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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明珏要把人带走,平原急得张牙舞爪,呵令官兵和衙役阻拦。萧攀亮出平北侯府令牌,官兵统领和衙役头目点头会意,把平原的呵令当成了耳旁风。
连州府其他官员见平原处于被动,不理不睬,甚至兴灾乐祸。虽说平原后台很硬,可这上千人围困府衙可不是小事,若闹起来,五皇子和温顺侯能不能摆平还是未知数,就算强压平定,以后平原也难在连州城立足。
众人都见识了明珏行事言谈的风格,在心里也给她下了定论,这人很很厉害,也很难缠,且不说她的后台与背景,单凭她一个,就能让人的好日子过到头。
平原得罪了明珏,就等于得罪了水木,直接关联皇上。再说,今天事情闹得很大,连州城距离京城百余里,很快就会传到京城,连州府要对上面有交待,也需要一个人承担责任。平原后台硬,即使承担责任,结局不至于太惨。
不管是连州城其他官员还是官兵衙役,都明白这个道理,没人敢跟平原统一战线。他们吆喝的声音不小,实际什么也不做,装装样子,保证表面不差就行。
“萧攀,把男子全部带出去,女子不分老幼,全留在公堂内。”
众人不明白明珏要做什么,但谁也没多问,都遵照执行。官兵衙役及连州府其他官员也看不透明珏的用意,连平原也流露出一脸警惕的迷茫。
“杜大人,请留步。”
“洛、江小姐,你……”
明珏来到杜大人身边,低声说:“如果你想升任连州城知府,就听我的。”
“江小姐,你也知道本官,不,在下朝中无人,你……”
“朝中无人更好做官,先退到一边,凡事放聪明些。”
公堂之内除了因明珏之事被抓的丫头婆子和仆妇、农妇,只剩下平原和几个连州府的官员,还有部分衙役、官兵及狱卒,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明珏身上。
明珏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但很清晰,“平原在抓人的时候调戏了我的丫头仆妇,最初,她们涉及官威,都不敢反抗,现在我要为她们讨个公道。”
为官者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可轻可重,此时正是紧要关头,被咬出来,哪怕是假的,也会有麻烦。连州府的官员及部分衙役官兵听到明珏的话,互看一眼,面露怀疑,即使他们不相信,也都不约而同往后退,把平原孤立了。
“你、你胡说,你诬陷,你……”平原又气又急,嗷嗷直叫。
“若论胡说、诬陷和栽脏,我应该管你和你的同党叫祖师爷。”明珏冷笑几声,说:“杜大人,你是不是想跟平原一起聚众淫呀乱呀?”
“不不不,绝对没有……”杜大人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撇清自己。
其他几个官员也反映过来了,跟在杜大人身后,一起往外跑,部分官兵衙役也往后退。守在门口,没听清明珏的话,见几个官员往外跑,都不由慌了神。
“平原,你对我的下人用重刑,想屈打成招诬陷我也就是算了。没想到你做为一城父母官,竟敢调戏我的丫头,士可忍孰不可忍,放过你就要遭天谴了。”
明珏声音很大,外面的奴隶和百姓听说平原敢调戏丫头,个个气愤不已,怒骂着就要往公堂里冲。官兵衙役急忙阻拦,连狱卒也被呵令挡到公堂门口。杜大人明白明珏的意思,忙一脸惭愧陪礼道歉说好话,安抚骚动的人群。
“你们跟着我受了委屈,也该出口恶气了。”明珏冲公堂里的下人挥了挥手。
丫头仆妇都明白了明珏的意思,敛裙挽袖,脸上透出神秘的兴奋。平原也明白了明珏的意思,想要往外跑,被几个粗壮的农妇拦住了。
“把他的官服扒了,乌纱帽摘了,咱们都是守法知礼的百姓,不打当官的。”
几个仆妇冲上去,打掉平原的官帽,扒掉他的官服,扔到一边,对他拳打脚踢。平原是书生出身,即使不文弱,他也打不过三四个长年干体力活的农妇。
而此时,丫头婆子、仆妇农妇有二三十人之多,平原连一个回合都没招架住就被推倒了。不管是年老的婆子还是年幼的丫头,都把彪悍泼辣的一面展现出来了。众人谁也不甘落后,一个个气势汹汹,抡拳抬脚,非常客气地“招呼”平原。
“把这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贼往死里打。”明珏边喊边平原的衣服团起来。
拳头、小脚如雨点般落到平原身上,即使力度不大,也足够平原难受了。他吼叫求救,见官兵衙役和其他官员都都好像没听到一样,不闻不问,只好连滚带爬躲避。一群女人追着他踢打,好像在驱赶一只过街的老鼠,不停地喊打喊杀。
他钻到桌子底下,瞪着两只被打得青肿的眼睛,恐惧地看着这群疯女人。几个仆妇拿起板子,朝桌子底下没头没脸一顿狠戳,平原又自己爬出来了。
四个仆妇控制了平原的手脚,其他人不管是拿板子还是拿刑具,或是直接用手脚,甚至抓挠撕咬,不遗余力,攻击的目标就是平原的身体。
平原的头发揪散了,衣服被揉搓得凌乱不堪,裤子也蹭掉了,浑身青一块红一块,好几处流了血。他不顾官威体面,护住自己的脸,挣扎反抗,吸嚎求助,胡乱怒骂。这二三十个女人也不甘示弱,打得更起劲,骂得比他要难听得多。
官兵衙役都全力阻拦公堂外面的奴隶和百姓,即使听到公堂里面的声音,也没人回头,更没人干涉,谁也不愿意被当成聚众淫呀乱者,说不定会挨一顿打。
明珏见奴隶和百姓要冲进来了,忙来到公堂门口,拦住大家,让仆妇把平原拖出去。看到平原满脸乌青,遍体鳞伤,即使有人心存疑问,也顾不上多问了。
“大家都看见了,这个人调戏我的丫头,还打人,下人们一反击,把他打伤了。因为他没穿官服,也没戴官帽,打完之后才看清是平大人。”
明珏的话里有很大漏洞,但此时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平原身上,没有人置疑她。即使明知平原冤枉,也没人替他喊冤,反而认为他咎由自取,
平原的官服被脱掉了,只剩了中衣、裤子和亵衣,一番折腾,裤子掉了,露出了屁股。他瘫在地上,听到明珏的话,气得口歪眼斜,外加浑身疼痛,只有出气没进气了。众人看到平原的样子,都觉得可笑又可气,摇头怒恨,骂声四起。
“平原阴险恶毒,却罪不致死,大家放他一条生路,把他赶出连州城,让朝廷再派好官来。”明珏缓了一口气,又高声说:“孙宝生,把我们的人完完整整带回矿井,乡亲们,连州城会有好官来为民做主,你们也会有好日子过。”
说完,明珏给杜大人使了眼色,杜大人把其他官员、官兵统领和衙役头目叫到一边,低声商量。商量完毕,杜大人冲明珏点了点头,暗示她一切妥当。
孙宝生带着几百名奴隶撤退,明珏怕人多出乱子,让萧攀萧登协助指挥。奴隶们退去,百姓们也渐渐散去,公堂内外带有戏剧性的骚乱氛围久久持续。
平原来连州城上任时日很短,因距离京城近,他来时没带家眷,只有一个师爷、两个丫头、四个小厮随行。公堂闹起来时,师爷就不见了,一定是回京城报信去了。丫头和小厮都在连州府的后院,杜大人把他们叫来伺侯平原。
“平大人,您先到后院休息,我派人去请大夫了。”杜大人的语气很真诚。
“回、回京、京城。”平原口眼鼻都没有归位,外加浑身哆嗦,好像中风一样,双手颤抖着一划,把所有人包括在内,“有、有、有你们、你们好看……”
平原结结巴巴说了一句话,好像用尽全力一样,疼得呲牙咧嘴,脸孔更加狰狞恐怖。两个丫头给他擦试嘴角、眼角的血迹,被他推到一边,不清不楚怒骂。
杜大人跟其他几个官员商量是否送平原回京城,平原骂骂咧咧,对他们恶毒威胁,扬言要所有人的命。事到如今,见他如此不可理喻,原本对他有几分惧意尊重的人也不再管他。杜大人等人无奈,只好安排车马送平原主仆回京城。
奴隶们离开连州城,有人回来报信说一切正常,明珏才放下心。她和萧攀萧登及公羊白几人商量对策,公羊白建议她先回梅隐居,看看情况再计划下一步对策。明珏对萧怀逸这个半吊子军师很尊重,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杜大人,刚才你也听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知道栽脏构陷的幕后黑手是谁了。既然我无罪,还请你派人把梅隐居的封条撤掉,我们要回去。”
“这……是不是要等平大人?”
“等平大人?哼哼!平原明天就不是连州城的知府了,信不信由你。”明珏来到杜大人身边,压低声音,说:“我要去京城告御状,恐怕要牵出很多事,有些事您可是见证者,您杜大人是聪明人,该如何取舍选择,你心知肚明。”
“告御状?你……”
明珏摇头冷笑,“不相信?呵呵,那就走着瞧,别多嘴,对你没好处。”
杜大人思虑片刻,点头说:“好,本官亲自带人去给梅隐居解封。”
梅隐居的大门上锁着一把大锁,贴着连州府的封条。杜大人指挥衙役解了封,又砸开了大锁,进到梅隐居,把各个院落、各间房门的封条也都解了。
每座院落都遭遇了抢劫式搜查,日常使用物品被翻得乱七八糟,摆设挂件也被打碎了很多。明珏起居的正院最严重,不管是书房、厅室、卧房还是下人的房间都无一幸免,被翻得七凌八乱,值钱的衣物首饰全部被抄走了。
“杜大人,你也看到了,金殿之上,还烦请你给我做个见证。”
“江小姐,这……”杜大人摇头叹气,一张脸看上去沉重恼恨,“昨天搜查是平大人亲自带人来了,在下没参与,不知道怎么就弄成了这样。”
“连衣物首饰、摆设挂件都拿走了,更别说我辛苦赚来的银子了,恐怕一文也保不住了。”明珏冷笑几声,吩咐道:“你们把梅隐居内外检查一遍,把丢失、损坏的东西抄录下来,趁杜大人在梅隐居,请他做个见证。”
杜大人叫来衙役头目,“你带人回府衙,把从梅隐居抄走的东西记录两份拿给我和江小姐。还有,平大人的东西就不要动了,不管他走没走。”
平原这次死定了,杜大人也决定向他出手了。这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