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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侧美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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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亦笑了笑,唇角一直高高扬着。
  对于自己最近种种无聊的恶趣味,他其实也颇纳罕。
  二人便这样入了城,甫一进城门,便有兵士来拜,几个副将并大校尉拱簇着他往前走去,李偃放她下马的时候,顺手将她的幕蓠遮在她头顶,分出一手来牵着她,谨姝被许多人瞧着,实在不好意思,走了几步悄悄跟他说:“嬷嬷来寻我了,夫君不用分心照顾我了,我们在旁边候着,你忙你的去吧!待你出了城,我再回。”
  一有旁人,他总是会重新变成那个威严肃穆的主公,寒着脸,一副铁血无私的端正模样。
  闻言“嗯”了声,偏头看嬷嬷,嘱咐道:“好好照看小夫人。”
  嬷嬷忙垂首应是,迎着谨姝去了一侧角楼候着。
  这会儿他立在城楼上,一手负着,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两腿微微分立,站得笔直而挺拔。谨姝便遥遥望着晨曦微露下的他。
  他站在那里,面容肃穆而威严,随着他不急不缓的沉稳声音,下头发出一阵一阵振奋人心的高呼声,声势浩浩。说了些什么,谨姝其实全没听到,眼里只有他的身影,好似和她认识的夫君是不同的两个人。可无论哪一个,她都喜欢的紧。
  他是王,亦是她夫君。
  整兵点将诸多琐碎事项耗去了半个时辰的光阴,他终于下了令,全军出发!
  他从城楼上下来,短暂和谨姝碰了一面,谨姝替他理了理衣裳,又勉强对着她笑了笑,说了祝福吉祥的话,又低声说了句,“阿狸会时时想着夫君。”
  他没有再逗她,只是轻轻捏了她的掌心,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便顶着一张威严的主公面目翻身上了马。
  谨姝一直目送着,日中午,方看不见军队的行踪,她才收了神思,吩咐嬷嬷,“回吧!”
  嬷嬷无声递了巾帕,谨姝方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
  不知怎的,忽然喘不过气来似,哽咽出了声,小声嘀咕着,“他方走,我便舍不下了。到底是个妇人,丢脸得很。”
  嬷嬷细声安慰着她,“王上和小夫人鹣鲽情深,叫人羡慕。如此亦是江东子民的福气。王上有了牵挂的人,亦有小夫人牵挂王上,福气延绵,定能护佑御下的子民。”
  这些仆妇惯常哄人的道道多,什么不什么都能牵到一起去说。
  虽则话多离谱,可到底谨姝也高兴了些许,同嬷嬷笑了一笑,“嬷嬷莫取笑我了。”
  瞧着谨姝神色缓过来了,嬷嬷又担忧地请示道:“那郑小娘子……小夫人如何处置?”
  谨姝乍听这个名字,不由皱了皱眉,而后又舒展开,轻声道:“无妨,她既有心同我较量,我如今闲下来无事,陪她闹一闹,权当打发时间了。”
  嬷嬷仍旧担心,“那郑小娘子,骨子里非善类,小夫人还是莫要犯险了,您吩咐一声,咱们下头人自有人替小夫人解决,来日郑夫人问起来,小夫人推说不知就是了。”
  谨姝笑着摇头,“你觉得我奈何不了她?”
  嬷嬷忙称不敢,只说担心她心慈,来日恐是祸患。
  谨姝不再答她了,微微出神,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来。


第25章 
  从逊县拦截下的那个哑巴; 是繁阳府里侍候的一个下人; 因着不会说话,只在外院当差,且做得都是些粗使活计,他是因何会同郑鸣凰一同去往山南的,并不得而知。
  归途的时候,又偷偷跑出去,行迹也十分可疑。
  他被关在逊县驿站一处偏僻杂物房的时候; 在惊恐地看见推门而入的主公李偃之前; 他原本是并不打算招供的。
  他闭着眼,不住回想自己女儿红润的带着几分憨实的面庞,他的妻子同他一样,是个哑巴,两个人在没有一丝语言的交流的世界里互相慰藉,但他的女儿; 是个完好的,正常的孩子。
  他曾经无数次祈求老天,给他的女儿一份体面的生活。
  至少不像他一样; 被人鄙夷; 被人嘲笑; 被人冷眼以待。
  但七岁的女儿; 不得已在旱灾的时候自卖为奴; 在清河楼后院里搓洗那些散发着她还不能理解的古怪气息的布料。
  从春到夏; 从秋到冬; 一日一日,那双原本就不柔软的手,已变得粗糙而伤痕累累,尤其冬日的时候,被刺骨的冷水浸的一层又一层的冻疮。
  女儿总是怯怯又倔强地说,“爹爹不碍事,咱们总会熬过去的。”
  他是个无能的丈夫和父亲。
  他有时候觉得,活着真的太艰难了。
  对于一个穷苦人家来说,所谓君子之德,所谓底限,是没有的。
  如果有人许以最迫切的东西,他是没有办法抵抗的。
  但他知道,在看见李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无论是谁,都保不住他了。
  但他又忽然艰涩地想到,他说不出来话,也并不识字,他没有办法招供,更无法祈求这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说话的江东之王来宽宥他的不得已而为之,或者至少宽恕他无辜的妻子和女儿,她们绝对不知情的。他闭上眼,眼泪不住地往下淌。
  他看见那位他在府中多年亦尚未近距离看过的脸上,布满了威严和不可侵犯的肃穆端庄。
  他想,一切都完了。
  他忽然才明白那位小娘子之所以会找上他,并非是因为他的家人好拿捏。
  而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为自己辩白。
  …
  谨姝还记得,上一世里,她去偷刘郅的兵符的时候,她浑身手脚发冷,她在颤抖,她想她的脸色应也是无比苍白的,如果凑近了,还能听见她急促的喘息。
  但她目光极为坚定。
  她偷兵符做什么呢?
  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兵符就在他怀里,他方杀了一个叛逆的将军,收了他的兵符,因着军队极速扩张而却疏于管理没有统一标准的弊病,彻底显露出来了,刘郅纠结了一批能人志士为他出谋划策,终于要大刀阔斧地对军队进行改革了。
  首先便是叫打造处重新熔铸了一份更为精巧的统一的兵符,那图案是双鱼的,一剖为二,做工极为精致和严谨,尤其是那图案,繁复到几乎不可能被仿制。材质是青铜,掺杂着几分贵金属,重量亦是不可模仿。
  刘郅极为满意,大赏了打造处。
  她记得那天是个阴天,夏日傍晚,闷湿潮热的天气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她浑身却冒着冷汗,刘郅就躺在她身边,两个人什么也没做,他喝醉了,和衣躺在被子上,那块儿无比珍贵的双鱼兵符右符,就藏在他的怀里,她看着他胸腔起伏的时候,甚至能看到兵符凸出来的一点细微痕迹。
  她睁大着眼睛,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和喘息,她紧张到浑身发麻,但却并没有到失控的地步。
  相反她还很冷静,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即将做的是什么,也知道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会如何。
  她在半柱香的沉寂时间后,终于抬手去摸了他的内襟,她设想过许多阻碍,比如那块儿兵符并不是真的,比如兵符上连着锁链,她一扯,刘郅就醒了,比如……
  没有比如,那块儿兵符就那么赤白地放在那里,她手指轻轻一勾就出来了,刘郅亦没有醒,他仍旧呼吸均匀地起着鼾声,睡得正香。
  她从来没有觉得老天对她施与过任何哪怕细微的怜悯,所以她更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大的幸运能对他造成任何的威胁。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没办法反抗这个叫她恶心又无可奈何的男人。
  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点微薄的哪怕蚍蜉撼树也至少能叫她感觉到的、力量。
  谨姝喘了一口气,她的脑海里在迅速的盘算着。
  她并非只是心血来潮,亦并非没有半分脑子,只为了对他表达一丝抗议。
  她仔细地设想过,刘郅那时正在计划东侵,军队改革势在必行,新的军令已经颁布下去,这个兵符造了九对,左半部分分别在不同的守将手中,军令是提前半个月颁布的,有各路信道驿站下发,这会儿应已全部收到了。
  新的军令上严明,凡调兵遣将,除非刘郅亲临,否则必持兵符,兵符合二为一无错之后,方可使兵
  兵符已交由各位来拜贺的元帅大将,吃了酒,现下已各自离开了。
  按这个时辰,最近的将领,恐已到了驻地了。
  谨姝这时候把兵符偷了,意味着刘郅将会前所未有的危机,此番大刀阔斧的改革,除了定下严明而统一的条例,亦顺手收拾了几个不甚老实的大将,兵权亦发生了一番不小的变动,如此一来,内部勉强粘合的微薄平衡,很容易被刺激、被打破。
  如果临时撤换兵符,恐又让那些手中握着实权时刻提防刘郅的大将心生疑窦,以为他又在耍什么花招,亦或者又准备割谁的肉、放谁的血。
  所谓帝王之术,在于钳制和维系某种微妙的平衡,刘郅正处在和各路兵马的磨合之下,他暂时还能威慑,但情况朝夕可变,他亦不得不小心,这时候再去刺激他们,无疑是非常愚蠢的。
  且朝令夕改本就是一项大忌。
  刘郅失了兵符,肯定会大怒,继而封锁整个府邸,以他自负的性格,绝不会认为有人胆敢再他面前偷东西,他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这个小小的东西找到。
  如果找不到呢?
  他就要撤换掉这个兵符,亦或者……重新打造。
  撤换掉势必承受着巨大的军队倒戈的风险。
  但如果只是重新打造他这半边的,那么失窃的兵符将会是一枚小小的,不知什么时候会咬刘郅一下的暗中匍匐着的蝎子。
  谨姝知道,她现在在做的事,是把一只白蚁放在刘郅构建的帝国蓝图的基架上,或许它早早死在砖石挤压里,或许它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繁殖着,把那基架,一点一点啃噬成碎末,然后在某一日,使其轰然倒塌。
  谨姝小心又谨慎地盘算着,她知道,她拿到兵符并不难,但难的是如何处置,她一个后宅的妇人,且是刘郅豢养的毫无自由可言的女人,妥善地处理掉这个麻烦,而不伤及自身,才是最最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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