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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不用喂一勺汤就擦一回嘴,云初微很欣慰,摸着他的脑袋,“好乖。”
智力上升,苏晏的睡眠时间就逐渐缩短,白天清醒的时间慢慢加长,云初微让赫连缙带了很多这个时代的孩童玩具,每天陪着苏晏一起玩。
在云初微的连哄带骗下,临睡时分,苏晏终于肯乖乖伸出手腕给林太医看诊。
林太医看了片刻,非常惊喜,“没想到会恢复得这么好,内外伤都差不多了,至于智力方面,这几日也有所提升。”
赫连缙点点头,看向云初微:“我跟静瑶太夫人打了招呼,说你随着陆家商行的人去外地考察市场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这几天,你就安心在别庄里陪着苏晏,他如今最需要也最离不开的人,是你,能否尽快恢复,就全看你的表现了,别让我们失望。”
“我会尽力的。”云初微面上笑着。
能不尽力么?这几天又是当娘又是当媳妇儿的,可把她给累得够呛,等苏晏这厮恢复了,一定让他好好补偿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苏晏表示要放风筝。
别庄里没有风筝,云初微只好自己砍竹子来做了个简易的,苏晏根本就不懂那到底是不是风筝,只是看着有些像,他很欢喜,放了线以后就一直往前跑。
云初微远远看着那抹身影,想着曾经那么风华绝代的人一朝重伤变成了这个样子,只要她一点点的爱心,他就会很满足。
由此可见,他的童年过得并不好。
她突然觉得心里撕扯着疼,很疼很疼,为苏晏不幸的过往童年,也为他如今的遭遇。
云初微出神太久,没发觉苏晏的风筝飞到树上去了。
等回过神来时,见到苏晏一直揪着自己的衣袖,另外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树梢上。
云初微愣了一下,而后笑道:“没事,飞了就飞了,大不了我们再做一个。”
苏晏蹙着眉头,一个劲摇脑袋,好像在说,除了树梢上那一个,其他的再好看他也不要。
云初微揉着额头,这厮雏鸡认娘的情结很严重,什么都只认第一个,再来的,死活不肯要,哪怕一模一样也不行。
“好好好。”她道:“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找梯子爬上去帮你找回来。”
苏晏眼睛亮了亮。
云初微去往堆放杂物的耳间,找了一架毛竹梯来,稳稳搭在那颗粗壮的大树上,然后小心翼翼爬上去。
昨夜下过小雨,树上还有些潮湿,云初微每一步都爬得很小心。
毕竟这棵树太高,稍微不小心就能摔下去,目测了一下高度,要真摔下去,那绝对是断气的后果。
云初微虽然不恐高,但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心底还是有些发毛。
她顺着树枝慢慢挪向风筝的时候,苏晏就站在距离大树不远的地方呆呆看着,津津有味。
云初微暗暗翻了翻白眼,小呆瓜,媳妇儿都快被这树的高度吓掉魂了,他竟然还能再下面还得有滋有味。
真是家门不幸!
爬了好一会,终于接近风筝了,云初微双腿骑在树枝上,倾身上前,伸手去抓风筝。
岂料她骑着的树枝早就有些枯朽了,被她这一动作,直接从主干处断裂,只听得“咔擦”一声,云初微没坐稳,一个倒头栽摔了下去。
出于本能反应,云初微惊叫了一声。
风筝没拿到,没想到她就得先遭殃。
这一摔,不死也得残。
内心的恐惧越聚越多,全数化为她惊恐地尖叫。
原以为会很痛,没想到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初微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视线再往上,是苏晏那张俊美绝伦的容颜。
看得云初微脑袋有些眩晕。
片刻后醒神,她猛地睁大眼,“九爷?你怎么接住我的?”
她分明记得苏晏一直站在那边的草坡上呆呆望着她爬树拿风筝,她掉下来也不过一眨眼,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
苏晏依旧没说话,狭长凤眸内色泽潋滟,视线落在她因为恐惧而略显苍白的面上。
云初微也看着他,总觉得苏晏与刚才相比,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来不及深思,苏晏就已经抱着她掉转头,直接朝着浴池走去。
赫连缙这个别庄引了山脚的热泉过来,所以在西院建了一个温泉池,很宽敞。
进了浴池,苏晏将她放在边缘上专供休憩的软榻上,轻轻剥开她的衣衫。
云初微:“……你做什么?”
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下总算想明白了。
是眼神。
苏晏看她的眼神与前几天那种属于婴儿的无辜纯真不一样,就在接住她以后,他的眸子就变得复杂起来,似乎蕴藏着某种蓄势待发的神秘力量。
难道真的恢复了?
云初微心中大喜,不等说话,他已经俯身吻了上来。
她心神一震,恢复了,他果然恢复了。
难以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振奋,云初微只是睁大眼睛,用眼神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这张绝世容颜。
苏晏一只手将她最后的衣衫褪尽,搂紧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伸出来盖住她的眼睛,嗓音低醇好听,“乖,闭上眼睛。”
云初微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他很急迫,火热的唇瓣在她颊畔,颈侧和耳垂上一通乱亲,最后辗转到她水润的唇上,再是锁骨,一路往下。
她的理智一寸寸沦陷在他满是情欲的气息中。
钻心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将眉头皱成一团,攀在他后颈的手指甲尖锐,不经意就在他后背抓出几道红痕。
苏晏低下头,将她的痛呼全部含入唇齿间,这时她才发现,他额头上竟然也有薄薄的一层汗,衬着面上的春色潮红,顿时显得瑰姿艳逸。
都是第一次,他大概也是紧张的吧?
云初微这么想着,突然低笑起来。
殊不知看在某人眼里,她的笑成了挑战他的男性尊严的表现。
男人危险的气息如同阴云兜头罩下,一双眸噙着深不见底的情欲,如同困顿多年的猛兽一朝被放出来,那种汹涌而锐不可当的气势,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被挑衅了尊严的猛兽用很长的时间以及数不清的次数向小白兔证明了强者是怎么把猎物一寸一寸吞噬并吃拆入腹的。
云初微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全身酸软到连一个手指头也懒得动。
苏晏将沾了血迹的床单抽出来扔到一旁,直接抱着她进了浴池。
“苏晏,你是禽兽吗?咱们说好了同房不同床的!”
浴池内,云初微趴在边缘上喘息,她磨着牙,不明白自己已经累到快要散架,他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用之不竭的精力?
且看这样子,似乎对浴池情有独钟,花样多得很,一时半会儿,自己怕是不会被轻易放过了。
“嗯,不同床,浴池,书桌均可。”他的声音低醇缥缈,听在云初微耳朵里,却好像被雷劈了,“什……什么书桌?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他沉默一瞬,“既然你精力还这么好,那不如,咱们再换种花样?”
“不——要——啊——”
事实证明,云初微所有的挣扎和呐喊都是徒劳,白白浪费精力,想想他二十二年来头一回开荤,能不新鲜么?怕是不把她折腾个半死不打算罢休了!
一池鸳鸯浴,洗出了无边春色。
——
云初微醒来时睁开眼睛,抬头就看到苏晏沉睡中的容颜。
她已经被他抱回了房间,而且看时辰,似乎睡了一整天,如今天色已晚。
想到昨夜他无止境的疯狂和邪肆,她脸颊有些烫。
动了动酸软的胳膊,云初微尽量把动作放到最轻,坐起身来打算穿衣服下床,却不料腿一动,惊醒了熟睡中的兽,云初微猛地缩回脚,心跳如擂鼓,想着得衬苏晏还没睁开眼睛赶紧逃出去,否则一会儿指定遭殃。
动作利落地穿好衣服,云初微绕过苏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腰肢突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顺势往后一带,她毫不意外地撞入他火热的胸膛。
云初微欲哭无泪,眨了眨无辜双眼,“我……我饿了。”她是真饿,想下去找东西吃。
“真巧,我也是。”
他勾唇,欺身而上。
云初微气急败坏,“二殿下他们就快来了!”
苏晏吮吻着她的侧颈,“他不会介意的。”
虽然赫连缙不会主动表达什么,但苏晏感觉得出来,这个人是真心希望他和云初微能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若是知道他们在他的地盘上圆房,他肯定不会介意。
“我…唔…我介意!”
云初微所有的呼声都被他用唇堵了回去。
欲望如潮,层层席卷过激情缠绵的二人,还算他有良心,这回只一次就收了手。
云初微无力地躺在他怀里,问:“九爷,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这一点,她一直没想明白。
“就在你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他道:“在那之前,我其实不大记得你,只是懵懵懂懂的认为在这世上除了你,我不想让旁人接近。”
云初微心有触动,抬起头来。
他弯唇,笑得很好看,“你看,就算我毫无记忆,也会在潜意识里选择你成为我唯一信任的人,今后还敢说我不忠么?”
云初微撇撇嘴,“床上说的话,不可信。”
当然也只是嘴犟,实际上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早就让她看清了自己在苏晏心目中无可替代的位置,那是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法攀上去的高度,哪怕他记忆全无,智力尽失,他也能准确找到她,这就说明,她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种本能反应。
足以见得爱入骨髓,坚不可摧。
苏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