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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急行怕让张家小娘子缠上的李扬不由的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特意的从典客署别馆门前绕过而回,看着门前站立的执戟卫,心里还是犹豫着是否借拜会署令的机会去偷偷的看上一眼,但立刻打消了念头。
本来各蕃国使节皆住四方馆,由中书省通事舍人相管。只因拉祜是女子,而被安置在了礼部典客署别馆。这别馆之中皆是各蕃女眷,自己这厢去了,定会让人起疑。
摇了摇头叹气一声便回了会馆。未是进门,李苍头迎上小声说道:“老爷,有客到,安置在了老爷房中。”
“知道了。问过是哪位?”李扬见门前拴了马,但未看到有随从在侧,便问道
李苍头快速的回道:“王拾遗”
“来的可是河东王摩诘?”李扬听后急问。
“是”
李扬心中颇为激动,这同乡可是帮过大忙,不论自己是在应试还是在任上,都是应过极大的恩惠。本是想临走之时去拜会,却是没想到人家竟是来了。
快步走到房前,整整衣寇轻叩门而道:“后进之学河东李扬求见王前辈。”
门被推开,一位三十余岁之消瘦的人笑而相望。此人面貌清秀,袭一领青袍,头上未着冠用方巾将发束住,眼睛细长,鼻直口方,略有颧骨显露,却是有飘逸之气扑面而来。
“呵呵,都是乡党亲人,哪有里后进前辈之说。在下河东蒲州王维。”
李扬忙躬身施礼,敬重而道:“岂敢乱称,小子李扬有礼了。”
“进来说话。”王维侧身相让,李扬不敢前行,连连作揖不断,王维见此便先行而进。
李扬虽是主家却是不敢上座,躬身执弟子礼,将王维坐了首位,自己仍是不肯落坐,吩咐外面重新上过茶,拿了些大枣、栗子等果品上来。
“坐下说话”王维笑着说道。
“不敢,在前辈面前,扬站着回话便可。”李扬始是不敢落座。
王维赞赏的点头,知李扬对自己尊重,也不再此事上强求了,便转了话头道:“此次我来,一是想见见你这有为的少年,二是想与你说上几句话。”
李扬忙接道:“请前辈相说。”
“今日见了你,果然名不虚传,为我河东之俊才。”王维先是赞了一句,而又皱眉道,“就是磨练少了些,日后多在仕途之上滚打,则前途不可限量。”
“前辈谬赞了,小子惶恐,不敢附和。”
王维摆手道:“当得起,你是当得起的。小小年纪便是一州的司马,这真叫我等汗颜。”去瞧李扬之面色不喜不得意,仍是一幅恭敬的样子,这心中又是高看了一眼,又道,“不过,升迁太快,无根无基却是大忌!”
李扬并不是不喜也不得意,而是在王维面前紧张不已,哪里还能顾得上别的。又听王维这样说,分明是想提携自己,于是赶忙一揖到地说道:“请前辈提携。”
王维受了这一礼,等李扬礼毕方才说道:“你这一来年岁少,二来朝中无大员,三来升迁太快。这便会遭人嫉妒,处处于你为难,终其原由是为你一不是皇亲国戚,二不为相公之子,虽是有李别驾之脸面,但相与者是大有人在。若是你恩师百年之后,你去依靠于谁?”
李扬思下心知是实情,于是求道:“前辈教我。”
“无他,只一言。天下皆为圣上之地,我等俱是陛下之臣。只要圣恩不断,便可不倒。”王维慢慢说道,但那平静的话里却是让人听了好生的怀疑。
“这后辈是知道的,也尽心尽力去做,不求高迁,只求平安。”李扬慢慢斟酌的说道,心里却是实是不知。
“平安?”王维摇头,“在这朝堂之上哪里有平安二字可谈。不说陛下如何,就说众相公要是为难于你,你便万死了。尽心尽力去做难也!”
李扬心知王维看穿了自己,不由的脸红,又是躬身道:“前辈所言极是,是小子乱说了。”
“呵呵,乱说无妨,乱做可是有些不知死活了。”王维直盯着李扬说道。
李扬一惊,不知王维这话从何说起,于是小心的问道:“前辈,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午后,陛下可是发了大怒的,将内侍省的一个主事活活于殿前打死,又处罚了几名奴婢,说是没有护好咸直公主。当时那个惨呀!真是今人不忍相看。李司马,你说这乱做是否不知死活呢?”王维摇头却是说了别事。
李扬心里震动,但看王维还是笑着,也未见其脸上有别意,马上又是躬身道:“不瞒前辈,方才小子正好遇了公主殿下,也是说了几句话。”
王维大笑温和而道:“莫要让吓着了,你与谁相遇,又与谁说话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呵呵,子仁,不论做什么事都需寻个依靠。如是那主事有相公与上美言数语,便可无事,说来说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这朝中没有大树相傍是不行的。陛下那条路依我看来,你的尽心尽力怕是行不到头的,唯有一人可保你平安!”
李扬心道,闹了半天,这王前辈也是脱不了世俗之人。但不知是与哪一家来当了说客。
第二百六十五章 谈妥
“王前辈,你这是何意?还请明言。”李扬小心的问道。
王维未去回答,反问道:“那么李司马又是何意呢?”
“前辈,莫要与小子玩耍。还是请前辈明说的为好。”李扬苦笑的说道。
如今已是申时,已是西斜的阳光照进了房里,正好印在了李扬站立的身上。坐于座上的王维看着有些李扬的唇上茸茸小须,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银光,不免心里暗道,这不过还是个刚加寇的后进之辈,我这般做是否有些残忍?转而又想到张相公对我有知遇之思,怎么做那妇人之见,软了心肠!再则别看此子年数尚少,但莫要忘了,他如今可是一州的司马,而我到现在也不过是从八品上的中书省右拾遗罢了。当下硬了心肠道:“还要我如何明了说?指着圣上为你撑腰那是妄望。这如今,这长安城里你的事都快成了说文人口里的志人传奇,莫要与我说你与那位的事是假的,这许多俗人都以为你是靠了那位贵人的相助才做到了堂堂的司马之位,我朝男女之风虽不禁,但这毕竟是关系了皇家的颜面,为何不动你,只怕是没有一个好的由头罢了。至于那几位相公,忙着与陛下争权夺力,你不过是他们在与陛下之间玩耍的一个小棋子,为何要保你,不过是在与陛下争个颜面。你可是明白了?”
这话不止王维说起,听在李扬耳里竟有一种四面楚歌的味道,当下也不作声,细细的想着每个人说此话的意思。
见李扬不说话,王维又道:“你如今看实风光八面,其实以是一脚踏入了死地。如是没有一位高人相助,恐怕你到时的下场可不仅仅是丢官而已。寻个由头将你贬官,再发配边上,然后暗中派人在路上结果了你,这事情前朝则天皇后干的还少?李司马,你倒是好好的想想。”
李扬知是正主快要露头了,但这王摩诘所说也非假,不管如何,他的相助却是实实在在的。但自己是无论无何是不能承认与咸直公主的事,谁人能知道他不会与旁人说,想到此处,不免头上冒了汗,差些被这王前辈缠在了局里。只是不能失礼,还需恭敬着他些,于是也就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前辈说的有理,只是小子自来长安清清白白,从未与任何人有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小子也是无可奈何。至于贬官杀头,莫不是前辈与小子开了个玩笑?”
王维此番前来实是为自己的老友拉拢李扬而来,现在朝中之局势,多一个官员自是多一份力量,而李扬小小年纪已是身居了高位,加之师从宗氏李别驾,且又与裴相公交好,那要真的拉了过来,可不仅仅是出小力那么简单,必要时将会是一份大助力。这就是为何又是吓唬又是与李扬分析他的现在状态,别看说的有些严重,而事实上唐皇李隆基为了避嫌,最多也不过想与他一个教训,而不会取了李扬的性命。见李扬失口否认自己的风流之事,便也知了李扬的心中所想,只是笑笑而过,并未在意什么,但初衷不变仍是要将他拉过才是正道。于是摇了头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是我好话歹话都是与你说了,至于你是如何想的,那我便管不着了。看在都是河东出来的人,我才好言相说,若是换了旁人,谁还与你这般唠叼。”
李扬拱手谢道:“多谢前辈与小子说了肺腑之言,小子知道前辈都是为了我好。只是小子行的正,坐的端,谁人能将我怎样!”见王维的脸色变了,忙又躬身道:“不过小子也不是不懂的报恩之人,也不是那负义之辈。即是前辈有心成全小子,那小子便请前辈说出那高人是谁,改日必定前去拜访。”不能绝了这条路,兴许是自己这个棋子另辟蹊径之途呢。
刚王维听李扬前段话时这心里便不由的恼怒,自己已是委了身子说的如此的露骨,你竟不识抬举,就要起身离开,但下一句却是锋回路转,给足了自己面子,如是这心情开朗了起来,又看着李扬顺眼多了,便笑了说道:“李司马真是个妙人。我也不藏着掩着了,好高人早就想好好的与你相谈一番,只是没个机会而已。到时你们坐下相叙,以我看来,你二人定会相惜的。那人便是西汉留侯张良之后,西晋开国功勋壮武郡公张华十四世孙,当朝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韶州曲江张九龄张相公。李司马,你看张相公是可交之人么?”
对于张相公,李扬必不陌生,当下就想起了那极为精明之人。在那交谈中的三言二语之中便能看出是个严于律已,一丝不苟的作派,便心中有了计较,拱手回道:“原来是张相公相邀,那小子更是要去拜会了。”
“好!”见李扬又是表了态,王维心中极是高兴,看着面前家乡的大枣等物,便捏起一粒放入嘴里,细细的嚼着,将核吐出连连说道,“好,还是家乡的好!日后回了蒲州,我定多买上些随身带着,时时品着这乡情。李司马,还需与我这个家乡人多加的亲近亲近。”
李扬有感,知是王维借枣在言题,日后少不了自己的好处,便笑着说道:“那是,前辈说的极是。小子记着了。”
“好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