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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这件事不好办呀!看着于孝天越走越近,陆文衡不由得暗自微微叹息了一声。
“于当家!这位就是福州知府陆大人!”当钱孝成将于孝天带到陆文衡面前的时候,在距离陆文衡数步远的距离上,停下了脚步,对于孝天介绍道。
“在下于孝天,参见陆大人!”于孝天也不称自己为罪人,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也没有下跪,仅仅是双手抱拳对陆文衡含笑说道。
“放肆,你不过一介草民,见到陆大人,为何不跪?”陪着钱孝成引于孝天过来的那个随员看到于孝天居然不跪拜陆文衡,于是两眼一瞪,厉声对于孝天喝道。
于孝天冷眼扫了一下这个家伙,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寒芒,身体上似乎散发出了一种杀气,而旁边跟在于孝天身后的那些亲卫们,也都挺直了腰杆,用冰冷的眼神盯住了这个家伙,这种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般。
当于孝天的目光扫过这个家伙的时候,这个家伙顿时感到自己像是一只被猎豹盯上的猎物,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再看一眼那些跟在于孝天身后的那些他的随扈,一个个的眼神,更是吓得他不寒而栗,忍不住赶紧倒退了几步,惊道:“你们……你们……”
看到那些于孝天随扈们不善的眼神,跟着陆文衡的亲兵们赶紧上前几步,护住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一个个都赶紧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瞪着眼望着于孝天,空气之中顿时充满了一种硝烟味,使得双方都开始剑拔弩张了起来。
陆文衡也没有想到于孝天和他的手下居然如此嚣张,不由得愣了一下,钱孝成也被吓得不轻,这次他可是提议招安于孝天的,而且牵扯到了他的前途问题,一旦这个时候双方在这里动起手,万一再伤了陆文衡的话,那么他恐怕就算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更何况现在他也看得出海狼部众的厉害,一旦闹起来的话,事情肯定是无法收拾,于是赶紧给陆文衡使眼色。
陆文衡这会儿也感到紧张,干咳了一声道:“不必了!这次是我们双方约谈,就不必拘于俗礼了!”
于孝天冷眼扫了一下那个多嘴的家伙,脸上再次恢复了笑容,抱拳道:“于某乃是一个粗人,礼节上多有不周,还望陆大人多多见谅!既然陆大人如此豁达,那么于某就多谢了!”
想他于孝天跪天跪地跪父母,到这个世上,目前为止还真就没有跪过其他什么人,就算是陆文衡是个四品大官又能如何?他可是后世过来的人,早就不习惯这样的礼节了,所以要他跪,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熊文灿过来,他在没有谈妥之前,也不会轻易给他跪。
所以今天这个家伙不开眼,居然在这里对他呵斥,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而这次看到于孝天依旧不跪,那个开口乱吼的家伙也没敢再说什么,只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凉,不觉身上贴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双方寒暄了一番之后,于孝天让手下给陆文衡呈上了一份礼单,这一次他从淡水过来,随行带了一批礼品,其中既有他们自产的一些玻璃制品,包括几块大面积的玻璃镜,也有一些做工精巧的玻璃器皿,另外也有一些他们自产的香皂和台湾岛上产的鹿皮,当然少不了一些他们独有的鲸鱼皮。
这些东西对海狼来说成本都很低,但是市价却相当不菲,加在一起的话起码价值万把两银子没有问题,这样的手笔放在这里,算是相当大了,不过对于于孝天来说,其实并没有花多少银子,倒是也给了陆文衡相当大的面子。
虽然这么公开送礼,可能会有人以后借此对陆文衡诟病,可是这种事情就算是捅到天上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所以陆文衡在看了这份礼单之后,脸色也变得缓和了许多,暗自觉得这个于孝天虽然粗鄙无礼,可是在这件事上,还是手笔相当不错的,起码知道事情该怎么办。
本来这些礼物于孝天是准备来送熊文灿的,但是既然这次陆文衡替代熊文灿过来了,他也不在乎这点东西,所以便借花献佛,顺手给了陆文衡。
至于熊文灿那边,自然有李宜会另外再打点一份礼品送过去,肯定要比这些礼品更贵重的多。
虽然双方已经见面,于孝天也很识相的主动送上了礼品,但是这么寒暄折腾下来却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眼瞅着天色便已经渐晚,双方谁也没有把话题扯到正题上,只是这么相互之间打着哈哈。
只是陆文衡这边的官方的人员,一个二个都心中多少有点郁闷,因为毕竟他们是官方的人,不管他们现在如何弱势,可是他们毕竟代表的是朝廷和官府,背后的势力远比于孝天要大得多,可是偏偏于孝天没有表现出一点恭顺的意思,处处都似乎站在和他们平等的位置上,这让不少陪同前来谈判的官吏们感到有点别扭。
可是别扭归别扭,这帮人在看过了海狼步军的强势表现之后,却都没敢继续嚣张,而且他们也都明白,现如今福建官方的尴尬处境,如果这一次谈不妥的话,那么接下来福建沿海的局势便会彻底糜烂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所以虽然众人心中感到别扭,可是面子上却都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满,满脸堆笑的各自寻找目标,上前进行攀谈,这样的举动在他们看来,已经算是非常非常的礼贤下士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毫不退让
另一方于孝天和带来的一众手下们,对此也表现的是不卑不亢,没有流露出一丝阿谀奉承或者攀附的意思,一切好像都是应该的一般,丝毫没有把这些当官的放在眼里。
而陆文衡也没有急于和于孝天商谈招抚之事,倒是和于孝天坐下之后,天南地北的闲聊了起来,时不时的问及一些有关海上的一些事情,而于孝天也丝毫不着急,既然陆文衡好奇,他便就将一些海上的趣闻当做谈资给陆文衡说了一些。
当然陆文衡也不是没有目的,闲聊期间,提及了一些有关海狼和干腊丝人以及红毛人那两场大战,以期从于孝天这里获得一些第一手的消息。
于孝天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轻描淡写的将那两场大战给陆文衡等人说了一遍,仿佛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听罢了于孝天对这两场大战的简单介绍之后,不管是陆文衡还是他带来的那些手下们一个个都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个感到一阵阵的揪心。
虽然事前民间早就对这两次大战有了很多传言,但是这些传言总是不能详尽,而且免不了会有一些夸大其词的东西,但是近日从于孝天口中说出来的这两场大战的情况,却无疑应该是真实的,因为于孝天没有必要对此做什么掩饰。
而且于孝天也没有刻意的隐瞒海狼的损失情况,这就更增加了他的话的可信程度,听罢了他的话之后,再也无人对这两场大战表示什么怀疑了。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拔凉拔凉的感觉,以前他们还心怀着一丝侥幸,觉得海狼的战力可能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强,可是今天他们却真实的得知,海狼的海上战力还就真是这么厉害,现如今别说是福建水师惹不起他们,就算是把两广那边的水师,包括浙江的水师都一起拉过来,估摸着也不够海狼的水师收拾的。
另外刚才他们也都亲眼见识到了海狼步军的表现,这就更加让陆文衡等人感到忌惮不已,不自觉之间,态度也就更加放低了一些。
当晚陆文衡也没有急着和于孝天等人进行谈判,而是在营中设宴款待了于孝天一行人一番,而于孝天也没有表示拒绝,席间和陆文衡等人推杯换盏,不过却表现的很有些粗鲁,让人感觉着他确确实实是一个粗人,而且是很粗很粗的那种人。
对此陆文衡很有点怀疑,一边是对于孝天有点不屑,另一边却还心存着一种狐疑,因为陆文衡对于孝天关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时间了,这几年来,从于孝天崛起于福州沿海一带开始,他便关注着于孝天的发展。
而从他收集来的信息之中,他并不觉得于孝天是这样一种粗人,从于孝天这几年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几乎从无败绩,每一场大战之中,都表现出了他的心思缜密,不少强过他的对手,都莫名其妙的栽在了他的手里,这样一个人可能是个粗人吗?
可是今天当双方落座开始喝酒之后,陆文衡却发现,于孝天似乎并没有像传言中说的那样,表现的十分睿智,倒是言语和行动之间,似乎表现的很是粗鄙,但是无形之中,却还是流露出了一种彪悍。
所以即便是于孝天表现的粗鄙,却也没人敢当面对其表示不满,那些前来谈判的官员们,一个个还都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于孝天等人。
不过虽然于孝天等人在这里和陆文衡等人喝酒,可是周边的警戒却并未放松一点,每一道菜每一壶酒,在送到酒桌上之前,都会有专人用银筷子进行检查,以此来杜绝官府这边的人给于孝天他们下毒。
对此官府方面的人也没有办法,只能任凭于孝天的手下对这些菜肴还有酒水进行检验,毕竟谁都知道,双方眼下还没有谈妥,提防一手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无可厚非的。
至于暗中动手拿下于孝天这件事,不是没有人想过,甚至于陆文衡也为此琢磨了一番,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所有人都知道,于孝天就是海狼的灵魂人物,如果能将于孝天拿下的话,那么就算是剿不灭海狼,但是用不了多长时间,海狼内部也会出现争权夺利的内讧,迟早也会分崩离析。
故此这一次虽然陆文衡受命前来和于孝天谈判,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打这个主意。
为此甚至于他还提前做了一番安排,让手下做好准备,一旦有机会的话,看他的眼色行事,最好是能将于孝天一行人一网打尽。
可是当今天他看罢了于孝天带来的这两个连的海狼步军之后,顿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就算他不是行伍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