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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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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规矩,冲撞了您,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呀。”

乌解扭头怒视着孟赞,怒吼道:“你们这些贼人,真是狗改不了****!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睢阳许太守!还不赶紧跪下向许大人请罪?!”

孟赞目瞪口呆,旋即脸色苍白如土。

他虽然不知“睢阳许太守”为何许人,也不懂朝廷官阶,但常识还是有的,能称之为太守的人,肯定不是小官。

一念及此,他心里就凉了半截,嘴角哆嗦起来。

不能不说,这人着实反应很快,也有一股子杀伐果断地狠劲儿,他居然奋力挣脱两个“队友”的搀扶,从对方腰间陡然抽出明晃晃的钢刀来,在众人的惊呼声里,一刀就将方才推搡许远的手下捅了一个血淋淋,那人腰腹中刀,惨呼着栽倒在地,血流了一地。

孟赞怒目圆睁,凶狠道:“冲撞许太守,敢对许太守无礼,在督军衙门内撒野,你这厮死有余辜!”

说罢,孟赞也不管窝在地上痛苦呻吟抽动的手下,单膝跪下,双手高举起钢刀来,面向许远悲声道:“许太守,小的不知是大人当面,以至于一时不差,让手下冲撞伤害了大人,小的罪该万死,还请大人赐小的一死!”

许远本来满腹怒气,突然眼见孟赞亲手捅了方才那人一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触目惊心,有些不落忍,就掩面挥了挥手冷冷道:“滚!赶紧滚开!”

乌显乌解张了张嘴,面色闪烁起来。

孟赞慌不迭地带着其余两人狼狈鼠窜而去,只撂下那重伤昏迷过去的那名军汉。

乌显扫了孟赞等人的背影一眼,眉头一簇,却大声喝道:“来人,将这厮拖出去!”

乌显手下的军汉赶紧过来拖走了那人,同时清理现场。

许远长出了一口气,扭头望着乌显皱眉道:“这厮虽然无礼,但罪不及死,乌校尉,找人救治他去吧。”

乌显抱了抱拳微笑道:“请许太守放心,这些贼人皮糙肉厚,死不了的!”

如果不是孟赞当机立断使了这么一招自残的苦肉计,许远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只要闹到孔晟那里去,不要说孟赞这些人,就是南宫望都要跟着受牵连啊。

其实这一幕都落在了孔晟的眼里。因为孔晟此刻正与聂初尘并肩站在官衙正堂的飞檐上,眺望着官衙内的一切景象。只是他刚才人在高远处来不及制止,事态就已经发生。

孔晟向聂初尘请教轻身功夫,聂初尘告诉他,这种轻身术要从小开始熬炼,不是一日之功,到孔晟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再半路入门了。至多,就是能达到身轻体健的程度,动作敏捷些。

甚至,借助外力,也能做出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高难动作。但要像聂初尘穆长风这样穿墙越脊如履平地,那是绝无可能。

聂初尘劝孔晟死了这条心。在聂初尘看来,孔晟虽然不懂轻身术,与江湖人相斗有其劣势;但孔晟的优势却更加明显,天生神力,眼明手快,而且他的道家上清内功已经修炼到可以真气借助兵器载体外放伤人的高深境界,单打独斗,几乎没有人是孔晟的敌手。

没有人面面俱到。

聂初尘箭术高明,轻身腾跃,但她的剑术和武功却一般。穆长风高来高去精于剑法,但在力量上与孔晟相比差得太远。

孔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也不会勉强,只是他着实羡慕聂初尘穆长风这种能“飞天遁地”的江湖侠客——在他看来,至少逃命的本领是第一流的。

聂初尘一时兴起,就拉起孔晟的手,借助院中那棵老槐树的枝桠,带着孔晟窜上了屋脊。孔晟小心翼翼地站在飞檐上与聂初尘说着话,好半天才定下神来。

孔晟站在飞檐上,凝望着急吼吼逃出督军衙门绕向后面驿馆行署的孟赞三人,嘴角浮起一抹轻微不可察的冷笑。

孟赞此人的阴狠、自私和狡诈本性,由此可见一斑。在孔晟心里,已经将孟赞彻底打入不可重用的冷宫,但当前正是用人之际,有些事情他只能暂时隐忍不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恐高症

乌显正引领许远向内院行去要见孔晟。但听见银铃般的女子笑声穿进耳中,一道红影从高处翩然落下。

聂初尘笑语款款动作从容的转身望向许远和乌显等人,许远定了定神,认出了聂初尘,知道她是孔晟的女人,就主动抱拳道:“聂姑娘高来高去,神鬼莫测,真是好功夫!”

聂初尘嘻嘻笑了笑,向许远点头见礼:“许太守!”

旋即,聂初尘就仰头望向了高处的屋脊飞檐,脆生生呼道:“孔晟,径自跳下来!不要怕,跳!”

众人这才看到孔晟竟然跑到了屋脊上去,正站在纤细的飞檐上,双臂张开,掌握着平衡,神色有些尴尬。

“跳,跳下来!”聂初尘娇笑着。

许远张大了嘴,心说这孔督军终归是少年心性好胡闹,堂堂朝廷五品官,夏邑主帅,竟然跟一个江湖女子跑到屋檐上去游戏,成何体统?

孔晟小心翼翼地换了一个姿势,却迟迟没有往下跳。

他不是胆小之人,这个年月的建筑物虽不是很高大,但从最高处的飞檐到地面也有四五米的高度,让他不管不顾地往下跳,一时间很难下这个决心。

孔晟甚至有些不敢低头往下看。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恐高啊。

“跳啊,孔晟,男子汉大丈夫,你怕什么?!”聂初尘在下面拍手高呼,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官衙的衙役仆从,也有乌显乌解手下的军汉。

许远轻叹一声道:“孔督军,赶紧下来吧,你为夏邑主帅。如此太失体统。”

孔晟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他何尝要在这上面出风头任人围观,只是几次鼓足勇气要往下跳。心里就涌荡起一种恐惧的情绪,让他浑身冷汗直流动弹不得。

“吸气。凝神,真气运转一周天,跳!”聂初尘站在下面双手抱在胸前,凝声道。

孔晟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暗暗运转起司马承祯教授的上清内功来,当如同溪水流淌的真气流在全身鼓荡运转之后。当他意识到真气已达脚底涌泉穴时,他双眸一闭,往下跳落。

耳边清风呼啸,孔晟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的身形就飘然落地,双脚沾地后微微的震感,让孔晟陡然睁开眼睛。

不远处,聂初尘轻笑一声:“这不就成了?看看,这有什么难的?”

乌显乌解等人忍不住拍手称赞叫好。孔晟深吸了一口气,略一定神,就向许远抱拳施礼道:“许太守来了。”

许远微微一笑:“孔督军真是好雅兴!”

孔晟尴尬一笑:“让许太守见笑了。我一时兴起,想去高处看看,不想上的去下不来,想必还有些恐高的症候,真是出丑了。”

许远抱了抱拳:“孔督军,本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孔晟挥了挥手,乌显乌解等人识趣,立即远远地退开去。

“许太守请讲。”

许远哎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本官听闻孔督军收留了一帮山贼水寇。竟然有数百人之众,这些人贼心不改。出身草莽,留在官军之中。若是不听管束,怕是要给夏邑带来祸端。”

孔晟缓缓点了点头:“请许太守放心,我一定会安排人对这批人严加管教——至于他们今日冲撞许太守之事,我会继续追查下去,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就是。”

许远叹息一声:“孔督军,本官绝不是为了个人私愤说这事。本官在夏邑,虽然不太管事,****闲云野鹤是一个闲人,但夏邑安危关乎朝廷平叛大局,目前睢阳被困,十万叛军在侧,容不得我们出半点差错。”

许远的话里明显露出了几分落寞和怨气。孔晟心知肚明,微笑了起来:“这一次,就是许太守不来,我也要找许太守说道说道。许太守为官多年,治理地方的经验不是我们这些年轻人能比的,夏邑百废待兴,又有整军备战的压力,以后还请许太守出来帮孔某承担更多的政务啊。”

许远嘴角一挑,心道你这都是些矫情的废话。我不惜跟张巡翻脸,从睢阳投奔夏邑来,本想你是一个可信任识大体的人,结果来了之后却被冷落。你嘴上说得好听,可你手下那帮人根本就不把许某放在眼里,时时处处事事提防着我,我就是有心也无力使啊。

孔晟扫了许远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却没有挑破,而是继续道:“许太守,目前夏邑民生政务,我悉数托付于你,南宫望从旁辅助。这人通晓兵法学富五车,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师人才,我相信,有两位携起手来,夏邑日后的繁荣鼎盛指日可待。”

“至于我,则专注于整军备战。叛军与睢阳守军的胶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们必须要随时准备增援睢阳,至少,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睢阳沦丧在叛军的手里。”孔晟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言辞慷慨坚定。

许远张了张嘴,神色有些复杂。

孔晟挥了挥手,大声道:“乌解,你持我的破虏剑,从今日起,跟随在许太守身侧,若是有敢对许太守不敬或者不听号令者,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乌解愣了下,但还是躬身应诺:“末将遵命!”

许远眼眸中一亮。他这才意识到孔晟的话不是虚伪也不是客气,而是实打实的、真心诚意的,否则他怎么可能让贴身校尉乌解带他的宝剑伺候他左右呢?

这摆明了就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许远缓缓点头,神色湛然,他后退半步,向孔晟鞠了一躬。

孔晟急急避让,笑道:“许太守,你这是要折杀孔某吗?”

许远心满意足地走了。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至于方才孟赞等人的冲撞,早就化为泡影随风而逝了。

但他不计较,孔晟却不可能坐视不管。

许远的事。让他意识到,这批洪泽水寇的粗莽狂悖超乎了他的想象。官衙敢擅闯、聂初尘沐浴敢偷窥。这已经不是用胆子大所能形容了。

而即便是不认识许远,在官衙之中,就能随意与人发生冲突?毫无一点规矩和守礼的意识,将来那还了得?

见孔晟脸色阴沉,乌显不敢吭声,老老实实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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