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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心态变了,陆思琼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对府中谁都存了份感激之情。
望着眼前人,不知怎的,就生出了心虚。
宋氏平日再怯懦,再防着自己接近瑶姐儿,她也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这德安侯府的主母。
而自己,却不再是正统而出的嫡姑娘,甚至连四妹妹都比不了的,又有何资格同她们置气使性子?
她行了礼,低着眉眼回道:“是,刚同祖母说完话,正准备回娇园。”
“周家老夫人身子无碍吧?”
宋氏关切起周家的事来,满脸和颜悦色。
陆思琼则微微惊讶,依着祖母要强好脸色的性子,是不会主动与人说在周府时情况的。
毕竟,当时她在大舅母面前,并没有讨得好。
而同行跟去的,自然也是静安堂院中的亲信,没成想眼前人却能从他们口中套的这种消息。
她隐约觉得,自己过去或是看错了对方。
不过,眼下又有什么好计较,有什么立场可计较?
她平复了心绪,如常应道:“只是小恙,不碍事。”
“这时节是容易身子不爽,等过些时日天儿真正暖和了,也就好了。”
宋氏心中惊讶嫡女的反应,总觉得今天的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容,颇是和蔼的言道:“你奔波半日定是累着,快回去歇息吧。”
“谢母亲。”陆思琼转身离去。
宋氏倒未有立即提步,只盯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兀自纳闷:“琼姐儿今儿确实不对,难怪侯爷要我多照顾些,她这是出什么事了?”
红笺与绿莲虽说是近侍,但都恪守礼仪,并不敢多言。
宋氏驻足半会,方进了静安堂。
陆老夫人心情仍是不霁,证实了琼姐儿的身世,却不能随性发泄,反还得顾着周家人的脸色。
明明是对方有过在前,自己却不能追究。
乍听到宋氏过来。面上又浮出烦躁,却还是让婢子请了对方进来。
宋氏一进屋,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本分请安,立在旁边。
陆老夫人就问她:“这个点。怎么突然过来了?”
“儿媳是听说琼姐儿归府了,在您这。”
刚说完,又觉得此话不妥,生怕对方误会自己是为了琼姐儿才想到她,忙又添道:“侯爷急急地让塞华去儿媳那传话,要我多顾着点琼姐儿。
我这听后,担心琼姐儿有什么不对,就赶了过来。”
陆老夫人就喜欢眼前人这听话的性子,所谓怯懦也有怯懦的好,她自己没有主见。有什么事要做主的就只能来寻自己拿意见。
是以,陆老夫人虽说总心中编排对方,但平日对这大儿媳实则并不差。
当然,亦是与宋氏察言观色机灵有关。
“老大特地吩咐你的?”
“是。”
“那刚刚琼姐儿出去,你可见着了?”
宋氏再答:“见着了。问了几句,她都说没事。”话落抬首,望着对方牵强笑了笑,“您也知道,这孩子同儿媳不亲,有事哪怕同身边丫头说,也不愿意与我坦诚的。”
“那是你没本事。”
宋氏连连点头。“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关键无方。”
提起这个,陆老夫人想起一回事,沉着脸问道:“琼姐儿与你不亲,是因为她不是你亲生的。那瑶姐儿呢?
自己的闺女难道还守不住的?琼姐儿可是快定亲的人,平日院子里事情就多。你还总让瑶姐儿去打搅?”
这是前阵子的事了,宋氏心中早有回话,此刻不慌不急的接道:“瑶姐儿孩子心气上来,儿媳是拉也拉不住。
我真不知琼姐儿是使了什么本事,儿媳好好的闺女。非得跟她亲近,这几日不见就恼性子,哭得媳妇都没法子。”
“没法子?你就是心思都安在了珏哥儿身上,对瑶姐儿疏忽了。”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不满道:“现在知道同我抱怨,早前怎么不好好看着?这管教孩子没本事,照料府事亦没手段,你……”
想说她几句,可见其卑微的模样就失了兴致,闷闷的摆手道:“罢了,先回去吧。”
“是,”宋氏应声,却还似忍不住的询问:“可是母亲,琼姐儿她那边?”
“琼姐儿的事自然有我操心,你顾好自己屋里的就成。”
宋氏点头。
陆老夫人只等她出去,才拍了下几面,声音不大,可力道也不轻,懊恼的自语道:“都是些不省心的!”
俞妈妈端着茶水进来,就听到拍案声,脚步在门口一顿,敛了敛心神方走过去。
小心翼翼的替主子换了热茶,见其面色不好,端着那盏失了温度的茶水便要退到外间。
陆老夫人却突然开口,“等等。”
“主子有何吩咐?”俞妈妈提起精神,仔细的瞅着对方。
陆老夫人抚上额头,低声道:“你去祠堂,把瑜姐儿接出来吧。”
三姑娘陆思瑜,尚在禁闭中。
俞妈妈闻言,稍稍愣了,这是事情有了眉目?
但又不好直白相问,只道了个“是”。
“三姐儿受了委屈,你同老二媳妇好好说说,就说是误会一场,也宽慰下瑜姐儿。”
陆老夫人神情无奈,若似惆怅,“琼姐儿的话,如今是真不知哪些能信,哪些不能了……”
俞妈妈只在心底将这话细品了下,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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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摊牌
或是在周府里已发泄过情绪,那种因得知自己身世之后的崩溃感并未延续多久。
等回到娇园时,陆思琼反倒平静如常。
她的脆弱已在人后爆发过,哪怕、有他见证。
周身似乎还沾着他的气息,暖暖的怀抱,有些沉迷。
此刻想想,自己没有立即推开,着实大错。
岂不又生误会?
九王离去时的眼神,他所说的话,像是敲在她心上,不容人忽视。
陆思琼面露苦恼。
然思及九王,没由的又联想到龚景凡。
那抹嚣张的红色身影,似还浮现在眼前,满是不悦却又拿她没撤,最后甘于妥协放自己离开。
龚景凡的关怀,她自看在眼里。
但两人关系,还没有到无所忌讳的地步。
陆思琼实则是特担心别人知道这个事的,陆家二姑娘这身份虽说没多么了不得,可一旦被发现非侯府血脉,怕是更不得安宁。
她重颜面,亦不免俗,担心被人低看轻视。
何况,她在这个家待了这么些年,从记事起就记着自己身份,现在要颠覆这一认知,太难。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里,不想出门不愿见人。
可有些人,她不去找,却非主动过来。
听说陆思瑾在外面时,陆思琼低叹了声,视线自然的挪到手腕上的玉珠手串上,并让书绘请她进来。
四姑娘陆思瑾穿了件红梅白绫上衫,配了白色的挑线裙子,乌黑的头发挽成纂儿,插了支金累丝红宝石步瑶,耳朵上坠对紫英石的坠子,看上去十分秀丽端庄。
妆容比以往精致了不少。
陆思琼伸手,请让入座,见其随行的丫头留在外面。待婢子们上了茶,亦遣退了左右。
自己则把玩着白瓷花盏,等对方先开口。
陆思瑾来娇园能有什么事?
无非是惺惺作态表达下关切之情,或者笼络下姐妹之意。
这是过去。现在……
她随和一笑,刚要开口,目光却触及嫡姐腕上玉珠,微微一滞,要说的话就僵在了嘴边。
“二姐,你午前同祖母去荣国公府,没什么要事吧?”
若说这心理素质,还真是谁都比不过这位庶妹。
陆思琼抿唇,暗自苦笑,这不论上回二人闹得有多不快。这等再次见面时,对方总能置若无事,然后轻飘飘的“姐姐、姐姐”唤自己。
是她太不记事,还是自己过于计较?
“你觉得该有什么要事?”
陆思琼不答反问,凝视了对方言道:“你想问什么不妨直说。不必绕弯子。”
她亦没这精力过久应付。
陆思瑾见其如此,是连表面该有的姐妹礼数都抛却了,不由也恼。
她早已视嫡姐为杀母仇人,满心都是怨恨,亦是无比压抑着才有此好语气,天知道她心理恨不得过去撕了对方。
可惜,不能。
自己要好好活着。等着将来笑看眼前人哭!
现闻这话,也不再装腔作势,弯起唇角冷笑:“二姐,你说,我还该不该唤你这声姐姐?”
陆思琼心中微沉,面色不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姐姐不懂?”
如此旁敲侧击,当真自己看不出来?
目的何其明确?
若是到此刻都看不出这位庶妹大有来头,陆思琼也就枉费这么多年与她的相处了。
对方还卖着关子,她却已直言而道:“四妹你的话中意。我还真不明白。你说,这手串,可还眼熟?”
直接将在周家四表姐为她戴上的玉珠手串取了下来。
“姐姐何必如此?随便拿个话题来搪塞我?”陆思瑾可不会认下。
“搪塞你吗?”
陆思琼根本不摆好脸色,直接将玉珠拍在桌上,厉色道:“你若不明白,可要去对甄二夫人道个明白?甄家五姑娘的事情,你心中难道不明白?”
她本不欲说这些,但见对方着实过分,亦不怕直说出来。
“什么甄家二夫人?”
陆思瑾坐不住,站起身来,佯作不经意的侧身,目光却不敢与之对视。
她只糊涂道:“二姐可不要血口喷人,那甄家五姑娘是失足落水,你难道还要赖在我身上不成?”
“是吗?”
陆思琼也跟着起身,走过去重复追问:“我是不是冤枉了你,你心中会没数?”
见其不答,接着再道:“我们同个屋檐下这么多年,你觉得我是信口开河之人?”
陆思瑾心中慌了,闪烁着觑对方一眼,立即挪开,“二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陆思琼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