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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太真叮咛了一声,在怀里扭动一个身子,仰了头吐气如兰哀怨的说道,“姊姐们各个都是倾国倾城的娘子,你哪里还能顾的上妾身。”
“这”李扬有些愧疚的哑口,好好的搂了太真轻轻的摇动着,有些动情的唤道,“玉环——”
杨太真的身子一颤,将嘴唇绷紧,喃喃的自语:“妾身还当夫君忘记了!”
“我怎能忘记呢?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见二十八章)玉环,不论如何,你终是我心中的玉环!”李扬将搂着太真的手又加劲了几分。
“夫君,请好好的珍惜玉环,莫让她从你的心里逃走!”太真的眼里隐隐有了泪花。
李扬伏耳低呤道:“此生两情相许,今世死去无憾!”
太真的泪终是掉了下来。
柳叶儿的房门开了,奶娘进来有些畏缩的轻问:“小姐,老奴可是尽了心的。”
“知道了,婆婆你做的很好?你去吩咐厨娘与我做碗粥来,这几日可是饿着我了。”方才病态殃殃的柳叶儿这时精神颇佳的说道。
“唉!”奶娘转了身叹道。
“婆婆叹什么气呢,莫不是怨我自做聪明么?”柳叶儿将枕头垫在身下,冷冷的问道,“还是不耻我这样的举动呢?”
奶娘扶在门框上的手紧握住又放开,仿佛又没了力气的靠着门转过来,摇着头对有些不认识的柳叶儿道:“老奴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是那自小听话,吃着老奴乳水长大的柳叶儿。”
“婆婆!”柳叶儿的脸上显出一丝的慌乱,接着低下了头,有些哀求的说道,“女儿也不想这样的!你是知道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婆婆!”
奶娘看着许久终是笑了,开了房门停住说道:“老奴与小姐去端碗莲子粥去,说到底小姐还是这院里的小奶奶。”
看着奶娘出去,柳叶儿的脸暗淡了下来,两眼失神的看着轻掩的房门喃喃而道:“我是错了么?那为何听到他说的是我的夫君,这心里却是窃喜呢?为什么他不睬我,我这里就好酸呢,难不成是我真的喜欢他么?”又想到了什么,痛苦的摇头,含了大滴的眼泪,抓了滑到半身的被子狠狠的将脸盖住,不时传出唔唔的哭声。
长安兴庆宫巍峨的兴庆殿中,两排文武各居其位,手执笏板各个凝神而立,听着殿中持牙板的秘书省太史局令奏道:“陛下,今朔日食,参照以往载记是为不祥之兆!还望陛下早做准备。”
“启奏陛下,太史局令言之差异。大慧禅师曾言日食月亏乃天体自然之现象,哪里是为不祥之兆。我大唐四海升平,万民乐业,虽有小灾却是无伤大雅,更不会动国之根本万里一二,今岁,信安郡王大杀东北,令敌酋望冪而逃,五月戊申忠王又俘敌百帐,这难道不是陛下的圣贤所至吗?太史局令多虑了。”京兆少尹出班奏道。
左补阙执竹板高声出班躬身道:“陛下,太史局令妄下评论,危言耸听之言论令人不寒而凛,我大唐朗朗乾坤之下,哪里有不祥不兆,非明是居心不良,企图扰乱圣听,罪在不赦!”
“陈补阙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日有食之就当隐而不报,难道先秦汉晋之史当不得真,你的话字字诛心,实为报那不相与的私仇!”太史局令冷声说道。
左补阙扭头看了一眼脸色涨红的太史局令亦为冷声道:“太史局令此话从何说起,下官职掌供奉讽谏,扈从乘舆。凡发令奉事有不便于时,不合于道,大则廷议,小则上封。若贤良之遗滞于下,忠孝之不闻于上,则条其事状而荐言之。(摘自唐六典卷八,门下省)”又举板朝上道,“臣之红心,自有陛下圣裁,由不得你来乱说。”
“够了!”大唐皇帝李隆基瞧着班里又有几人蠢蠢欲动,心中有气,不满的看了看排头的那七位动也不动仿佛入定了的宰相,朗声说道:“即是日有食之,那朕恐为有失了德行,三日后祭天。那这等事情这这么定了,诸卿还有何事要表奏的吗?”
侍中、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裴光庭偷偷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兵部尚书、领河西节度使、同中书门下三品、中书令萧嵩,颤巍巍的出班执牙板道:“臣有本。”
“老爱卿请讲。”李隆基有些失望的说道,心中就怕这老倌又在谈论他那一套用循资格来铨选官员的办法。
裴光庭中规中矩的走上一步躬身说道:“据老臣所知,今岁登科之举子,除一人外,都已铨选完毕。天下虽之大然官员年年增多,且老残之身据位久长,空不得其位,这就使二十三名好才之士无位不得意。老臣迟迟不能下定决心,还请陛下圣裁!”
“哦,难不成天下真无空出的官位?老爱卿言重了吧。我大唐取士几科不过数十人,去除了头名的几人应实授职官位,州县各府司佐史尚有万千之数,难道不能充填?”李隆基问道。
“陛下,臣也为如此想法,但那些个学子无不是苦读圣师之书,都想出人投地做个风光的入流官员。而那些个发往各地的未入流的佐史虽然已是发了符文,但都坚持不受,都聚在京兆各地会馆打马狎伎,胡做非为,实令地方官员头疼。陛下,仅入了八月,就因此犯了三十余起,还好未出了人命官司,不然更是闹的乌烟瘴气、不堪收拾。”说罢定定的看着手中所执的牙板不动。
李隆基对此也是有所耳闻,未及多想便问道:“即是老爱卿提了此事,想必就有万全的法子,且说来听听。”
“呵呵,老臣以为。解决问题之所在,还是以先父之长名姓历榜排定,再加以修改,即无问能否,选满即注,限年蹑级,毋得逾越,非负谴者,皆有升无降,为使公正再规定了官员经选的限数,则官高者选少,卑者选多,从而达到广大下品官位的空缺。陛下认为可否?”裴光庭低头慢慢的说道。
萧嵩一听就想出班驳斥,但尚书右丞相、府仪同三司、广平郡开国公宋璟摇头止住,并出班言道:“裴尚书所说也是,但还需推敲。”
“好了,此事朕就不管了。铨选是吏部之事,老爱卿先这么办着吧,看看效果如何再说。”李隆基一听又是老话,便挥手定下,只当是二年革新之法吧。
“陛下圣明!”众臣工赞道。
河北道渤海国敖东城内,渤海郡王大武艺脸色阴沉的看着,殿下被女官押着有些虚弱人美艳女子,冷冷的问道:“那个孩子是谁的!你都干了些什么下作的勾当!”
那女子虽是被押着,但身上却是穿着罕见的丝制衣裙,往日里明眸的眼中失去了动人的色彩,呆呆的喃喃而语:“完颜我的儿,完颜。”忽挣脱了本就勉强的束服,跪行而过,抱着大武艺的腿哭道,“父王!女儿清清白白。大,求你放过完颜,放过他吧!他也是你的外孙呀!”
“那好拉祜,你是阿玛最亲的女儿,阿玛相信你是清白的,但这孩子是谁的,你只要说出,谁是他的阿玛,父王是会还给你的。”大武艺看着女儿这样,这心里也是一软,随即蹲了下来,轻轻的用手将拉祜额下的乱发扶正,慢慢的说道。
拉祜只是哭着道:“大,他才生下不久,尚未吃上一口女儿的乳水,求父王还给拉祜,求阿玛了。”说罢砰砰叩头不已。
“哼,你活该!”大武艺见最疼爱的女儿也不听自己的话,顿时大怒道,“你与你那个该死的叔叔大门艺一样,都是我不听话!即是如此,那本王就将他赐死!”指了女官说道,“去,将那个孩子缢死!”
“不!”拉祜最终是怕了,去拉那女官。
“将她拉开!”
拉祜快要疯了,猛的又是挣脱,上前紧紧的抱住大武艺的脚大叫道,“女儿说,女儿说了!”
“说吧,阿玛答应你,如果他不是贱种,父王会留他一条命的。”这时的大武艺如一头狡猾的头狼。
拉祜慢慢的闭上了眼,轻轻的说道:“他的父亲是大唐秘书省校书郎李扬!”
“大唐!哈哈”大武艺大笑,渐渐的脸上狰狞了起来道,“好个大唐,你庇护那个贱种大门艺也就罢了,还不放过我的女儿,那我们走着瞧!”
第二百零九章 离去
八月十七,春州何刺史接吏部行文迁汀州,同来的还有流南新任的县令,陈别驾见推托不掉,随带着下了流南。
这时的李扬早已打点完毕,也为小荷母女打造了一辆舒适大车,这让同为官丁的当地之人大感新奇。当听闻后就有张主薄曾私下与刘录事说过:“明府真是多虑了,妇人生产也不过在家中盘坐六、七日即可,哪里能坐一月之久。圣母还不是产前当日仍在劳作,产后二日便跃马提枪,这些个北方的娇弱小娘真是多事。”
刘录事却是脸色暗淡的回道:“这天下之大各方自有各方的俗性,你我当不得知。我却担心这明府左迁之后,那冯狗人怎么办,怕是早已将你们恨之入骨了。”
“你尽请放心,想必明府自有安排。经这几月的相处,也应知道明府的为人,断断不是走后撤梯之人。”张主薄倒是安心的很。
长出了一口气,刘录事苦笑道:“但愿如此,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反目。”
“嗯,反不反目都无你我的好日子,还不如放手一搏,且看这明府的后手吧。”张主薄轻拍刘录事之肩,负手而去。
李扬倒也是想这个事情,这冯县丞断不能留!不然自己走后,让他打压了自己得力之人,那可要让人诋毁,就亏了自己任上的德行。早在几日前,思前想后,摊开黄麻纸提笔向春州写了文牒,秘密让李苍头走了一趟。历数冯县丞不尊官长,托病已积数十日未办差公干之云云违上之罪,又写道如是相缺其位,自己推举张主薄继任。写完用了印信,心中暗道,世事皆是如此,冯兄莫怪。
这时刘一进来相禀:“老爷,可否出府相迎,陈上佐已是入了城。”
“好吧,你去告了内里,让她们也做准备,交接完毕后就起身吧。”李怕正了正身冠,反正这流南之帐薄也少,大抵不出二个时辰就可交接,倒省了五日程限的麻烦,也可早早的上路。要知道沙州离此地可有万里之遥,在路上如是多担几日,那就超限了,到时被打了苔杖,下不来台面可就有苦说不出了。
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