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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抬头看看他,不悦地问道:“公子何意?”心中暗暗奇怪,自雒阳出发以来,他一直彬彬有礼,待她比谢远还要温柔体贴,今日怎么这般无礼。季泓收了扇子挥挥手,两名侍女无声退到门外,关上房门,他才看着阿宝道:“你真让我失望!”
☆、番外
内侍回宫复命时,苏煦正站在案前做画,见到他轻轻一点头,内侍跪倒在他脚边道:“奴婢到时袁姑娘正要上轿,奴婢将画交给了袁姑娘,也说了皇上的口谕,袁姑娘……”苏煦手一顿,沾了墨继续画着,口中道:“说!”内侍匍在地上道:“袁姑娘说她已是他人之妇,不劳皇上费心。”
苏煦执笔的手仅停了一瞬,轻笑一声,继续画了起来,内侍不得吩咐,不敢离去,仍在原地跪着。过了大半个时辰,方安自门外进来,见状愣了一下,微微皱眉道:“陛下!”
苏煦放下笔,抬头笑道:“舅舅来了。”对内侍道:“下去吧。”内侍忙行礼退了出去。方安向案上看了一眼道:“陛下让人给袁姑娘送礼了?”苏煦点点头,方安道:“袁姑娘大婚,陛下是该有所赏赐,只是应给袁丞相,而非送到袁姑娘轿前。”苏煦笑道:“早前太忙,未曾想到,今日才想起来。”方安看着他道:“陛下,袁姑娘确实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只是如今已是这个局面,还是另选他人的好。”
苏煦敛了笑,坐回案边道:“选妃一事以后再说。”方安皱眉,想了想终是说道:“陛下,大局为重,袁姑娘已是不可能再入宫了!”苏煦垂下眼帘不说话,方安看着他道:“陛下乃是明君,臣逾越了。”
苏煦沉默了半晌道:“你说的没错,朕是还存着念想,朕希望季泓因此疑心她,不要对她好……”方安一怔,轻唤道:“陛下!”苏煦自顾说道:“她临走时曾说过,如果再见时认不出我,便任我处置。我说我不罚你,我要你做我的小娘子……”方安见他称呼都变了,不由心惊。苏煦苦笑道:“到头来,她全不记得了。”
方安疑惑道:“陛下与袁姑娘曾是旧识?”暗道莫非他执意于此,并不是为了谢袁两家?苏煦道:“母妃不受宠,父皇的心思在朝堂,后宫全凭皇后做主,宫人势利,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后来,袁继宗把宝儿带来了,她小时候玉雪可爱,我一看到她便欢喜,她也喜欢和我在一起,对众人都追捧的皇兄却不大理睬。再后来母妃死了……我最艰难的几年里身边只有她,虽然她什么都不懂……”他声音低沉,方安知道大姐当年在宫中确实不得宠,想必母子二人受了不少委屈。
苏煦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我以为袁继宗是个君子,原来也和那些小人一样。他见宝儿与我亲近,竟然将她送去了庐江!我们若不分开,她怎么会忘了我?!我们若是不分开,她又怎会恋上卢缙?!”方安道:“袁丞相乃是襟怀坦荡之人,应该有其他原因。”苏煦道:“不论什么理由,他已经拆散了我们。如今,我有这么好的机会让宝儿来到我身边,他却宁可抗旨!”
方安暗叹一声道:“恕臣直言,袁姑娘恐怕自己也不愿意入宫。”说罢偷偷看了眼皇帝。苏煦勃然怒道:“若不是他从中做梗,宝儿怎会与我生疏!”方安忙跪下道:“陛下息怒!”苏煦闭闭眼,半晌后轻笑道:“朕失态了,舅舅请起。此事莫要再提,宝儿的事我自有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发神经又开了个坑,应某位读者的要求,第三部,穿越。目前主要更这个,那边留着卡文时换脑子用,更文时间不定。
第三部:《郁金堂》
☆、四十三、如此夫婿
阿宝不解,疑惑地看着他,季泓走到榻边,掀袍坐下,慢悠悠地道:“我给了你两个月的时间,你居然没有跑掉。”阿宝愣了一瞬,说道:“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季泓看着她道:“不明白?哼,你难道是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阿宝默了一默,坐在他对面道:“公子不愿娶我?”季泓道:“季某福薄,消受不起,若真与你成亲,只怕不出三年便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阿宝皱眉看了他半晌,问道:“公子是说苏……皇上?”季泓微微一笑,阿宝忍着怒气道:“我与他并无半点关系!公子若不愿娶我,只管明说,何苦坏我名声。”
季泓一哂,道:“那卢敬之呢?”见阿宝面色陡变,继续说道:“便是没有这两人,我也不会娶你!”阿宝站起身道:“我确实心中另有他人,但既然决定与你成亲,此生便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若不愿,直说就是,为何要这般羞辱我!”
季泓看了她片刻,摇头笑道:“谢谨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女儿……”阿宝一愣,问道:“你认识我母亲?”季泓道:“你母亲自幼长在我家,我怎么会不认识。”阿宝知道母亲与他的兄长有过婚约,却不知母亲竟然在他家长大。季泓看了看她的表情,说道:“看来你家大人果然什么都没有对你说。罢了,今日就由我告诉你吧。”
他走到桌边,自倒一杯茶,轻啜一口才道:“你母亲小时候身体不好,你外祖父母十分担心,又因你们谢家自古以来男多女少,他们怕你母亲长不大,便四处寻医问药。后来遇到一个方外之士,说你母亲不能养在家中,须在南方寻一临水而居的人家寄养,待到十五岁才可回家。可巧咱们季氏世居江陵,又与谢家关系亲密,因此你母亲便被送到了我们家。”
阿宝听得发愣,这些事情不仅父亲,连谢老夫人都没有同她说过,不由问道:“我娘亲在你家一直住到十五岁?!”季泓道:“正是!与我大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阿宝闻言斥道:“胡说八道!我娘喜欢的是我爹爹!”季泓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他们还跟你说了什么?说你娘温柔贤淑,对袁继宗情深不悔,为他不惜与家人决裂,为他受伤、为他身死?”
阿宝正要点头,见他嘴角噙着一丝讥诮,怒气便涌了上来,问道:“你倒底要说什么?”季泓看着她道:“如果是谢谨,绝不会这么轻易动怒。”阿宝道:“我自然是比不上我娘的。”季泓点头道:“确实,论心机谁能比得上她。她活着时将我大哥、睿宗皇帝、袁继宗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给她女儿留下一条后路。”
阿宝忍无可忍,怒道:“住口!不准你诋毁我娘!”季泓冷哼一声道:“你娘亲最擅长的便是谋算人心,当年她利用袁继宗保住了谢家,如今又利用我大哥对她的感情,让他冒着大风险,用季家保住你。”
阿宝忽然盯着他,季泓被她看得一愣,耳边听她迟疑地说道:“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我娘已经死了十多年,怎么还能利用你大哥的感情?”言下之意季泓已是神智不清了。季泓嗤笑一声道:“谢谨才智心计天下无双,袁继宗也是善于权谋之人,生的女儿竟是这等愚笨!”
阿宝此刻只觉此人说话委实讨厌,不愿再与他逞口舌之快,当下道:“季二公子若无事,便请回去吧。”季泓看着她轻声道:“今日是你最后的机会!”阿宝一愣,问道:“什么机会?”季泓微笑道:“你可愿嫁给我?”
阿宝张了张嘴,那声“愿意”怎么也说不出口。原先不认识他时,谢家与父亲都说此人如何如何好,待见了面,确实也对她温柔体贴,极为照顾,她虽然不喜欢他,但事已至此,便是为了父亲与卢缙,也要与他好好相处。今日他却说了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言语之中对母亲极为不敬,其人也不似外表看起来那般和善,心中对他十分反感,她不会作假,只能避而不答。
季泓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也不想娶你!我季家与谢家不同,自太宗皇帝起,便只想做闲散公侯。今上显然不是个善主,我大哥糊涂了同他抢人,我可没有。更何况,谢谨的女儿……”阿宝看着他道:“你既然不愿意,为何又要答应婚事?”季泓打开折扇摇了摇道:“长兄为父,我大哥既是兄长又是族长,他同意了我岂能忤逆。我原以为你定会跑掉,毕竟你跑过一次,谁知道你竟如此不济!”
阿宝摇头道:“我不能逃婚,我若跑了,爹爹会伤心,舅舅会气死的。而且我也无处可去,我到哪里苏……皇上都能找到。”季泓道:“你若不走,到了江陵成亲后,我便将你关在家中,哪里也不许你去,天天折磨你,你休想我会待你好。若皇上因你而对季家有所不利,我便将你送给他!”
阿宝叫道:“你敢!”季泓冷笑道:“为了保全季家,我有什么不敢的?便是让你神鬼不觉地死掉,我也能做到,世家豪门里这些手段向来不缺。你也别指望你爹或舅舅来救你,我既然敢做,就能让他们查不出端倪。总之,你落在我手里,便任我处置!”
阿宝的脸都白了,胸口剧烈起伏,却说不出话来。她自幼娇生惯养,袁继宗将她捧在手心,谢家诸人当她是宝,卢缙自不用说,便是苏煦,也对她和颜悦色,何曾遇到过今日这种情况,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季泓看了她片刻,又柔声道:“你此时走了,找个地方躲上一段时间,皇上慢慢也就忘了你,你爹爹舅舅都是你的至亲,又怎会真生你的气,时间一长气也就消了。到时你再出来,便能和卢缙永远在一起了。”
阿宝听得怦然心动,又有几分疑惑,问道:“你为何要放我走?”季泓叹道:“你真是个……还听不明白吗?”忽又笑道:“真是报应!谢谨若是见到这样的你,岂不是要活活气死。”
阿宝知他又在讽刺自己,正要说话,季泓用扇子朝她点了点,说道:“我再说一遍,其一,你是谢谨的女儿,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其二,你是皇帝看上的人,我不能也不愿与天子为敌;第三,季家原本是偏安一隅的闲散世家,自保足矣,你身后牵扯太多势力,与你联姻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