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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着步子小跑着离开,直到在身后,已经听不见一丝儿的声响。
后来下起了大雪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她穿着厚厚的袄子,待着屋子里头,尚觉得寒冷,那那个小乞丐,浸在冰水之中,岂不是。。。。。。会死。
“我。。。。。。我其实有回来的,只是那个时候,你已经不见了。”予袖忐忑的说道。
她偏头,看着薛琰他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当时就在想,又提起那件事,他定然是生气了。
确实是她做的不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薛琰就算生气,那也应当。
予袖转头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错了。”
“恩。”薛琰点头应下。
唇角微微扬起。
“偿还。”薛琰忽然开口,声音沉沉的,莫名的欣喜,一跃而出。
予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怎么偿还?”予袖怔怔的发问,突然间,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晚上再说。”
。。。。。。
很快,薛琰就到达了目的地。
他转身,把予袖放了下来。
面前是一座院子。
看着有些破旧了,而原本的红漆已经掉落的差不多,眼前的柱子和门板,斑驳纷杂,门板上开了缝隙,随着微风,被吹的一荡一荡的。
“进来。”薛琰直接推开了门。
予袖打了个寒颤。
这地方荒芜人烟,看着便略显恐怖,而且从大门望进去,四处皆是空荡荡的。
此番的初春时节,那院子里头,竟是落叶纷纷,枯黄干燥,铺了一地。
看那模样,便知是从来无人清扫。
薛琰大步跨过去,踩在上头,是沙沙的声音。
予袖一脚踏进大门,却见薛琰已经跨进了前头二进的院子,四处一望,心里一惊,就随着他的脚步,快步的跑了过去。
屋门上头,有一块大大的牌匾。
虽然经过了雨打风吹,看着也是破旧了,可是安在上头,稳稳当当的,更是不见,一点儿的灰尘。
牌匾上头,“薛氏宗祠”四个大字赫然而立。
这是――予袖的瞳仁猛然睁大。
屋子里头,一眼望去,立着满满的牌位。
薛琰在屋子正中的软垫上跪了下来。
“过来。”
予袖抬腿就走了过去,顿了顿,自觉在薛琰身旁跪下。
“我薛氏列祖列宗,都在这里。”薛琰凝神看着面前的牌位,那是他离开之前,亲手给父母亲刻的 。
“你是我薛琰的妻子,那自然,要来拜见过老祖宗才是。”
予袖明白的点头,然后双手相叠,覆在额前,朝着面前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
薛琰偏头,目光淡淡扫过,眼神之中,似乎别有深意。
予袖看见那一行的牌位上,有他父母亲的名字。
以前的那些事,她确实不了解,但是也不会贸然相问,毕竟丧失双亲这种事,于谁而言,都必定是心里无法承受的疼痛。
而后起身,薛琰上前,将那些牌位上积的灰,都一一清扫了干净。
予袖看着他的动作,便也急忙起身来,帮着他清理打扫。
其实说起来,她还有些不明白。
薛琰现在贵为王爷,完全有能力将此处加以修缮,不至于多么富丽堂皇,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落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呢?
。。。。。。
从薛氏宗祠出来,薛琰又好生的将门给关上了。
予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想开口说话,身后就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你们是?”
一位身穿粗布衣裳的妇人。
光从面容来看,应当是四十岁左右,未施半分粉黛,显得十分憔悴。
手上还提着个篮子,拿白布盖在上头,倒也看不出是装了什么东西。
看这妇人行走的方向,应当正是往宗祠里边去。
她看着薛琰从里头出来的,当时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眼熟,目光怔住,不停的打着回转,然后皱眉,细细的思考。
薛琰就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反应,拉住予袖的手,就转身离开。
“是琰伢子吧?”面前一闪而过薛琰的侧脸,冷若冰霜的表情,当时,她就想了起来。
薛琰的脚步顿住。
妇人一看这情景就知道一定是了,而且到如今这个时候,还会来宗祠的人,除了薛琰,她也想不出其它。
“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婶婶还一直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如今看着还好好的,倒是放心了。”
妇人说话的当头,语气听着是柔和的,满是关心,但同时,目光的打量,也是一丝一毫都没得少。
她注意到面前的人,一身粗布衣裳,穿的还不如她,再看他身边的那女子,黑漆漆的模样,看不清楚模样,只是觉着,这是看了都令人隔应。
薛氏的人,本就不剩下什么了,他薛琰如今还成了这般模样,难怪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
“你看看你,难得回来一趟,不然就去婶婶家里坐坐,让婶婶也能给你做上一顿饭。”妇人说着,话里的语气都鄙夷了不少,接着加了一句,道:“怕是你这些年,都没能好好吃上一顿饭吧。”
“不用。”薛琰当时就没再理会,跨大步离开。
妇人看着他的背影,连连咋舌。
真是!
给他面子,还不要。
当初他父母宗亲在的时候,薛家也不过就这个样子,没钱没权,还不照样是被商贾之家算计,最后落了个此番凄凉的下场。
他薛琰也真是没本事,这么多年也不知逃去了哪,不见冒头,这样子回来,也是落人笑话。
妇人进了宗祠,没有进屋子,反而是朝着后院的一棵大树走去。
她在树旁站定,蹲下身来,把篮子放在了一边,之后,掀开白布,从帘子里头拿了一把小锄子出来。
拔了些许的杂草之后,还来不及有下一步的动作――
一个影子就猛然压下。
“你和刚才那个男的,是什么关系?”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当时妇人吓得手上的锄子都掉了。
只有一抹碧绿色的衣角出现在她视线里,还有女子无比冷冽的声音,其余的,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那是我的侄子。”妇人颤着声音回答。
“叫什么名字?”女子接着问道。
“薛琰。”
“薛――琰――”女子慢慢的吐出这两个字,随即唇角勾笑,匕首的力道又进了几分,冷声说道:“帮我做件事,我就饶你一条命。”
“是、是。”妇人连连点头。
院子里一阵冷风吹过。
落叶纷飞,沙沙作响。
第67章 厨房
厨房里锅碗瓢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予袖这边刚刚和了面粉; 手忙脚乱的还反应不过来; 那边原本放着的小铁碗就掉了下来――
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予袖的衣袖挽到手臂的位置; 露出雪白的手臂,十指纤纤; 在案板上一下一下的揉着面团。
有些酸痛。
额头的汗水慢慢凝着往下流; 顺着脸颊已经是快流到颈边,予袖抬手; 用袖子擦了擦汗。
她并不经常下厨,而且除了几样糕点之外; 旁的菜式皆是一窍不通。
当初在江府的时候; 也就偶尔做糕点给衿儿吃; 但是在江府; 有樱桃给她和面; 还有雪梨生火; 她只需要捏个样式,放进去蒸就好。
现在想想才明白,厨房里头没有几个下人在一旁帮衬着; 还真是忙不过来。
予袖轻轻的叹了口气,手上动作仍然继续。
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让薛琰离开; 这生火之类的粗活,全让他来做才是。
而不是只劈了柴那么轻易。
薛琰此时正在往后院的游廊里头走。
这小院子里独有的景致,就全在这一处游廊,只是因着荒废已久; 四处显得破落残败。
走到尽头处,转身,跨步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停下脚步。
这石头很大,立在一片杂草中间,完完全全的,将后面的人挡住。
黑色的身影一跃而下。
落在地上,只有杂草轻轻拂动,旁的,听不见一点儿声响。
“王爷。”一翌站起身,压低了声音唤道。
“查到了吗?”
一翌点头,肯定的回答:“就是姚庄。”
原本,这不过是薛琰的猜测而已,如今听此番的肯定之言,他一时便陷入了沉默。
“当初,若不是姚庄的赶尽杀绝,那皇上和王爷您,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一翌说到这,便是满脸的沉重。
他是后来在战场上跟的王爷,所是白水镇的这些事,他并不了解,略是知道一些,还是从卫宣平和秦熙他们嘴巴里头听来的。
具体如何,他不清楚,只知道当初楚珩和薛琰在万分落魄之时,又遭到了姚庄的落井下石,差一点,就命丧黄泉。
而这一回来白水,却一路上有人在悄悄跟着,于是王爷便派他去查。
那人,是姚庄的侍卫,名唤尚羽。
“姚庄。”薛琰启唇,缓缓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他非睚眦必报之人。
纵然当初,他差点失了一条命,却也只怪他疏忽,遭了人算计,而且姚庄那些人,对如今的他来说,已经不屑于放在眼里。
可是此行,却是他们主动的找了上来。
虽不知是何企图,但他却绝不能心慈手软。
“将计就计。 ”薛琰稍稍停顿,思考过后,同一翌说了这四个字。
一翌只一听,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薛琰的意思。
他颔首,应道:“是。”
一翌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说道:“对了王爷,红橘她。。。。。。这几日身上不太舒服,所以恐怕不能继续跟着了。”
红橘和一翌,都是薛琰的暗卫。
薛琰此一行,虽然表面上一个人都没带,但其实暗地里,跟着整整的一拨人。
而红橘,作为唯一一个女暗卫,负责贴身保护予袖的安全。
前些日子,一翌看着她,脸色苍白的紧,问她怎么了,也不说,只摇头,回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