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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嘴角挑起浅浅的嘲笑,夏王妃刚到京城不久,就来会“情敌”了,当然来者不善。她老人家把自己摆到大奶的位置上,在她心目中,明珏只能屈居“二奶”之位,她当然不会给明珏行礼,估计她正想受明珏一拜呢。
我不是蕾丝边,拜托您老人家别看了,我身上没你想找的那根“东西”。若不是明珏紧咬嘴唇,怕自己笑出来,这句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还好她没说,说出来夏王妃也不懂,有代沟都难沟通,别说有时空的界限了。
“夏王妃,您请坐。”明珏笑容灿烂,拉过敏纹,郑重介绍给夏王妃。
敏纹见夏王妃面色不善,有点胆怯,靠在明珏身上,紧紧拉着明珏的手。明珏安慰她几句,领着她走过来,她才很谨慎地上前给夏王妃行礼。
夏王妃怔怔看了敏纹片刻,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嘤嘤哭泣。敏纹被夏王妃抱得很别扭,睁大眼睛看了看明珏,也大声哭起来。
明珏忙劝慰她们,又让丫头打来热水,侍候她们净面整妆。夏王妃松开敏纹,仍高声抽泣,敏纹如遇大赦,忙跑到她身边,很警惕地看着夏王妃。
“真没想到孩子跟你这个继母这么亲,想必你平日对她也不错,唉!”夏王妃的语气里尽是惊讶,在丫头侍候下净了面,又用明珏的妆奁梳妆。
几年前,在青州郡城外偶遇四皇子和夏王妃,正是他们最落迫的时候。当时听夏王妃哭诉他们远道而来,因拿不出象样的寿礼,被继母和渣爹嫌弃,寒冬腊月,被拒之门外。由此可见,夏王妃的继母毫无人情味,是连脸面都不要的人。
也许在夏王妃看来,所有继母都象她的继母,若她做了继母,也是如此。看到明珏对敏纹很好,敏纹又很依赖明珏,她才这么惊诧。
明珏笑了笑,帮敏纹擦了眼泪,说:“朱艳,带纹姐儿去洗漱更衣。”
“多谢母亲。”敏纹冲明珏施了一礼,又给夏王妃行了礼,赶紧离开了。
夏王妃打发走自己的丫头,明珏的丫头也出去了,会客厅内就剩了夏王妃和明珏两人。夏王妃缓了一口气,又开始打量明珏,好像看不够一样。
“夏王妃大驾光临,有何指教,请明言。”明珏的语气很客气,也很生硬。
“我来看看我那可怜的外甥女,自我嫁到西北,跟我妹妹生离,没想到竟然成了死别。她给萧侯爷做了填房,我就收到过她两封信,知道她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后来还是从我父亲的信中得知她生了女儿,又没了,我狠哭了几场。”
夏王妃说完这几句话,又嘤嘤哭起来,明珏不想劝慰,只静静听她哭泣。夏王妃和夏氏生母早逝、在继母的淫威下相依为命,明珏能理解她们姐妹情深。
可夏王妃是递贴子来拜访明珏的,在明珏面前哭夏氏,对明珏不尊重,也让人看轻了她。夏王妃出生在青州,又在西北十几年,礼数上有欠缺,行事为人不周全也很正常。明珏心里不舒服,却不想跟她计较,这种人以后少理为妙。
明珏叫丫头进来,使了眼色,说:“去把纹姐儿叫来,陪夏王妃说说话。”
丫头会意,忙回道:“回夫人,纹姐儿跟七太太学针线女红,不能耽误太长时间。您也知道七太太很严格,上次维姐儿耽误了半天,被她打了几戒尺呢。”
“噢!原来是这样。”明珏转向夏王妃,很歉意地说:“我们家的女孩每天都要到学里学东西,这是老太太定的,没人敢违背。要不我哪天讨老太太示下,让学里给纹姐儿放几天假,我把她送到您府上,让她好好陪您说说话。”
夏王妃大概没听懂明珏的话外之音,忙说:“我来看她就行,不耽误她学习。”
明珏讪笑几声,不知道还能跟夏王妃说什么,只随口说了些闲话。夏王妃看出明珏对她态度淡漠,却没有要告辞的意思,她让丫头拿来一个锦盒,递给明珏。
“这是什么?”明珏以为盒子里是夏王妃送给她的礼物,还为自己没准备礼物而尴尬,忙给丫头使眼色,让丫头去备一份厚礼过来。
“打开看看。”夏王妃眼底闪过浓郁的妒恨。
丫头进来接过明珏手里的盒子,说:“夫人,还是让奴婢来打,当心您的手。”
“好,你来打开。”明珏知道丫头警惕性很高,微笑点头。
“淑仪夫人可真娇气,连个盒子都不敢开。”夏王妃的语气里饱含讽刺。
锦盒打开,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萱纸,满满一盒。丫头在递给明珏时,几张萱纸掉出来,明珏接住一看,脸上顿时呈现愠怒之色。
萱纸上是她的画像,姿态栩栩如生,或悲或喜,或笑或嗔,神情各异。每一张画像上都写着一首诗词,每一句诗词都饱含浓情密意,极尽能事的缠绵。
每一张画像的左下角都盖有四皇子的印信,只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的杰作,这人真是疯了。这些画像要是传出去,就能做实奸情的罪名,还不知朝堂要掀起多大风浪呢。这要是落到有心人手里,她和四皇子都会名声尽毁,一起完蛋。
夏王妃冷冷看着明珏,毫不掩示满脸妒恨,目光向两把尖锥穿向明珏,“淑仪夫人为什么不问这些画像是哪来的?你不想知道吗?”
明珏微微摇头,夏王妃找上门咄咄逼人,恰恰表明了她致命的弱点。如此无知浅薄,又挟私善妒的女人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深度,和四皇子的潜龙之相大相径庭。若将来四皇子登基,夏王妃成了皇后,还不知会惹出多少麻烦呢。
“那些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答案的问题,我有必要问吗?”明珏把锦盒推到一边,冷笑几声,说:“如果夏王妃光临敝府就是为送些画像,我就不挽留您了。”
“你想知道这样的画像在蜀州那套破旧的王府里有多少吗?”
明珏摇头一笑,“不想,知道不知道对我有好处吗?呵呵,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谦郡王让你送来的,他知不知道你随便把这些画像拿出来让人看。”
“你说呢?”夏王妃拍案而起,沉脸怒呵,好像下一个瞬间就要跟明珏决战。
“我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我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珏脸上的愠色消去,换了一张明媚的笑脸,说:“你是谦郡王的正妃,除了你,他还有侧妃和侍妾,身边侍候的丫头也不少,我真不知道你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夏王妃见明珏坦然淡定,气得叉腰怒呵:“她们和你一样吗?”
“她们当然和我不一样,她们都是你丈夫的妾室,而我和你丈夫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知道你出于何种心思才拿这些画像来找我?你的做法很愚蠢,我告诉你,这些画像让有心之人看到了,毁掉的是你的丈夫。”明珏冷哼一声,脸庞浮现嫌恶与蔑视,笑了笑,说:“夏王妃,请回吧!以后恕我不能再接待你。”
说完,明珏站起来,顺手把锦盒从桌子上推下来,画像飞了一地。她冷冷扫了夏王妃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会客厅,吩咐丫头婆子送客。
夏王妃掩住嘴,失声痛哭,她慢慢蹲下身,一张一张拣起地上的画像,泪水落下,打湿萱纸。几个丫头婆子进来,没来得及开口劝她,就被她骂出去了。
四皇子身边不只她一个女人,可是她和四皇子十几年的夫妻,又有共患难的情意。她一直坚信不管将来怎么样,在四皇子心中,她永远占据首要位置。
可当她看到四皇子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停地画一个人时,她坚信的东西烟消云散。为此,她哭过、闹过,可根本无济于事,她男人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了。
在蜀州时,她根本不知道四皇子画的是谁,她问过很多次,也没有答案。因为连四皇子对明珏都是只知其姓,不知其名,了解得非常有限。
她回到京城时,四皇子又去了西北省,她也不知道四皇子和明珏曾在水木山庄相遇。直到谭金州酒醉后口吐狂言,传闻四起,她才知道画像上的人是谁。
今天,她冒昧登门,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个让她的丈夫魂不守舍的女人,结果没让她失望。这个女人容颜娇美胜她百倍,那种笑如夏花、静若幽兰的气质更让她忘尘莫及。她羡慕嫉妒恨,难以压制自己的情绪,才有刚才的闹剧。
明珏回到沐雪斋,躺到舒舒服服的软榻上,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无端被人吼呵,她心里很不舒服,想起夏王妃那愚不可及的行径,她又觉得很可笑。
真不知道夏王妃是怎么想的,四皇子只是暗恋她,又不是跟她真有奸情,值得夏王妃跑上门兴师问罪吗?这么压不住阵脚,还想母仪天下,不是做梦吗?
“夫人,周公子送周小姐过来了,他还要给您当面磕头呢。”
“知道了,让他们到外厅稍坐,再收拾几样点心果菜,一会儿给周夫人带上。”
“是,夫人。”
昨天,周夫人带着儿女登门拜访,想借明珏的门路,让周锦程进太学院求学,再给周锦绣和她都谋一份差事,挣些零用钱。下午,萧怀逸就让人带周锦程去找了萧二老爷,入学之事办得很顺利,周锦程三天后就可以到太学院读书了。
明珏又让丫头带周夫人母女去找紫竹,给她们安排一份差事。正好大明宫缺人,芳姑姑就让周夫人到大明宫负责记每天的出入帐,活计很轻松。安排周锦绣却有点麻烦,让她做丫头下人的差事觉得委屈她,可又没别的事可做了。
周锦绣的女红不错,明珏想把她安排在侯府,让她做一个临时的绣娘,主要是教敏维、敏纹和知梅还有萧怀迁房里几个女孩做些针线女红。敏维十二岁了,最多三四年就要出嫁,也该给她准备绣品做嫁妆了,正好让周锦绣来做。
周夫人今天就到大明宫做事了,让周锦程把周锦绣送到平北侯府,并当面向明珏道谢。周夫人还给明珏准备了一些野菜鲜物,也让周锦程一起带过来了。
明珏正和周锦程兄妹说话,敏维姐妹放学,来给明珏请安。明珏把周锦绣介绍给敏维姐妹,让她们互相认识,又顺便介绍了周锦程。
周锦程年纪不大,却气宇不凡,几个女孩看他要比看周锦绣多。明珏一直想给周锦程说一门亲事,看到敏维,就萌生了让周锦程做女婿的想法。
敏维跟谁话都不多,在明珏面前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