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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一会,竹昔进来回话:“阿史那说不是他家主子派来的,是他自己想来感谢下您,道喝了昨晚您开的方子后,才一剂药今早的晨泄便好了许多。”
“哦,原是这事。”
陆思琼暗道竟是自个误会了对方,复问道:“人可还在?”
竹昔摇头,“他听了您的话,以为您还在因昨儿的事生气,亦不敢久留,让奴婢传了这份谢意,人就回外院去了。”
陆思琼点头,并未如何放在心上,起身道:“我们去给大舅母请安。”
到了朝华楼,可巧四表姐亦在。
沐恩郡主尚有事处理,让人去备车架,便让她稍等。
周嘉灵就拽了她到隔间,低声了问道:“妹妹,听说昨儿韩公子来内院找你了,是看病还是有其他事?”
表情狐疑,有些探究,目光却聚得晶亮,显然十分在意。
陆思琼一时有些难答,表姐的心思她是看出来了,可韩邪先前的那些荒唐话,祖母的忠告言犹在耳,自知不能当真。
却怕直说了,四表姐会当真。
“怎么了?不能说吗?”
听到追问,陆思琼忙点头,“是,是药方的事,之前不是被龚二爷拿走了吗?韩公子便想让我再写一份。”
周嘉灵心无城府,闻言即信,“哦,我想也是这回事。”
陆思琼便问对方是否也要去甄家,后者摇首:“不去,秦夫人在那呢。昨天若不是姨母相邀,那宰相府的设宴我亦不愿去的。”
说着看向对面人又提醒道:“母亲带你过去,八成也会碰到秦夫人,妹妹你千万莫去得罪她。她说什么话且让她说,咱不记着就是,否则真是平白添堵。”
陆思琼笑着道好。
甄府早就得了沐恩郡主今儿要去的信,使人候着一路服侍进内宅。
五姨母亲自侯在垂花门前,几人步行去了甄老夫人的院子。
路上,甄周氏与沐恩郡主又说了几句,便将目光投到陆思琼身上,笑得和煦:“琼姐儿也来了,自春后府上那次筵席后,我都有两个月没见着你了,可是出落得越发标志了。”
她的夸赞,并非客套,而是由衷。
陆思琼近来眉眼长开了许多,相较去年的青涩,成熟了不少。
她腼腆笑着谢过姨母。
沐恩郡主引以为傲,似为人母般乐着回道:“琼姐儿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再等过两年,还要出落得好看呢。”
都是自家姑嫂,她也不谦虚。
甄周氏强颜笑着,却掩不住她眸下的乌青与疲倦。
沐恩郡主又问了几句甄老夫人的病情,相比昨天并未改善,不过秦夫人倒是回了宰相府,说是秦宰相昨夜里差人过来,道有事要她回府。
秦夫人不在,连沐恩郡主都莫名松了口气。
一路跟着五姨母进屋,甄老夫人躺在雕花梨木的大床上,身后枕着好几个墨色弹珠绣枕,面如槁木,神色恹恹,目光空洞。
左右婆子、侍婢站了一屋。
沐恩郡主带陆思琼过府的意思,甄周氏是知晓的,至床前柔声的同甄老夫人说了几句,便要外甥女上前。
后者浑身犯疼,连昨儿的脾性都失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倒是配合的直接把胳膊往床沿一递。
陆思琼福了身问安,上前弯身,诊断后又问姨母要了先前大夫所开方子。
甄老夫人患的是筋脉挛缩疼痛,入目一看,方上所用之药,不外散风、和血、润筋、通络之品。
她思量了下,起身同甄周氏说道:“甄老夫人脉数而有力,微有弦意,断其为宗筋受病。罹是症二载,大夫们遍用散风、和血、润筋、通络之品无效,由此可知其病非同一般。如今她病转增剧,卧不能起,起不能坐,饮食懒进,已属筋脉挛缩之重证。”
“琼姐儿,你这么说,是好治不好治?”甄周氏听得重症,有些焦虑。
陆思琼缓声叙回话:“姨母,其实您也不必着急。筋脉挛缩疼痛,一般或为风寒湿邪滞经络,气血运行不畅,致使筋脉受病;或热邪炽盛,消灼津液,阴液不足,筋脉失于养;或为气血亏损,筋脉失养;或为瘀血内阻,血行不利,皆可引发本证。
有道是肝主一身之筋脉,然宗筋却属于胃。此证脉数而有力,可知其胃腑有燥热,久而灼伤津液,阴液亏损,不能养宗筋,宗筋为筋之主,故宗筋拘挛,则周身牵动作痛。”
说着让人取来笔墨,边开方边说道:“甄老夫人这病,可治以活络效灵丹,加生薏米八钱,知母、玄参、白芍各三钱,连服三十剂而愈。”
写完又抬头解释:“活络效灵丹由当归、丹参、生明乳香、生明没药等提炼而成,是治气血凝滞,痃癖癓瘕的良药。
它可活血、舒筋、止痛,而生薏米性味冲和,善能清补脾胃,亦即能荣养宗筋;知母、玄参能生津滋液;因其脉微弦,恐其木盛侮土,故又加白芍以柔肝。”
说完,将墨迹挥干的药方递给姨母,然对方正要接过,便被旁边站着的一婆子先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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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ddcatzlx的打赏,作者调查姐妹们倒是理理行衣啊,呜呜~
第三十一章 质疑
更新时间2014…7…23 8:00:23 字数:3253
陆思琼晓她资历尚且,故每每与人诊治,皆将各种医理及所用之药药效逐一解释,便是道个明白。
沐恩郡主及甄夫人皆是亲人,不说其他,便是那份护短的心理亦不会疑她。
谁知做主的人都投以了信任,最后跳出来质疑阻拦的,却是个婆子。
夺方子的姚妈妈是秦夫人的亲信,穿了身玄青素面的衣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了金簪,板着脸显得很是严肃。
“舅夫人,陆姑娘虽是您外甥女,可到底是个不知事的年轻姑娘,您让她给老夫人开方抓药,究是何目的?”
她是被主子留在甄家的,说话代表的是秦夫人,腰杆笔直,气势凌人。
甄夫人待她客气,未有计较对方逾矩,解释道:“德安侯府的二姑娘从小懂医,往常亦给人瞧诊过,本夫人非是当姨母的在自夸。她若没几分能耐,我母亲与大嫂又岂会派她过来?”
虽说她原本心中亦有不定,可这会子哪能表现出来?
终究是娘家差来的。
“既是侯府姑娘,怎会懂这个?”
姚妈妈反问了句,转首望向陆思琼,语气沉然,皮笑肉不笑的小屈了身询问:“陆二姑娘,您是闺阁千金,从小学的难道不该是诗书礼仪,怎会精通医理?还是说,德安侯府的教养,便是不用学那些,而专注这些之流?”
言语犀利,咄咄逼人。
一个婆子就有如此胆量,在甄家质问主母,可见平日五姨母被秦甄氏都欺压到了何种地步。
陆思琼心中替她不平,旁人府上的夫人无不威严鲜光,可姨母却要受这种委屈。怪不得连好性子的外祖母都看不下去,要插手甄府上的事,强出这个头。
“这位妈妈,你这是以何身份问得这话?”
陆思琼柔语轻声,并未表露恼怒,慢条斯理了接道:“你既知这些,可见是个懂规矩的。可懂规矩的奴才,在主子说话时插嘴,难道便是你所谓的礼仪?
我姨母是府里主母,是甄老夫人的儿媳妇,她都未说什么,你又凭了什么道出这些?而我非你主子,你这样过问他府上的姑娘,是替你家主子问的,不知以的又是何名目?”
甄夫人或是忌惮着秦夫人这位小姑,没有道姚妈妈什么,给了几分颜面。
然而沐恩郡主,她本就是亲王之女,素来尊贵,后主持周家中馈,昨儿便是面对秦夫人,亦敢对峙出面帮小姑说话,况且今日只是个妈妈?
听外甥女如此一说,她美目厉色,直瞪向姚妈妈,示意自个身边的李妈妈过去将方子拿回,冷冷道:“秦夫人教养的奴才真是懂规矩,这没召唤呢,就自己站出来了。
本夫人不管你平时在宰相府多得器重,可这儿是甄府,陆二姑娘是德安侯府的千金,是我周家的表姑娘,哪里轮到你个下人在这嚣张?
呵,你好在不是在我府上当差,否则这乱插话语,目中连主子都没有的叼奴,早就拖出去打了!”
她素来威严,语调凌厉,说出的话使得姚妈妈倍感心虚。
而心虚之下,手指脱力,转眼药方就被李妈妈拿了回去。
姚妈妈本就是仗势欺人的主,因着秦夫人地位华贵,她得其倚重素来顺风顺意。
无论是宰相府的下人或是其他过府宾客,其中亦不乏名门贵妇千金,待她无一不是客气讨好,口口“妈妈、妈妈”的喊着,如何能料到今儿会被人称之为叼奴?
她其实站出来之前是有在心中夺量过的,德安侯府陆家早已没落,宰相府每每设宴,均不在邀请之列,根本就无法同寻常公爵之府相比。
而甄夫人虽是府中主母,可往常就不敢对自家主子提出异议。
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哪能想到这沐恩郡主会如此激动?
但她已然站出,若现在气短示弱,岂非给主子丢脸?
“周夫人,瞧您说得,奴婢不过是谨慎起见,替老夫人的身子着想罢了。”
她脸上堆着笑,表情牵强:“老奴怎会对陆二姑娘心有不敬?着实是我家夫人昨夜离开前交代了,要奴婢好生照顾老夫人,您说这御医们都没诊治好的病疾,劳烦侯府姑娘出面,终归多有不妥。
陆姑娘刚说的,奴婢委实没有听明白,又心挂老夫人病情,方做出了不妥之举,还望您跟舅夫人莫要见怪。”
她是个识时务的,知晓秦夫人不在,便失了嚣张的资格。
不过转身,姚妈妈就跪在床前同甄老夫人言道:“老夫人,夫人走前要奴婢好好照顾您,现在舅夫人找陆家二姑娘给您看病,您可要吃她开的药?”
甄老夫人躺在床上,目光迷蒙,正病痛得呻。吟不已。
她心情本就烦躁,又久受此证折磨,这递胳膊诊脉或是这两日常有的动作,方才根本没细想是何情境。
如今听清明了,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