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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狼骑齐齐的抽出了刀,上前一步将李扬逼后。
“走吧,老爷!”李苍头低头躬身的扯着李扬的衣袖说道。
“唉!”一声长叹道尽了李扬的心中所想,转过身却又回头深深的瞧了韦纥齐齐格一眼,与收拾好东西的众人齐身上马朝南奔去。
“他走了!妹妹,你呀!”仁寿郡主轻拍已是听到马蹄远去显得有些呆板的韦纥齐齐格,低声的说道。
韦纥齐齐格控制不住自己朝远去的李扬方向看着,将双手相握,十指紧扣,咬了发白的嘴唇,心中默默的痛苦的念道,“就这样走了吗?走了的好,永远不要再见了。”
“即是放手,就让一切都过去吧。走,我们回家!”仁寿郡主见韦纥齐齐格这样,心里也是难过,但又劝道。
“嗯!”韦纥齐齐格点头应道,与仁寿郡主上了马,又是朝南方瞧了一眼,如今已是看不到一丝李扬的痕迹,猛的一夹马腹,轻叱驾声便朝这相反的方南奔去。谁能料到二人这一别竟是许多年,到再会时又不知该如何相处。
三月二十日,李扬众人穿单于都护府址东受降城,打马狂驰至云州饮马河畔。看着近在咫尺的云中县,心中实是激荡,真想片刻就回到家中。寻河宽水浅之处纵马趟过饮马河,憋了一口气向西直去蔡村。
到了村子,四邻八舍之村人俱怀着一丝敬畏之意远远的将李扬围住观望。许有大胆之人也忙是作辑躬身不住的行礼,方才开口称:“李校书郎”却没有原先的那股亲切。
李扬岂能未是察觉,知是官尊民卑等级不同,但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得一一回礼应道:“谢过众乡亲。扬不论身在何处,都终是蔡村之人!”
这时有人在围外朝李扬作揖喊道:“李校书郎,你父在家中等你,快些回来!”
村人这才怀着羡慕的目光跟着李扬的背影而去。
等李扬走远,便又聚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道:“打小就看这长风之大子不凡,你看看让我说着了吧,自去年一走便得了个九品回来。早知如此,我就应将自家的侄女早早的许他为妾。”
“王四郎,你倒是也敢说出口,你那侄女能比的上人家杨家小娘的美艳,还是能赛过那看一眼都身软的李家张氏?那二位大家都瞧过了的,哪个不是天上的仙女!就你那侄女连人家一勾都比不过,你这个腌臊货还真是妄想!”一人听着便骂道。
“好了,你也莫要说了人家,想那时,你家的狗儿还不是与李校书郎是一起的伴当,可你偏要让狗儿不去读书,为了几个铜臭退了学去山上沟里的刨食,如今人家可是校书郎,连带着家里都使着了官奴,雇贷了随身。可你的狗儿呢,还不是娶了一房悍妻早早的辛苦成了老头!”
不论众村人如何谈论,李扬急匆匆的回了家,与父亲见了礼后自是与母亲抱头痛苦,连带着将囡囡与弟弟也一齐抱了哭个没完没了。父亲虽是高兴的在一旁抹了泪,但还是沉着脸将李扬一通责骂:“这像什么样子,都是有了妻妾的老爷了,还这般的不稳重!大郎,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却让母亲扭过头来呸了一口:“当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我自心疼管你何事!哎呀,我的大郎呀,你可受苦了,可真是想死母亲了。”又是一阵大哭。
哭罢,李扬起身与父亲出了屋子去院中拜了来访的村里的头面和亲戚,又去与祖先上了香,便又让母亲拉着手问长问短,哭了半天。
待午时,早被父亲派人知会了的小荷等女眷齐齐赶来。父亲将仍想多看几眼的母亲拉走迎客,与李扬、小荷等人将大屋让了出来好倾诉相思之苦。
“阿郎,你终是回来了,奴家可是等的好苦,你真是个恨心的人!”小荷怀着如今看出来大碍身子,扑到李扬的身上就哭。一旁的朵儿早已泪花扑所的咬着丝巾痴望着李扬,也想扑了过来,但还是尊卑有别不敢越了身份。
李扬早已看到了,心里即是高兴又是愧疚,伏在小荷的耳边轻道:“真是苦了你了,我也是想你想的紧。这相思之苦我是再也受不了了,这次回长安复命,你们便跟着我吧。”
“嗯”哭过之后,小荷终是脸皮薄了些,嗔怪的轻轻离了李扬的怀抱,交朵儿拉过塞给李扬,白了一眼李扬道:“朵儿这些日子真是想你想的瘦了。”说到想你这脸便红了起来。
李扬感到怀里的玉人身子在瑟瑟发抖,却是欠了太多,于小荷笑笑,紧紧的将朵儿抱紧。
朵儿也许是累了,或是心安了,渐渐的哭声小了,而是也紧紧的抱了李扬不放。
在一旁还站了喀秋莎,但这几日喀秋莎也是知道了许多,在这二位妻妾的面前,自己守着自己的本分,虽是早已哭红了眼,痴痴的望着李扬但脚步却不敢移动半步。李扬自是瞧见,但只能好好的看了一眼她,便将心神放在了怀中的朵儿身上。
李扬闻着朵儿身上的清香,心中一阵陶醉,一伸手又将小荷搂过,轻轻的闭了眼静静的享受着心灵的温馨。
这时囡囡推门进来,朝三人刮眼道:“大兄、嫂嫂好羞!”将三人惊的忙放开,二女皆是低头红脸看着脚尖,一双玉手绞着衣襟,暗自骂道:“都是大郎害的!”
“囡囡,你来作甚!”李扬被妹妹撞破好事,真真的些羞恼,当下绷着脸轻轻的问道。
囡囡哦了一声,吐了吐舌头,挠了头道:“大兄莫恼,囡囡真是糊涂了,忘记还有嫂嫂们在这里,也未敲门便进。请嫂嫂罚了囡囡。”却是脸上笑着必未有丝毫的难为,上来就拉了小荷与朵儿的手又道,“唉,杨姐姐,哦,杨嫂嫂怎么未来呢?囡囡可是极喜了她的。哦,还有那个什么咸直的,是不是也要成了我的嫂嫂?”
小荷怔了怔,忙掩了囡囡的嘴道:“莫要瞎说了!你杨嫂嫂脸皮嫩了些想来又不敢来,等过了门自会常在。囡囡,今年你也是要许了人家,是么?”小荷本就与囡囡小时玩耍,当下也开起了玩笑话将囡囡的话掩去。
朵儿却在一旁掩口偷笑。
“不与你们说了。父亲让我寻大兄出去见客呢。”囡囡急道。
李扬听到杨太真也到了云州,心下高兴正要想问时,又听了咸直心中有些疑惑,与小荷望了一眼,不解的问道:“囡囡所说的咸直是谁?”
小荷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却不说话。
李扬见是如此便不敢问了,想是自己哪里又出了错惹了小荷不高兴,便干干的笑笑,拍拍囡囡的头道:“走,去寻父亲。”
“真是的!”小荷见李扬离去,有些气恼的跺了脚。又见朵儿眼里失神,过来用手晃晃道,“妹妹,你又在想些什么?”
朵儿立刻脸红似晚霞,不去看小荷却是低下头不语。
小荷心里泛起了酸意,但还是拉了朵儿的手勉强的笑道:“这次阿郎回来,阿姊便让你如了愿。”
“阿姊,又在取笑妹妹。”低如蚊声的回道,但任谁都能听到里面的羞意。
“好啦妹妹,阿姊如今身子不便,不能服侍阿郎。这几日就你替阿姊多关心关心阿郎。”小荷瞧了一眼那边也是呆着想事的喀秋莎,忽然心中想开,“除了已有名份的太真,这里还有个公公婆婆极看不顺眼的喀秋莎,家里还赖着二位不知何意的公主,这几人都不是让自己省心的。如今看来也就是这朵儿心里还纯真了些,往后我便也存个心眼,多与机会让给朵儿,到时也省的自身一人单薄。”于是才出口说道。
朵儿却是再也忍不住羞意,双手掩了红热的脸,扭过了身子偷偷的开心。
第一百八十五章 父母
李扬与父亲再一次的迎来送往,等到用饭时手里却是接了十几长的贴子,不由的苦笑。
父亲自是高兴,平日里严刻谨慎,今日里让二弟去打了一斤酒来,亲手斟了一杯递于李扬之前,这让李扬实是一惊好悬未跳起。直至父亲将自己摁住,又瞧了另一桌上偷偷抹泪的母亲,方知二老心中是极为高兴的,这才低了头老实的坐下。
席间父亲说了平生里最多的一次话,到了最后竟是摇头叹息,直嘁自己无能不能让祖上荣光,不过到生了个好儿郎,替自己还了愿,也蒙恩旨赐三等的录事,真是让人感叹不已。
母亲却在那里泣出声来,见二位儿媳不敢动著,忙将泪擦了招呼大家用饭。
喀秋莎身份卑微,率了二名官婢各端酒壶,侍立于小荷之后。也被母亲瞧着了,说了句苦命的孩子,便去拉了喀秋莎来坐。喀秋莎哪里敢坐,用企求的目光瞧了小荷。
小荷出声道:“即是婆婆让你坐,你就坐下吧。”说罢也不去瞧她,自与母亲说着宽心的话。
喀秋莎这才从旁边搬过一只胡墩,闪了半个屁股陪着笑坐下,见李扬与父亲酒杯里饮尽时,忙起身去斟酒,一顿饭下来也不知道吃上一口没有,但这心里却是极是兴奋,终于能坐下与爱郎的父母妻妾一同用饭,看来自己的辛苦没有白下,一时之间竟是落了泪来。
待用过了饭,父亲便唤李扬随自己来了大屋,如母亲与小荷等人则是去了别去,而喀秋莎则留下指着二娘子收拾。
进了屋子,父亲自是问了些别后之事,李扬怕将父亲惊着了,便将一些危情删节,捡了些轻快之极的话语将事情轻轻的带过。这是这般也让父亲摇头不已,直呼那番外之人胆大妄为,其心可诛。而又话锋一转,聊起了喀秋莎,直言道:“此女不同我之唐人,虽是倾身于你,但决不能入李家为妾!”
“父亲此话偏激了,此番去了边陲,也感外番之中尽是性情中人,不能以一谬而误十呀!”李扬知是大急,忍不住为喀秋莎争辩了几句。
“混帐东西!你也敢顶撞于我!是不是你如今是老爷了,就敢不将为父放在眼里?你与我站起来跪着,背一遍祖训!大声些!”果然父亲拍案而起怒声骂道。
李扬忙跪下低头大声背着祖训。
“李长风你个挨千刀的,你这是作甚!没当了几天的官老爷,就拿了架子跑家里耍威风来了。大郎,你给我起来,这个家还由不得他这流外三等的录事乱来!”母亲听着不对,本是进来瞧瞧,又看到李扬被父亲责骂,这火气就上来,过来一手扶着李扬一手指着父亲便骂。
“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