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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悲伤了,本总管定为一镇的军兵报仇敌血恨。你们请起来,与众将军说一说是如何被破关的。”李扬安慰道,“来人,请二人弟兄坐下说话。”
“是,总管。”二人止了悲声坐下,慢慢说道,“那日也是无事,保送几拔往安西的商贾后,张将军便交待了劳累兄弟们早早的安睡,恰好胡商为了感恩留了几坛老酒,兄弟们倒是将它分了。借了酒劲,兄弟们自是安睡的很快,张将军也不忍再让兄弟们受累,便让自己的亲卫去守夜。这本是平常的一夜,只想第二日醒来便又是一个艳阳天。谁能料到,我与张牛儿二人有起夜的毛病,二人便是想小恭,天寒地冻又不想起来,只得憋着。就在这时,张牛儿便是听到有声响,像是割肉的声音,还笑着与小的说道,定是谁偷嘴,去厨下去取了肉吃。小的也不在意,迷迷糊糊的随声应着便又是睡过去了。不多时,就觉得有人压在了小的身上,小的气极,这些牲口又大抵是想了小娘,梦里胡里黑地,发了癔症便想推开大骂,却是摸到了有水迹,闻着像血腥之气,睁了眼就见大块头张牛儿笑着爬在小的身上低低的说,“别动!”后来又见他的身子一挺,那胸口便是捅出了一截刀尖,小的便知是有人袭营了。小的害怕自是不敢乱动,但借了月光瞧的分明,正是那些万死的吐蕃狗。那狗东西正要翻过张牛儿的身体来看下面是什么时,就听的旁屋有兄弟大叫:“敌袭!”便是匆匆而去,小的顾不得害怕,忙是钻到了坑箱之下,顺着黑阴之地藏在了水瓮之中,方才逃了一命。等外面的动静小了,小的又停了一个进辰,方才敢爬出来往寿昌县跑来,报了官。总管,你可要为他们报仇呀,你可是没有看到,八百袍泽死的好惨,皆是被去了首级,被垒成了京观。啊,我的好兄弟,好兄弟呀!”说罢嚎啕大哭起来。
另一名军兵只知呆坐流泪,整个人实是已垮了。
“可恶!可恨!”李扬无法想像自己竟是能仔细的听完这军兵的叙说,只觉得心如火焚,气炸了肺!拍案而起道,“你等可是听到了?吐蕃之狗杀我军兵如屠牛羊,此等狗东西不屠尽怎能平息你我心中之气!我等吃着天下父母之供养,便是应保家卫国,如今这吐蕃狗如此的嚣张之极,如此的挑衅,你们倒是说说让这天下的百姓如何的看我等!日后我等还有何颜面去见大唐之父老!”
“总管,你便下令吧。我等誓死报仇!”众将齐声叫道。
“好,难得你们如此有心。赵明府,龙靳镇你去过没有。”李扬又是问道。
赵奉璋躬身道:“下官已是去过了,但只将身死的兄弟收敛,如今都未下葬,全数停放在义庄,等全尸后再说。”
“好,赵明府你做的很好。走,去龙勒镇验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扬压下心里的愤怒,想看看这伙吐蕃狗是如何破关的。
正在这时,从门外跑入一差役,惊慌的拿着一支箭矢道:“报,司马、明府,城外射入一箭,请司马与明府验看!”
第三百三十七章 分派
李扬接过无头的箭支,取下相绑其上的布帛,展开看罢,将其拍击于桌面,愤而站起怒道:“真是欺我大唐无人了吗!”
赵奉璋取过念道:“去岁,杀我之族兵;今岁,还以颜色!”接着说道,“难不成是与去岁围困寿昌之贼是一路?”
“不管他是否一路,本总管只知是他等杀了我之兄弟。”李扬道,与那差役相问,“你可是看清那射书之人从哪方来的?他是什么人。”
“回司马的话,单骑一人是从南方而来,又与南方而去。小的可是看的真切是吐蕃人的打扮。”
“好,康校尉,你来说说,下步我军该如何追击?”即是知道了正主,便是下步如何去追剿。李扬挥手让差役下去,问了下首站着的康校尉。
康校尉拱手道:“其实也不难,一可约战,二可入境相剿,三则发露布于朝堂由圣上下旨责问。约战可遣人去寻了其部落,定时定地狠狠的打上一场,是为战役常为之。入境剿贼则趁其不备攻其营盘,取胜而回,讲一个快字。至于陛下旨责其人却为最是耗时,且不一定能让吐蕃大论将人交出来。”
“康校尉说的不假。依了末将之言,不如抛开其它,以骑兵直接入境相剿,这样的话对圣上以及众相公也是好说的很,就道追击贼寇不及,冒入了吐蕃境。要是我军快速三五天战完撤回,论谁也不能说上些什么。其它二种,约战可挑起战乱,旨责又不痛不痒解不了恨。李总管,请拿主意下军令。”陈校尉抱拳言道。
薛嵩请命:“总管,末将不才,愿率本部为先锋。”
“末将愿往!”众人应声
李扬也是心中有了计较,便下令道:“薛旅帅听命,本总管命你追探敌寇,如发现其盘踞之地,小心从事不可随意应战,速回报于中军。”
“得令!”薛嵩喜欢而应。
“陈校尉”
“末将在!”
“本总管命你为大军左押官,率二团人马为左翼,见号令行事。”李扬令下,“康校尉,你为右押官,率二团为右翼。张校尉,你与本总管坐镇中军。李校尉你为游击。闻薛先锋回报,全军出击。”
“末将得令!”众将齐退安排人马。李扬又与赵奉璋言道:“烦劳赵明府安顿大军二日的伙食,待回军之时与扰民之次一并上报。”
“下官这便去准备,下官在此祝总管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赵奉璋躬身而下。
李扬看了看杨钊与程义孝笑笑道:“二位,请随本总管去龙勒镇去验看。”
“是,总管。”二人领命。
李扬数人自寿昌出城,望北而行至龙勒镇,未到近前便见一座雄堡座在绿州之中,心里叹息,打马疾走往那里奔去。
途中遇了巡查的义从,刀出鞘、弓在弦,喝问道:“是哪一路的,不回话便是要放箭了。”
杨钊前行几步回道:“豆卢军剿敌总管、沙州司马、清徐县开国男李扬前来巡查龙勒镇之事,快些引路。”
伙头忙是让伙计们放下兵器,过来相看,见真是李扬忙躬身回道:“老县公,可是你来了?小的何老庄有礼了。”
李扬一听知是老人,便问道:“你认得本官。”
“是,小的是二十年的团练,如今蒙恩旨遣还家中服侍七十的老母,昨日兵祸,县中抽丁,小的便是来了,长官见我从过军,便是暂代这一伙的伙头。老县公,你也可是为这龙靳镇被破一事而来?惨呀,惨!”何老庄摇头叹道。
李扬点头道:“何老庄,你前边领路,本官去瞧上一眼。”
“那请随小的这边请。”何老庄侧身相让,又与手下的伙计喝道,“快去报了队正,老县公到了,让他来迎接。”说罢对李扬笑笑道,“兴许老县公还能认的他,他也是二十年与老县公在城上待过的。”
“哦,是谁。”李扬问道。
“到时见了,老县公便知了。”何老庄笑而不说,“他可是托了老县公的福,蒙官佐看的起,如今也受勋武骑尉,管了这十伙之义从。”
“老县公,在下曹彬!你可还记得?”从远处打马而来一人,飞身跳下,半跪于地抱拳喜道。
“是你!哈哈,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至我离了寿昌县去沙州赴任时,只听得你跟着张县尉而去,没想到你竟在了这里?曹彬你过的可好?”李扬如何能不认得,这曹彬可是那年在城上自己的亲随,本是想招在身边的,可是战后却是寻不到,又听闻是随了张正而去,便是心怀了憾事,将张无病送入了豆卢军中。如今又见了故人,怎么不心里激动,便是高兴的说道
曹彬起身,脸上激动而道:“在下也是常思起那年陪在老县公身边的几日,战后,在下被一支流矢所伤了下肋,好在被抬了下去医治,不然的话便同那些仍在城上奋战的袍泽一同葬身墙崩之中,也是如此,被张县尉移到了别处调养,日后伤好去寻了老县公,谁知已是迁了沙州,这便与老县公失之交臂了。”
“那你为何不去沙州寻我?”李扬问道。
曹彬笑笑不去谈这个,却是指了前面的龙勒镇那土堡说道:“李总管,可是为了它而来?”
李扬点头,知道是曹彬不愿去烦了他,心中暗暗思量这次回军,不若将他也带着,他是粟特人,与自己也是极为有用的。打定了主意便道:“曹彬,此次便随本官走吧。”
“曹队正,这等好事快应了下来。”何老庄看着曹彬急道。
曹彬愣了下,偷瞧了李扬又看了自己,这心里暖和,但肋下隐隐着痛,便摇了摇头道:“多谢总管好意,曹彬已是废人,只能做些这无用的事了。”
“曹彬,你不是与人说,本官是你的挣钱财宝,你可舍得放手?”李扬说着心里却是泛了心酸。
果然曹彬停了脚步,惊问道:“老县公还记得这些?”但又暗淡了下来,“在下却是忘了。”
“哎——!”何老庄摇头而叹。
李扬看着曹彬的眼,指了寿昌县的方向道:“你能忘了?可那些死去的袍泽兄弟作证,你是忘不掉的!曹彬,本官再问你一句,你可要说实话,你愿不愿意跟随本官!”
曹彬抬眼看了李扬,却是有些躲闪,低着拱手却是仍是回绝道:“老县公,这里有几百余个兄弟葬在这里,他们也需要在下!”
“曹彬!”李扬心堵,“你很好!我不如你,我也不逼你了。日后有难处请随时来寻我!”
“谢总管!”曹彬道谢道,但眼里也是红了。
走至镇门,早有一队人在那里迎接,当前一青壮过来施礼道:“云骑尉、曹彬队队副徐四,参见李总管,见过曹队正。”
曹彬指着徐四说于李扬道:“这也是二十年上过城防的老人,因功受勋正七品的云骑尉。论英勇在下不如他,论胆识在下更是望尘莫急,而且勋官还高于在下一级。本来是因他的队正,但赵明府念在下年长一些,便安排了如此,真让在下受之有愧。”
徐四听在耳里,心里感激,拱手道:“队正言重了。李总管,曹队正为人正直、处罚公平又是能服众,在下佩服,心甘情愿为之驱使。”
这二人倒是让李扬看着舒服,便安慰道:“都莫要推让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