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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叫他们走了?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勐军穆军的奸细,一枪要了你的命去!”
他的眼光望进她眼里去:
“真要是你一枪打死了我,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有认这个栽了!”
他刚刚呷了一口龙舌兰,酒杯还随意提在手上,身子微斜靠着椅背,身上是深灰色条纹的西装,更衬着他的挺拔英武,脖子上白色的领结有些松了,可是那反而在拘谨严肃中显出几分粗犷的美来,他嘴角也斜斜地弯起来笑,带着些许邪气的弧度似乎要将人卷进去般!
见多了美男子的她也不禁面上一红,端了葡萄汁喝一口才白他一眼:
“原来堂堂易军统帅也会这般说笑的!”
这时钢琴师的舞曲换下去了,有歌女登上舞台咿咿唱起相思调来,曼妮转头看了一眼,不禁皱眉:
“好好的钢琴曲撤下来,却换上这些俗气曲子,国人的欣赏品味还真是有待提高的!”他只微笑不语,却不自禁想起曾经在暗夜中隔窗断断续续听到的那支小调来,恍惚间有些分神,而曼妮已经侃侃谈起李斯特的西班牙狂想曲来,她在国外从小便学习西洋乐器,这些东西谈起来自然是如数家珍,所幸霍展鲲也马虎学过两年钢琴,间或还可以搭几句话,四周的靡靡之音里,他们轻声细语,倒也似往日那般聊得欢快自在!
出舞厅的时候小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们坐在后排,车子穿过夜色的霓虹往霍公馆开,霍展鲲抽出雪茄打火去点,曼妮忽然问道:
“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啊,总觉得有些不对似的,往日来舞厅也不会这么早就要回去啊!”
他笑着摇头:
“没有,只是军部有些小麻烦,没什么大问题。”
她哦了一声,再自顾自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在想着大少奶奶的事呢!”
他手上的雪茄轻颤一下,脸上却笑起来,转过头去看她:
“曼妮,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倒一脸坦率:
“今天大少奶奶不是和霍老夫人闹起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也被她气着了呢!那大少奶奶我平时觉得也是挺好的,有时像个孩子似的,如果不是冯太太告诉了我,我还不知道她是那样的人呢!”
他吸着烟不说话,曼妮突然知道失言了,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该对府上的人多嘴的!”
他仍旧笑着:
“我不好意思才对,让这些事打扰了你和苏老伯!”
说上几句话,车已经开回去了,他送曼妮回了房间,两人互道了晚安他便直接往老太太的住处走,刚到门口便见冯姨妈母女捧着三尺长的家法铜棍也走过来,见了他连忙问好,他浓眉蓦地拧起:
“你们打了她?我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再处理吗?”
冯姨妈连忙分辨:
“这是老夫人的意思,钟雪落今天这样让老夫人下不了台来……”
“姨妈,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他冷笑着打断她的话,脸上的煞气已经显出来,“那夜雪流光是被摔断的还是掐断的难道我真不知道吗?上次你们诬陷钟雪落,我给你们面子不说破,可是这些鬼把戏还要在我眼皮底下耍多少次!我想你们要记清楚,这里是霍公馆,两位如果安安分分做侄儿的不会亏待你们,但是还给我知道你们背后耍这些花样,我霍展鲲也不会任你们随意胡来!”
霍展鲲向来气势凌人,除了老太太也真没把别的什么人放在眼里过,这边冯茉儿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那冯姨妈虽是长辈这时也心中有惧,她清楚她这个侄儿是绝对狠得下心来的厉害角色,因此只结结巴巴想要解释,却又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正在这时老太太从房门中踱出来,手上还握着一串念珠,只冷眼瞧着这一幕,缓缓说道:
“展鲲,是我叫姨妈和茉儿代我去用家法的,有什么火就撒到我身上来吧!”说着向那母女俩微微摆头,“茉儿,还不扶你妈妈去休息!”
两个人如获大赦,忙着灰溜溜离开了,走回房间冯茉儿也还是担心极了,忙拉着母亲问:
“原来二表哥都是知道的,他不是把那钟雪落当做换兵力的棋子吗,怎么现在也要帮她说话了!妈,你说他发起火来不会把咱们赶出霍公馆吧!”
“放心,无论如何你姨妈都会帮着咱们的!”冯姨妈灌下一杯凉茶去,倒不担心这个,只是觉得心中窝火,“霍展鲲这臭小子,现在翅膀硬了居然也这样凶起我来,当年如果不是我豁出命去帮他们母子,哼,今天霍家还轮得到他称王称霸么?”
冯茉儿有些不懂,疑惑开口:
“妈,你说什么,你豁出命去帮谁?”
冯姨妈猛地一惊,连忙笑着掩饰:
“没什么,妈只是气你表哥糊涂,乖茉儿,再给妈倒杯茶来让妈顺顺气!”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多少次我一定要早点写完的,但每次都磨磨蹭蹭到这个时候,我的美容觉又泡汤了啊,唉,深夜党的亲你们也要早点睡啊,现在更文我都觉得是罪过,再说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早点写完!(唉,不知道做不做得到啊)
谁似有情(八)
霍展鲲随着老太太走进她房间去,霍老夫人知道他要说什么,只闭眼掐着手中念珠,淡淡说道:
“展鲲,今天这事便是错了也是我这当妈的错了,难道你还要我去向钟雪落赔不是吗?”
他对老太太向来是毕恭毕敬的,这时自然清楚老太太即使心中明白了却也是要护着冯姨妈母女的,他心中有计较,嘴上却不反驳她,只是笑:
“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钟雪落目无尊长,刁横跋扈,闹得霍府整日不得安宁,这样教训一顿也好,省得她日后嚣张!”
听他那样说老太太脸色这才和煦了一点,微微睁开了眼睛:
“家法打过了就不让她再跪祖宗牌位了吧,等下我就让张妈把她送回去,展谦那里也只有这样将错就错了!”
老太太并不想再花心思在大媳妇身上,几句话说完了便将话题转到他和曼妮的事上头,自然是催他如果两人都有那个意思就赶快说定下来,也让她早早抱上孙子高兴高兴,霍展鲲拿出耐心来敷衍了好一阵才将老太太哄得高高兴兴地休息了!
从老太太房间里出来他没有直接回房,而是绕到供奉祖先牌位的小阁楼上,远远便听到那小房间里传来啪啪的敲打声,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突然推开门,正跪在牌位前啪啦啪啦打小人的雪落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将那几个纸人儿一把抓成一团攥在手心里,她动作快,他眼睛更快,早已经看清了那是宣纸撕出的几个四不像小人儿,头那一个正正写着他霍展鲲的大名,她跪在那里仰着头,直愣愣仿佛见了鬼似地盯着他,早已经吓呆了!
本来心情是不好的,可是这一刻他实在忍不住要笑,连忙低下头咳嗽了一声,这才负手跨进门去,拿出平常的严厉语气来:
“钟雪落,你打小人倒还打得挺利索的嘛,看来姨妈和茉儿也没下重手!”
她只垂着头把后脑勺留给他,那样一眼望去倒是没受什么伤的,他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来,再说:
“别跪了,起来!”
她攥紧手上的纸团不动也不说话,他开始竖眉毛:
“我说起来,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我面前来!”
她吞一口口水才站起来,跪太久的脚麻颤颤的,身上的被打的地方也扯着阵阵的疼,她咬唇将手上的纸团放在他旁边的桌上,站在一旁不说话,他在那细微的表情动作里已经估摸出她的伤势并不严重,终究那母女俩还是没敢太过放肆,他这才翘起二郎腿来,将那一团纸拆开,睇了那几个小人儿一眼,不以为然地哼一声:
“这些小孩子把戏有什么用,我现在不是好好坐在你面前吗?如果这些东西是让姨妈给拿到了,我看你倒是要再挨一顿吧!做事不会用脑子!”
她恨得牙痒痒的,却涨红了脸不说话,没做过的事也可以冤枉她了,更何况现在给他当场抓到证据,而他说了那句倒也没把这小人儿放在心上,居然再关心起今天的事来了,问道:
“现在你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冷笑一声,他不是威胁让她一个字也不许多说吗,现在打都已经打了,这土霸王还发什么疯跑来装腔作势?她也没指望除了展谦这霍公馆里还有谁会帮她说一句公道话了,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挤出话来:
“没什么,是我不对,老太太和姨妈已经教训过了,二少爷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胡来了!”
她侧着脸,眼光不在他身上,那眼睛有些红肿,肯定是刚才悄悄哭过了,可是此刻却是讥诮倔强的,他口气没来由地一软:
“真的没受委屈吗,你说实话,我不会偏袒任何人的!”
她真想往他这假仁假义的面孔上吐口水,他们这一家人,欺负人欺负够了还要来说这种话,她硬生生绷出恭敬的样子来:
“二少爷说笑了,霍府的人都对我好得很,从来都是我不懂事瞎胡闹,我怎么会受什么委屈!”
“钟雪落你少和我阴阳怪气的!”他从来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立刻便提高了声音,“让你说你就说!”
她还是绷住了脸:
“真没什么。”笑话了,她有委屈自然也是向展谦诉苦,怎么会向他说?她眼珠转开,却看到桌子上的那串夜雪流光,终于有要说的了:
“对了,姨妈让我把夜雪流光串好,项链已经串成了,珠子全部都擦得干干净净的,你拿去送给曼妮小姐吧!我不会眼红她的东西,我知道她现在不喜欢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她!她是未来的二少奶奶,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二少爷你放心!”
半天就说了这样一堆废话!他脸色阴沉,眼光从她脸上移到项链上,又再移回她脸上,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定是吃错药了,怎么会啰里啰嗦地问这些!他霍地站起,将那项链往她面前一拨:
“项链你留着吧,弄坏过的东西曼妮怕是不会要了!”顿了一顿便是声色俱厉,
“这些事自己心里有数就最好。你听明白了,不光是曼妮,还有姨妈和茉儿你也最好不要再去惹,如果往后碰上今天这样的事,不许和老太太叫板,她们说什么你全部先给我认了,听见没有!”
她心里将他骂了一百遍,可是他给的委屈还是要吞下去,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