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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头,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揶揄的笑意,“小羽毛,你这脸皮何时变得这么薄了?”
然而,面对他的调侃,苏惊羽并未露出半丝羞怯的神色,面上有的只是愁绪。
“为何这副表情?”贺兰尧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阿尧,不知为何我有些心绪不宁。”苏惊羽忽然将头埋进了他怀中,“你方才咳嗽,我很慌张,我忽然想起月圆说的那句话。”
观他面相,不似长寿之人。
这话若只是寻常人说,她还能当成是诅咒,可月圆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很正经严肃的。
“想起哪句?说我不长命那句?”贺兰尧抬手抚上苏惊羽的发,似是安慰,而后冷哼一声,“她这句话,极有可能是夸大,为了激我们帮她救月满,此话不可信,更何况,她的语气并不肯定,她说,观我面色,我这脸色看上去确实像个将死之人,可这么多年了,我不是还活的挺好的?”
“不准你提那个字!”苏惊羽倏然抬头,冷声道,“什么将死之人,这种鬼话以后不要说。”
“你凶我?”贺兰尧眉头一挑,随手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翼,“你太杞人忧天了,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祸害遗千年?”
苏惊羽伸手揽上他的脖颈,“千年是别想了,我不求太多,只求这一世,你我能相约白头,岁月静好。”
话音落下,她的唇也随之落下。
贺兰尧凤目一紧,揽着风闪灵腰际的手紧了几分,启唇回应着她的亲吻。
唇上的力道不轻不重,辗转不息,口中清透的气息萦绕,愈发的缠绵悱恻。
贺兰尧轻柔的吻渐渐游移到苏惊羽的面颊之上,而后是脖颈……
二人厮磨了片刻,贺兰尧倏然抬起头,正在苏惊羽纳闷他为何忽然停止的时候,贺兰尧将她打横抱了起——
“站着多累,咱们上榻去。”
他朝着她笑了笑,而后迈步到了床榻边,将她轻柔的放在了被褥上。随后顺手将床帐扯了下来。
苏惊羽的眸子这会儿已经有些迷离,眼见贺兰尧的头倾了下来,唇上传来的温润之感令她不由自主张开了口,原本揽着贺兰尧脖子的手,游移到了他的衣领上,试图扯开。
而她这般动作,引得唇上的力道加剧,轻柔无比却又分外霸道,辗转在唇齿之间,极尽厮磨。
原本就不清醒的头脑,此刻变的更加朦胧而恍惚了。
贺兰尧的手不知何时游移到了她的腰际,将那腰带轻易扯了开,解了下来……
床帐之外,散落了一地衣襟,轻纱浮动,遮挡了一室旖旎。
……
苏惊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一片光亮,已经是第二日早晨了。
她微微侧头,贺兰尧静谧的睡颜映入了她的眼帘,耳畔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的唇角扬了扬。
身上有些酸麻,她试图要起身,却察觉到一只手正紧紧地扣着她的腰际,她这么一动,贺兰尧便悠悠转醒了。
“阿尧,该起了。”苏惊羽试图将腰上的手拿开,“去找月圆,问她要卜算的结果。”
“急什么,她又跑不了。”贺兰尧非但不松开她,还朝她挪了过去,使得二人更贴近了几分,“再陪我躺会儿。”
苏惊羽无奈,只能躺好,察觉到腰间那只手不安分,她淡淡道:“躺就好好躺,手不要乱动,过会儿该起来去找月圆了,你莫要再来压我,否则我怕下榻后连路都走不好,惹得别人笑话。”
贺兰尧:“……”
二人又在榻上赖床了半个时辰,苏惊羽终于躺不下去。
“起来!该去找月圆了。”
“殿下,惊羽姐姐,你们起了么?”寝殿外头,乌啼的声音响了起来,“月圆姑娘求见,说是昨天为了昨日和你们的约定而来。”
苏惊羽闻言,忙坐起了身,顺带将贺兰尧也跩了起来。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这时候自然不能再躺。
二人穿戴整齐之后,互相帮对方束好了发,这才朝着寝殿外而去。
出了寝殿,一抬眸就望见前方梨花树下端坐的那抹黑影,苏惊羽快步走了上去,“月圆姑娘,久等了。”
“不久。”月圆抬眸,开门见山道,“宁王妃,昨夜子时我已经算好了,你和宁王殿下所需要的东西,出了帝都,南行三万里,最繁华之地便是了,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你们此番去,必有波折。”
“南行三万里,最繁华之地?”苏惊羽稍稍细想,便惊讶道,“赤南国帝都?”
南行三万里,便是赤南国的地界,最繁华之地,想必就是帝都了。
从出云国到赤南国,日夜兼程需要大概*日。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赤南国王宫。”月圆沉吟片刻,后道,“到了赤南国,去找你的故人便是,如何,够直接了么。”
苏惊羽垂眸。
她所认识的赤南国人,只有古月东杨两兄妹。
此去,古月东杨是否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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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看见有人问为何不叫月光卜算,因为小羽毛怎么可能让月光折寿呢~折寿的事儿自然要留给别人
☆、第174章 别脏了我永宁宫的地板
“赤南国?寻故人?”苏惊羽身后,贺兰尧眉峰轻拧,“小羽毛,莫非咱们还得去找那尖嘴猴腮的?”
“你说对了。”苏惊羽轻叹一声,“赤南国人,我也就只认识了古月东杨那两兄妹,如果说青莲真的在赤南国的王宫里,古月东杨倒是能帮上忙,至少,我们能以客人的身份进宫,否则,没有其他能进宫的法子了。”
说到这儿,她眉宇间划过些许无奈,“我知道你不想见着他,但我们总不能闯王宫,我们并不了解他们各个位置防守的薄弱,贸然潜入,实属下策,能光明正大的以王爷客人的身份进去,是最好的法子。”
“这我自然明白,只是心底不大顺畅罢了,我本以为再也不用看见那尖嘴猴腮的。”贺兰尧嗤笑一声,“如今看来,还真是缘分不浅。”
“我知你看他不顺眼,但他是我们找寻解药的关键。”苏惊羽沉吟片刻,后道,“没准,他知道青莲藏在何处呢。”
“即便知道,他也不会白送的。”贺兰尧漫不经心道,“以我的推测,他会趁火打劫。”
苏惊羽眼角跳了跳,“到时候再说了,会是个什么情况咱们也无法预知。”
“我能告诉你们的,已经都说了。”正对面,响起月圆冷淡的声音,“你们何时救我小师妹?”
“很快。”苏惊羽抬眸望向她,“你静候佳音便是。今夜亥时,你再来我宫中,必定还你一个完整的小师妹。”
“好。”月圆只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阿尧,咱们何时动身去赤南国?”苏惊羽将头一歪,靠在贺兰尧肩上,“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详细地点,那么就该快些动身了,愈快愈好。”
“此去,想必不会很快回来,咱们得先去和皇祖母告别。”贺兰尧道,“理由……便说是出游好了。”
“是该去和皇祖母说一声。”苏惊羽笑道,“那么我们先去她的青镜宫走一趟,随后我还得去一趟枕霞宫,和丽妃道个别。”
“殿下,惊羽姐姐,我这儿还有个消息还未和你们说呢。”二人正说着话,身后的乌啼忽然凑了上来,“关于公子谦的处置,今早终于出来了,陛下判他流放两千里。”
“流放?”苏惊羽挑眉,“和太子传出断袖这种事,说判死罪吧,太过残忍,毕竟他没杀人放火,只是伤风败俗,可若说不判罪,单单只驱逐出宫,那又太便宜他了,流放……似乎是个不错的决定,他只是一个谋士,一没官职二没权势,处置他并不需要有太多顾虑,贺兰陌这下想必要捶胸顿足,手下又少了个人。”
“真是喜闻乐见。”贺兰尧悠然道,“南陵三公子,公子辛闹失踪,公子谦被流放,留在他视线里的,仅剩一个公子钰,他还不得赶紧抓紧了,否则身边没个谋士,他心里会不踏实。”
“如此看来,小青很吃香嘛。”苏惊羽笑道,“且看看贺兰陌要如何招揽小青了。走吧,咱们去皇祖母那儿。”
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同去青镜宫与太后告别了一番,返回永宁宫的路上,苏惊羽道:“我去趟枕霞宫,你先回去。”
与贺兰尧分别之后,苏惊羽便朝着枕霞宫去了。
而去枕霞宫的这一路上,并不宁静。
远远地苏惊羽看见一大队人火急火燎地奔来,那清一色的蔚蓝色衣裳她再熟悉不过了,玄轶司的密探。
苏惊羽的视线落在了那领头的男子身上,禁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严昊影,真是冤家路窄。
也不知宫里又出了什么事,出动了这么多人。
这么一走过去难免要碰个面,从前姓严的是她的上级,照着玄轶司的规矩自己得跟他问个好,如今却风水轮流转,她是王妃,问好的自然成了对方。
“下官见过宁王妃。”
严昊影望着面前的女子,此刻依旧很难相信这是当初的那个苏家丑女。
那个被他兄长退了婚的女子,那个原本被许多人当成笑料的苏家长女,如今却是风姿卓越,令人艳羡的宁王妃。
身后的一众密探也看着苏惊羽怔了好片刻,才纷纷问礼。
“见过宁王妃。”
自打苏惊羽离开玄轶司之后,众人们便不常见到她,有些人甚至都未见过她变好看之后的模样。
听闻宁王妃出生带胎记的传言有误,她脸上的东西从来就不是胎记,而是怪病,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治好了怪病,脸上的东西自然就没了,变成如今的模样。
如今的她,与当初在玄轶司操练场那个意气风发的苏大人,除了面貌上的改变,其余的似乎变化不大。眉眼间的英气依旧未改。
“严大人,不必多礼。”苏惊羽望着身前的人,不咸不淡道,“最近宫中又出了什么事儿?”
“李贵妃娘娘宫中潜入飞贼,功夫很是不一般。我们正在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