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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冷哼一声,面露杀机。
区区一个内侍省内常侍,竟敢目中无人,他几乎要当场下令将其诛杀。但事情紧急,宣政院内情况不明,鱼朝恩等贼人的目的不清,诛杀张跃于事无补。而且,还要从张跃身上探清里面的情形。
李豫按捺住杀机,冷漠不语,在一旁旁观孔晟对张跃的审问。
张跃故作冷傲镇定。
孔晟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抵张跃的脖颈要害处,一字一顿道:“张跃,尔等绑架陛下和太上皇,图谋造反,本官受大唐储君太子殿下之命,率禁军进宫护卫陛下,理所应当,正大光明!本官最后一次问你,若是你老实交代,本官会暂时留你一条狗命。否则,必将你当场碎尸万段,以正其罪!”
张跃心内哆嗦了一下,口中却傲慢道:“孔晟,你敢!”
“孔某不敢?呵呵!”孔晟淡漠一笑,剑尖高举,喝道:“来人,将这两人企图谋反的逆贼跟本官斩了!”
孔晟一声令下,南勇立即率数名悍卒上前,手起刀落,就将张跃的两名随从小太监给斩杀在当场,血光四溅,两颗头颅滚落在侧,殷红的血迹流淌了一地,场面触目惊心!
张跃面色如土,刚要惊呼出声,却被南勇猛地上前用锦帕塞进了口中,只能恐惧地瘫倒在地上,剧烈地抽搐着身子。
张跃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豁出去不怕死了,但身侧的两个小太监瞬间沦为无头之鬼,如此惨烈的场面,还是让他恐惧到了一个极致!
一旁的朝臣和皇太子李豫等人见状,都纷纷掩口色变,将头转向一旁,不忍再看。
对于孔晟的果决狠辣,这些人再一次领教了。
皇太子李豫心内一惊,却知道事急从权,孔晟已经被他赋予了全权处置权,斩杀两名小太监算得了什么?
孔晟神色冷漠。
一名悍卒扬起弯刀,明晃晃锋利无比的刀面上,在月光下反射着森森的寒光,而几颗诡异可怖的血珠正在一点点滑落在地。
悍卒将刀尖对准了张跃的后脑勺处。只要孔晟一声令下,张跃必然身首分家惨死当场。
孔晟往前一步,目光冰冷:“张跃,如今可还觉得本官不敢动你?本官没有时间跟你啰嗦,速速老实交代,否则就地格杀!”
孔晟神色冷漠摆了摆手,悍卒高高扬起弯刀。
一颗血珠滑落在张跃的面颊之上,张跃面色惨白,体若筛糠,方才的傲慢和有恃无恐,瞬间因为恐惧和毛骨悚然而变得荡然无存了。
什么底气,什么图谋,什么将来,什么鱼朝恩……统统化为泡影,他当下唯一的念头就是保住小命。至少不要像方才两个小太监一样横死身首异处啊。
张跃哆嗦着使劲点头。
孔晟笑了笑:“南勇,把他的口松开!”
南勇上前,一把取出了塞住张跃口的锦帕。张跃定了定神,颤声道:“大将军,这都是鱼朝恩的安排,与奴婢无关呐,还请大将军饶命啊!”
孔晟淡淡一笑:“从实交代,不得有半句遗漏和不实!”
张跃不敢隐瞒,在巨大的恐惧情绪压制下,他一五一十地将鱼朝恩等人的图谋、计划和安排以及太上皇准备复位的事儿交代出来,其他朝臣离得远没有听清,但李豫这些人就在近前,却是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鱼朝恩纠集数百武装太监,挟持皇帝,竟然要拥立太上皇复位!
李豫脸色骤变,心中的愤怒陡然上升到了一个极致。
老皇帝复位,当今陛下变成储君,他这个现如今的东宫太子又算什么?
区区一伙阉宦,竟敢斗胆劝进,想要当什么从龙之臣,真是无耻之尤嚣张至极!
李豫想都不想,立即爆喝一声道:“来人,将此逆贼给本宫斩了!大胆包天,耸人听闻,罪不可赦!”
李豫的护卫蜂拥过来,就要接管张跃。
孔晟摇摇头,淡淡道:“太子殿下,宣政殿内问题尚没有解决,张跃是重要的人证,还请留他一命!”
孔晟肯定不会让李豫盛怒之下将张跃给杀了。一个张跃无足轻重,但宣政殿这事还摆在案头上需要破解,目前着急诛杀张跃未免有舍本逐末的嫌疑,同时还会给日后的处置带来麻烦。
虽然有东宫储君的命令,但孔晟率禁军和神龙卫带甲进宫,将来总是要跟皇室和天下人一个完整的交代的。而张跃,就是其中不可替代的重要人证。(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力挽狂澜(2)
第四百四十七章力挽狂澜
李豫沉默了片刻,方才愤怒地摆了摆手:“就依孔大将军所言!”
旋即,李豫又大声道:“孔晟,本宫命你率军立即进攻宣政院,将所有叛贼格杀勿论,营救陛下和太上皇!”
孔晟默然不语。
周遭的朝臣也都变得面色复杂古怪起来。
一群宫里的太监异想天开铤而走险拥立老皇帝复位,如此的耸人听闻,这倒也罢了,但皇太子的这番应变的命令,却似乎也有些草率啊。
见孔晟没有动弹,李豫忍不住怒道:“孔晟,你没有听见本宫的命令吗?”
孔晟似笑非笑,拱手望着李豫,沉声道:“太子殿下,陛下和太上皇被数百贼监绑架挟持,宣政殿内情况不明,若是我等草率进攻,禁军士卒自会舍生忘死,但陛下性命危矣。太子殿下,你确定要下官率军进攻宣政院吗?若是陛下和太上皇有半点差池,谁来向朝廷和天下人交代?”
李豫脸色一抽。
众目睽睽之下,事关皇帝和太上皇的安危,他焉能不慎重。刚才一半算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也有故意打擦边球的嫌疑,如今被孔晟点醒,他若是再下这种命令,恐怕就难以回避众人的悠悠之口。
李豫深吸了一口气,阴沉道:“孔晟,鱼朝恩这些阉贼胆大妄为,竟敢挟持陛下和太上皇,事急从权,本宫作为储君暂代职权,授你和禁军及神龙卫全权处置,拯救陛下和太上皇,平息叛乱!”
李豫将这枚烫手的山芋抛了过来。
李豫是相当精明的一个人。他有着自己理想的算盘,争取着有利于自己的最大政治利益,但却不会冒半点风险。
他没有再说让孔晟率军进攻宣政院,而是以太子储君之身授予孔晟全权处置大权,下达了必须要营救出皇帝和老皇帝来的死命令,但至于怎么去救,在救的过程中会不会折损皇帝和老皇帝的性命,李豫就不管那么多了,这是孔晟要操心的事情。
无论如何,李豫是不会坐视让老皇帝复位的。这是最低的底线。
要真到了那种关键时刻,他没准会做出惊人的决断。当场这些朝臣中,有了解李豫性格和性情的人,大多心里有所判断,只是这种话也就只能在心里一闪而过,绝不敢宣之于口。
孔晟轻叹了一声,他知道李豫的算盘,但却没有办法。他值司宫禁,这种事情发生,当仁不让,没有办法回避。
他转身行去,没有再看其他朝臣一眼。
宫内固然被他调进来五千禁军,但空有兵力却派不上用场,又能奈何?
宣政院内情况不明,盲目进攻,只能害了皇帝和老皇帝的性命。孔晟心里很清楚,若是有半点闪失,李豫就会将全部的责任悉数推给自己,让自己背负千古骂名而且还要粉身碎骨。
孔晟缓步走向一侧,站在禁军阵型之前,沉吟不语。
五千禁军面色肃然,军容严整。只要孔晟一声令下,不要说区区一座宣政院,就是大半个内宫,都能被这支骁勇善战的禁军铁骑给踏成废墟。
皇太子李豫却是心急如焚。
他倒不是过度关心皇帝和老皇帝的个人安危,而是担心里面会出某种变故——比如鱼朝恩直接逼迫皇帝退位,发布退位诏书,然后老皇帝又宣布复位诏书,一声令下,将所有朝臣都召进去,合法性地实现了新老皇帝的权力交替。
时间拖得越久,这种可能性就越大。
而一旦如此,有了老皇帝的庇护,鱼朝恩等人的行为就变成了拥立复位的合法行为,谁也不能再动他。这个过程,作为储君,李豫是不能也无法阻挡的。而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被扣上一顶谋反篡位的帽子不可翻身。
老皇帝可以说鱼朝恩等人的行动是自己授意的,谁还能有话说?
李豫望向了自己的儿子奉节郡王李适和太子少师李揆、太子詹事马平等铁杆心腹,目光阴沉。
李揆压低声音道:“殿下,当务之急,必须要尽快行动,拖得越久,就对殿下越加不利!”
马平也随声附和:“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目前危机关头,是时候殿下出面掌控大局了!”
马平向身后那群朝臣扫了一眼,向李豫投过暗示的一瞥。在那群朝臣中,站在东宫这边的起码占了三分之一,这是马平有把握的数量。只要李豫肯站出来撑起大旗,这些人一定会唯东宫马首是瞻。
无他,因为目标利益共同一致。李豫若是失势,他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适沉吟了一下,低低道:“父王,儿子以为,暂时不能轻举妄动。一个搞不好,东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落人口实,成为枉顾陛下和太上皇性命的千古罪人……”
李揆有些焦躁不安,反驳道:“世子,再不行动,若是等太上皇发布了复位诏命,就形成了既定事实,一切就再也很难更改了……”
李揆心道你一个毛头少年懂什么?眼下貌似是危局,其实对东宫来说未尝不是机会,若是李豫抓住机会当机立断,最大的赢家就是东宫。皇帝和老皇帝在平叛过程中出现意外,那是谋反作乱之人所为,与东宫储君何干?
相反,危难之时,储君当仁不让站出来力挽狂澜,有功无过。一旦皇帝和老皇帝驾崩,那就储君继位,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天下人没有可能不接受!
李适苦笑一声:“即便如此,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李少师,你可曾明白,今日之危局,关乎大唐江山社稷,任何处置草率都会遗患无穷!”
与李揆不同,少年老成的李适想的却是另外一层。
一则,若是皇帝在事变中得以保全,将来他势必要对不顾他性命安危草率进攻的东宫派系进行凶狠报复。
二则,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