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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道:“此女的存在是个麻烦,在我们周围,不少人与她有瓜葛呢。”
“难道她与月光也有仇怨?”苏惊羽眉头微皱,“这倒是让我想不到,阿尧之前说,这女子的脸是假的,仿着母妃的容貌去博取皇帝的好感,起初我们只以为她是冲着皇帝去的,求个富贵荣华罢了。”
“若她真的只是个贪恋富贵的也就罢了,这样的人太多不值得去关注,可偏偏她是个麻烦人物,与诸多人都有恩怨纠葛。”月圆沉吟片刻,道,“她想害师兄丢了声誉,我与师兄便将计就计,皇帝生性多疑,一向不会给予人全部的信任,对待师兄也只是依赖,静嫔只需要挑唆几回,就能引得皇帝派人在谪仙殿外监视。”
“所以你将跟踪的人引过来,好让皇帝传我们去问话,而月光其实还在谪仙殿内,只要他现个身,那么,谣言不攻自破。”苏惊羽淡淡一笑,“我明白了。”
“明白便好。”月圆点头,“那几个暗卫应该只会派一个人回去传信,其余的兴许就在你这庄子外监视着,我就先不出去了,在你这庭院内先呆着,不介意吧?”
“好吧,你随意。”苏惊羽说着,挽着贺兰尧的胳膊转身回屋。
……
养心殿内。
“什么?你们当真亲眼所见,国师进了贺兰尧的绸缎庄?”皇帝听着安慰的禀报,面色有点儿阴沉。
国师竟然与那个孽障有来往?他分明说好了要闭关七日,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却还夜里溜出去找那个孽障?
历任国师只能忠于帝王,与任何臣子都不能有私交,更何况还是与那个孽障有私交?真不知那个孽障打的什么鬼主意,该不会是想拉拢国师密谋什么?
“陛下,属下不敢胡言,我等确实清清楚楚地看见国师进了宁王的庄子里,国师的武功颇为高深,夜里出行如同鬼魅,属下差点儿就没跟上。”
“这个国师,竟然对朕不坦诚。”
皇帝想到贺兰尧总是惹他气怒,如今又与他的国师有私交,他当即拍桌而起,“把宁王的庄子给朕包围起来,一只鸟都不准飞出来!将他带进宫来见朕!”
“是。”暗卫领命退下了。
皇帝心中依旧怒意难平。
对于贺兰尧,他早就十分不满,更是起过杀心。
但是,他不能将贺兰尧不是他亲生之事宣扬出去,否则他一国君王被妃子带了绿帽子岂不是成了大笑话?
再说这贺兰尧有太后庇佑,又与鸾凤国女帝关系匪浅,靠山足够硬,他就愈发有恃无恐,藐视天子,如今更是敢于国师暗中来往,莫非是有什么不臣之心?
皇帝愈想愈觉得心里头火大。
要是能揪住贺兰尧想要谋逆的证据,便能光明正大地处置他,谋逆之罪一出,谁也不能保他。
皇帝正思量着,蓦然听见宫人来报,他派去谪仙殿外的暗卫求见。
他总共是派了十个人去盯着,但并不是全员出动追踪国师出宫,总会留下那么两三人继续守着,看国师何时回宫。
“陛下!有件怪事,属下实在是想不通。”底下跪着的暗卫道,“陛下派我等去谪仙殿外监视,我等也的确看见国师的身影出现在殿顶,他身轻如燕,速度如疾风一般,于是,我们当中功夫最好的五个人跟了出去,剩余的继续留守殿外,可是……可是没过一会儿,我们又看见国师出殿了,那么之前宫殿顶上的那道身影……又是何人?”
皇帝闻言,顿时拧眉,“你说什么?国师出殿了?”
前一个暗卫说国师在贺兰尧的院子里,这一个暗卫又说国师出殿了,同一个人,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两个地方。
更何况绸缎庄外面与谪仙殿外面都有暗卫在监视着,那么国师的出入暗卫们自然都会很清楚。
难道之前溜出宫那个不是国师?
皇帝觉得脑子里的思路有些不顺畅了。
“千真万确啊陛下,我等亲眼所见,不久前,国师才溜出了宫,我们确定没见他回来过,可是刚才,他又从谪仙殿门内走出来了,国师只有一个,依属下看来,之前那位神似国师的人影,很有可能不是国师,真正的国师今夜不曾离宫过,陛下您看……”
皇帝拧了拧眉。
之前那个不是国师,那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陛下,您不如直接问国师,他这会儿正往养心殿而来,属下是赶在他之前前来向陛下汇报情况的。”
“好,你先退下。”
皇帝将暗卫遣退了之后,没过多久,宫人便来报国师到了。
皇帝道:“请国师入内。”
不一会儿,一道雪白修长的身影迈到了眼前,道:“见过陛下。”
“国师不必多礼。”皇帝望着眼前的人,试探般地道,“国师,不是说要闭关七日,不见任何人么?”
“只因微臣起初看不清那帝王星异样的源头。”清冷的声音,自银色面具下传出来,“陛下也知道前几日微臣才抵御了雷劫,修为难免损了点儿,因此,占卜的能力稍微差了些,可就在方才,微臣茅塞顿开,特来提醒陛下,小心身边人。”
皇帝闻言,面色似有疑惑,“所以,爱卿这是看出了什么?”
“陛下,最近这段时间,您从宫外带回来个人,与您相识也不过才短短数日,陛下当真就这么容易轻信外人吗?”
皇帝听闻此话,几乎立即就明白了对方所指的是谁。
“国师所指的莫非是静嫔?”
“静嫔?呵,依微臣看来,这是个惹祸精才对,陛下以为她到您身边是干什么来的?”
“这……”
皇帝陷入了思索。
静嫔指出国师与外人有私交,而国师又暗指静嫔是恶人,这两人都在他面前指出对方的不是,他谁也不能轻信了。
帝无忧的占卜虽然准,但他可不敢断定对方会不会坦诚。
“国师,朕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皇帝望着对面的白衣人,目光锐利,“听说,国师有情劫?”
“有,那又如何?多年前的事儿了,这等小事,不劳陛下记挂。”月光淡淡道,“微臣那情劫,早已淡忘了,与微臣相隔甚远,微臣不曾踏出过皇宫,又怎么会被情劫所困扰?”
他不能全然否认,否认了皇帝也不会信。
“国师从来不曾踏出过皇宫?”
“不曾。”
“那好,那就请国师告诉朕,今夜站在你宫殿顶上的白衣人,与你打扮一样的,那是谁?他溜出宫外与贺兰尧见面,是何原因?”皇帝追问。
“陛下不必着急,很快,您就会知道您想知道的,等宁王一来,必定能帮陛下解惑。”
皇帝闻言,淡淡道:“好,那就看他能给出什么解释,国师且坐下与朕一起等他来。”
又过去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贺兰尧终于到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苏惊羽。
“见过父皇。”
“呵。你可知朕今夜喊你来做什么?”皇帝冷淡地望着他。
贺兰尧道:“不知。”
“朕问你,今夜出现在你庄子内的白衣人是谁?”
“白衣人?父皇所指的,是那个小贼?父皇怎么知道有个白衣人夜闯我的地盘?”
“小贼?”皇帝拧了拧眉。
“是啊,他闯进来我的后院,我自然是发现他了,可我还来不及抓他,他便像阵风一样地跑没了,这白衣人的武功极高,像鬼似的,他来得莫名其妙,离去得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来我院子里的目的是什么。”贺兰尧说到这儿,又问了一遍,“父皇怎么知道这事儿?”
“这个你别管。”皇帝冷冷地应了一声,随后转头望向国师,很显然,要他给出一个解释。
“陛下莫非还看不出来么?是有人扮作微臣,刻意闯入了宁王的后院,好让人以为是微臣与宁王暗中有勾结,如此一来,微臣的声誉可就毁了。而那个扮作微臣的人,其实与宁王根本没有交流,连宁王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陛下,您是不相信微臣了么?还是……暗中听信了小人的话?”
皇帝闻言,又开始思索起来。
帝无忧绝不会分身,按理说他今夜确实不曾离开过,那么之前那个白衣人的身份就太可疑了。
贺兰尧竟说不知道那白衣人是哪冒出来的,也不知这话的可信程度有几分。
如果那个白衣人真是有人派出去刻意陷害国师,那么这白衣人显然知道自己会被人跟踪,故意将跟踪的暗卫引到贺兰尧的住处。
派人监视谪仙殿的事,是静嫔的主意,除了他与静嫔,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此事,静嫔有洗不掉的嫌疑。
这么想着,皇帝又道:“传静嫔来。”
静嫔进殿的时候,眼见贺兰尧等人也在,心中顿时起了戒备。
皇帝将他们这伙人全凑在一起是为了哪般?
依她的计划,若是谪仙殿里那神棍溜出去被暗卫逮个正着,那么依皇帝的性格,不会容他狡辩。
无论他是去见谁,与他相见的那个人都会被治罪,串通国师在出云国,可以判个不轻的罪名了。
这件事一旦被证实,根本不关她静嫔什么事,她不担心自己被牵扯。
但此刻的气氛显然有些不对劲。
“陛下,找臣妾来是有何事?”她心中惊疑,表面却依旧波澜不惊,“国师与宁王也在呢,可真热闹。”
“父皇,静嫔娘娘来得正好,臣媳给您看一样东西。”苏惊羽冲皇帝笑了笑,边说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月光送来的那瓶卸妆水,道,“请父皇允许臣媳当着您的面将这东西泼在静嫔娘娘脸上,让您看看她的真面目。”
皇帝闻言,微微一惊,“真面目?”
同样惊愕的还有静嫔。
苏惊羽他们为何忽然要来找她麻烦,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她当即望向了月光。
难不成是这神棍告诉他们她要找他们的麻烦?
“父皇,臣媳想告诉您,您被这女子蒙骗许久了,她顶着一张神似母妃的脸,但她却不是天生长得像母妃,而是可以伪装成这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