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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器师傅在底下打孔,打下来的玉自然废了,拿新的玉材填上,选用的是成色极为接近,甚至几乎与九龙鼎本身一样的玉材。
“我看看。”苏惊羽凑上前去,望着那修补后的底部,道,“这几乎看不出来打过孔,称得上完美了。”
整个玉器,也就只有底部的这一小块儿不是原装,但好歹用的是上等材料,专攻玉器的师傅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不得不承认,君祁攸手底下还是不缺人才的,各个方面的能人都有。
“小羽毛,你安分在家中呆着,我将这东西带回宫中去。”
贺兰尧说完,便带着九龙鼎离开了。
进了宫之后,他便直奔御书房。
皇帝昏厥了,贺兰平作为太子,便可拿‘帮父皇处理政务’的理由,公然留在御书房内看奏折了。
众人皆知,陛下常常在太子殿下面前数落他太闲散,不用功,总是教诲他要多花心思在家国大事之上,如此,贺兰平翻阅奏折自然顺理成章。
贺兰平此刻坐在御案后,倒也不是做样子,当真是看起了奏折。
往后要打理这片江山,已经不容他再贪图玩乐。
忽有宫人敲响了御书房的门,“太子殿下,宁王殿下求见。”
贺兰平道:“进。”
御书房的门开了,贺兰尧顺手关上了门,到了御案前,道:“开机关罢。”
贺兰平依言拧开了椅子把手上的机关,将墙面上的密室开启。
贺兰尧到了密室之内,将九龙鼎放回了原处,将赝品拿了回来。
这个赝品,原本就只是为了备不时之需,生怕这计划中出了什么意外,一个赝品没准也能暂时顶顶。
如今计划顺利,这赝品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
出了密室的门,贺兰平便将密室机关又关上了,瞥了一眼贺兰尧手中那九龙鼎的赝品,道:“还真别说,这个赝品倒也好看,虽然只是仿着九龙鼎做的,但若是要卖,也是价格不菲呢。”
他如今也不知该与贺兰尧说什么,便很随意地找了一个话题缓解气氛。
他与他终究不能像从前那样谈笑了。
而贺兰尧闻言,淡淡道:“你可以不当它是一件赝品,就当它是个玉器,这玉也是真玉,产于极乐楼,也算好东西,你若是看得喜欢,送你吧。”
贺兰尧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搁在了御案上。
贺兰平闻言,眸光中迸发出一丝喜色,“送我?”
他以为,贺兰尧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带着此物,是个累赘,藏在袖子里沉甸甸的,不大好受,懒得带走了。”贺兰尧说着,便迈开了步子准备离去。
贺兰平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挽留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罢了,就这样吧。
瞥了一眼那九龙鼎的赝品,他伸手拿了起来,摩痧着那冰冷的玉面。
他想,这或许是贺兰尧送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应该吧……
……
贺兰尧离开御书房后,便去往养心殿。
迷药差不多该失效了吧?
等会儿老皇帝醒了,一准发飙。
不过无妨,他有帮手。
到了养心殿内,太后、宁若水,以及那静嫔都在。
“小十,你来了。”太后眼见贺兰尧到了,难得板起了脸,“哀家知道你与皇帝之间不大和睦,可你也不能总是去气他,他如今人到中年,身子骨也不比从前健朗了,气大伤身,以后看在皇祖母的面上,尽量不要再惹怒他可好?”
贺兰尧道:“皇祖母说得是,孙儿会谨记。”
“那就好,今日这事儿哀家给你顶着,下次可不能再犯了。”
“谢过皇祖母。”
约莫一刻钟过去之后,皇帝悠悠转醒。
他自然是纳闷自己怎么会忽然昏迷。
“皇帝,你可醒了。”
“母后,朕……不是应该在御书房么?”
“你在御书房昏迷了,宫人们将你送回来的,太医说你是气火攻心昏迷了。”
“朕想起来了,老四和那个逆子……”皇帝说着,目光瞥见榻前的贺兰尧,当即沉下脸,“你这混账东西还有脸站在这儿?!”
“皇帝,这事儿你可不能全怪他们,要怪,就怪哀家好了。”太后说到这儿,转头道,“你们三人都下去,哀家单独与皇帝谈谈。”
其他三人闻言,自然都离开了。
贺兰尧唇角轻扬。
皇祖母出马,皇帝也得忍让着。
……
天色逐渐暗了,绸缎庄内,苏惊羽在庭院内漫步。
阿尧应该快回来了吧?
正想着,身后蓦然响起一道男子声音,“惊羽。”
这声音颇为熟悉。
苏惊羽转头,望着来人,笑道:“月光?”
☆、第454章 任性一次
“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月光缓缓走近,唇角似有一抹笑意,“比起上一次的见面,你似乎圆润了些。”
苏惊羽一听这话,面上的笑意立马挂不住了。
“你是第二个嫌我胖的了。”苏惊羽道,“孕期发福再正常不过了,值得你们吐槽么?等明年到来,我必定瘦成一道闪电。”
“那我可能是看不……”月光说到这儿,忽然止住了话,停顿了一瞬,又接着道,“我看是不大可能了,惊羽,这身上的肉好减下来,脖子上的可是不好减呢,你看你这下巴,多了一点儿肉。”
苏惊羽听着月光的话,怔了一怔。
他方才上一句说什么来着?
“你说你可能看不到?这是何意?”她没有错过关键的话语。
月光的话锋虽然转得快,但她不耳聋。
他前面那句话还未说完,便立马换了句别的,这让她有些想不明白,又有一些莫名的不安。
月光见她紧张,淡淡一笑,“没什么意思,是我说错话了,来之前喝了点儿小酒,有些语无伦次的,不过惊羽,你真的胖了。”
苏惊羽见月光的脸颊上有些淡淡的泛红,便知道他是真的喝了酒了。
“喝了酒还认得绸缎庄的路,可见你也没糊涂。”苏惊羽的神情颇为正经,“月光,虽然你身份特殊,但你若是遇上了什么难题,请你千万告诉我。”
月光闻言,有些好笑,“我可是神棍,惊羽认为,你能帮到我什么?”
“你是神棍没有错,但你也受拘束,有些事儿你也做不到。”苏惊羽道,“你若是不把我当外人,遇到什么难处,可莫要瞒着我。”
“放心吧,我可没有难题。”月光笑道,“反倒是你们,会有难题,你们这伙人还真是会折腾,一年到晚都消停不下来。”
苏惊羽听他这话,似乎是暗指九龙鼎的事儿?
她耸了耸肩,“不怪我们,要怪只怪与我们打交道的都不是平凡人,事多也无奈。”
“是呢,都不是平凡人。”月光的语气似是携带着一丝叹息,“若是能做个普通人,享受平淡的幸福,倒也不错。”
苏惊羽听着他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当真孤寂,会去羡慕普通人的生活。
世人只觉得国师高高在上,却不知道这其中的苦闷与寂寥。
“月光,不如你试着任性一番。”苏惊羽忽然抬头望他,“你说过,天机门收养的弟子都不长命,且一生被宿命所禁锢,活得并不自由,有些人或许认命,但总有不甘心的,我看你也并非真的看破红尘,你也有心事的吧?不如你顺着心去做,这样也不至于留下遗憾,否则你太闷了。”
月光闻言,笑了笑,“怎么忽然跟我说这些?”
“人活一世,总该任性一回吧?你整天把宿命挂在嘴边,你当真要安分地接受命运的安排?”苏惊羽顿了顿,道,“月光,我想问你一事,你愿不愿意回答都好。”
月光道:“你问。”
“从小到大,你在意过谁吗?”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月光挑眉,“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你,惊羽,不过,就算你是我的好友,我也不会打破我的原则喔,人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这是世间的规律,我若是卜算到你有劫难,我也不会出手的呢,我这么说,你生气么?”
“没什么好生气的,你又不欠我的。”苏惊羽神色平静,“一切顺其自然,你没有必要专门为了身边的人去算卦,省得闹心。”
“你果然一直是我认识的那个惊羽。”月光忽然伸手,抚了抚她乌黑如墨的发,“真羡慕贺兰尧娶到你这样的媳妇,若我是个平凡人就好了,我也想娶媳妇。”
苏惊羽怔住。
从来只有贺兰尧抚摸她的头发,每次他的目光都很温柔。
而换成月光,却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她下意识要避开,却没想到,下一刻蓦然察觉到头顶微微一疼,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是月光趁她不注意时,将一根迷针扎在了她头顶,使她晕眩。
“月光你……”
昏迷之际,她还能听到耳畔响起月光的声音——
“你方才跟我说,人生在世要任性一次,那我就依言照做咯。”
月光接住了苏惊羽软倒的身躯,轻柔地拥进了怀中。
任性一次?
那就任性一次吧。
这是她劝告他的,那他就不客气了。
一直不曾想过去打扰她,甚至不想告诉她。
他这样生来有绝症又听天由命的人,根本无法拥有平淡的幸福。
连一缕阳光都触碰不到的人,只能生活在暗处。
小时候还十分不甘心,十分烦躁,随着年龄增长,他褪去了年少的焦躁,心如止水。
苏惊羽的出现,像是灰暗的人生当中的一丝曙光,这个来自异世的人,果然有些不同凡响,带给他不少欢乐,他多年平静的心湖难得泛起了波澜。
他刚才在她面前说的话都是违心的。
他有在乎的人,但是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对任何人都可以薄情,唯独对她不行。
如果她有难,打破原则又有何妨?
他素来坚守他的原则,但苏惊羽是个例外。
“谁的死活我都可以冷眼旁观,除了你。”月光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