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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顿了顿,她还是继续解释起来:“但是世子妃方才在西院被撞伤了,还磕了脑袋,好不容易才被奴婢救出来,期间醒过两次安排了事宜就又昏了过去……现在奴婢刚想给世子妃擦药呢。”
说着,担忧的目光重新落回琳琅后背上,恨不得先越过世子给琳琅上药。
看得出琳琅是刚沐浴过,却不是因为邵齐闻到她身上有和文玉一样的药汁味,而是她微微的侧趴在床上,发梢还在滴着水。
白净的后背没有被遮掩,却多了许多刺眼的青紫色,邵齐的嘴唇抖了抖,缓缓地走过去,伸手按在了青紫色上。
琳琅浑身一颤,眉头有些皱起,旋即却又松了开,仍旧闭着眼趴在他面前。
“世子,奴婢得先给世子妃上药了,您让一让好不好?”文玉提着胆子劝问。
“……噢,”回身呆呆的看了眼文玉,邵齐点点头,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外挪,又忍不住探头过去问,“琳琅会不会死啊?”
原本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文玉的眼眶当即就湿了,忍着才没落下泪来。
她这才刚来两天啊!就目睹了姑娘这么被欺负的事!怎么世上的好人就都要遭受这么多不公呢!
“不……不会的吧,”勉强笑了笑,文玉重新拾起琳琅放在妆台前的化瘀药,打开瓶子,却发现里面只剩了个底子。
“世子妃她,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只是……只是……”只是被那么沉的板子砸了一下……
一边劝着邵齐,一边也劝着自己,可文玉在只替琳琅抹了一块淤痕后,就彻底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豆子大的泪珠开始往下砸,转身就跪在了邵齐面前。
“世子!平阳大人,求求你们救救姑娘吧,她可是被砸破了脑袋啊!”
听见这句话,邵齐才是彻底震惊了。
平阳也是猛地一抬头,旋即转身就往外跑:“属下去请大夫来!”
邵齐知晓面前的丫鬟顶着一个“医术高超”的名头,实际却是在替琳琅隐瞒会医术的事情,自己在医术方面则只懂些皮毛。
可他也没想到,琳琅后脑被砸出了血,却只是被她拿棉布沾了金疮药垫着,刚好在他方才的视野盲区。
他不知道琳琅出了多少血。
可能还没有他砸李若溪时流出的多。
但是看着棉布上渗出的那点血红色,邵齐只觉得自己一时间口干舌燥不已,很难再维持他轻松演绎了多年的傻态。
只是伫立在那里,眼底呈出两个昏迷不醒的琳琅。
文玉一心系在琳琅身上,并没主意邵齐的古怪。随后平阳急急的赶了回来:“好在附近有医女!”
医女见到琳琅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世子妃是犯了什么大错才被人打了。
但见周遭没人阻止,她才打开药箱子忙碌起来。有文玉在一旁帮衬,很快的倒是将琳琅的伤口包扎了上,随后又将活血化瘀的药膏顺着琳琅背上的伤痕一点点揉开,揉到最后都忍不住嘟哝:“所幸是个成人了。否则这么严重的模样,怕是都要伤了骨头!”
邵齐听罢,给平阳使了眼色,自己先??的出去了。
平阳则唤来文玉,把钱袋交给了她,才一并出去。
“主子。”
“……”
“您还生世子妃的气吗?”
“……”
“那现在怎么办?”
“……”
平阳看了看自家主子微缩的瞳孔,无声的叹了口气,最终闭上嘴没再问。
京洛与北洛,是两座相邻的城池。虽只一字之差,一脉之隔,北洛却远不如京洛繁盛。
毕竟京洛乃是主城。
而京洛与北洛相衔的路上,总是不大安稳。因为路途崎岖,多山贼,紧北又是一条宽阔的淯江,常有水贼出没,所以通常只要不走官道。就很容易出事。
但按理来说,千齐国将公主送来和亲,自己肯定是会带着人的,又必然一路都会走官道,所以原本邵煜白对护送这事也不是特别上心。
哪会想到还真就出了岔子?
一路赶去,几乎没有停歇。邵煜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呼吸也越来越重,他也知道自己该理智一些,还不能轻易丧生在这里,可就是停不住的想要向前。
或者说,是想将身后的烦心事都甩得远远的。
“主子,按照信号,在这里就要往左转了。”入相在一处岔路的路口提醒。
邵煜白眯着眼看了看路标,指着另一头:“这才是官道。”
“属下知道。”入相道,“但是公主没有走官道。”
“……”
邵煜白的目光,缓缓越过官道,转向了小路。
本就浑身不适,这一路颠簸过来,思维更是已经僵了大半,可刹那间,脑海里竟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是几年前,在北暨随风高扬的军旗下,有人问他:“你当真不打算移去卢雨城?那里的状况可比这里好上许多,且邵家军在那边也有部署。你若是久不去看,怕是他们都不会认你做主子了。”
当时他回答的是:“他们不认,我自有办法应对。”
但他走了,却怕有人会以为他一直在这,届时回来却寻不到人。
若是走了小路……她会不会认为他是在官道上,到时候……
猛地一睁眼,邵煜白晃了晃脑袋,觉得不可思议的深吸了一口气,手握马鞭指向小路:“超这面走!”
入相并没有确切知道豆蔻公主遇难的地点,只能拿着地图,按照得来的线索和标记,一路打听着寻找。
越来越接近时,所有骑兵只能下马。邵煜白自己也双脚落在了地上,却得由出将扶着。
“主子,要不您殿后吧?”出将担忧的道,“您现在的状态不好上前,剩下的交给属下们就好!”
邵煜白深皱眉头,坚持往前:“不行,我不放心!”
此处的官道和小道,十几年前他来来回回走过数次,比他们其余任何人都要了解这的情况。既然该来的终究躲不掉,他不妨就去直面,见招拆招。
总不能将自己的责任全部交给属下去承担。
出将见状,却是在腹诽,主子不是说他不在意豆蔻公主吗……
但他又不能违背主令,只能撑着邵煜白继续往前。
一堆人就和搜尸似的,悄悄的潜伏进了深林。
不知走了多久,出将扛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壮实主子,已经扛得开始喘粗气,才听见林子里出现了吵闹的声音。
“你个笨蛋,白痴,软脚虾!”
“泼妇!再这么叫我小爷弄死你!”
“你……我是公主,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父皇立马出兵来打千齐!”
“就你们那小地方,千齐送你们一座城你们的国土还不及我们一半呢,来打啊,怕你啊!”
“……”
尖锐的娃娃音,即刻就能被分辨出来。出将连忙停下步子,与邵煜白掩藏在树丛后:“主子,那边!”
“我听到了。”邵煜白暗暗运气压制下浑身的不适,低声命令。“告诉入相,备好弓箭,其余人,准备包抄。”
“那您呢?”出将探了探头,又缩回来,“您在这等着可好?”
邵煜白缓缓摇头:“我走上面。”
说着,他指了指头顶高且茂密、几乎连成一片的树冠。
“尽量不要伤及公主。”
出将跟着邵煜白的时间没有入相的长,但也是跟着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的,对他的战术不说全部了解,至少能知道大半。
邵煜白一为马术了得,一为枪法了得,还有一项便是轻功了得。虽无戏折子里那般飞天遁地神乎其神,却也轻巧灵便的令人叹服。
面前土匪头子就拿着大刀在公主和言小公子旁边,远攻之下稍有不慎怕是都惹恼了他,来个挟持人质甚至同归于尽,这样有悖他们救人的初衷。
“可是主子,您的身子……”出将还是犹豫。
公主金贵,他主子也金贵啊!公主死了无征国打过来主子能守,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其余帝国打过来,他无征小国能帮上多大忙?
邵煜白深吸一口气,转为恶狠狠的盯着他:“是不是只有北暨的风沙才能让你少说两句?”
出将一噎,闭嘴了,飞快的摇了摇头,打手势示意他去通知入相。
此时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宋豆蔻和言清忆还在相互拿话怼着,就连树下坐着的土匪头子都听腻了,拔出四十寸长的大刀横在两人中间,不耐烦的掏着耳朵道:“有完没完啊?啊!?来来回回就那两句话,爷都听腻了!就不能换个别的?”
眼见着锋利的刀刃在眼前晃悠来晃悠去,宋豆蔻吞了吞口水,语气蔫儿了下来:“……换。换什么啊?”
山贼头子想了想,面上渐起淫色:“不如就叫两声好听的来!”
“我呸!”宋豆蔻登时听得气焰又涌了上来,哪怕说得口水都干了,也要撑着吐出个声儿来,“你知不知道我是无征国派来和亲的公主?要不要命了!”
山贼头子听得乐了:“公主好啊!那叫啥来着?啧……对,天生的高贵!不知道玩儿起来是不是味道都比寻常的小姑娘好?”
宋豆蔻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满脸涨的通红:“你无耻!”
土匪头子立着大刀蹲在了她面前,笑得邪恶狰狞:“老子不仅无耻,还下流!怎么着?要不从了我?当公主有什么意思,老子能让你在山里头当压寨夫人!那可算是和皇后一样的身份!嗯,就和你娘差不多!”
狠狠瞪了山贼头子一眼,宋豆蔻倒是没再回答。
她娘又不是皇后!
山贼头子起了色意,伸手想摸她的脸。宋豆蔻被逼得一个劲儿往后靠,都缩出了双下巴,一旁的言清忆却半点表示都没有,还作出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宋豆蔻忍不住拿余光瞄他,从牙缝里往外蹦字:“你不是来护送我的吗,帮帮我啊!”
“为什么帮你啊?”言清忆朝着她咧嘴,“小爷喜欢调戏小姑娘,就算自己调戏不到,看别人调戏也挺好,反正咱俩都活不过明天了,你让我过过干瘾多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