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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她到死都以为,是她帮了你,是她为自己这可怜的一世做了小小的抗争,你说可怜不可怜?”
“她真愚蠢,还无能……”
她没说完,李偃举剑贯穿了她的胸膛。
他原本对谨姝也没多上心,但从那一刻起,好像心口被捅了一刀。
对自己的愤怒甚至超过对郑鸣凰的愤怒。
他甚至说不清那愤怒从何而来。
这一世,他醒来就身在山南,他告诉自己,这一次,如果她选择傅弋,他就是截也要把她截到手。
第37章
刘郅不得不佩服; 李偃手底下人反应速度和办事的效率。
不过半个时辰,人已经找到家门口了。
他的人过来报; 马上搜到这儿了。
“主上; 走不走?”
樊冢提着枪; “冲出去吧,我等誓死保护主公。”
刘郅看着他们的神色,陡然为自己的一己之私; 而感到羞愧。
“不必,外头究竟有多人,我们都还不清楚; 贸然出去不是良策。且这里都是李偃的人,他手底下多能人,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怎么办?”
刘郅扭头看望谨姝,目光里满是冷凝; “拿她去换。”他其实并不多担心,逊县就是个小县城,也不是军事要地,压根儿也没多少驻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偃竟然在这里; 但他并不认为李偃有能力把他留在这儿。
“这不是主公要找的人吗?咱们费这么大劲把她弄过来,要是被旁人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他冷淡地瞥了樊冢一眼; 他并不喜欢旁人忤逆他; 哪怕是口头上。
但这个时候; 他没心情发火。
他出神片刻后,转过脸不再看谨姝,“代价有些大,没必要。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几个臣属还在劝他,“主公莫管我等,主公要的人,焉有弃了的道理,咱们这些人,护送主公出去该是没问题的。”
他再次说了句,“不必。”
不急在一时。
谨姝冷漠地瞧着他,他觉得很烦躁,抬手捏了她下巴,“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帮你想想。”
谨姝还是瞪着他,没说话。
她甚至想啐他一口,但她不想激怒他,她上一辈子特别恨他,但所有的恨随着上一世她的死亡而尘归尘土归土了,她对他谈不上恨或者不恨,这个人与她,再没有关系了。她有李偃了,有真心待她的人,有牵挂她的人,她不能任性。
忍一忍,李偃一定会来救她的。
刘郅扯了个凳子跨坐在她跟前儿,说了句,“都出去。”
一群人哗啦啦都退了,还体贴地关了门。
他们临走前瞧了谨姝一眼,那目光里意味深长。
主上费劲吧啦地把一个女人弄过来,总不会是拿来看的。
这会儿主上要是办了……那李偃就算把他媳妇儿弄回去也要气死了。
“主上这招够狠啊!”樊冢隐晦地笑了笑。
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瞧了樊将军的表情才恍然大悟。
有人忍不住担忧,“这……辱人发妻……李偃不会疯吧?咱们还能活着走出逊县吗?”
樊冢啐了一口,“怕个球!爷爷等他。”
其他人也被樊冢的气势所动,也或许是现下的风平浪静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压力,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走远了,他们的人不时出去查探,但不敢太明目张胆,缩手缩脚的也查不清楚,好像是逊县的驻兵正兵分六路挨个儿搜查。
这条街已经搜了一半了。
顶多再有半个时辰,铁定就要上门了。
这时候根本没办法出去,一波在东街口,一波在西街口,他们无论拐到哪边,都会遭遇一波,对方人数众多,且对逊县的地势相当的清楚,而且一旦有动静,屁股后头那一波会马上堵上来。
就算他们能以一当十,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显然不是良策。
“再等一会儿,西街口那边马上要掉头往后去了,东街口这一波是往我们这边来的,他妈的,我们到时候干了他们,给主上争取点时间出去。这孙子鸡贼的很,兵分六路,分散的很均匀,哪边有动静,立马就能围上去,咱们等东边那一波再靠近点,估计有一刻钟的时间,再冲出去。”
“不要分开,对方人多,声东击西压根儿行不通,走一块儿还能突围一下。”
几个人商量着,扭头去看屋里头的时候,目光都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
有人“哎”了一声,“不知道主上办完事了没有。”
边儿上嘿嘿笑着,“咱们主上刚猛,哪能这么快啊!”
“哎哟,说得好像你试过一样。”
“去你娘的,你不想活了是吧!叫主上听见不剥了你。”
“嘿嘿,听不见,主上忙着呢!”
一人捶了下胸口,吼了一句,“操,老子也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改明儿主上打下江山,别说一个女人,十个八个女人都碰得,到时候叫一块儿,让她们挨个儿趴着,过足瘾。”
“老子……”
几个人说得越来越兴奋,话也越来越下作。
浑然不知墙头那边正趴着两个人。
李麟啐了一口,“狗东西,全他娘脑子里填了自己鸡儿了。”
他和朱婴趴在墙头望风,朱婴抬手捋了他后脑勺,“年纪小小的,学什么下流话。”
“操!?”李麟回拍他了一巴掌,“你是我爹啊你就管我。”
“我是你好哥哥啊……这哥是白叫的吗?”
“得了吧,你比我叔父都大。”李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哪个狗东西追着叫我哥哥的。”朱婴又拍了他后脑勺,“小心我抽你啊!”顿了下,马上又把指头竖在嘴唇上,“嘘”了声。
有人过来了。
李麟虽然跟他贫着,但注意力却没分散,警醒着呢!朱婴一嘘声,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身子往下缩了缩,手已经按在腰间的匕首上了。
那人只是路过,擦着墙走了。没发现墙头扒着俩人。
李麟压着声音问:“要是打起来,你先走,我断后,别恋战,他们有□□手,一就位咱俩都得射成筛子。
朱婴皱了皱眉,“我能叫你断后吗?毛还没长齐呢,逞什么英雄。”
“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李麟都气笑了。
朱婴翻了个白眼,“那等咱俩死了去黄泉路上争吗?”
李麟算是发现了,朱婴这人就爱和他作对,“我呸!去你娘的,你嘴里还能不能有点儿好话了。”
“不是我说,你最近跟谁学的,嘴上不干不净的,少跟那些兵痞子混啊,一个个舌头下半身带出来的,你这还小,被你叔父知道了得削你。”
“我婶娘都要被那群猪狗不如的混蛋玩意给侮辱了,你他娘的还在操心这些事。”
朱婴这回实打实地削了他一巴掌,“呸,说的什么屁话。当你叔父是摆设,谁敢侮辱一个试试?不是我说,那刘郅就上赶着找死,主公就是听说他人往江东方向过来了,特意带了人回来截他的,没想到他跑得还挺快,才几天就跑到逊县了,跑到这边就算了,光明正大打一场也好,这孙子还玩阴的,玩阴的就算了,还拐带小夫人,主公那暴脾气能抻得住就怪了,只要确定小夫人没事,主公绝对把人堵在逊县打得满地找牙,再关死牢了折磨七七四十九天,三**刑具挨个儿用,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嚼着自己下半身那玩意儿含恨而死,就算他那百万大军压境压到城门下头,主公都不会眨个眼,绝对不可能叫他活着回去,你信不信?”
“靠!”李麟被他说的头皮发麻,刚想接两句,就远远听见一声巨响,头马上伸了过去。
是门被踹飞的声音。
墙里头那一群被淫|水浇了满脑子的狗东西登时回头看了过去,原本主上和那拐来的江东王的妻待着的房间里,这时门整扇飞了出来,倒地的巨响可以预想到那一脚力气有多大,荡起的尘土后头,两个身影慢慢清晰了。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刘郅走在前头。嘴角已经淌了血,脸是肿的。
后头跟着李偃,正拿刀抵着他脖子。表情实在难看的可以,那种在战场上熏染出来杀伐血腥气全部外放着,活像地狱阎罗。
一瞬间谁也没敢动。
李麟这边拽着朱婴“操”了声,“我叔父也太牛逼了。”
朱婴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陆仲也是常年在战场上混的,跟着李偃那几年正是开疆辟土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小夫人在他手上丢了,他就是拼死也得把人救回来,他几乎一点都没耽搁就下了命令。
封锁城门,加固城门守卫防止刘郅溜出去,清空街道,又兵分六路去挨家搜,不敢太分散,因为还不太摸得清刘郅带了多少人过来,怕打散了反而被刘郅的人包饺子,但务必要快,天黑之后会有相当大的变数,而且拖得越久,对小夫人越不利,且他们尚且不知道,刘郅截小夫人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威胁主公还好说,就是把繁阳赔进去,主公也不会眨一下眼,大不了再夺回来,主公向来就是自负的,但并不是没有资本。
陆仲不但分了六路兵线过去,无论哪一路先遇上刘郅,都有一战之力,且人数优势的情况下,也可以尽快结束战斗,避免误伤小夫人。
另外还派了所有的脚力好脑子好使身手不错的探子出去,这些人只是去刺探,一旦发现可疑人马可以要立马回去汇报。
那个吓坏了的杨八回过神来也申请帮忙找人,他对这一块儿相当的熟悉,哪块儿容易藏人,哪块儿路隐蔽,他闭着眼都知道。
这边这个废弃的大宅就是杨八找到的,像刘郅带这么多人,肯定不会往小的地方去,既然敢大白天光明正大来街上截人,八成是有准备的,至少城里有个落脚之地,逊县没有什么大宅子,数都数的清楚。
这一处房子据说是个外地商人盖的,后来不知道人走了还是换地方了,一直没住过人,门照常是锁闭的,里头都是些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