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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奖。”赫连缙简单回了二字。
“喂!你这样让我很为难。”骆舒玄盯着赫连缙的背影,以前这位没转性子的时候,他们算得上铁血兄弟,可自从一跟头往马背上摔下来转了性,骆舒玄越来越发现这个人变得陌生且冷血,所以后来的很多年,他都很少再靠近赫连缙。
但不靠近不代表不了解,赫连缙的很多事迹,他还是知道的。
赫连缙懒得与他多费唇舌,骑上马直接走人。
骆舒玄俊脸黑了黑,心情那叫一个郁闷啊,最终决定去国公府看望看望那只呆鹦鹉舒缓舒缓。
这一去才知道,国公府也出事儿了。
这事儿还不小,须得从昨日赫连缙和云安曜离开国公府说起。
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就要跨入冬季,静瑶太夫人之前没能根除的病隐隐有复发的迹象。
苏晏手里少了一味药,上次去凤凰山的时候其实他在山上看到了那种草药,但无奈赫连双出了事,所以他没采,昨日趁着天上晃出几分日头,于是动身去凤凰山采药,谁料归来的时候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苏晏没带雨具,只好到山下的破庙里避雨。
不巧,黄家二房嫡女黄妙晴不知何故经过此地,也迫于雨势渐大的缘故进了破庙。
苏晏当时自己点了一堆柴火取暖。
黄妙晴进去以后,略带歉意地说:“九爷,你这个火,能否借我取取暖?”
她浑身都被淋湿,身边又只跟着一个小丫鬟,没雨具更没更换的干净衣物,若是再不借着火烘干,很快就会感染风寒。
苏晏冷冷瞟她一眼,“不能。”
这世上除了微微,他不会让任何女人近身,先不说黄妙晴到底有没有别的目的,就单论当初苏家宴会上,黄妙晴故意踩住微微裙摆致使她险些从石阶上摔下来这件事,他就记得分明,眼前这个女人是该死的。
借她取暖么?呵!借她一丈摆放尸体的地方倒是可以的。
黄妙晴没火取暖,只能和小丫鬟缩在不透风的角落里相互取暖。
雨停的时候,已经半夜。
庙门前那口残破的小水缸里盛了半缸水,苏晏把水缸弄进来,直接浇灭火堆,抽身离开,连一点火星子都没给黄妙晴留下。
原本这个时辰,城里已经宵禁,可苏晏是谁?他要是不想进城,便是皇帝都没法将他弄进去,但他要是想进城,就算宵禁了,他也有的是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黄妙晴就没那么大本事了,她没法儿赶回来,带着丫鬟在破庙里瑟瑟发抖了一夜。
一夜过后,整个顺天府谣言四起,说黄妙晴和苏晏孤男寡女在城外破庙里过夜。
古代女子最注重什么?
名声。
谣言一出,黄妙晴的名声还能好么?就算没发生过什么,在舆论的推动下,也发生了。
据说,黄妙晴在家哭得半死不活,险些上吊自杀,幸好被黄二太太及时拦住,如今府医正在给诊脉,又安排了不少人看着,以防她随时“想不开”。
据说,云初微身怀六甲,九爷欲求不满,所以对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动了心。
据说,有人去那破庙里看过,除了火堆,还有一小滩血迹,至于是什么血,很是耐人寻味。
云初微撑着下巴听最爱八卦的甘草把打听来的谣言汇报完。
周围的几个丫鬟包括韩大姑姑在内,全都屏息凝神,九爷竟然摊上这种事儿,夫人这次怕是要动雷霆之怒了。
然而,云初微的反应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碰瓷都敢碰到九爷身上来,看来本夫人这段时间是太闲了才会让那种不堪入目的女人有机可乘。”
不喜不怒无情绪,这就是云初微表现出来的态度。
韩大姑姑小声道:“夫人,要不要老奴去请九爷?”
从出事到现在,九爷都没露过面,到底是心虚觉得没脸面对夫人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旁人不得而知。
云初微抬手,“九爷有事要忙,就不必去打扰他了。”
众人又是一怔,夫人都不怪九爷的吗?
云初微对此嗤之以鼻,她和苏晏之间的感情,又岂是一两句谣言就能攻破的?这背后之人未免段位太低。
苏晏的确忙,他近段时日闲来无事,学会了烧窑,打算亲手烧一对小碗留着给将来的两个宝宝用,但他这个人追求完美,觉得那对小碗一定得独一无二无瑕疵,目前还在反复试炼中,所以变得特别“忙”。
把下人们都打发走,云初微想法子叫来了萧忌。
“夫人有何事吩咐?”
“九爷的事,你听说了吗?”云初微问。
萧忌默默在心里为九爷喊了声冤,硬着头皮道:“听说了。”
他们这些暗卫都是一大早就得到了准确消息的,只是谁也没敢告诉九爷,可怜无辜的九爷如今还在忙活着那对小碗呢,早上萧忌去后园准备把这件事告诉九爷的时候,无意中瞧见九爷唇边挂着一抹温暖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生父对于即将出世的孩子的无限祈盼,涌到喉咙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萧忌回来后,嘱咐其他暗卫,禁止把这件事透露给九爷。
起码,挨近这两三日不能破坏了九爷给将来的小少爷做小碗的兴致。
“夫人,属下认为这是有心人在造谣,您可不能因此误会了九爷啊!”
云初微轻笑,“谁告诉你我误会九爷了?”他要真是那贪花好色之人,又岂会在归来之日处理好草药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给宝宝烧小碗?
在这件事上,她从来就没怀疑过九爷。
萧忌一愣,“那么,夫人的意思是?”
“你说得不错。”云初微道:“的确有人在造谣生事,不过这幕后主使是谁,值得深究。”
黄家乃书香门第,对于未出阁女儿的管束想也知道比其他世家更为严格,那么,黄妙晴便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自毁名声来逼迫苏晏要了她,要知道,苏晏是已经有正妻的人,就算要了黄妙晴,她过门来也只能为妾。除非黄家那头的人脑子都进水了,否则绝无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那么,谣言便不可能是黄妙晴让人散播出来的。
然而诡异的是,黄妙晴竟然很配合地要“上吊”?
如果云初微不曾了解过黄妙晴,她兴许会以为这姑娘是因为被带累了名声所以想以死证明清白。
毕竟古代的忠贞烈女多了去了。
可是不巧,去年苏家赏花宴上,她偏就结识了黄妙晴,晓得那是个既胸无点墨又脑子没瓤的人,黄妙晴本来就心悦苏晏,这次的谣言又把他们两个人紧紧捆绑在一起,黄妙晴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上吊?她之所以“上吊”,不过是想让外面的传言更为真实罢了。
可黄妙晴既然不是散播谣言之人,又默默配合着谣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帮黄妙晴。
且从对方一夜之间就能让谣言四起这点来看,这个人应该有些身份。
“萧忌,你马上让人去查一查,黄妙晴这几日之内可曾接触过什么人,就算是最不起眼的小厮丫鬟,你们也得给我查出来。”
“属下遵命。”
骆舒玄一路过来,把谣言听了一耳朵。
原是因为骆雨珊的事心头不快想过来散散心,谁料国公爷会突然摊上这种事,弄得他本就郁闷的心境更加糟糕了。可人都到了国公府门前,不进去一下似乎又不妥,斟酌了一下,他还是让人通报了一声。
苏晏还在专心致志地做小碗,云初微更是如同没事儿人一般,接待骆舒玄时,面上没有丝毫不快的情绪。
“那个……”骆舒玄也没什么心思逗弄鹦鹉了,看着云初微淡然的神色,数次欲言又止。
这夫妻俩,该不会还没听到外面的传言吧?
“你想说什么?”云初微又岂会看不出骆舒玄那微妙的情绪。
这种事,谁敢乱说,骆舒玄涌到嘴边的话马上改了词儿,“想问问,呆呆最近可还好?”
“嗯。”云初微颔首,“前两日刚给它絮了个窝,在里头睡着呢,要不要去看看?”
“看就不必了,我只是入宫,顺道来国公府喝杯茶。”骆舒玄道。
“你入宫是为了你妹妹的事?”自家这头虽然乱七八糟,但云初微对于外面的动静还是没懈怠过半分的,皇子怒打郡主的消息,早上有专司刺探皇宫情报的探子送来了。
骆舒玄叹了一声,“是。”
“你们两家不是亲戚么?”云初微挑眉,“晋王又是你妹妹的表哥,他心可真大,连这么个如花似玉的柔美人都下得去手。”话虽如此说,云初微心里头却明白得很,若非骆雨珊做了过分的事,赫连缙这种人根本不屑与她计较,更别说是动手打人了,可见这次骆雨珊正触到了逆鳞上,不用想,指定是与菡姐姐有关的事。
骆舒玄咕哝,“那个人不都一向胆大包天么?”连皇帝都拿他无可奈何之人,外面的人还能将他如何?
“那么,处理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说起这个骆舒玄就好气,那混世魔王根本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就算是被帝后传入宫,态度也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几句暖心窝子的话也就罢了,还当着皇后的面数落雨珊的不是。
他也知道是自家妹妹的错,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打她的事传出去也就算了,还当着骆皇后的面那么损她,让她往后怎么嫁人?
“这种事,你再操心都没用。”云初微早就看淡了一切,“晋王是什么性子,你作为他的表亲,想来比我更清楚,若非文月郡主做了能让他怒到不顾一切的事,他不会如此作为。”
骆舒玄抿了抿唇,“雨珊从小就心悦他,这在我们守仁伯府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我其实并没盼过他能真娶了雨珊,但起码他能看在亲戚面子上待她和善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