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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思浓看着几人的背影,想到薛英帅气却坦然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痛,也许这辈子,她注定是幸运无缘了。
当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尹照才阴沉着脸从后面走了出来,沉默的坐在一边一句话不说。心里只是想着要如何应付过薛家的追讨。
尹思浓看着父亲,心中忐忑,只好更加小心的在一边伺候。
尹同却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出去看尹青竹到底怎么样了,好歹宋家算是给了大面子,帮着找了一个太医过来。
直到尹同后来神色忧虑紧张的又跑进来,尹照才抬起头,阴测测的开口问道:“大少爷怎么样了?”
尹同有些害怕的看着尹照,最后暗自咽了口口水,才小心的开口说道:“太医说了,大少爷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但是,”
尹同有点说不下去了,偷偷的看了尹照两眼,才低着头快速的说道:“只是元气却大伤了!怕是以后很难再有子嗣了!”
“混账!”
尹照一声怒吼,猛然将手边的茶盏一下子全扫到了地上。
站起的身子喘着粗气在来回摇晃着,似乎瞬间便会倒下去。
尹思浓很是害怕,但是却依然没有离开,隔了一会,看父亲似乎慢慢平静下来,才小心走过去,搀扶着父亲将让扶到座位上。
“薛家!都是薛家!是她们家的恶奴将我的儿子扔到了井里!才吓得精泄魂飞!我不会放过她们!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们!”尹照内心疼痛的已经锥心刺骨了,简直要崩溃了,想到尹家要面临断子绝孙的境地,就整个人绝望的想死,而这股怒火却如同灾难一样全都落在了薛家的身上。
尹思浓站在旁边看着父亲,心里很不安,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怪罪到薛家身上,更担心父亲要如何对付薛家!按照她对父亲的了解,这件事一旦他恨上了,就绝不会轻易罢手。
“老爷!二小姐那边现在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如,不如找个人去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毕竟大少爷的事怎么想怎么都有些蹊跷!”尹同小声的问道。
尹照猛然将手从脸上拿下来,露出一张看着有些狰狞的面孔。“不用别人!我去!我亲自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是!”
说着,尹同赶紧上前扶起尹照,一起去找尹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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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西带着薛家众媳妇回府的时候,福九和袭月正陪着薛鼎天在大厅中下棋。
“老祖,你别下那,你看福九那白棋,正在那等着吃您呢!您把棋子拿回来!”袭月在薛鼎天身后帮着看棋,发现薛鼎天下的位置不好,就要把棋子拿回来。
“观棋不语真君子!落棋不悔!你不许拿回去!”福九拉着袭月的手不让她碰棋子。
“我不是君子,还就后悔了!我要拿回来!”袭月一点也不客气的就要把棋子拿回来。
“不许拿!不许耍赖皮!”福九立时恼了,直起身就去拦阻袭月。
“薛福九!你是不是输不起!你是不是怕老祖把那个狼毫笔给我?!”袭月更是一点都不想让的和福九拉扯起来。
“风袭月!你耍赖皮,输了不认账!你才是输不起!”
两个大小姐隔着薛鼎天就要额头顶额头的打起来。
薛鼎天一看,立时扯着她们两个,“不许闹!不许闹!诶呀,一支笔也能打起来!都有,都有!乖,都乖乖的坐回去!不坐回去的就什么都没有!”
福九和袭月立时气呼呼的都坐了下来,然后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样,双手环胸的打算再也不做朋友了,没信用的家伙!
金羽西一进门就看见了这出好戏,不由得笑着走进来说:“怎么着?!这次又是打死不相往来了?”
苏舞月等人也都跟着走进去。
“二奶奶!风袭月耍赖皮,输了就要悔棋!”福九立时跑下来抓着金羽西的手开始告状。
“我没耍赖皮!是薛福九输不起!”袭月就更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走下来傲娇的拉着金羽西的另一只手,“二奶奶不会上你当的!”
“好了好了!”
没等福九再次开口说话,金羽西就赶紧将两人拉开,看着上面瞅着两个小丫头微微笑着的薛鼎天说道:“爹,您也是!明知道这两个丫头是这样的性子,针尖对麦芒似的,还老是拿出东西来让她们斗的红眼鸡似的!您瞅瞅,这不是又掐起来了!”
薛鼎天却翘着白胡子哈哈大乐,“好玩!可爱!就爱看两个顶脑门!”
“老祖!”
“老祖!”
福九和袭月立时一起转头叫着薛鼎天。
薛鼎天笑得更开心了。
“得了,你们现在知道老祖的意思了吧。还老是上当的顶脑门!”金羽西笑着将两个丫头一起扯着坐下,“行啦!回头让四娘把我收的一支狼毫也拿过来,一人一个!不许再打架了!这都多大了,眼看着都要找婆家了,还老是这么小孩子气的!”
说着,金羽西娇嗔的瞪了两个孩子一眼。
福九立时靠到二奶奶的身上,笑着撒娇:“二奶奶最好了!”
四娘一看福九又开始撒娇了,不由得笑着说道:“可不是,二奶奶的宝贝都要被你骗没了!可不是二奶奶最好!”
一句话说的大家立时都笑了起来。
福九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然后忽然跑到金羽西的耳边悄声问道:“二奶奶,刚才你去尹家看到思浓姐姐了没有?她有没有受欺负?”
金羽西看了福九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事!她很好!你不用担心了!以后不可以再私自接触尹家,记住了吗?”
福九一愣,转头去看金羽西,发现金羽西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低头想了想,然后才抬起头听话的点点头,“我听二奶奶的话。如果我想见思浓姐姐的时候,一定先告诉二奶奶!”
金羽西立时满意的笑了,她们福九永远都是最乖巧的。
一家子人正围着薛鼎天开玩笑,薛英和薛锋却匆匆的赶了来,进到屋里来先是给老祖和长辈们都行过礼,然后才说是找金羽西有事启禀。
薛鼎天一看要出去说,立时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开始不讲理:“这有什么话还不能让我知道的?你们是不是瞧着我老了,就开始背着我玩猫腻了!”
金羽西一听,立时笑着说道:“爹!哪里有什么事敢瞒着您?!不过就是府里家长里短的事,我去处理一下就得了!”
“家长里短?什么家长里短?就在这说,”想了想,薛鼎天看着苏舞秋和四娘她们,立时伸出指头说:“一定是你们几个妯娌有口角了!这大家族里头,就是媳妇们之间老是有事!好好的,咱们也不分家,有什么事可吵得啊?再说,那就是分家,也是我们小九先拿产业。我可告诉你们,我的家底那都是留给我重孙女的,你们几个,可不许惦记!那惦记了也没有!”
说着,薛鼎天还有点孩子气的哼的一抬头,白胡子又翘起来了。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说要分您孙女的财产了!”四娘受不了的笑着说道:“再说了,我们姐妹之间感情好着呢,您可别公开的挑拨离间,我可不依!”
“是呀,爹!没人分家,您可别乱说!”金羽西也笑着说道。这真是老小孩小小孩,薛鼎天年岁越大越是任性。
“嗯,没人分家就好!那薛英说吧,到底找你二奶奶说什么家长里短?”薛鼎天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了。
薛英看了一眼老祖,才微笑着说道:“是!老祖,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我们院子里又缺了点东西,准备找二奶奶要点补贴!”
薛鼎天一听,立时笑了,“诶呦,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你们那院里又有东西被几个坏小子弄坏了。没事,老祖这有钱,给你们钱,去买新的!甭老找你二奶奶要。男子汉大丈夫的,老找女人要钱,不好看!”说着,薛鼎天颤颤的从自己的袖口里抽出一张银票,离老远的看了一眼,“一百两!够不够?”
薛英立时低头一笑,虽然老祖的举动有些幼稚,但是心里却暖暖的,赶紧走上前将银票接过来:“够啦!老祖!”
“够了就好!这一个个的当差赚的银子也是不够花。没事,老祖这有!都有!”薛鼎天说着,哈哈哈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薛英拿着银票看了一眼金羽西,却什么也没说的赶紧拉着薛锋走了出去。而金羽西此时也不好直接出去,便对四娘和苏舞秋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立时起身悄声走了出去。留下一群人继续陪薛鼎天说话。
“怎么样了?”苏舞秋走出来边走边低声问道。
薛锋立时小声的在母亲身边回到:“尹青竹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苏舞秋和四娘同时一愣,看着离大厅远了,才停住脚步的问道:“怎么这么快?”
薛英冷冷一笑:“当然快!恶贯满盈的街头尽知,只要随便一问就能问个底朝天出来!”
“是啊!”薛锋接着薛英的话说,“那个尹青竹不但欺行霸市,在原来尹照的辖地上为非作歹,甚至还强迫了两名少女。其中一名直接跳江淹死了。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因为尹照是府尹,算是强制给压了下来。就是到了京里来,也是狼藉赌场,留恋青楼。只是,被他爹给强行管着,才算是没闹出事来!”
“三省六部的没听说谁家还能出来这么个混账东西!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连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尹家大公子的恶行,想来是干了不少缺德事!”四娘一边说一边恨恨的砸了一下拳头。
苏舞秋却面色凝重的接着问道:“现在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薛英摇摇头,看着二娘稳重的说道:“没事!二奶奶让我和薛锋去查尹青竹底细的时候,我就派了人去盯着尹家了。他们拖了人竟然找到宋清仰的府上请来一位太医。据说现在人没死,但是怕是以后要断子绝孙了。他受惊过度,又是吃了春药,活着已经算是捡了条命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