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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果然是最大的赢家。
不,如果没有小十的鼎力相助,他未必会是赢家,只是有些胜算罢了。
他其实从不愿意花太多心思在女人身上。贵族女子看似外表温良,内心却完全相反,多的是两面三刀、心胸狭窄的人,又矫揉造作,虚伪虚荣。看父皇的后宫三千,让他觉得女人其实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哪怕算是朋友的宁若水,不也是披着绵羊皮的狼吗?
尹殇骨与苏惊羽,算是性格讨喜的,但这样的女子,也是打着灯笼难找了,他顶多也就是欣赏,谈不上多喜欢。
有时候想,还不如养些男宠找乐子算了,男子总不会故装娇弱,总不会磨磨叽叽,总不会梨花带雨。
“老四,父皇还没老,耳朵也没聋。”皇帝坐在御案后,冷哼一声,“朕刚才听见你嘀咕着说要找男宠,你这心里在想些什么?父皇知道你身边从来不缺女子,怎么?你如今该不会是女人看腻了,想养面首来玩了?你还真是会想呐你。”
贺兰平闻言,笑了一声,“父皇,这是允许了吗?想必父皇也知道许多权贵家私底下都豢养男宠,他们能玩的,儿臣作为储君,为何不能玩?儿臣不让人知道,可好?”
“你……”皇帝面色一沉,“这种事情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你想要美女要多少有多少,想养男宠?门都没有!私底下玩也不允许!”
“好吧,既然父皇这么说了,儿臣不玩就是了。儿臣宫里还有些事要忙,儿臣告退。”
贺兰平言罢,转身离开。
他可不会真的将皇帝的话放在心上。
皇帝看似不同意,但并未有多生气,也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贺兰平离开之后,皇帝却陷入了思索。
总觉得老四现在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想了一会儿,他召来了近侍,道:“去一趟东宫,把近身伺候太子的奴才喊过来,朕有话要问。”
没过多久,近侍带来了两个东宫的太监。
“陛下,这两人,就是伺候太子日常起居的。”
“嗯。”皇帝淡淡应了一声,瞥了一眼那两人,“太子有多久没有出去玩了?”
“陛下,太子殿下常常出宫的。”
“朕说的玩,是指花天酒地。”皇帝淡淡道,“他很久没有带女子进宫了吗?”
从前的贺兰平,可以称得上是万花丛中过了,无论在宫里宫外,身边几乎都有美人相伴。
“陛下,奴才也记不清有多久了,似乎从年初开始,殿下身边几乎就没有女子相伴了。”
“是么。”皇帝眯了眯眼,“太子与鸾凤国那位三公主感情如何?”
“回陛下,他们二人几乎没有吵过,谈笑融洽,也很守礼。”
皇帝略有思索。
守礼……
老四从来就不是个谨守宫规的人,他一向放浪不羁,尹殇骨已经和他有婚约,他竟然还守礼?
听起来可真古怪。
难道他如今真的是看女人看厌了?
他从前明明那么多情,如今要塞几个美人给他,他却很是排斥。
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又问那两个太监,“最近这段日子,太子有没有与哪些俊俏公子有来往?”
“这……陛下,玄轶司那两位大人算不算?”
皇帝道:“不算,朕的意思是,近期,他身边有没有出现过相貌非常好看的男子?”
霍钧和苏折菊那两人……
俊是俊,但面貌阳刚,肤色也称不上多白,那种英气勃发的男儿怎么可能当男宠。
贺兰平之前嘀咕的是:肤白貌美……
皇帝思索之时,跪在地上的内侍道:“这个倒真是没有见过,与太子殿下来往的男子也就那么几个熟人,交情最好的当属宁王殿下了,不过他们二位最近像是闹了些矛盾,已经许久没有来往了……”
听完这话,皇帝的目光一凛。
贺兰尧……
他怎么就没想到了?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所有的人都出去。
当御书房内仅剩他一人时,空气便很寂静了。
皇帝陷入了沉思。
之前从来不曾怀疑过,老四对那孽障那么好的原因。
他一直以为,贺兰平是将贺兰尧当成自己兄弟,毕竟他们从小交情就好,于是,长大之后交情好些也无可厚非。
这般深厚的情谊在皇家其实很少见,作为一个君主,他也明白皇族的亲情有多么凉薄,那两人又不是一个娘生的,怎么就能那么好?老四甚至会为了那个孽障来忤逆他。
当真只是纯粹的兄弟情谊吗?
有些事情,当真是细思极恐。
为何贺兰家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孽障呢?
原本他就爱搅局,惹事不断,若是他还想再来祸害贺兰平,那真是……
太该死。
皇帝思索了许久,大喝一声,“来人!”
内侍进了御书房,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道:“找宫中最厉害的画师,画一幅宁王的画像,派些人,给朕去民间找一个与宁王相似的男子来,多找几个也成。”
“陛下,与宁王相似的,只怕是不好找吧?宁王是百姓公认的出云国第一美男,帝都里多半是找不到相似之人罢?若是有,那人也该有点儿名气才对。”
“帝都找不到就出帝都去找!天下之大,五湖四海,就找不到一个像的吗?有五分像都好,去!”
“是!”
……
一晃眼两日过去。
这一日,贺兰平出宫散心,按照以往的习惯去了黑市。
每个月总要去那么两三趟黑市,大多都是月中与月末的时候去,黑市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能拿来当乐子。
“殿下,前面似乎有点儿热闹。”
耳畔响起随从的声音。
贺兰平抬眸望去,前方有一处地方民众云集,似乎有人在喧闹。
贺兰平笑了笑,“吵闹罢了,兴许是两个人都看中了一件东西,争起来了呗,很快会平息的。”
说着,他也走了过去。
他倒是想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人去争。
才走近了人群外围,就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这小白脸是我先看上的,你凭什么与我争?”
“就凭我的出价比你高!”
“先来后到,听过没有?”
“哟呵,在黑市你跟我说先来后到?我怎么听说是价高者得?有本事,你再加价啊。”
贺兰平拨开了人群,想看看那两人口中的小白脸到底是何等姿色。
在黑市里卖的,无论是物品还是人,都是有档次的。
而当他走近了人群里层,抬眼的那一瞬间,却怔住了。
一个铁质的笼子里,坐着一个白衣男子。
那男子一身白衣十分简洁,约莫也就双十年华,一头乌发没有束起来,而是自然地垂落在肩后,肌肤白皙如雪,面如冠玉,眸色漆黑如夜,琼鼻薄唇,就那么坐着,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安静的美丽。
尤物。
贺兰平注意的不是这男子的相貌有多好看。
而是……
在他身上,能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殿下,这个人,长得有点儿像宁王。”身旁的随从也有些怔,“这身形也像,轮廓也像,但那双眼睛与鼻子就不太像了,宁王殿下的眼睛锐利又寒冷得多。”
“是呢。”贺兰平嘀咕道,“小十的神态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这个人是有点儿像,但比起小十……根本就不能比。”
贺兰尧的那双眼睛,当真是难以找到相似的。
笼子里的这人同样也是上等的美男,可贺兰尧,是独一无二的,绝无仅有的。
“走吧。”贺兰平转过了身。
又不是小十,只是与小十的面貌有一点儿相似的陌生人而已,没什么好注意的。
但是……
在黑市里被贩卖的人,都是奴隶。
这个人被买回去,多半是会成为玩物的。
黑市里的奴隶没有尊严,遇到金主又能怎样,金主不一定会好好对待他。
贺兰平原本要离开,想了想,又折了回去。
“殿下,您要买他?”身后的随从道。
“买了吧。”贺兰平道。
他是太子,谁的出价能比他高?
就算有富豪,价格比他高,亮出身份,对方也不敢抢。
于是乎,笼子里的男子,最终还是被贺兰平买走。
换做平时,他不会有多少同情心,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遇到一个就要拯救一个,他岂不是要累死?
但是今天这个人,他要是不救,只怕心里不安。
带着买来的人离开了黑市,贺兰平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那人道,“我没有名字,这是老板起的名字,多谢主人营救。”
“不用叫我主人,你走吧。”贺兰平说着,冲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会意,转身将几张银票给无名,道:“我家公子买你是好心,不用你伺候,你走吧,这些银两足够你过上几年好日子了。”
无名没有接银两,而是忽然跪了下来,“公子,我无处可去,你给我银子我也难以自保,我这副容貌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起歹心,我已经被卖过四五回,一个又一个老板接手,一次比一次卖的更高价,公子既然好心,何不好人做到底,将我留在身边做个下人也好,我只想求得一个依靠,不想再被卖了。”
“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就该学点本事,连武功都不会,被卖不也是活该吗?”贺兰平淡淡道,“我不收留你,你拿着钱去学点儿武术吧。”
说到这儿,他唇角多了一丝笑意。
小十若不是有一身绝顶武功,又有势力,只怕也得被拐卖个八百次。
身后的无名仍然不死心,“公子,我看你仪态不凡,必定有好的家世,我想求得一处安身之所,只要你愿意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做最低等的下人。”
贺兰平终于低头看了他一眼,“这么想留在我身边?”
无名点头。
“什么都愿意做是吗?”贺兰平忽然俯下身,手中的折扇扇柄挑起无名的下颌,唇角一丝玩味的笑意,“男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