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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会不会不是二姑娘,而是夫人?”
她是个细心的婢子,在锦华堂内便留意到宋氏的反常了。
“是她还是二姐,又有什么区别?一个要做慈母,一个要做孝女,你可见过谁家的继母女能好成这个样子的?”
想起好几回去晨昏定省时遇见的温馨画面,陆思瑾内心的嫉妒之火便越发浓烈。
“都一样!”她咬牙,目光阴鸷。
接着不等身边人有所回应,自个就进了内室。
从床底取出个精巧的小匣子,打开,摆在里面的是串白珠手串。
其上的珠子颗颗大小相等,丰盈饱满,教人一眼望去便觉是上好的珍珠。
但细看了方知,这就是白玉所雕的珠子,莹白如洁,触手温润,是上上佳品。
其中的两颗玉珠上,刻了“思琼”二字。
听雪跟着进去,就见主子正拿着此事在发呆,不由喊道:“姑娘?”
这是要做什么?
这玉珠手串纵然是好,但雕了二姑娘的闺名,根本带不出去。
陆思瑾却在圆桌前坐下,将手串放在福字的红色桌布上,吩咐道:“听雪,去备笔墨。”
后者似乎料到了某种可能,呆愣着竟是原地不动。
“快去啊!”
陆思瑾不耐催促,心底下了某种决心。
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听雪很快就拿了文房四宝进来,摆好之后在那边研磨,陆思瑾凝视着白纸,一言不发。
磨墨的动作并不快,似是刻意放缓。
就在陆思瑾执起毫笔之际,听雪实在没有忍住,开口问道:“姑娘,您真的要?”
“又有何不可?”将笔毛染湿,认真执着悬于纸上。
一滴浓黑的墨汁滴落,晕开,染污了信纸。
听雪伸手抽出。
陆思瑾闭眼,再睁眼时落得干脆,行文迅速,不带丝毫犹豫。
听雪站在旁边看着,满脸纠结。
四姑娘,临摹得一手好字。
临的,便是二姑娘的。
字迹可混真。
顷刻,陆思瑾落笔,待墨迹干涸之后,便放入旁边的信封内,又将手串放于其中,一并封上。
她将东西递给身边人,郑重开口:“听雪,你知道怎么做的。”
听雪伸手接过。
“院子外或许还有人盯着,你便是出府,也可能有人看着,所以,用那个人的法子,可懂?”
听雪不敢有违,重重点头。
心中却无奈道:姑娘,您陷的越来越深了……
陆思瑾却根本不顾这些,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已经毫无所谓。
何况,那件事,不已经授人话柄了吗?
她早就没了回头路。
既然这样,何不拉人一起?
☆、第七十七章 八字
陆思琼素是敏感之人,自能察觉到庶妹的疏离,本以为只是因为王氏噩耗而心情不佳,然时过几日,亦不见其有所改善,便知她定是误会了什么。
而她自认为无任何对不住旁人的地方,陆思瑾如此,她亦不可能去主动示好以表善意。
对方于自己有成见,便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的。
何况,她本就问心无愧,没谁会爱贴人冷脸。
虽有珍惜姐妹情分,然陆思瑾不识相,难道还要去巴着她不成?
她如常生活,或是察觉到了祖母对她的微妙情绪,每日晨昏定省必守时而到。
以往只知祖母对她非十足真心,然这些时日过去,还能体察不出?
又因有江妈妈的暗示,近来同外祖家都保持了距离。
自生辰宴那日别过,除了外祖母使人过府传个话送些东西外,再无其他走动。
连四表姐赠她的生辰礼被窃,都还没机会说。
她在静安堂内陪着祖母说话,正觉微乏,只见侍婢琉璃掀帘入内,满脸笑容的欢快道:“老夫人,二姑太太同表姑娘来了。”
“什、什么?”
听到爱女归府,老夫人整个身子一颤,竟是少露的激动,眸中喜悦之色溢于言表,“阿雅来了?敏姐儿也来了?”
千盼万盼,终是盼到了。
没想到女儿还肯带着外孙女过来,她连忙道请。
陆文雅母女盛装而来,月余不见,胡敏更显娇态,随其母盈盈前进,身姿婀娜,眉眼高挑,愈发的自信迷人。
陆老夫人眉开眼笑,浑似忘了上回所受的气。招手就道:“敏姐儿,快来外祖母这儿。”
她可是心疼这唯一的外孙女,素来不舍得对方多礼劳累。
胡敏却似成长许多,没有如过去般莽撞的就跑上前。反而紧着陆文雅福身请了个安,“见过外祖母。”
模样很是乖巧讨人。
陆文雅站在前方,开口便是告罪:“娘,女儿上回糊涂说了些荒唐话,您可别放心上。
许久没来看您,是阿雅不孝,这些时日着实内疚得很,还请您莫要见怪。”
端的是卑谦有礼,虚心认错。
不只是陆思琼,便是陆老夫人。都十分惊讶。
自己的闺女自己还能不了解吗?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如今也就仅剩眼前这个小女儿,自然是能宠着便宠着,多宽容担待些即是,素来没见过对方如此的。
老夫人甚至已隐隐有些后悔。上回何必要闹得那般不快?她真怕女儿再也不过府来。
现如今听了这些,虽说心情舒畅,但总觉得对方并非出自真心,定是有什么要事,然面上还是一派笑容。
陆思琼起身福礼,“二姑姑。”
“琼姐儿,”陆文雅意外的好脸色。十分友善的过去牵侄女的手,“啧啧”赞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这才多少日子没见,出落的得越发标致了,连我这亲姑姑都要认不出来了。”
居然不计前嫌,还如此浮夸。
陆思琼能怎么说?
其实她并不是个爱记事的人。上回姑父的事她没帮忙是原则问题,但说到底只是对二姑姑的态度不满,其实对方除了刻薄一些,也无什么对不住自己的。
这许久没见,俗话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身为晚辈,自然不好拂了热情,忙道谢说言重。
“来人,把我带给表姑娘的礼物呈上来。”
陆文雅松手招来后边婢子,口中再道:“上回你生辰,我正好有事外出了,不巧没赶上,琼姐儿可不要生姑姑的气。”
送的是对翡翠玉镯,翠绿剔透,晶莹明亮,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陆思琼尚是待字闺中的年轻少女,其实并不适合戴这等首饰,而如翡翠明玉等物,她亦从来不缺。
然眼前人一片盛情,且以胡家的家底,能送出这样的东西,比往年敷衍的已好上许多。
她接过,福身道谢。
老夫人很是欣慰的看着这一幕,笑容满面。
彩鸳又送了吃点上来,胡敏到底还是女孩心性,见到喜爱的边吃着边陪外祖母说笑,将她逗得笑声不止。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倒是极好。
陆文雅难得过来,自是要与老夫人独处的,陆思琼便没留多久,离了静安堂。
至外,书绘轻声嘀咕了句:“姑娘,今儿姑太太跟往日不大一样呢。”
这月余来,陆文雅都在与相府打交道,按理说不提过去,便是因着秦夫人,她亦不该对自己如此热情。
这姑侄情分,可从没有如今日般和谐的。
便是上回欲求她替姑父在二舅面前得个徇私机会时,也没有像今儿这般和颜悦色。
她素来喜欢盛气凌人的用长辈身份压自己下令,再说得难听些,二姑姑不是个宽宏大量之人,怎么刚刚……
她的这份疑惑,亦是陆老夫人心底的好奇。
可陆文雅便似换了个人般,只字不提上回的不快,对老夫人孝顺至极。
后者端量着她,顷刻便将外孙女潜了去外边玩,对女儿问起女婿近况,语气小心翼翼。
是担心又惹恼了闺女。
陆文雅倒没见异样,如实道了胡家的事,不过谈起丈夫官运时还是满脸骄傲,亦体贴的解释道,近来丈夫官事繁忙,待过几日便来拜见老夫人。
后者自然乐闻。
母女天伦,和洽无比,老夫人一扫多日阴霾,整个人精神不已。
兴致正浓之际,陆文雅开口,语气中带了几分试探:“娘,琼姐儿与龚家二爷的婚事,可是已经定了?”
这个话题就有些尴尬,毕竟早前胡家曾提过亲,想替胡斌迎娶陆思琼,甚至还因陆老夫人的后悔而闹过矛盾。
现在,她竟然主动问起。
陆老夫人略显紧张,不知女儿突然问起是何意,便没有立即答话。
陆文雅见状,似乎也有所意识,干笑着再次开口:“娘,您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就是关心下琼姐儿。
怎么着,她都是我亲侄女,现在都快说人家了,我这做姑姑的,哪有不闻不问的?”
闻者虽觉疑惑,却还是点了头,接话道:“基本已定下,前儿公主府还来人取了琼姐儿的生辰八字,估摸着也该有定数了。”
“哦,听说是沐恩郡主亲自保的媒?”
“嗯,上个月来提的。”
陆老夫人没有隐瞒,对面人则笑道:“可真是好福气,郡主保媒,公主为婆,龚家又是那等门第,琼姐儿的将来也算是定了。”
她的语气只有欣慰,并无其他酸味怪调,好似是真心替侄女高兴。
但陆老夫人是惯了解对方的,她对琼姐儿情绪复杂,可断然没有喜欢。
她不由直白发问:“阿雅,你是不是还介意我上回……”
“没有,我若还介意,今日又怎会过来?”
陆文雅连连摇头,强调道:“娘,过去是女儿不懂事,也不经事,以为有您的疼爱,有胡家人的恭维,便不知外边的事故。
之前那件事,也算是给了我跟老爷一个教训。如您所言,侯府都不再是昔日的侯府了,我却还端着侯府千金的架子,殊不知这外面贵重的人多了去。”
这话听着竟有些委屈。
陆老夫人是知道近来女儿女婿同相府走得近,想起秦夫人那个声名在外的脾气,不由握了对方的手心疼道:“阿雅,你可是在外受了苦?秦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