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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缙神情淡淡,“上次栖霞长公主来的时候,这二人才结了仇,如今北燕竟然主动要求和亲,要说这中间没点事儿,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对于和亲,父皇须得把国之利益放在首位考虑,至于其他的,统统都可以放到一边。”心头倒是冷笑连连,他等着叶筠和亲过来等了将近两个月了,如今才有眉目,他还嫌慢呢!
永隆帝沉吟半晌,“这么说,你也同意两国联姻?”
赫连缙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北燕兵强马壮,并不比南凉弱到哪儿去,要真开战,哪方输赢都很难定论,南凉纵然有两大战神坐镇,但父皇知道的,苏晏还在热孝期,咱们总不能夺情不是。没有苏晏亲自排兵布阵,胜算又少了几成。父皇广施仁政,凡事以百姓为先,而朱太后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她不会顾忌这些,一旦北燕因为咱们的拒绝而起兵,咱们必定会在第一时间落了下乘,所以,为了江山根基能稳定,还望父皇再三斟酌。”
赫连缙之所以会提朱太后而不是宣宗帝,是因为朱太后是个极富野心的女人,上一世他虽然没能活到朱太后垂帘听政的时候,但从他在世时听到的那些情报来看,朱太后并不满足于做个寻常女人,她或许是出于对儿子的不满,又或许是出于对北燕先帝的报复,一直想要夺了叶家的江山取而代之,相较于宣宗帝,这位善于躲在背后使招的太后才是最阴险的。
至于叶筠会主动请求和亲,赫连缙想,要么,是赫连钰一直暗中威胁她,要么,是叶筠怀孕了。
答案自然是前者。
叶筠并没有怀孕,她只是被赫连钰派去北燕的那些人给吓怕了,因为有好几次,那些人险些就现身出来找宣宗帝坦白真相,叶筠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催促宣宗帝早些帮她办妥这事儿的。
国书一下,满朝皆知,礼部开始给贤王准备聘礼和聘书等过礼用的物事,而北燕也在给叶筠准备嫁妆。
叶筠想起在南凉时赫连钰的威胁,于是寻了个适当的机会去找宣宗帝,“皇兄,臣妹担心嫁过去以后受了欺负,你能不能送我一样东西?”
宣宗帝挑起眉毛,看向自己这个美人妹妹,“什么东西?”
“兵符。”
叶筠才说完,宣宗帝一张脸就阴沉下来,恨不能将她活吃了,“小妹,你说,是不是赫连钰那个王八蛋威胁你要的?”
那必须是啊!否则她至于回来这么长时间犹豫不决么?就是因为想来想去想不到赫连钰想要的那样“嫁妆”,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皇兄,你想到哪儿去了?”叶筠保持着一贯的冷静,“臣妹只是想着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若是没有自己的人护着,还不定怎么不适应呢,再说了,你给我几个人,就当做是潜入南凉的探子,南凉内部要是有点什么事儿,或者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兄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不是?”
宣宗帝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你都要到兵符头上了,还说只几个人?好啊,你想要探子,想要护卫,朕给你安排就是了,但兵符?出了这道门你最好别对任何人提及,否则要传入百官耳朵里,便是连朕都保不了你。”
叶筠不死心地道:“我就是探探皇兄的口气罢了,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宣宗帝眉目终于舒缓了些,“你最好能保证这只是个玩笑,朕便看在与你一母同胞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叶筠其实不是开玩笑,只是想试探一下宣宗帝的口风,哪曾想开口就摸到了刺,好在她拿捏准了皇兄不可能真的怪罪她,但还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臣妹当然只是与皇兄开个玩笑,既然皇兄说能派人保护我,那臣妹便可放心去南凉了。”
“当然,朕不可能让你只身去南梁。”宣宗帝如是说道。
南凉的聘礼过来以后,叶筠这边就准备出嫁了。
要说和亲从两国文书往来到出嫁这么快的,叶筠怕是头一例,个中原因,自然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晓得,至于其他的,尤其是北燕皇都爱慕叶筠那些个自命不凡的世家公子,全都记恨上了赫连钰,甚至有人打听清楚了赫连钰府里已有侧妃,便以此作为话柄大肆宣扬,目的就是阻止叶筠出嫁。
到底是第一美人,哪能就这么嫁给如此不守规矩的男人,这正妃都还没进门,就先纳了侧妃?南凉居然还有这么一道礼?是不是正妃再晚些进门,一去就能当娘了?
皇都这地方,说大很大,说小的话,对于某些人来说,就只有巴掌点儿,尤其是朱太后这样眼线遍布的人,她总是会在宣宗帝之前知道宫里宫外都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关于南凉那位贤王、叶筠这位未婚夫的那些难听谣言,朱太后听了一耳朵,自然是怒不可遏,可是如今正当女儿出嫁关头,她不可能发作,只是暂且忍着,都是哪些人在说,又是哪些人闹得最凶,朱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全都帮着把背后的家族记了下来,等叶筠坐上花轿,随着送亲队伍踏上去南凉的路,她才开始整治,还都是瞒着宣宗帝进行的,一点不手软,短短几日,某几个家族就莫名其妙地受到了重创,可惜想破脑袋都没能想出原因,更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
——
叶筠作为和亲公主来到南凉,一切仪程都按照这边的规矩进行,入宫觐见,拜谒皇帝,太庙祭祖,最后才是回到贤王府摆流水宴。
赫连钰虽然不受人待见,但婚宴这种场合,大多数人都放得很开,尤其是灌酒这一环节,可把新郎官灌得够呛,赫连钰不知道吐了几回才终于把这帮存心整蛊的混蛋给送走,进新房之前,他一个没踩稳磕在地上,下人们吓得脸色大变,急急忙忙把他扶去旁边的房间,不敢让公主看到他这样子。
跟着叶筠陪嫁来的掌事嬷嬷见状,眉头深皱,这驸马,未免太没把自家公主当回事儿了,新婚之夜也不知道少喝点,如今烂醉成一滩软泥,待会儿还如何入洞房?
这掌事嬷嬷是朱太后安排来的,在北燕皇宫算是颇有威仪的一号人物,她自然向着自家公主,于是见到驸马这样子,直接让陪嫁丫鬟去厨房端了一大盆醒酒汤来,对着赫连钰兜头泼下去。
赫连钰一下子被惊醒,抹了把脸看清楚眼前的人,他怒得快要跳起来,只听得姜嬷嬷一点不愧疚地道:“驸马爷,今天晚上可是您和公主的洞房花烛夜,您是打算就在这儿一个人过吗?”
这话,让赫连钰完完全全清醒了,抖了抖身上的汤汤水水,扫了一眼四周,明白了,八成是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下人不敢直接将他送去洞房,直接给送到偏房来。
“本王多喝了点儿,在这醒醒酒,小睡片刻,稍后就去陪公主。”
新婚之夜,赫连钰不想发作把事情闹大闹僵,索性压着性子,和颜悦色地道。
姜嬷嬷递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两个丫鬟,“送驸马爷去沐浴。”
赫连钰没异议,被醒酒汤泼了一身,他的确难受得紧,好在这汤并不烫,否则要真给他烫出个好歹来,他非得掐死那掌事嬷嬷不可。神气什么?以为她家公主真是金枝玉叶?呵,不过就是被他玩烂的破鞋而已,若不是急需得到北燕这个后台,要他娶叶筠,他还得考虑考虑。
在浴房里好一番搓洗,把自己收拾干净,酒意也全数消散了,赫连钰推开新房的门,见到叶筠坐在喜床上,满屋子的大红色衬得她肌肤越发的白。
见到他,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那双眼睛里看不到大婚的喜悦,只有满目的憎恶掺杂着一丝丝的恐惧。
赫连钰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姿势暧昧,语气却冷,“本王要的东西,你带来了没?”
叶筠狠狠甩开他,“我不知道你要什么。”
这时候,贤王府的下人和掌事嬷嬷们都在外面听墙根,赫连钰不敢大声与叶筠说话,而叶筠又何尝不知道这些,所以面对赫连钰的质问,她也只能压着嗓子小声回。
“你忘了走的时候本王是怎么说的了,对吧?”赫连钰倾身将她压下,双手撑在她发侧,侵略性的气息喷满她整张面孔。
叶筠挣扎得厉害,却怎么都逃不脱赫连钰的桎梏。
“看着我!”见她左右闪躲,赫连钰加重语气,戾气横生。
叶筠咬着牙,“我人都已经嫁过来了,你还想怎样?”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
赫连钰大掌落下,直接扯落她身上的正红嫁衣。
叶筠双手抓紧床单,“赫连钰,我带来的那些嫁妆就已经表明了北燕的态度,你还想要我如何?”
美人生气的样子,眸子里水波盈盈,好似天生含情,总是很轻易就能挑起男人的欲望。
其实在来的路上,叶筠就想过了,赫连钰不可能在新婚之夜放过自己,但她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辣手摧花的本事,一丁点的温柔都不屑施与她,更别提给她缓和的机会,他占有她的时候,她某处疼得痉挛,眼泪直飙。
外面听墙根的那几位自然只当这是女子破瓜的正常反应,一个个捂着嘴巴小声笑,又继续红着脸听。
赫连钰的动作完全带着惩罚和愤怒,所以叶筠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儿去,事了,赫连钰把自己弄干净,冷冷扔给她两个字,“无趣!”
这时候才发觉,还是被自己调教过的萱萱滋味最好,那是个让男人不忍心碰却又忍不住想碰的尤物,长着精致瓷娃娃的脸,做着体贴温柔的事,房事上,既不死板扫兴,又不过分狂浪如妓,处处撩情,处处撩欲,总会让他意犹未尽。
其实陆幼萱并非天生如此,只不过刚嫁过来的时候某几回惹得赫连钰兴趣缺缺被她的陪嫁嬷嬷晓得了,那嬷嬷便在她沐浴时一点一点教,还动上手了,羞得陆幼萱直想往浴桶里钻,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调教”,陆幼萱也渐渐学了点门道,平日里她绝对不会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