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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晟轻笑一声:“你难道看不出你要是拒绝,宋亭这老东西就要当场翻脸了吗?即便有高家父子在场,但这可是在宋府,一旦翻脸成仇,我们能平安出府吗?”
“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吧。”孔晟说着。就继续低下头慢下了脚步,不再理会苏婳。
苏婳无奈,只得继续前行。
不多时。宋府的家仆就将苏婳一行引领到了后院一栋雕梁画柱的小楼阁前,此楼相邻宋府的后花园。周围景致优美环境清幽,看样子是宋府内眷招待贵客的所在。
苏婳带着两名西奚侍女上了楼,孔晟站在楼下凝望着那块写着“鸳鸯楼”三个金色大字的牌匾,眸光中闪烁着某种奇光。
“三弟,你看什么?”穆长风在侧轻轻道:“三弟,今晚,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吗?”
孔晟抬头指了指“鸳鸯楼”的金字牌匾,刚要笑着说几句。突然见苏婳的一个奚女侍婢从二楼的回廊上探出头来,招呼道:“斥录,公主命你上去,有话吩咐你!”
孔晟顿了顿,拍了拍穆长风的肩膀,声音轻不可闻:“穆大哥,不要管我这边,按计划行动!”
说完,孔晟就大踏步上楼。
鸳鸯楼内的装修之精美奢华,看得孔晟暗暗咂舌。心道这些叛军之将真***会享受,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拐过回廊和屏风,孔晟轻轻走了进去。
苏婳趺坐在厅中的软榻上。一个奚女侍立在侧。苏婳冷着脸摆了摆手,示意侍婢退下。奚女立即躬身一礼,走出了厅去,与另外一个侍女紧紧守住了门口。
苏婳俏脸阴沉似水,怒声道:“孔晟,现在左右无人,你到底要干什么,可以跟我说了!”
孔晟耸了耸肩:“我什么都不打算干,无非是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才说动穆大哥一起来当你的护卫,一番好心。你难道一点都不领情吗?”
苏婳冷笑着:“孔晟,你少来这一套!我可是要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啊,你做了孽可以一走了之,却坑了我们西奚一族!”
“要让我什么都不做也很简单,你马上跟我走,离开济阴郡城!只要你老老实实当孔某的小娘子,孔某可以答应你,不会做任何殃及西奚人的事。”孔晟轻笑。
苏婳轻啐了一口:“你真是痴心妄想!我苏婳本是西奚公主,岂能留在你身边当侍妾?你这小厮比宋安和高亮更加无耻可恶!”
“西奚公主又能如何?若是孔某看不上的人,不要说你一个区区西奚公主,就是大唐公主,孔某也弃若敝履。”孔晟嘴角一挑:“你已经跟孔某拜过堂成过亲,这一点你是否认不了的。孔某对自己的女人,不会放弃不管的。”
苏婳羞恼起来:“你……无耻!”
“你口口声声说是担心全族人的安危,其实是放不下手里的兵权吧。”孔晟淡淡道:“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现在你们西奚人这点兵马已经成了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无论是宋亭还是高承义,都不会放过,你还以为你们西奚日后能保持独立自主的地位吗?”
苏婳柳眉一瞪:“这与你无关!孔晟,我们西奚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非要跟我们西奚人过不去?听苏婳好言相劝,你抓紧离开本城,我可以派人送你离开,关于你的事,苏婳绝不会泄露半句。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犯,如何?”
孔晟拍手笑道:“我走没问题哟,不瞒你说,我本来就打谱今夜离开。只是孔某实在放心不下我家小娘子一人留在贼人的老巢,所以才冒险陪你走这一趟呢。”
苏婳脸色骤变:“孔晟,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孔晟哈哈一笑:“我要做什么,你迟早会知道的,不过,此刻时间尚早,娘子,我有一个血溅鸳鸯楼的故事,你可愿意听一听?”
苏婳霍然起身,扬手斥责道:“孔晟,出去!本公主懒得跟你废话,反正我有言在先,就算是你使劲手段,只要有苏婳在,你就休想如愿!”
苏婳嘴角挑起一丝冷笑:“你以为你暗中撺掇我家兄长的事儿,我会不知道吗?任你阴险狡诈如狐,却忽视了最关键的一点:没有我苏婳的命令,西奚兵马不会妄动半步!纵然是苏鲁出面,他也调不动西奚一兵一卒,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孔晟哦了一声:“我其实早就知道,苏鲁王子不过是一个傀儡,掌握西奚人大权的是你。苏鲁出面或许调不动西奚兵马,但……若是你苏婳出面就不一样了。”
苏婳身形陡然一震,身形飞跃过来,目露杀机地逼视着孔晟:“孔晟,你……”
“啊……你这混账!”苏婳马上就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如土,肩头颤抖着,探手抽出自己防身的匕首,刺向孔晟的咽喉。
寒光闪过,孔晟凛然不惧,面色平静,动也不动一下,任凭苏婳手里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要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血溅鸳鸯楼(5)
匕首的锋芒已经触及孔晟白皙的肌肤。
苏婳的手势一顿,冷冷道:“你竟然不躲避,孔晟,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怕什么?我死了,还有十几万西奚人与我陪葬,我又何惧之有?”孔晟淡淡道。
苏婳面若寒霜,心神激动愤怒,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但她无论怎么暴走,却始终无法真正对孔晟下得了手,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一种让她很难形容也无法洞察的情绪。
“你到底……要做什么?”苏婳强自忍住勃发的怒气,手里的匕首都在隐隐的颤抖起来:“你当真要坑害我西奚人走向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在孔某看来,这是弃暗投明,这是浴火重生,怎么能叫万劫不复?总而言之,孔某此刻也懒得跟你废话,用不了几个月,你就会明白,孔某的良苦用心。到那时,你就会庆幸和感谢孔某今日的所作所为。”
孔晟无视了苏婳匕首的胁迫威逼,缓缓起身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两名侍女慌乱的声音:“宋公子,你不能进去,我家公主已经安歇了!”
苏婳脸色一变,孔晟则眉梢一挑,却神色不变地立即避入了阁楼花厅中一扇屏风的后面。宋安的到来,这与他预想和设计中的虽然不太一样,算是一种变数,但无论如何,随机应变是必须的了。
宋安哈哈狂笑着,带着一身酒气冲了进来。两个侍女根本拦不住他,任由他闯进来。
苏婳柳眉倒竖怒斥道:“宋公子,擅闯我的寝室,你好生无礼,赶紧退下去!”
宋安呸了一声。色迷迷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苏婳:“少在老子面前装清高!苏婳,老子今晚就要霸王强上弓,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宋安大笑着扑了过来,苏婳闪身避去。怒斥连声:“宋安,你疯了!你赶紧退下去,否则别怪本公主翻脸无情!”
宋安狂笑:“你喊吧,喊透了天也没有人敢管!老子今晚算是豁出去了,如果老子得不到你,那么,就毁了你!现在可是在老子的地盘上,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宋安一半是酒意催动的色迷心窍。一半也是豁出去铤而走险,如果今晚不是高家父子来搅局,他或许还不会这么做。
可高家父子凭空出现,今晚还打着饮宴酒醉的旗号,借故留宿宋府不走,这让宋安突然意识到,自己煞费苦心要得到苏婳的行动恐怕要落空,既然不能明媒正娶,那先占有她的身体再说!
至于后果什么的,统统不去管了!
所以。宋安完全是有备而来。他命人封锁了这座独院,几十名宋府恶奴早就等候在楼下,宋安一声令下。任何恶行都有可能发生。
宋安三把两把就扯去了自己的青色外衫,随意仍在一旁的案几上,然后穿着内衣捏着腰间的佩剑恶狠狠道:“你是准备让老子招呼一群家奴上来逮住你剥光了衣衫,还是老老实实投怀送抱让我宠幸?”
苏婳愤怒地横起防身匕首,她的两名侍女飞奔过来,护卫在了她的身前。
宋安狂笑着,挥舞着宝剑又扑了过来。他是酒醉人不醉,他知道苏婳有一身出众的武功,但他料定苏婳不敢向他下死手。况且他还有一群打手待命在楼下。
宋安本就没有什么精妙的剑术可言,再加上带着酒意。所以宝剑乱舞,慌乱中。就刺中了其中一个奚女的胸膛,奚女发出一声尖细的惨叫,身形缓缓倒在了血泊中。
楼下的宋府家奴听到动静,立即猛冲上来,见宋安手舞带血的宝剑安然无恙,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家这位少主子疯狂了要来强暴西奚公主,这些家奴虽然不以为然却也敢怒不敢言,只能保护好他。
宋安疯狂得冷笑着挥手:“你们滚下去,不要干扰老子的好事!老子不叫你们,不要上来!”
一群家奴狼狈一哄而下。
阁楼上,苏婳面带哀色趺坐在地上抱着被刺伤生死未卜的奚女,口中急急呼喊,浑然不觉宋安已经恶狠狠得再次扑了过来。
苏婳愤怒之极,一把将垂死的侍女身体摆在一旁,身形一纵,避过了宋安乱舞过来的一剑,然后一个转身,手里的匕首就横在了宋安的咽喉之下,声音都在打颤:“宋安,你真以为本公主不敢杀你吗?”
宋安面露狰狞之色,但他的狠话还没有出口,他的身形就猛往前冲,斜斜撞在了苏婳的锋利的匕首刀口上。措不及防之间,苏婳俏脸惨变,一股殷红的鲜血已经喷射而出,溅了她一身。
宋安的惨叫被骤然出现的孔晟手捂住嘴而生生掩饰了过去。
他身形经过瞬间的抽搐挣扎,被割断咽喉,渐渐就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苏婳的匕首下。
苏婳握住带血的匕首,她的脸颊、身子被宋安的血溅密布,或星星点点,或成团印染,场面惨烈恐怖之极。
苏婳面色诡异惨淡,她扬手指着孔晟,口中却是无声的呜咽。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她虽然因为侍女被宋安误杀而生出杀机,但却没有真正要杀死宋安的心思,这么被突兀出现的孔晟“推波助澜”,直接导致她没有了任何退路!
这个时候,她突然清醒地意识到,今夜的一切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孔晟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