉头一皱,又要言话,凤瑶嗓音微挑,转了话题,“桌上的菜得趁热吃。征儿这几日都不曾好好用膳,此际,阿姐便陪征儿一道用膳。其余之事,征儿无需多加考虑,待得你长大了,成熟了,可独当一面了,那时候,大旭皇权,甚至那些该属于你的,阿姐,都会交到你手里。”
幼帝眉头皱得厉害,似是不曾将她这话太过听入耳里。
凤瑶神色复杂,扫他两眼,终归未再言话,仅是一手执了筷子,一手端过了幼帝的饭碗,而后开始仔细的为幼帝碗中布膳。
待得一切完毕,她才垂眸,将饭碗推至幼帝面前,缓道:“先吃吧。”
这话一落,不再多言。
幼帝默了片刻,才略微委屈与失落的应了一声。
整个用膳过程,气氛沉寂,满殿之中,烛火摇曳,灯影幢幢,一时,倒是显得整个殿中越发的幽远清寂。
因着心底浮着事,是以此番用膳,凤瑶吃得并不多。
许久,眼见幼帝放了筷子,凤瑶也跟着松了指尖的筷子,随即神色微动,平缓而问:“明日早朝,征儿可要去?”
这话一落,目光静静的朝幼帝望着。
幼帝依旧皱眉,稚嫩的小脸卷着几许掩饰不住的抵触,而后唇齿相咬,并未言话。
凤瑶暗自叹息一声,心底有数。
随即稍稍挪开目光,低道:“征儿若是未休息够,明日的早朝,征儿不去也可。”
说着,转眸朝不远处的雕窗望了望漆黑的夜色,也未待幼帝犹豫矛盾的回话,凤瑶满目清冷,继续道:“夜色已是不早,阿姐便回凤栖宫了。今夜,征儿也早些休息。”
“恭送皇姐。”
幼帝这次倒是回答得有些迅速,只是稚嫩的嗓音,却依旧卷着几许复杂与失望。
“嗯。”凤瑶淡应一声,不再耽搁,待起身后,便缓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只是待踏出屋门后,未待许嬷嬷彻底合上殿门,她下意识的回眸而望,便见越来越窄的殿门缝隙里,自家那幼帝,端坐在圆桌旁,眉头紧蹙,满面的委屈与失望。
瞬时,心底无端的厚重了半许,凉薄之中,竟也有些隐隐的揪痛。
此际,许嬷嬷已全数合上了殿门,眼见凤瑶站立不动,她犹豫片刻,恭声而道:“今日皇上心情已是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也主动用膳了,长公主不必担心。”
凤瑶神色微动,叹息一声。
她哪里是在担心自家幼帝,而是,在无奈自家幼帝太过执拗罢了。
惠妃自行撞死,虽为自杀,但想必这天下之中,也无人能信她那般蛇蝎狠烈之人会自杀,是以,无论如何,她姑苏凤瑶都是解释不清的,毕竟,她姑苏凤瑶排斥惠妃之事,天下皆知,而今惠妃一亡,她姑苏凤瑶,自是成了头号嫌疑。
也不怪自家幼弟会不信她,只怪感情疏淡,并不曾真正从小便好生培养,是以,一旦遇得事端,自家幼弟,终归也如其他之人一样,怀疑她的。
思绪至此,心底的揪痛与无奈越发明显。
大抵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许嬷嬷神色微变,担忧而问:“长公主,你怎么了?”
凤瑶蓦地回神,强行按捺心绪,身子站得笔直,只道:“本宫无事。皇上这里,便望许嬷嬷多费心了。若皇上有何事,你随时差人告知本宫便是。”
“老奴知晓了。”
“嗯。”凤瑶不再多言,轻应一声,随即便转身离去。
夜色沉寂,灯火摇曳。
空中漆黑一片,星子全无。
迎面而来的夜风,也无端凉薄,凤瑶忍不住拢了拢衣裙,足下的步子也稍稍加快了几许。
待回得凤栖宫,随意洗漱过后,便入榻而眠,奈何,思及幼帝,心底久久都难以平静,如此,辗转反侧,浑浑噩噩,竟也是,一宿未眠。
拂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