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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事情闹开,她也难逃惩罚。
此时,明珏和温贤妃和想法一样,都想把事情压住,不能牵连太深,所以,林玉黛倒霉了。堂堂江东有名的才女,现在已经成了她们嘴里的疯子了。而且,林玉黛要想不死,就要一辈子背着疯名,再也正常不起来了。
萧贵妃一直冷眼旁观,早知事情端倪,听到明珏和温贤妃的话,忙说:“明知她有疯病,还让她进宫,真是没规矩,来人,把她和她的家人全赶出去。”
两个太监拖着昏迷的林玉黛,又有太监扯着温死过去的林老太太,把她们一起弄出宫了。洛老太太还在昏迷中,红枣和桂圆两个丫头一脸忧急,精心伺候。
半路杀出的林玉黛已象死狗一样被拖走,小插曲结束,人们可以当林玉黛没出现过,接下来事情会怎么样,连启明帝、温贤妃和明珏这些主要人物都想知道。
“呃,这事……”启明帝心中解恨,想看热闹,可又不得不开口平息此事。
明珏冷哼一声,不理会启明帝,一脚踹开“兰”字房间的门,让温显宗和洛明玫现于人前。刚才被林玉黛打断了,她更加生气,要接着收拾温显宗。
洛明玫醒了,她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她紧紧抓着床帐,瞪着床顶的承尘,目光空洞呆滞。窗外一片喧闹,明珏撞门进来,她连一眼也不看,好像都与她无关。
温显宗脸色灰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最可笑的是人们刚开始进来时,他只穿了一条裤子,直到现在,身上还只穿着一条裤子。
林玉黛这段小插曲从开始到结束有半个时辰,时间不短,温显宗却连衣服都没穿好。连最起码的仪容仪表都顾不上了,可见他多么担心自己的结局。
“老畜生,你还是人吗?”明珏骂出一句废话,又喊:“你还我八姐清白。”
不等启明帝表态,更不等温显宗反映过来,明珏就从一个太监手里抢过一把拂尘,冲温显宗扑去,二话不说,抡起拂尘就冲他没头没脸打去,边打边骂。
指尘的柄是用枣木做的,很坚硬很结实,打在人身上,绝对打一下一道杠。
温显宗自知被人陷害,做下有违伦常的亏理事,深知此事不能善了,正烦闷恼怒于心,又连惊带吓,怨恨且气愤,此时,他的心智处于半痴呆状态。
看到明珏冲他扑来,拂尘落在他身上,他感觉到疼痛,才反映过来。拂尘打下来,他下意识护住头部,看向明珏的眼神饱含愤恨,却显得虚弱无力。
明珏咬牙切齿,手臂抡成满弓,枣木柄“啪啪”连声,落到温显宗身上。温显宗如死鱼肚皮一般青白的背部刻上道道红痕,有的地方渗出血渍。
温显宗跪在地上,背部重得挨了几下打,他才起来,狠命推挡明珏。同一个年过六旬的老男人比起来,明珏毕竟年龄小,力气也小。温显宗抬起手臂连挡带躲,明珏招架不住了,被温显宗推了一把,拂尘的毛须也被他揪住了。
情急之下,明珏松开拂尘,趁温显宗没注意下面,她使足全力冲温显宗两腿之间踢去。“噔”得一声,温显宗一声惨叫,双手捂住某处,倒在地上。明珏拣起拂尘,松了一口气,挽住拂尘的毛须,又一次冲温显过打去。
温贤妃见温显宗挨了打,众人都在一旁看热闹,没人劝架拉架,气得她直咬牙,委屈哀求的目光投向启明帝。启明帝瞪大眼睛,却对温贤妃的恳求视而不见。
无奈之下,温贤妃大喊:“住手,你这个贱人,给我住手。”
启明帝满脸不耐烦,睃了温贤妃一眼,忙来到门口,冲温显宗挥手,说:“温卿,快跑呀!你还躺在地上等着挨打呀!别跟小女人一般见识,赶紧跑。”
温显宗接到启明帝的“圣旨”,从地上爬起来,扯着裤子就往外跑。众人听到启明帝的话,赶紧登到雕栏上,或退进房间,把迂廊让出来,供温显宗逃跑用。
明珏在心里为启明帝竖起大拇指,暗叹这皇帝可真是人才中的天才。她在宫里殴打大臣,启明帝不但不呵止她,更不将她治罪,反而动员温显宗逃跑。
说到底,启明帝恼恨温贤妃用他来陷害明珏,心中憋了一口气。可这件事若真一查到底,会闹得太大,他不想在祝太妃的寿日给自己添堵,令祝太妃和刘太后都不高兴。明珏一闹,正合他的心思,让温家吃亏丢人,他也出口气。
祝太妃过寿就应该热闹,增加些笑料正中众人的下怀。所以,启明帝摆出一副惹不起明珏、很无奈的神态,给温显宗出了最馊的主意——逃跑。
“你给本宫站住,给我住手。”温贤妃让温显宗跑出去,咬着牙拦住明珏。
“你让你爹还我八姐清白,我就住手,要不你替他还。”明珏趁温贤妃的注意力都在拂尘上,就抬起脚,冲温贤妃的脚狠狠踩起来,疼得温贤妃连声尖叫。
温贤妃不顾体面,又哭又喊:“皇上,求皇上做主,呜呜……”
启明帝沉着脸冷哼,怒斥明珏,“贤妃让你住手,你没听到吗?还不住手。”
明珏当然明白启明帝的心思,启明帝恼恨温家众人,想看热闹,才不希望明珏住手呢。他之所以呵止明珏,不过是想给温贤妃等人一个台阶下而已。
“皇上金口玉言,您让民女住手,民女理当遵旨。”明珏重重扔下拂尘,又说:“只是民女想问一句,您也有女儿吧?您也有舅舅吧?你舅舅若是……”
“住嘴。”没等启明帝开口,小乔就呵止明珏,并冲她使眼色。
明珏知道小乔暗示她可以继续追打温显宗出气,冷哼一声,拣起拂尘,异常气愤,说:“我也知道象温显宗这样的畜生天底下没有几个,但我把丑话说到前头,谁敢阻拦我,我就日日夜夜诅咒他的女儿被他舅舅毁了清白。公公们要是觉得这辈子不会有女儿,我就诅咒你们下辈子、下下辈子,诅咒你们的姐妹。”
听到明珏这番话,不管男女还是太监,都呼啦一声,给明珏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谁都怕被沮咒,关键是温显宗确实没做人事,让人不得不恨。小乔扶着启明帝躲到一边,父子两人见明珏不听话,唉声叹气,眼底却都充满笑意。
温显宗裸露背部,从房间跑出来,才知道自己多么与众不同。看到明珏手举拂尘,恶狠狠追来,他顾不上羞耻,提着裤子围着迂廊转圈跑。他六十有余,跑起来并不利落,而明珏身形伶俐,很快就追上了他,抡起拂尘就打。
明珏边跑边打边怒骂:“老畜生,你给我站住,你还我八姐清白。”
这样一闹,谁都知道温显宗毁了明珏八姐的清白,也知道明珏的八姐是温显宗的外甥孙女。众人理清份辈,咬牙愤恨,或明或暗骂温显宗是畜生。所有的人都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津津乐道,没有一个人敢阻挡明珏打骂温显宗。
温显宗又被打了几下,头上背上都流出了血,实在招架不住,就跳到了小湖塘里。明珏在岸上转圈,怒骂温显宗,又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向他砸去。温显宗的头砸破了,血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流下来,在湖面上荡开,他的身体也往下沉去。
“住手,快住手,不能再打了。”
镶亲王、御郡王等几个王公权贵和成群的宫女太监拥簇着刘太后、祝太妃和老王妃走来。看到温显宗浮在小湖塘里,已经半死不活,众人都一脸惊奇。
刘太后沉脸叹气,“赶紧把温侯爷救上来,大喜了日子别出了人命。”
“到底是怎么回事?”祝太妃脸色很不好看。
这件事发生时,刘太后、祝太妃、老王妃及镶亲王和御郡王等人去御花园看戏了。听说椿萱殿闹出大笑话,他们才赶回来,正好碰到明珏追打温显宗跳湖。
听小太监讲了事情的经过,别人都又气又恨又觉得可笑,不愿断论其中的是非。只有镶亲王呲牙咧嘴,后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让明珏等人把经过重演一遍。为看戏错过了这么大的热闹,对于一个性喜八卦的人来说,可是天大的损失。
“为老不尊,怎么会出这种事?真是……唉!”刘太后很生气。
启明帝也沉着脸,带着妃嫁、儿孙和臣子来给刘太后和祝太妃行礼请安并认罪。刘太后和祝太妃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看向温贤妃和温婕妤的脸色很不善。
“求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为民女做主。”明珏还不准备善甘休。
“这、这怎么做主呀?事情闹成这样,唉!”祝太妃今天第一次见明珏,对她的印象非常好,忙扶起她,同老王妃一起揽着她,轻声劝慰。
刘太后轻哼一声,问:“皇上,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回母后,儿臣原想把洛八小姐赐给温卿为妾,听洛九小姐一说,又觉得不妥。儿臣对臣子太过纵容,才会出这种有失伦常的事,请母后责罚。”
“这件事怎么能怪皇上?”刘太后忖度片刻,又说:“本来就是爷孙辈,赐到做妾确实不妥,除非治温侯爷的罪,让洛八小姐削发出家,唉!”
温贤妃忙拉着温婕妤跪爬过来,哭求道:“求皇上做主,求母后明鉴,臣妾的父亲与洛老太太并非一母所出,不算近亲血缘,只是有违伦常情理。臣妾愿替父亲做主,迎洛八小姐为贵妾,求皇上、母后开恩,饶过臣妾的父亲。”
温婕妤捂着肚子,高声哽咽道:“求皇上开恩,求母后明查。”
“明珏,哀家想跟你说句话。”刘太后直呼明珏的名字,显得很亲切。
“请太后娘娘直言。”明珏上前给刘太后施礼。
刘太后轻叹一声,扶起明珏,说:“既然你们跟温侯爷不是血缘近亲,温贤妃又替温侯爷做主,要迎你八姐为贵妾,你就答应了吧!”
“民女上有祖母叔婶,论理此事不该民女来管,只是今天八姐同民女一同入宫,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民女无法向长辈交待,求太后娘娘做主。”
“你祖母呢?哀家去跟你祖母说,将你八姐赐温侯爷为贵妾,就这么定了。”
洛老太太见林玉黛挨打,又要被押走,第二次晕倒。在红枣和桂园精心照料下,刚醒过来,听到刘太后也要将洛明玫赐给温显宗做贵妾,她想痛哭一场。第一声哭出来,声音很大,就象唱歌一样,头起得太高,第二声就咽住,又晕了。
刘太后忙吩咐太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