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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热得发慌之时,邵煜白意识中惊喜的接触到了一片清凉,上头甚至还带了一丝熟悉的女儿香,使他莫名的平息了许多浮躁,眉头微微舒展了些,以手环住那片清凉便再不舍得松开。
翌日一早,琳琅眨了半天,才勉强睁开干涩的眼睛。
入眼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人脸,琳琅愣了愣,眼睛逐渐睁圆,倒抽一口凉气爬了起来。
所幸邵煜白还在睡着,车厢里也再没别人。琳琅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当机立断的过去撩开了车帘。
出将背靠车壁,抱着剑正睡着,眼底还挂着青?色。再看周围零零散散的站着邵家精兵,有的受着伤睡在地上,有人则还在伫立守卫,入眼之处可谓风景很是惨淡。
努力克制着刚才那一幕尴尬所带来的紧张和心虚,琳琅扣过邵煜白的手腕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姿势别扭的下了马车。跑去了一个看着没有受伤的邵家精兵身边。
认出这人竟是昨天带着她过来的人,琳琅惊喜:“大哥,是你啊!”
侍卫大哥看着她,点了一下头,再将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铁令上:“主人有何吩咐?”
主人?琳琅愣了愣,才想到自己腰上可能是挂着一个了不得的东西,昨天一款一模一样的都把三皇子给震住了。
正愁着怕自己说话人家不听呢,这却连“主人”这种羞耻的称呼都毫不犹豫的用了出来。琳琅也就没客气:“大哥,麻烦你帮我去看看,我昨天骑的马还在不在。它身上的行囊里有些用品,里边就有个小铜盆,你看要是还在的话,就把马牵来,再去打盆水来吧。”
侍卫点头,立即执行。
“麻烦大哥啦!”琳琅掏出帕子挥了挥。
但转身时,心里就没那么轻松了。
昨日出发时,平阳便给她在马背上挂了行囊,里头是一系列的疗伤用品,里头还有个小药罐子,配着几副说是太医给邵煜白看病后抓的药。
当时她走的急。倒没考虑太多。现在能够静下来一下,才想到邵煜白不让她看病原来是留给太医的。
是信不过她么?还是觉得她的火候不够?
可想来也对,他凭什么要现在就信任她?说到底,自己只是个握着消息在开价的中间人罢了……
深吸一口气,待侍卫打了水来,琳琅想要悄悄爬回车厢里,却因四肢痛的不好控制,不慎惊醒了出将。
“主子醒了吗?”出将从梦里惊醒,第一件事就是过问主子的情况。
琳琅跪坐在他身边,撩起车帘看了看:“应该是还没醒,我先给二爷擦脸降降温。”
说罢,便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
此时条件刻苦,邵煜白躺的也不舒服,自打琳琅走后就翻来覆去的像在烙烧饼。琳琅将手帕在凉水里揉了揉,用力时不仅被砸到的筋骨在痛,昨夜被出将划伤的胳膊也跟着阵痛得让她动了一下就不想再动第二下。
可偏偏,邵煜白在翻身时抬起了手,无意识的要向着车上的水盆搁去!琳琅见状连忙唤了一声“别动!”,随后一把挡住了邵煜白的胳膊,咬着牙把他给往旁边推了推。
而后。趁着他此时还算老实,赶紧给他擦脸和手,最后再把帕子拧干搭在了他的额头上。
可他身上还是滚烫滚烫的,温度令她碰着直揪心。
“出将,”撩开帘子唤了一声,琳琅道,“你也进来下。”
而后在出将进了车厢、不解的看着她时,琳琅道:“你在旁边看着点,我想办法把他叫醒试试。”
说着,她从角落的挎包里翻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将瓶口凑在了邵煜白的鼻子下面。
一边晃动着,一边叫魂儿似的低喃:“二爷,醒醒。”
“……醒醒,来睁眼看一看我。”
邵煜白闭着眼皱了皱眉。
脑子里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盘旋飞舞,闹腾不已,一声一声逼着他睁眼。终于艰难的睁了一下眼,他又意识模糊的很,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已经醒了还是在梦里。
但当隐约看见眼前的面孔时,他明白了。
自己还在做梦。
一把揽住了面前人的颈子,迫使她弯下腰。将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邵煜白匀称的做了两次呼吸,重新安稳的睡了起来。
“哎哎哎,二爷你……”琳琅却被他的动作搞得龇牙咧嘴,拼命想挣开这人的囚禁直起腰,“松开松开,我的老腰都要折了!”
可对方偏生就是不松手,还轻咳了两声,而后喃喃的警告她:“别吵。”
说完,又咳了两声。面色呈现着病态的红。
不想被吵您倒是把手松开啊!?
这人,病了都这么霸道!琳琅直咬牙,艰难的将脸转向出将,小声问:“他从出发起就在咳吗?”
没想到世子妃以古怪的姿势被主子擒了住,她开口却是问了这么个问题,出将呆了呆才摇头:“没有,主子是从下雨才开始频繁的咳起来的。”
琳琅隐约记得,她在夜里睡着时,也曾听过无数次咳喘,只是当时太累了,根本就没在意。
这时候,她才重视起了这件事。想来是因为她也有些不适,自己的反应同样慢了半拍。
“难道是落雨着凉了么?”琳琅用手指碰了碰邵煜白的脸,兀自低喃了一句。
适逢这人又咳了起来,胸膛起伏不停,带动着她也一起上下晃动,登时脑内漫上了眩晕,四肢的痛感也在加剧。
“算了算了,出将你先帮我一把,”重新注意到自己的处境。琳琅仍想从邵煜白的臂弯里逃脱出去,“你家二爷劲儿怎么这么大,在梦里拿我练擒拿手吗!”
出将尴尬的咳了一声:“好!”
琳琅果断的配合着他,费力的要把身子抽出去。然而扳着邵煜白结实的手臂时,她却忽地顿了顿,维持着肩扛手臂的姿态,隐约仿佛产生了一丝错觉。
觉得类似的画面好像在哪里触发过。
想了一会儿也没得到答案,倒是出将顺利帮她抬开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琳琅松了口气,朝出将轻点了一下头:“谢谢了。”
转瞬就把刚才的“错觉”抛在了脑后。
紧接着再次替邵煜白把了把脉,琳琅在心里计算了一番。轻声:“脉象倒不至于太乱,但还是得尽快把热度降下去。我先去给二爷煎药,顺便再想想办法。”
出将顿了顿,把刚要问出的话给咽了回去,叮嘱道:“那您小心些。”
“我知道。”
琳琅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被惊醒的邵煜白,悄然钻出马车,双脚一点点的落在地上。
刚要往前面迈步,小腿却是一抖,令她慌忙退了回去,不失紧张的双手紧撑着车辕站了好一会儿。才端起后头放着的水盆,重新迈开步子缓缓朝着篝火堆走去。
“琅儿……”邵煜白隐约察觉到臂弯里的人好像不见了,双眼虽紧闭着,看着模样却流露出了一丝慌乱。
手臂重新抬起,好像在摸索着寻找自己丢失的珍宝。
出将见状,心道主子果然很重视世子妃这位“旧识”,此时心底的怨怼又漫了回来。
为何世子妃后面才赶到?她若是跟着一起来了,肯定会劝主子注意身体,主子说不定也会听从她的建议,另想办法去救公主。
出将握拳。被意识里的小火苗儿催促着去了琳琅身边,语气有些冷:“世子妃,二爷在叫您。”
琳琅刚坐在篝火前的石块儿上,还没来得及拆开桑皮纸上的细线呢,闻言有些讶然:“他这么快就醒了?”
出将迟疑了下:“好像没醒。”
琳琅耸了耸肩:“那可能就是烧糊涂了在说梦话,你再去打盆水给他擦脸降降温吧,我来煎药。”
出将却没走。
琳琅兀自忙活着,在药堆儿里拨弄着两下闻了闻,再看一眼药方,才倒入药罐子。
“世子妃。”
出将突然开口。
“嗯?你怎么还没去?”琳琅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还没走。她的视野一直被没摘下去过的兜帽遮挡着,头昏脑涨的感官也迟钝了许多,都没注意出将还在她身边。
出将没再出声,琳琅却又一件一件的想起了重要事:“我的行囊里还有些伤药和绷带,你给大伙儿发下去吧,昨夜一忙,忘了这事,若是有哪个伤得重的,带来给我处理。”
“……世子妃。”
“嗯?”琳琅又想了起来,“对啦我一会儿还得把面纱带上,你可别说我是世子妃了,就当我是二爷的大夫吧,否则知道的人多了不安全……”
出将听着也终于忍不住了:“您这个时候这般尽职尽责,昨日二爷让您一起过来时呢?您为什么不来?”
公主被救走了多时,她才过来,他是不是还得庆幸,遇到三皇子追杀时她没有掉头回去?
琳琅的动作稍稍一僵,继而就重新拾掇起周边的落叶和枯枝。所幸这里树木较多,落叶较厚,下头的叶子还有许多没被雨水打湿的。积攒起来就成了一个小篝火堆。
而后,她想了想,才说:“昨儿白日是我的错,但我当时委实不方便跟着你们。”
“为什么?”出将气得发笑,“因为您困了想要睡会儿?”
琳琅摇了摇头,摘下兜帽,将自己的肩部上方完全露了出来。
颧骨上的淤青正处在最严重的时候,头部侧后方包裹着的绷带则被血浸红了大片,此时已经呈现着褐色,甚至她的耳前还带着淡淡的两道红痕……
迎着出将瞬间惊愕的模样,琳琅又把兜帽戴了回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尽快给二爷煎药了。”
动作虽缓慢僵硬,却是在尽力去做好手头的工作。直至出将心情复杂的离开,琳琅也没再多为自己说一句话,只是专注的煎起药来。
可能只是因为跟李若溪那种单纯带着恶意的比,出将护主心切情有可原,她也就没那个精力去计较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出将又回来了。为难的问:“世……那个,二爷还是在说梦话,睡得很不踏实,怎么办?”
琳琅闻言叹了口气,随后挂着淡淡无奈的笑,嘀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