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永昌对上智伯瑶空洞的双眼,再看看地上的陶瓷碎片,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有无双眼睛在盯着他,有无数双嘴巴在他耳畔述说方才他的面目是怎样可怖。
道隐跟在卫永昌身后,也不敢作声。
走到半路,卫永昌忽然停住了,道隐知晓他这是有话说,急忙半跪下去听候差遣。
卫永昌转过身来,将手放在道隐的头上:“你对我忠心耿耿,是我的心腹。”
道隐说:“卑职不敢当,为圣上分忧是卑职的本分。”
“可是你不该!”
道隐不知卫永昌说的是什么:“卑职愚钝,还请圣上明示。”
“瑶瑶是朕的皇后,你不该亲手喂她。”卫永昌这句话可是咬着牙关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
道隐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逾越了,忙在地上叩头:“方才是卑职僭越了。卑职只想……”
“你不必多说。你是我的侍卫,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以后,你不可这般同瑶后亲近!”
“卑职明白。”
经过了这么一出,道隐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方才是当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太惊险了,依照圣上如今锱铢必较的个性,往后做事更加应当留神才是。
智伯瑶经历了这样一遭,心情十分不好,简单换了衣服就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到了晚膳时,宫人们将智伯瑶叫醒:“娘娘,该用膳了。”
那绳子和漏斗就在一边放着,智伯瑶心知若不配合,那受苦的是自己,便爬起来说:“那我拿碗粥吧,腹中难受,吃不下别的。”
卫永昌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碗粥,径直走到她床前,坐在床沿。
“张嘴。”卫永昌舀了一勺子的粥,吹了吹热气,送到智伯瑶嘴边。
智伯瑶别过脸去,不愿意看他。
卫永昌勺子却追到眼下,智伯瑶心知是躲不过去,张嘴吃了一口。
卫永昌便乘胜追击,只是智伯瑶缩到床的另一头去,叫卫永昌抓不到她:“圣上,臣妾自己会,不劳烦您费心,您放在一边好了。”
“你要跟我置气到几时?”
“圣上误会臣妾了,”智伯瑶一席话说的圆滑,却有气无力,言语间愿意卖卫永昌这个皇帝的面子,音调却懒得敷衍,“臣妾只是怕累着您,您放在一边罢,臣妾自己来。”
“你们都出去。”卫永昌屏退了下人,重重地将碗拍在桌子上,爬上床去。
智伯瑶肢体僵硬,却也知道无谓的抵抗只是让自己遭罪,便由着卫永昌将她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着。
可惜,一颗已经冷却的心,是再也捂不热了。
智伯瑶并不把头靠在卫永昌的肩头,只是冷冷道:“臣妾受宠若惊。”
“现在只你我二人,什么臣妾不臣妾的,不必拘泥于那些俗礼,”卫永昌还以为只要自己肯低头,这次二人的争执就会与从前一样过去,“叫我永昌,我便称呼你瑶瑶。”
“臣妾,不能。”智伯瑶从卫永昌怀里挣出,在床上拜在卫永昌的面前,“臣妾出身草莽,幸得陛下青眼,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已经知足,不敢妄自奢求。只是臣妾德行有失,不敢要求什么,只盼望圣上能准许臣妾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卫永昌听到智伯瑶这话,犹如遭到当头棒喝,他终于明白,这一次,智伯瑶是铁了心肠。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欲哭不成翻强笑
“你有哪里不满意,提出来,我改。”
“不是圣上的问题,是臣妾自己心中的魔障。”
“智伯瑶!”卫永昌捏着智伯瑶的下巴,恶狠狠地看着她,只是智伯瑶的眼神里面没有一丝的波澜。
卫永昌松手将她仰面压倒:“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圣上!”智伯瑶说,“是臣妾配不上您,往后,这中宫的位子臣妾愿意让出来,您愿意让谁去坐,就让谁去坐。”
“你为何这样狠心?”
“臣妾只是有几分自知之明。”智伯瑶说,“贤妃娘娘应是第一个诞下您子嗣的人,她出身也好,我看她是个合适的人选。”
“我若不答应?”
“那就换个别的人。”
“可我除了你,我还有谁?”
智伯瑶说:“再过些日子,就要开始选秀了,您看着中意的,留在宫里面就是了。往后这宫里应是热闹的。”
“可朕,偏偏中意你。朕要你为朕诞下麟儿!”
智伯瑶摸着她的腹部:“可臣妾腹内空空,不过一个草莽。”
“那又何妨?现在没有,今晚过后就有了。”卫永昌说着便欺身而上。
智伯瑶下意识地就要躲他,却被卫永昌一把拉了回来。
“你的朕的皇后,朕的妻子,你可知道妻子的本分是什么?”
智伯瑶存了心要跟他过不去,便淡淡一笑:“若妾身告诉您,妾身的身子曾被旁的男人碰过了,您还愿意砰臣妾吗?”
“你敢!”卫永昌瞪着她,“你在骗我,对不对?”
“圣上您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放过我吧。”
卫永昌却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你说你同别的人有染?不可能,不可能!”
“圣上,您何必如此?”
“是谁?”卫永昌掐着智伯瑶的脖子,要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是方无隅?是不是?”
不等智伯瑶回答,卫永昌自己把那个猜测推翻了:“不会是方无隅,不会是他,他只是你的师父,若他真的要了你,你这许多年就不会一直把他记挂在心。”
“你在说什么!”智伯瑶一脸的厌恶,虽然她对方无隅曾有过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但偏偏从卫永昌嘴里出来,就显得下流和肮脏,“也只有你会用这样的龌龊心思来揣测。”
“不是方无隅,那是楚清歌?那个娘们儿一样的小倌?你喜欢那样的?”卫永昌瞪着眼问她,“是不是?你喜欢那样子?长阳,长阳你是不是也喜欢?你经常出去找智仲灵,是不是借机去看长阳了?”
智伯瑶惨然一笑:“你要这样想,我也不拦着你。”
“也不是他们,”卫永昌自言自语的样子,有几分可怖,“那是一路跟着你的小贼?那个叫做李不言的小贼?他碰你了?他碰你哪了?”
“你可以继续猜下去。”
“那是高景行?是他对不对?”
“有病!”智伯瑶一脚将卫永昌踹下床去,“以后,陛下就当臣妾死了。”
“你!”卫永昌站起来,一把揪着智伯瑶的头发,两人冷冷地看着对方,谁都不肯让一步。
智伯瑶瘦弱的身子笼罩在卫永昌身子的阴影之下,她的眼圈是红的。
卫永昌看着是暴跳如雷,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可他的眼圈也是红的。
卫永昌松手,智伯瑶的额头磕在了床沿之上。
他拂袖而去。
智伯瑶冷笑一声,想来他多少信了那些鬼话,自己也好图个清静。
起床来,智伯瑶将那碗带着余温的粥喝下,她有些明白,这是一场持久的仗,卫永昌不会轻易要她好过,她要想得到自己要的清静,至少也要身子好,耗得过他才行。
“娘娘……”有一个黑影从房梁上窜下。
智伯瑶以为是李不言,可抬头一看,是道隐。
“你怎的来了?”智伯瑶搅着碗底,“你来,他会不高兴的。”
“娘娘,你断食有一段时间,贸然进食对身子不好,”道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这个可以替代食物,循序渐进。”
都是习武的人,道隐的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智伯瑶知道这是什么。
“如此珍贵,我不敢接过来了。”
“保重。”
智伯瑶抬眼看道隐:“多谢你。”
“娘娘不必说谢。”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室内流淌。
大概是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情感。
智伯瑶盯着道隐,忽然想着,这道隐,会不会就是前朝太子?
虽然李不言塞进来的那本书不能全信,可仔细一想,却是毫无破绽。
道隐不知智伯瑶为何这样看自己,脸上的神情多少有了些不自在。
“娘娘,我先走了,此事还请千万不要对旁的人讲。”
“我明白。”智伯瑶知道她要防范的头等人物就是如今起了疑心病的卫永昌,他信了自己与人有私情的鬼话,牵连上别的人智伯瑶都无所谓,但若是牵连到道隐,那她万不能原谅自己。
心口发慌,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
智伯瑶想想,自己挂念的人,无非只智仲灵一个了,便提笔给她写一封长信,要她快到斩乱麻,免得日久生变。
“把这个连夜送出宫去。”智伯瑶交给身旁的宫人。
可一转头,那封信就躺在了卫永昌的书案上:“这是她写给智仲灵的?”
“是,娘娘写完,要奴婢连夜送出宫去。”
卫永昌拆开看了之后,便把信在蜡烛上点了,看着灰烬随风散去。
“就跟你家主子说,信已经送到了。”
“奴婢明白。”
卫永昌看着跳动的烛火,自言自语道:“如今,她还在意的,恐怕只有智仲灵了,传令下去,加派人手,看着智仲灵,我要掌握她的全部动作。”
派出去的人不到天明就慌慌张张回来了。
守夜的太监拦住:“圣上歇息了,有什么要紧的事,留着等圣上起来再说。”
那人便跪在殿前,擦着冷汗:“公公,我怕我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卷离骚一卷书
天没亮,已经有好些人提着灯笼在路上行色匆匆。
京都的天如从前的天一样渐渐明丽,只是有的人头顶的天却灰蒙蒙的,了无生趣。
卫永昌一觉起来,便看到殿外跪了黑压压一地的人。
“又出了什么事儿?”卫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