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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扎进自己身体中,逼着苏惊羽回去的那一刻,我真想哭。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心中的苦楚,回宫之后,我还是不甘心,就自己服了毒,让你们成为嫌疑最大的人,我只能想这样的方法来暂时留住你了,否则我怕,我一觉醒来,你已经离开了。”
苏惊羽:“……”
自己毒害自己,栽赃给他们,只是为了能够暂时留下贺兰尧?
古月南柯心中或许想着,他们拿不到青莲,就不会在赤南国久留了,因为已经没有了留下的理由。
然而事实是,他们还没打算离开呢。
此女自己给自己下毒,纯属——多此一举。
为了一个完全不喜欢自己,甚至懒得多看自己一眼的男子,如此大费周章,真是一点儿都不值得。到头来苦的还是她自己,阿尧得知真相后也不会有一丝心疼,没准还会讥笑她自作自受。
好大一只傻逼。
“我不会离开,在你的梦境中,我会永远陪着你的。”苏惊羽心中在吐槽着,面上依旧万分柔情,“以后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了,凡事多学着点儿释怀,好么?”
“只要能呆在你身边,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依你。”古月南柯抽了抽鼻子,道,“我只求你莫要再拒绝我了,殿下,你不会再拒绝我了,对么?”
“对。”苏惊羽尽量保持着柔和的声线,以诱哄般的语气道,“那么南柯对我的喜欢又有几分?你若真的足够喜欢我,你忍心看着我毒发么?不如将青莲给我,我解毒之后,你我再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好,殿下的毒我自然要帮殿下解的。”古月南柯破涕为笑,“那么殿下,咱们立即去筹办婚事可好,我不想再等待下去,我怕梦要醒了。”
苏惊羽:“噗!”
原谅她真的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此刻她真庆幸不是贺兰尧本人来,否则以他的性子,能跟古月南柯说上三句话都是奇迹了。
“殿下?”古月南柯似是听到了一声喷笑,抬眸。
苏惊羽忙绷紧了脸,收起了不该有了笑意,只朝着古月南柯柔柔一笑,“婚事自当尽快筹备,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青莲在哪,嗯?”
说着,她凑到了古月南柯的耳畔,朝着她的脖颈轻呵了一口气,“告诉我,青莲在哪?难道即使在梦里,你也要守着你那株青莲,生怕我知道?”
“不是的殿下!”古月南柯忙道,“青莲在偏殿后的荷花池里!”
苏惊羽一怔。
难怪古月南柯之前说,她若是死了,便不会再有人知道青莲的所在地。
她竟然藏在水池里。
犹记得之前与君清夜等人在讨论古月南柯会将青莲藏在哪,他们设想了许多地方,暗格、密室、房梁、甚至埋在树下、唯独没有想到水池。
藏在水池里,怎么藏?
“偏殿后的荷花池,最靠近凉亭的方向,潜入水中,离水面约莫三尺的地方有一个暗格,青莲就藏在那里头。”古月南柯将头靠在身前人的肩颈上,道,“殿下,我这就叫人给你取出来可好……”
话未说完,她便觉后脖颈一疼,是苏惊羽的手刀落了下来。
古月南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苏惊羽将她拖曳到了椅子边坐下。
她当然不能让古月南柯叫人去取,否则,她寝宫里的人便都是证人,古月南柯清醒后,便可以直接指控他们盗窃青莲。
她只能与阿尧两个人悄悄去取,不让其他人发现,如此一来,即使古月南柯事后知道了真相,也拿不出半点证据。
如此想着,苏惊羽便朝着殿外走去。
寝殿之外,贺兰尧正在等着她。
苏惊羽才迈出了门槛,迎面便撞上了一名宫人,那宫人朝他福了福身,道:“宁王殿下,公主怎么样了?”
苏惊羽闻言,轻描淡写道:“公主已无大碍,只是她与本王说话,说着说着便在椅子上睡着了,本王不忍心打搅,你也莫要去打搅。”
古月南柯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毒,能有什么大碍,她自个儿就能解了。
而那宫人也成功被苏惊羽忽悠了,退了下去。
正前方,易容成公子钰的贺兰尧已经转过了身,眼见苏惊羽走来,悠悠开口,“怎么,事情进展如何?”
“没有出意外,问到了。”苏惊羽眸中泛着掩饰不住的振奋之色,“果然是一个我们都想不到的地方,水池里,这古月南柯倒是真会藏东西,水池里都能做机关,太高端了。”
贺兰尧眉梢一挑,“水池里?”
“偏殿后的荷花池,最靠近凉亭的方向,潜入水中,离水面约莫三尺的地方有一个暗格。”苏惊羽道,“咱们悄悄过去,避开她宫中的人,拿了青莲就立即离开,古月南柯即使清醒过来,也拿不出证据说我们窃取青莲。”
“水里……有意思。”贺兰尧唇角轻扬,抬手轻点了一下苏惊羽的额头,“老实告诉我,都跟她说了些什么?都有过什么样的举止?”
“我的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苏惊羽跩起他就走,“这个问题回去后慢慢说,先去把青莲取了回去给师叔鉴定一番才是要紧的。”
二人一路悄悄走近了偏殿后的荷花池,荷花池边上果真有个小凉亭。
“应该就在这一处。”二人走到了凉亭边,苏惊羽道,“我水性不错,我下去。”
“小羽毛,你在岸上等着便好,我下水。”贺兰尧说着,便要解下外衣。
“不,河水凉,你不能再受凉了,我下去,你在这儿等着。”苏惊羽按住贺兰尧解衣的手。
“少说废话,我还没孱弱到连个水都不能下。”贺兰尧抬手轻敲了一下苏惊羽的头,而后解下了腰带丢给她。
苏惊羽:“……”
眼见贺兰尧坚持,她也只能随他了。
贺兰尧将外衣褪下了之后,由苏惊羽拿着,他迈步到了河岸边,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苏惊羽站在亭子边等着,时不时观望一下四周。
她脚下的水面微微浮动,那是贺兰尧在水下探索着。
“阿尧。”苏惊羽朝着水下道,“找到了么?若是找不到就快些上岸,换我下去找。”
贺兰尧此刻潜在水下,自然是不能回答苏惊羽的问题,只在池壁边上摸索着。
离水面三尺之下,应该就是他如今所处的这个位置。
贺兰尧的手从池壁边上游移过,上头布满了青苔,倏然间,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他当即往里压了压,将那块凸起给按了下去。
下一刻,便见原本光滑的池壁上弹出了一个小门,约莫一尺宽。
贺兰尧将手伸了进去,触摸到的依旧是滑溜溜的青苔。
他将手臂再度探进去了一些,终于摸到了一个木质的东西。他将那东西一把掏了出来,是一个棕褐色的锦盒。
这里头想必就是青莲了。
他将暗格关了回去,而后凝聚内力,双腿一蹬跃出水面。
苏惊羽在岸上等候着,忽听‘哗’的一声巨大的破水声响起,一道人影从水池里跃出,稳当地落在了地面上。
“拿到了?!”苏惊羽望着贺兰尧手中的锦盒,这一刻自然是颇为欣喜。
费了这么久的劲儿,终于将这玩意拿到手了!
“阿尧,冷不冷?”苏惊羽见贺兰尧浑身湿透了,忙问道。
“还好。”贺兰尧朝她笑了笑,“无须担心,我花片刻的时间用内力将衣裳和头发烘干了就好,咱们不能这么直接出去,否则,是个人看到我这样,都知道我落水了。”
“也是,那咱们找一处隐秘的地方。”苏惊羽抬目张望了一下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假山上,道,“去那儿。”
二人躲到了假山之中,贺兰尧便盘腿坐了下来。
而苏惊羽则是迫不及待地掰开了手中的锦盒扣子。
她并没有见过冰山青莲是什么模样的,只因贺兰尧拿来给她解毒的时候,她是昏迷的。
但月光描述的青莲特征是:冰山青莲,自冰雪中生长,不惧酷寒,通身青色,花杆和花瓣的颜色深度却不同。花瓣淡青,花杆深青,晒干了之后保存起来,存放时间可达百年之久,百年不枯。
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株通身青色,约莫有五寸那么长的干莲花。
观其外表,与月光所描述的特征相同。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拿回去给顾无欢验一验货。
“阿尧,你看,与你之前的那一株像不像?”苏惊羽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正要将盒子递给贺兰尧看,然而看到贺兰尧脸色的那一瞬间,她怔住。
此刻贺兰尧正半瞌着眼,神色疲倦,唇色呈现出一抹淡紫。
唇色发紫,是中毒的迹象!
苏惊羽吓了一跳,忙俯下了身,“阿尧,你这是怎么了?!”
“暗格里的青苔,兴许有毒。”贺兰尧开口,声线微弱,“方才在池水下探索,我的手接触到最多的便是青苔,池水若是有毒,荷花不会存活,想必只有藏着青莲那一处的青苔上淬了毒,毒素通过手掌传递蔓延至全身……”
“我艹!”苏惊羽低咒一声,禁不住爆了粗口,“这古月南柯怎么就没提醒我!”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古月南柯会有这么多的心眼。
难怪古月南柯之前自信满满地说,除非她自个儿愿意交出青莲,否则谁也别想拿到。她不止藏得隐秘,还外加了一层防盗措施,这是多怕人偷啊。藏在水下原本就没有几个人能猜得到,她竟还留了这样一手。
犹记得古月南柯方才跟她说‘我叫人给你取出来’……
她都准备叫人取出来了,难怪不提醒一下青苔有毒。
“阿尧,你现在感觉怎样,还能不能走?”苏惊羽说到这儿,蓦然想起随身还携带着月光的解毒丸,忙将藏在衣袖里的瓶子掏了出来,倒了一粒解毒丸在手心里,递到了贺兰尧的嘴边,“把这个吃了,即使不能解毒,也能延缓毒性的发作,咱们立即出宫,回去找师叔。”
贺兰尧张口将苏惊羽递来的解毒丸服下,随即起了身。
苏惊羽将装有青莲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