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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下这句话,迈着大步子走了出去。
我被点了穴道,在床上根本就动不了,除了那一双眼珠子可以动之外。
就在顾清禹走了没多久,我听着外面传来脚步声,瞬间提高警惕。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听着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直到纤纤的那张脸凑到我跟前,我才直到是她来了。
“哎,夫君某些时候也真的不会怜香惜玉!”
纤纤说着就伸手在我穴道上一点,我憋着的气一下子舒缓了。
我不解地看着纤纤,这个女人竟然给我解穴,看不出来她还有这本事!
我从床榻上坐起来,看着站着的纤纤,“你来做什么!”
“当然不是来看妹妹你的笑话了!”
纤纤拉着裙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头玩弄着指甲上豆蔻,柔声说,“妹妹近日是不是身子不适?”
我警惕地看着她,纤纤抬眸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夫君前些日子钻研医术,捣鼓了不少药材,这不,也给妹妹用上和喝上不少汤药。可是妹妹,你喝了之后,身子就没有别的感觉?”
“例如,腹痛!”纤纤殷红的指甲豆蔻在我眼前一晃,她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神里面带着前所未有的气场!
她凑近我的跟前,“知道成亲那日你为何在城门外,薄言也在城门外吗?”
我一颗心被她说的话狠狠滴揪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呼。
“因为心,哈哈,清禹哥哥的心始终是在我的身上,或者说是纤纤身上!”
纤纤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一丁点儿别扭的感觉。
“听说夫君把所有的大夫都遣散了,不让你接触到大夫!妹妹可知这是为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纤纤一个人的一出大戏,看着她说话时候的神情和动作,我只觉得一张嘴在不停地一闭一合。
当她凑近我耳畔小声地说了几句之后,我这才回应她,“要看大夫,我找得到的是大夫!不过话说来,纤纤姑娘你这般诋毁顾清禹欲杀亲儿,未免太无依据了!”
我盯着她那比我还要大上一些的小腹,冷笑着,“难不成你以为你的清禹哥哥当真能替别人养孩子?”
哪怕这个孩子是薄言的,顾清禹会养,可不会以自己孩子的名义来养!
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了解的!
纤纤走之前还不忘再给我和顾清禹之间使绊子,我就静静地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心里毫无波澜。
我一个人在竹居里面待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竹居里面从里到外没有一个宫女儿,仿佛这个地方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居所。
我想着我方才并没有见上太后,就这么躺着不像样,还是该去给太后请安聊聊。
我一个人从竹居步行着去了太后寝殿。
到了清和宫,我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了,我自己就走了进去。
我询问了宫女儿,听说这个时候太后她正在练剑。
我一贯最是喜欢太后这样的性子,什么时候都保持着年轻的心态,给人一种零距离感。
我从一边折了一枝竹子,朝着太后练剑的地方走了去。
我去的时候,太后正练得起劲儿。
“我来也!”
我拿着剑走了上去,与太后手中的剑挡在了一起。
太后收剑负于身后,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后来点着头,“恩,就该是这气色!”
我将竹子放在一边的石桌上,上千给了太后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一抱就像是从心底里面得到了来自娘亲的温暖似得,太后的手有力地负在我的后背上,“好啦好啦,有事多和哀家说说!”
她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瞧瞧你这小嘴儿嘟得都快能挂扁担了。”
太后拉着我在一边的石凳处走了过去,太后看了一眼石凳立马吩咐道,“给少夫人拿个垫子过来!”
宫女儿速度很快,我坐在垫着垫子的石凳上,心里早已被太后太后给暖出水了。
“也就你这丫头刺了他那么一剑,他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
太后自己动手给我削了个苹果,我看着那小刀在她的手上使得很灵活。
太后见我瞧着她削苹果不免咧嘴一笑,“这在深宫内宅的女子,谁不会点笼络夫心的手段。可,偏生那些年的我就连个苹果都削不好,一贯都是先帝给哀家削。”
太后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递给了我一根签子用来插着苹果块儿吃。
我想说话,却不知该怎么说。
“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太后长吁一口气,仰头看着蓝天,泪水还是在眼眶里打着璇儿。
“姑母……”
我低声唤道,太后只是拉着我的手,朝我微微摇头。
“那日,给你的匕首,乃是当初先帝赐的。先帝说,如果有一日他做了对不起的我事,用拿匕首伤他无罪……”
我只知道传闻中先帝同太后关系甚好,先帝甚至为了太后,后宫并无几个嫔妃。
但是,现在听太后这么一说,我一来是好奇,二来也疑惑。
既然那匕首是先帝赐的,太后又怎么会将其赐给我!
难道,也是这样的用途,用来刺自己夫君的?
我想太后还没变态到那个地步。
“如果当初,我能让那个女人在宫中。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太后说着这个已经是泪目,她的牙关都在颤抖。
“一切都过去了,姑母您别想这么多!”
“月丫头,哀家这口气憋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吐出来过,心里一直都难受着,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难受的!”
我实在是不知道太后说的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
“那您就跟我吐吐,今儿我就当姑母您倾诉的对象了!”
太后看着我,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拉着我的手重重地握着,“月丫头,哀家这些年愧对禹儿,也愧对了你!”
“愧对我?”我不解地看着她,这话从何而言!
我和太后以前可不认识,怎么可能愧对我嘛!
“你见过那个女人了,如果当初不是我托兄长将她弄出宫,兄长便不会被她迷惑,从而丢了心。后来嫂子她……嫂子离世了,禹儿这孩子一直都耿耿于怀。”
“直到你的出现,他第一次向我提要求,求的就是娶你!”
太后颇为感慨地说着这件事,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意。
“但是现在看着你和禹儿的情形,姑母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我想说话,却被太后给抢了话语。
“傻丫头,当初给你匕首,想的不过是你把那个叫什么纤的弄死算了,谁成想你这丫头倒好,直接捅了禹儿,最后闹了个彪悍的名头,你说说这让哀家怎么包庇你!”
我被太后这几句话弄得莫名其妙的同事,也觉得太后真的是超级可爱!
我忽然玩心大发,笑看着太后,“姑母,那如果我当时捅的是纤纤,还把人弄死了,我是不是就被丢牢里关着等审?”
“哪能!”太后微微瞥了一眼周围,凑近我耳畔小声说,“如果真是这样,哀家有无数种方式把你弄出来!”
我挠了挠头,真想不到太后这包庇人是这么明目张胆的!
不过说真的,如果没有人包庇着,单就我捅了顾清禹这件事,相比就要被审问。
但是,我回到京城,什么事都没有。
也就听见市井谣传些诸如我彪悍,诸如我是悍妇之类的话语。
在和太后聊了很多闲话后,太后给我弄了个小食盒,里面都是太后亲手做的糕点。
“禹儿说你比较喜欢这两种,你吃了就差人来说,姑母再给你做!”
我看着石桌上的食盒,抿了抿唇,“姑母啊,前段时间顾清禹是不是来找你要过这种糕点?”
顾清禹,你这家伙还真是神奇!
明明就是给我准备的糕点,还偏生说什么那是纤纤不喜欢吃的!
呵,我就不信太后还能给你做糕点带去给纤纤!
“可不是!自从有了你,哀家和禹儿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太后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臂,“哀家希望你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抛下他。禹儿那孩子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他比谁都在意有个家。月丫头,男人的心就算是跑远了,能抓回来的就还是自己的!”
我拎着食认真地听着太后说的话,想着太后说的这些都对,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一方努力就可以的!
“姑母,您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就好比,我的那颗心贱贱地被他一次一次的蹂躏成了稀巴烂,或许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太后像是看明白我的想法,拉着我的手,“那你答应哀家,如果禹儿是有苦衷的,你能原谅他!”
我耸着肩有些无奈地看着太后,“匕首刺下去,再好的药上上去,还是会留疤。哪怕疤去了,可是那里曾经疼过!”
“姑母我就先回去了,我会常来看您的!”
我拎着食盒朝太后挥了挥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太后这后面几句话,很是有给顾清禹说话的意味。
其实,也很正常。
但是,就像是我说的,那里曾经疼过,不会好了就代表没有发生过。
我回到竹居,看着天色渐晚,也不知顾清禹是怎么打算的!
难道今晚上还打算带着家眷留宿在皇宫?
想着这样的不可能性,我在竹居踱步彳亍着,思考着我要去哪里找顾清禹,还是说我自己直接出宫?
自己直接出宫肯定是不可能的,怎么着也得和皇帝说一声。
想着这一点,我当下就拎着食盒朝着龙衍殿走走去。
到龙衍殿却得知皇帝不在里面,说是皇帝在御花园赏花……
我发誓我听见皇帝在赏花这个回答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