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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声嘶鸣,疾驰而出!
咴——
马蹄声声,有情人,转身已天涯……
远远的,远远的……
章知妙在角楼上转过身来。
曾齐越扶着她。
看着她的脸色有点惨白,曾齐越只问她:“怎么,这春光不好吗?你闷在屋里那么久,早就应该出来透透气了。难不成你不喜欢这春光明媚?又还是你要不要我替你安排,也许只要半日,你就能追上他……”
章知妙突然拽住曾齐越的衣角,额头咚地一声抵到他的肩头。
齐越的心砰地一跳,他连忙低头看她,问道:“怎么了?又不舒服了?那我们快下楼……”
“别动。”
知妙倚在齐越的肩头,声音哽咽。
“别动,别说话,别问我。”
齐越被她拽住衣裳,抵在胸口,那愁结百绪,都在心头缠绕起来,她那低低而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的心都将要碎成千片万片。
看着她低下的头,微微抖动的肩,曾齐越只说:“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知妙的嘴唇微微地抖了抖。
肩膀也抖了抖。
接着,有大颗大颗的眼泪,静悄悄地打在石板地面上。
然后,一大片一大片的泪珠,像决了堤般的潮水,把曾齐越肩上的衣裳,全部浸湿……
她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裳,狠狠地埋在他的颈窝,哭声,由小变大,由弱变强,终究,破堤如潮,痛哭失声……
墨予,再见了。
你我缘尽,尽止与此。今生无缘,来生无由,但望今生不念,来世忘怀。只愿此生此世,你我相隔,但幸福永远……
墨予,忘了我。
勿念,勿再念。
被揉皱的那张当年夹送在医书里的字条背后,有着隐隐约约的字迹,在马蹄的疾驰飞奔中,悠悠碎碎,如春日里漫天的桃粉花瓣,伴着破碎遥远的哭泣声,飘飘渺渺,飞散在风中……
勿念。
亲爱的人,勿再牵念。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亲看不到吗?
在作者有话说贴了又会被打负。。唉,左右为难。。
亲爱的们注意,今天最后一句话是: 亲爱的人,勿再牵念。
后面空白的话就是晋江正常空版面。
谢谢各位支持
双喜临门
春去秋来。
人生眨眼百日翻。
养在深闺里的知妙身体渐渐恢复了,日子也到了秋高气爽的时节。
一日早上,清歌打了水正在给知妙梳洗,知微忽然蹦蹦跳地跑来了。
一进门就叫:“大姐姐,大姐姐你看我拿这个送给二姐姐好不好?”
知妙一回头,看到知微手里拿的是一个簪花小银盒,里头放了两颗红宝石珠子,摇动盒子的时候,两颗红宝珠子在里头撞来荡去的,滴溜溜的响,很是有趣儿。
知妙看到知微拿了这珠子,有些奇怪,便伸手把他抱在膝头上问:“这是哪里得来的?”
知微回应道:“是昨儿孟嬷嬷带我去外头逛,小街上买的。我说这两颗珠子好漂亮,跟两个大姐姐的眼睛一样漂亮,一个就是大姐姐,一个就是二姐姐,以后都关在一个盒子里,永远都不分开!”
知妙听到知微这话,心头觉得微酸了一酸。
自打出事之后,她们亲姐两个的关系似乎是疏远了一些,但并非是知妙不想和知秀说什么,而是知秀沉默了许多,常常自己坐在窗前绣花,绣着绣着就出神了些,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知妙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结果姐妹两个就这样遥遥地望着,彼此都在心底灌了这些许心事。
知妙抱了知微,细声道:“最近是没太和你二姐姐在一起,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她罢。”
“好呀。”知微从知妙的膝上跳下来,笑道:“正好把这珠盒子送给二姐姐,二姐姐以后嫁了,看到这个就想起我们了。”
知妙一听知微这句话,到是一惊,她抓住知微的手问:“微儿,你在说什么?”
知微被知妙一捉,瞪着大眼睛问道:“大姐姐还不知道吗?父亲和母亲已经帮二姐姐许了人家,昨天傍晚来咱家里提亲,我看到聘书都放在母亲房里了,说是明天就送聘礼来,不出秋月二姐姐就要出嫁了罢?”
什么?!
这话到让知妙可是大大的惊了!
没想到知秀反而先在她的头里,把人家给许了!虽然她们两姐妹和楚墨予都是那般缘浅,那样一场折磨之后,楚墨予单骑远走,章家两姐妹一身伤,一心伤,都把自己深锁闺门,再无以前般热闹嬉笑,但也想不到,知秀年纪还如此之小,居然还在她头里先许了人家?!
知妙心头微惊,但也不露出来,拉了知微的手,就往西阁里去。
进门,新燕正捧了洗脸水出来,知秀穿了一身葱水绿的秋衫子,单薄高挑地坐在妆镜前,手里拿了一支水头翠绿的翡翠簪子,正在往自己的头发上簪。
知妙进门,立时走到她的身后,替她把那簪子簪进发里。
知秀从铜镜里看到姐姐和小弟,在镜中微微笑了一笑:“姐姐来了。”
知妙的脸色有些微白,看着她在镜中到是坦然带些微粉的脸色,有些不知该如何应答。到是知微立刻献宝似地把那银缕红宝盒子送给知秀,知秀看到那盒子,笑得眉眼都眯眯地,直摸着知微的头夸他越来越懂事了。
这时新燕收拾好进门,知秀就让新燕带小少爷出去吃东西玩耍。
知微好像明白两个姐姐有话要说,便听话地跟着出去了。
知秀坐在镜前,拿了牛角梳子来继续梳自己的头发。一边梳,一边看着站在旁边的知妙,知妙也看着她。两个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半天,到是知秀先笑了:“姐姐你可必在那里发呆,既然来了,也帮我梳梳头,不好吗?”
知妙看着镜里的她,有点赌气般地回一句:“不好。”
知秀“扑哧”一声笑了:“前些时候我还帮姐姐梳头,怎么姐姐现在就这么小气,也不肯帮我梳梳了?其实姐姐也不用脸色那么难看,我心里有数。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知秀把手里的牛角梳往妆镜台上一放,转过头来看她。
知妙立时有些激动地问:“秀儿,你都知道?你即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家里是什么人,你可曾见过?人品如何?品德如何?人性又如何?他家中兄弟姐妹如何,父母双亲又如何?嫁人对女子来说,可不是头脑一热,真真是从头到下,门当户对,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知秀看知妙这样激动,忍不住也笑了,反问道:“姐姐即知道一个女子的婚事,要考虑这么多事,为何姐姐那些时日,竟把这一切都丢下了?”
知妙被知秀这一句话噎住,脸色都白了。
知秀立时站起身,握住知妙的手:“姐姐不用尴尬,我明白当日的你。不过是为了一颗心。有那个人的一颗心,即便是千难万险,也敢去闯了,不是吗?不用说是姐姐,如果那个人对我有对姐姐的一半心,别说是这样的事,刀山火海,我也敢和他去了。只可惜,他没有。”
“秀儿……”知妙为难地看着她。
“姐姐别多心。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不然这些时日,我也不会闷在心里了。”知秀拉着知妙,在旁边的罗汉榻上坐下,“这个人,是和我们家还算有缘源的人,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是人丁单薄,父母尚在,家中没有妻妾通房,是个干干净净的人家。姐姐知道,我一直想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家。”
知妙听到知秀说这话,立时问道:“你这样说,莫非你已经打听过了?”
知秀微微地笑了笑,“不是我打听,是那日先对我提起的。”
“对你?”知妙有些吃惊。
“是百益堂许掌柜家的外房侄子。姓许单字一个铭,家在余州府开了一间医铺,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名医,他不从医,但为父亲打理铺药,上次是为了一个要紧的方子,到这里来求许掌柜,许掌柜问起他亲事,他说尚未提亲,许掌柜这才问起母亲。母亲和父亲说起时,我正在房内逗微儿,听了他们家的家境,我便允了。”知秀慢慢地说。
知秀这一说完,知妙更是惊了:“余州?家里从医……那岂不是你要嫁去外省了?”
知秀点了点头。
知妙一听这话,立时眼眶就红了。
怎么也想不到,那日知秀提起,也许有一天,她们一妹终将分离,知妙那日冲动,几欲出门,但返回头来,却是知秀先要一步离开。
知秀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微微地握住知妙的手:“姐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我见过这个人,他品性不错,以后应该会善待我。况我们家家境比他家好上许多,又同时药铺,来日我还可帮得上他们,他们家定会高看我一码。况远离京都,会少了些许事端,他家又人丁简单,只有父母双亲,无兄弟姐妹,他又洁身自爱,我若嫁了,夫妻同心,经营有道,或许比在这府里过着这枯冷的日子,况还要更好些。”
知妙眼中含了些泪,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没想到,你年纪比我小,却行事总比我周全些。事事道道,都已经想清。”
知秀握着知妙的手,只道:“不是我行事周全,乃是我没姐姐的运气。我若能与姐姐般遇到真爱的男子,便是十个那样的事情,我也做得了。但,人生总归不是那样两全。”
这一番话,说得知妙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知秀只拍拍知妙的手:“姐姐,快别这样。我要走了,你不高兴点,怎么还掉下泪来。我们姐妹一场,以后天隔一方,总是要多多珍惜这等时日,以后将来你自由些,也可以到余州看望我。我们这辈子的深恩情谊,总不会忘记的。”
知妙默默地点了点头。
伸手握住知秀的手,只道:“秀儿,保重。”
知秀抬头看着知妙,慢慢地,慢慢地点了点头。
秋日斜阳。
几日之后,许家送了聘礼进来,又再过了些时日,许家来了许多人,在章府大宴了一番,就算是为知秀定了亲事。待十几日后,月初新日,就来迎娶。
知妙只看着那些远从余州来的人,吃吃喝喝,陌生的脸孔,想着知秀不日就要出嫁,越发的悲从中来,有些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