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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惊羽:“……”
“我不想听那些杂乱的男女关系,与我无关。”贺兰尧柔声道,“我只知道,我只要有你便好了,现在是如此,以后也是如此,你要是背叛我,我杀了你,当然我也不会再找其他女子,因为如果连你都不值得信任了,那么我想,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女子,无论我与你最终如何,我只有这么一份感情,给了就是给了。”
“幼稚鬼,你现在把话说得这么绝,以后要是反悔了,岂不自己打脸?你经历过一次情殇你就不敢相信女人了?你这么一棍子打死一船人,你三观不正啊,你这思想……恕我不敢赞同。”苏惊羽抽了抽唇角。
虽说贺兰尧的三观有些不正,但,他的话,真的——很让人动心。
“所以女神你要珍惜我。”贺兰尧悠悠道,“如果有一天你让我失望了,我就……”
“你就怎么了?杀了我?”
“只杀了你怎么能够解恨。”贺兰尧的语调温柔地能滴出水,“我要解恨,只用你一人的鲜血是不够的,我会动用我所有的人力,杀尽天下……负心女。”
苏惊羽被他最后一句话雷得外焦里嫩。
得亏了她胆子比熊胆还大,否则被贺兰尧这么恐吓,没准当场吓尿。
杀尽天下负心女都能说得出来……这句话简直雷神在世。
“女神,你的废话说完了没有,我饿了好久。”耳畔响起贺兰尧的一声叹息,“什么时候给我饭吃?”
“现在。”苏惊羽扯着他的袖子便走,抬眸,看见一丈开外的宁若水,正坐在石凳子上……看荷花。
光顾着和贺兰尧东拉西扯,都把宁若水和欧阳淳给忘了。
而宁若水看着自己与贺兰尧聊天,倒是一句话不曾说,只坐着等他们二人说完话,不曾开口打搅。
“你给欧阳淳下了什么药,得把他给弄醒。”苏惊羽转身朝贺兰尧道,“弄醒他,咱们再走,留在这儿,被路过的人看见了不好。”
贺兰尧闻言,扬起了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朝着欧阳淳的背部便射了过去。
银针钉在了欧阳淳的后脖颈。
贺兰尧道:“很快他就能醒了。”
苏惊羽闻言,走向了宁若水,朝她道:“欧阳淳很快便会醒,你现在先回寝宫,我与十皇子也离开,欧阳淳醒了,他也会自行离开的。”
经过刚才闹这么一出,欧阳淳往后应该不会再闹一遍了。
毕竟他被暗算的时候,连暗算他的是谁都不知道,想必他醒后,应该明白她这回是看他可怜好心放他一马。
否则,趁着他昏迷,要他命又有何难?
宁若水听这苏惊羽的话,应了声‘好,’随后便转身往枕霞宫的方向去了。
虽然不知为何一向看起来单薄的十皇子能轻而易举地偷袭到欧阳淳,但这显然不是她应该过问的。
皇宫之中,本就不少卧虎藏龙……
而就在三人离开后不久,那晕倒在湖畔边的人也缓缓苏醒。
背后怎么一阵酸麻之感?
欧阳淳睁开了眼,费力地爬起身,发现自己依旧在原本和苏惊羽打斗的那个荷花湖畔,此刻天色黑了,周围无人经过。
苏惊羽就把他这么丢在这儿了?
他不知道背后偷袭他的人是谁,与苏惊羽打斗时,他甚至不曾发觉有人靠近。
而背后那人的袭击也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若是趁他昏迷,苏惊羽想要他的命……又有何难?
处理完了随便找个地方将他掩埋了,最多宫中也就是流传出‘玄轶司玄衣卫无故失踪’的消息,而后他欧阳淳就能彻底人间蒸发。
但是……她们竟都没有要他的命,只是将他打晕了就完事了?
苏惊羽绝不会这么好心的,难道是……
宁若水?
她终究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想必是她心软,阻止了苏惊羽?
欧阳淳起了身,这才察觉后脖颈处有些刺痛,他反手触摸向刺痛的地方,摸到一根——针?
将那针拔了下来,他也转身离开了荷花池畔……
东宫。
“蠢货!”一声茶杯碎裂之声响起,贺兰陌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望着身前单膝跪地的人,抬脚蹬上他的肩头,“做蠢事之前怎么不晓得先告知本宫?”
欧阳淳的肩头被贺兰陌这一蹬,顿时便跌坐在了地上,垂首道:“是臣愚蠢。”
“你还知道自己愚蠢。”贺兰陌嗤笑,“被人下套了还往里钻,她宁若水说什么你都信,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殿下息怒,臣当时也是一时慌张。宁若水说二公主发现了我与她来往,以此要挟她对付苏惊羽,臣也是担心被二公主抓住了把柄,这才答应了她的要求,陪她演了一出戏。”欧阳淳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宁若水并未给臣考虑的时间,臣以为,既然已经被拖下了水,那么只能按照她们的计划行事了。”
“她说二公主发现了你们的事你就信了?”贺兰陌斜睨了他一眼,“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在胡扯?你怎么就没想到,骗你,把你拉下水,也是她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殿下,臣当时的反应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有此事,那臣……”
“你为自己的安危考虑本宫不是不能理解,但你难道就不知道通知一下本宫?让本宫去探探虚实么?”贺兰陌冷哼一声,“什么天降扫把星,什么帝王星移位,帝无忧说的那几个地方,养心殿,紫月宫,枕霞宫,永宁宫,玄轶司,包括贺兰夕婉自己的邀月宫,这几处被扫把星牵连的地方,那几个与贺兰夕婉有过接触的人,细细一想,父皇的恶疾,隔段时间总是会发作,他帝无忧找什么理由都行,紫月宫,庄妃的那桩丑事,是苏惊羽翻出来的,枕霞宫的宁若水也是苏惊羽的人,永宁宫,贺兰尧如今也算是苏惊羽的人,玄轶司,她自己装个病假意告个假不就行了?而邀月宫,贺兰夕婉的贴身宫女,本宫还真不相信是失足落水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而后沉声道:“这些事与其说是被扫把星引起的,倒不如说都是人为,是苏惊羽为了解决贺兰夕婉,早就事先计划好的而已,可笑竟然还没有破绽可找,若不是你这个蠢货擅自行动,也不至于让她得逞了去,你当初要是把宁若水的计划告诉本宫,本宫必定不会让帝无忧如愿以偿,可笑本宫竟然是事后才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殿下。”欧阳淳垂眸道,“殿下若是知道计划,必定会破坏的吧?让苏惊羽宁若水不能如愿,打乱帝无忧的计划,苏惊羽是帝无忧的得力助手,宁若水也是苏惊羽从宫女堆中挑出来,扶持她从一个低等宫女到如今的丽妃,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若是能迅速拔除,帝无忧一时间就缺了帮手,殿下是想借此打击他?臣……也要成为牺牲品吗?”
贺兰陌静默。
“欧阳淳,本宫知道你忠诚。”贺兰陌的语气平缓了许多,“但你要是一早告诉本宫,本宫可以不插手你和宁若水的苦肉计,贺兰夕婉那个丫头嚣张惯了,本宫看她也不大顺眼,但,苏惊羽的这些连环计划是相扣的,连贺兰夕婉的贴身宫女都被收买,那宫女知道的必定很多,才会被杀人灭口,之后又被他们扔进河中,装作失足落水,本宫要是早点知道,就能从那宫女入手,也能找出不少破绽,谁说就要牺牲你了,你何尝不是本宫的助手呢?”
“臣愚蠢。”欧阳淳低声道,“请殿下责罚。”
“罢了,事已至此,责罚也没用。”贺兰陌坐回了椅子上,似是在平复着心情,“宁若水不再相信你了么?她对你,究竟有没有感情?”
“臣原本以为有的,但现在看来,一丝也无。”
“一丝都没有?”
“没有。臣就是一颗用完就被一脚踢开的棋子。”欧阳淳顿了顿,又道,“今儿还被苏惊羽嘲笑了,说臣活该。”
“这个苏惊羽,真有能耐。”贺兰陌冷哼一声,“奈何不了帝无忧,本宫还就不信奈何不了一个臭丫头片子,猖狂成这样,本宫总要将她解决了才行,宁若水那儿,只能劳烦母后多去费心了。本宫就不信,我出云国每代帝王都要靠着国师,每代帝王都摆脱不了国师的操控,国师……下一代帝王,不会再有国师傍身了。”
贺兰陌话音落下,捏着椅子把手的手紧了几分。
这一任国师,是出云国最后一代国师。
出云国,根本就不需要国师这个东西。
“太子殿下。”就在此时,忽然有宫人从殿外小跑而来,“皇后娘娘来了。”
贺兰陌闻言,忙起了身,望着从殿外踏进来的金红色身影,忙迎了上前,“母后。”
“陌儿,似是心情不好?”许皇后由着他扶到了椅子前坐下,如此问道。
贺兰陌闻言,朝着欧阳淳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
欧阳淳离开之后,贺兰陌才道:“母后,这次,又让帝无忧得逞了。”
“母后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当初国师说夕婉是扫把星的时候,母后可就在旁边听着。”许皇后沉吟片刻,道,“即便你我二人不相信国师所言,但是太后与你父皇却都深信不疑,母后当时要是有异议,铁定是要被训斥的,只能安静地听,夕婉那丫头,原本就飞扬跋扈,口没遮拦,对国师也是言语颇为不敬,她曾经多风光,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她愚蠢。”
“儿臣可不是为夕婉抱不平,夕婉什么下场,儿臣可不关心。”贺兰陌沉声开口,“但是帝无忧如今这般得父皇信任,以后,儿臣难保也要受帝无忧的牵制,母后,出云国为何一定要有国师?我出云国的帝王,江山可自己打理,福祸自有天定,哪里需要一个满口玄机的神棍傍身?得个病就得找他去治,治个病就能被人当成半仙供着,真是可笑极了。”
“但你父皇的病,看了那么多良医,当真只有国师能治,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许皇后淡淡道,“母后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在你父皇面前,母后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