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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相信你?”尹清罗冷笑一声,“如今这是在我的地盘之上,我没喊人来便已经对你很是客气,你还想忽悠我先交出解药,给她解了毒之后你还会管我么?你先交出解药来!本公主是言而有信之人。”
“那你喊人啊。”贺兰尧慢条斯理道,“把你的护卫们喊来,看看你如今这副丑样子。哦对了,没有解药的话,很快你整张脸都会萎缩凹陷,到了后期还会逐渐溃烂,想想那个画面,多么精彩。”
“你——!”尹清罗气的瞪大了眼,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解药在这,你的呢?既然你不愿意退让我也不愿意退让,那这样好了,我数到三,我们同时把解药扔向对方,谁若是不扔就天打雷劈!”
贺兰尧望着她眉眼间的焦急,心中冷笑一声。
这个女流氓倒真是爱惜她自个儿的皮囊,从最初的气焰嚣张到此刻的妥协,可见她是真的急需解药,就怕自己的容貌出问题。
想想也是,女子素来爱惜容颜,更何况还是尹清罗这样成日勾三搭四的女子,若是没有一张好皮囊,她哪有脸面出去猎艳?
“成交。”贺兰尧轻描淡写地应着,随即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解药在这,数到三,同时扔。”
“好!”尹清罗沉声应着,开始数,“一……二……三!”
尹清罗的话音落下,二人同时将解药抛向了对方。
然而,贺兰尧却多了个心眼,扔瓶子的时候故意将瓶子甩高了,以致于尹清罗没能接住,由着那瓶子从头顶掠过——
尹清罗吓得急忙回身去捡瓶子。
那可是瓷瓶,若是摔碎了可就大不妙!
而贺兰尧稳稳地接住了尹清罗丢来的瓶子,放入怀中,随即打横抱起苏惊羽,一个轻跃蹿上了房梁,足尖一点,破窗而出!
同一时,尹清罗也捡起了掉在门板后的瓷瓶。
好在这瓶子落地时封口的瓶塞正对着地面,以致于瓶身没有破碎。
尹清罗此刻自然是无暇顾及逃走的贺兰尧苏惊羽两人,在她看来,此刻最重要的事便是解毒,解毒之后,她要设法将脸上的伤痕修补好,不能留下任何的瑕疵。
尹清罗迫不及待地便要打开瓶塞,然而,视线落在瓶身上的字时,她却是怔住了。
洁白的瓶身之上,写着‘脑残片’三个字。
“脑残片?”尹清罗顿时觉得这解药可能有问题。
脑残……是一种什么病?听上去倒像是关于脑袋的病。
她伤的是容貌又不是脑子,解药怎么可能会是脑残片?
而就在这时候,耳畔响起了贺兰陌的声音,“这不是解药,不能吃!”
贺兰陌被贺兰尧一脚蹬到了墙上,受了内伤,便只能抚着胸口扶着墙站起身。
听闻尹清罗口中蹦出‘脑残片’这三个字,他立即明白尹清罗是被贺兰尧给耍了。
据他所知,脑残这二字,是骂人使的,他曾从苏惊羽口中听到过不止一次,大概的意思便是说人脑子有病,做事荒谬。
尹清罗手上那瓶药,十有八九不是解药。
“这竟然不是解药?”尹清罗听闻贺兰陌的话,顿时一惊,随即转头看他,“这个药究竟是什么药?”
“你被贺兰尧给耍了。”贺兰陌抚着依旧有些疼痛的胸口,依靠着墙道,“公主,方才为何不叫人进来捉拿他们?这附近都是你的人,只要你高喊一声……”
“把人喊来,看他们看本公主的笑话吗?!”尹清罗面色一沉,“我若是喊人来,他们便会知道我被贺兰尧伤了脸,本公主怎能让人看见我狼狈丑陋的样子?若是刚才喊人过来,此刻岂不是糗大了?我尹清罗被人伤了容貌还被对方用假的解药耍了一把,这事传出去丢不丢人?本公主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几回亏,丢不起这个脸。”
贺兰陌听闻此话,只觉得这女人当真无可救药。
死要面子活受罪。
“况且,贺兰尧的功夫有多好我心里有数,我的那些护卫,喊来了也是白搭。这太行宫也就那么几十号人,等人赶来了,他早就溜了。”尹清罗说着,捏紧了手上的瓷瓶。
竟敢伤了她之后又耍她!
“公主,你给他们的解药是真?”贺兰陌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尹清罗听闻此话,冷哼一声,“当然是真,本公主又不能早早预知今日的状况,自然不会提前准备假的解药,我也料不到贺兰尧会如此阴险,拿什么脑残片来充当解药,本公主解毒心切,一再退让,哪知却得到如此对待……”
说到这儿,她只觉得脸颊又是隐隐作疼,不禁伸手抚上了脸庞,转过头望向了贺兰陌,“我的脸好疼,是不是很丑?镜子……镜子在哪儿?”
“公主莫焦虑,只是一道伤痕而已,并没有很丑。”贺兰陌心底颇为不屑,表面却得安慰着,“更何况,公主你不是有一本药王留下的医经么?何愁解不了毒?”
而就在他说话期间,尹清罗已经奔到了梳妆台前,拿起铜镜照自己的脸。
右边脸颊上一道约莫手指那么长的伤痕,血液已经有些干涸,伤口周遭泛着淡淡的黑紫色,很明显的中毒迹象。
尹清罗捏紧了拳头,力度之大几乎要将指甲嵌进肉里。
她这白皙如雪的脸庞上多了这样一道伤痕,简直丑死了!
她不允许自己脸上有这样的瑕疵,否则她该如何出门见人?
若是不能解毒,她根本就没脸见人。
尹清罗响起贺兰尧的原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泛凉——
若是无法解毒,整张脸都会萎缩凹陷,到了后期还会逐渐溃烂……她不敢再往下想。
“我有药王留下的医书,但如今最重要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贺兰尧给我下的是什么毒,让我如何对症下药?”尹清罗咬牙切齿,狠狠地握拳捶桌。
“公主,冷静。”贺兰陌走到了她身后,“父皇的疑难杂症你都能有法子治,你脸上的毒,你也一定能解的。”
“那是因为你父皇中的毒在数百年之前就存在了,药王的医书记载的都是年代久远的东西,有不少都流传到至今。有句话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药王死后的这几百年,必定也有不亚于他的高手存在,这些高手所制的毒,医书里又怎能翻得到。”尹清罗说到这儿,目光一沉,“比如贺兰尧下的这个毒,我就从来没见过。”
她也真是倒霉透顶了。
“公主,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不会泄露出去,你若是怕让人看见你受伤的脸,找条丝巾蒙起来可好?”
“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尹清罗磨牙,“可总是蒙着脸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长期不以真面示人,旁人会怎么看待我……若是被我的姐妹们知道了,必定要被她们笑死,我一定要想办法解毒。”
这一头尹清罗在为容貌发愁,另一头,贺兰尧已经带着苏惊羽一路奔远了,途经一座假山,贺兰尧直接躲了进去。
将怀中的苏惊羽放下,让她靠着山壁坐着,贺兰尧拿出了尹清罗给的解药,取下了瓶塞朝里望去,装着的都是雪白的药丸。
尹清罗给的解药,他一时间也不好分辨出是真是假。
贺兰尧瞥了一眼苏惊羽的脸色,此刻有些微微的苍白,神色倦倦,看上去很疲惫无力。
再这么拖下去可就不妙了。
贺兰尧垂下眸子,从瓶子里倒了一颗药丸在掌心中,从衣袖中取了一枚干净的银针试毒,针尖刺入药丸中,再度取出,无毒。
贺兰尧见此,将药丸直接吃下。
“阿尧,你干什么?”苏惊羽望着他的动作,眉头轻拧,有气无力道,“药怎么能乱吃呢,一不小心会吃出毛病的……”
“银针试过我再试,确保万无一失。”贺兰尧慢条斯理地说着,而后倚靠着苏惊羽坐下。
苏惊羽听闻此话,眉眼间浮现些许无奈之色。
片刻的时间过去,贺兰尧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这才又倒出了一颗药丸,递到苏惊羽唇边,“没问题了,吃吧。”
苏惊羽张口将药丸吃下,药丸入腹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身上的力气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
“好多了。”苏惊羽道,“尹清罗给的解药是真的。”
“那种情况下,她只想如何恢复容貌,大概是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了,解药正好在身上,她便豪不吝啬地拿了出来,试图换取我的解药,然而……”贺兰尧说到这儿,低笑一声,“我给她的却不是真的解药,她现在多半是气死了吧?”
苏惊羽听闻此话,顿时笑出了声,“那你给她的是什么?”
“小青给我制作的零嘴,奶糖。我身上一共带了两个瓶子,一个瓶子里装的是真的解药,另一个瓶子里装的则是奶糖,且那个瓶子上写的是脑残片,我也是吃了之后才发现的,想不到小青那么淘气。”贺兰尧说到这儿,悠悠叹息一声,“为了捉弄那个女流氓,损失了我一瓶奶糖,真是浪费了呢。”
“噗嗤!”苏惊羽闻言,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小青拿脑残片的瓶子给你装糖,哈哈哈……那你平时都在吃脑残……”
剩下的话苏惊羽没有机会说完,被贺兰尧用唇堵了回去。
贺兰尧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随即松开了,面色似是有些不悦,“不准笑。”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苏惊羽嘴上说着不笑,唇角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的。
真的好想笑。
可是只能憋着,否则阿尧是会不高兴的。
公子钰用写着脑残片的瓶子给阿尧装糖果,是他压根没看见字随手拿的?还是故意?
她觉得多半是没认真看,顺手拿的吧,公子钰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的,且,他也不会如此冒犯他们家殿下吧?
“话说回来,阿尧,你给尹清罗下的毒……”苏惊羽的面上尽是好奇,“当真会导致肌肤萎缩?”
尹清罗那么臭美的人,若是那张漂亮的脸蛋给萎缩了,她是否会活不下去?
“不错,此毒乃是师父所制,上一回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