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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有何难!虽说弟兄们确实疲惫不假,可是老夫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舍得拿出银子,岂能没有死士应募?
传我的话下去,抬两箱银子出来,告诉弟兄们,今儿个晚上只要有人应募,便可以立即领到五两银子,而且只要去的人,直接兑现!不管他们今晚成与不成,这五两银子他们肯定可以拿到手了!
如果今晚攻寨得手的话,这些死士老夫还要另外每人赏银二十两!而且当场兑现,绝不拖欠!老夫不信,如此重赏之下,会没有弟兄肯干!”
大寨之中夜幕落下之后,喧闹了一天的大寨渐渐的开始安静了下来,包括在寨子里面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那些岛民,到了天黑下来之后,也都逐步稳定了下来。
今天有些助战的乡勇们也在寨墙上看到了褚彩老的手下被海狼打的尸横遍野,天黑下来之后,各自回到他们家人的地方,眉飞色舞的将海狼部众如何大战褚彩老的事情给这些亲人或者朋友说了一遍。
其中肯定少不了一些夸大其词之处,总之把海狼部众形容的如何如何的悍勇,褚彩老手下如何的不堪,这正好满足了这些岛民的心理需求,使得他们变得安心了下来,所以到了天黑下来之后,原本惶惶不安的这些岛民变得放心了下来,开始有说有笑了起来。
而且他们躲入大寨之后,海狼大寨还给他们提供了免费的食物,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糙米饭和咸菜,但是他们也都很满足了,天黑下来之后,这些岛民也大多数都开始和衣躺下休息了。
整座大寨变得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寨墙上值哨的人员以及在寨中四处巡逻的巡哨人员还在活动着。
大寨寨墙上各处都点着火盆,抑或是插着一根根的油松火把,将寨墙上下照亮,值哨人员不时的朝着寨子外面的黑暗处巡视着。
可是毕竟火把和火盆的光亮照的并不远,这天晚上天上有云层,没有一点月光,使得天地都如同扣在了一口大锅之中一般,远处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使得巡哨人员仅仅能看到寨墙外不足几十步的距离,再远一些的一切都笼罩在了夜色之中。
但是整座大寨之中的绝大多数人却都比较放松,甚至于包括于孝天在内,都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褚彩老虽然人多势众,就在岛上驻扎,可是他们毕竟也还是人,从昨天一早他们过来,到现在海狼就一直在折腾他们,昨晚又是下药又是对着他们打冷炮,折腾的他们无法休息。
再加之褚彩老的手下大老远从东山岛跑过来,一路上在船上呆了几天,也休息不好,今天一个白天下来,褚彩老又让手下攻了一天的大寨,死伤惨重不说,也把他们累得够呛。
所以包括于孝天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褚彩老和他的手下天黑下来之后,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肯定一躺下就起不来了,所以感觉不用担心褚彩老再会对大寨发动夜袭了。
到了天黑下来之后,寨中除了值哨人员之外,其余的人也在忙活一天之后,大多数都纷纷早早吃罢饭就躺下开始睡觉,准备养精蓄锐,明天接着和褚彩老干。
但是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的是有少数人却总是睡不着,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其中便有林易阳这个参谋。
林易阳虽然白天看了血肉横飞的战场情景之后,心中很是不舒服,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吃饭也吃不下去,身体也感到很是疲劳,于是晚饭也没吃,便回了住处早早的躺下。
可是林易阳人虽然躺下了,可是却始终睡不着,总觉得心中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起初他认为这是白天受刺激太大,使得他精神太过亢奋了,所以天黑睡不着,可是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却感觉这种不安并非是因为白天精神太过亢奋,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放心。
辗转反侧多时之后,林易阳还是披衣起床,走出了他的住处,现在林易阳是于孝天的贴身参谋,而且他在这里无亲无故,于是于孝天便从岛上买来的仆人之中,给他选了一个少女和一个少年,服侍他的起居,另外还从亲卫之中,抽了两个亲卫配给他,作为他的随扈,一是保护他的安全,另外也给他跑个腿什么的。
看到林易阳起身走出屋子,一个亲卫还有那个配个他的那个少年仆人,都赶紧走了过来,问他有什么事情,为何不睡觉。
“睡不着!付成,你陪我去寨墙上看看!我总觉得不太安心!”林易阳对那个扈从说道。
“林先生有啥好担心的!呵呵,姓褚的那厮今儿个被咱们收拾惨了,还能闹出什么事情!这会儿天黑了,大寨已经宵禁了,还要去寨墙上吗?”那个付成笑着对林易阳说道。
“无妨,有你陪着,巡哨岂能不让我出去走动走动?你辛苦一下吧!”林易阳摇头笑道。
“不敢!大当家特别吩咐过,让小的们照顾好先生,先生既然想要去走走,小的陪着先生理所应当!先生请!”付成谦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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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林易阳的担忧2
林易阳在付成的陪同之下,两个人走出住所,很快便碰上了一队巡哨,虽然有很多人不认识林易阳,但是却很少有人不认识付成这个亲卫的,亲卫经常在寨中到处走动,人面很熟,他们的脸就是通行证,所以巡哨认出付成之后,便将他们让了过去。
两个人不多时便走到了寨墙上,林易阳看了一下寨墙上的值哨情况,这里的值哨人员不是很多,但是隔一段距离,就会安排一个值哨,相互之间可以看到对方,而且海狼的部众相当尽责,虽然入夜之后头领都不在了,只有小头目还在这里盯着,但是他们却还是如同标枪一般,站在寨墙上关注着寨子外面的情况。
林易阳带着付成,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不时朝寨子外面观看,寨墙外面几十步以外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整个南日岛都静悄悄的一片,就连远处褚彩老的驻地方向的篝火也没有昨天晚上多了,显得死气沉沉的。
林易阳远远的眺望着褚彩老的驻地,心中越发的感到不安,可是又说不出来这种不安感是因为什么。
而褚彩老接受了昨天的教训,将驻地向东南方向移动了不短距离,使之脱离了海狼商栈区大炮的射程,这一下孟飞也没戏可唱了,只得老实了下来,商栈区也陷入了寂静之中,只是时不时的会听到那边传来一些牛或者驴子的叫声。
“林先生还在担心姓褚的老儿吗?何苦呢!姓褚的和他的手下们这两天差不多快被咱们折腾死了,哪儿还会来夜袭大寨呀!这么晚了,林先生还是早点休息吧,估摸着明儿个姓褚的老儿还不会消停,肯定又要折腾一天了!”付成看着林易阳心事重重的样子,在一旁笑道。
林易阳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摇头,继续沿着寨墙缓缓的走着,这时候寨墙上对面走来了几个人,正好和林易阳、付成碰面。
“哟!林先生呀!这么晚林先生怎么还没有休息?却来着寨墙上作甚?”一个大嗓门的家伙立即对林易阳大声说道。
林易阳抬头看到原来碰到的正是战兵营的统领李大嘴,于是抱拳道:“原来是李统领!林某睡不着,所以出来转转!李统领为何也没有休息?还在这里呢?”
李大嘴笑道:“这乃是在下的职责所在,虽说褚老儿这厮被收拾的不轻,可是毕竟眼下是非常时期,我李某岂能闷头睡大觉呢?这不就出来看看寨墙上这帮小子们值哨的情况!省的这帮家伙偷懒,在这上面打瞌睡!
怎么?林先生也是怕咱们这些弟兄不肯尽责,来这里瞧瞧吗?”
“岂敢岂敢!李统领误会了!李某岂是信不过这些弟兄们!这些弟兄们相当尽责,林某未见到一个偷懒之人!”林易阳赶紧解释道。
李大嘴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哈哈笑道:“那是当然!这帮小子都是我李某一手调教出来的,咱们大当家的脾气大家谁不知道,钉是钉铆是铆,规矩森严,咱们这些下面做事的弟兄们,自然也不敢大意!
这帮小子们倒是还算不错,懂规矩不敢乱来!呵呵!
今儿个让这帮小子们见识了一下打仗的事情,见过血之后就都知道为啥平时老子们对他们那么严苛了!好歹不算给老子丢人!”
李大嘴反正闲着没事,便和林易阳站在寨墙上闲聊了起来,而且言语之中透出了一种洋洋自得的感觉。
林易阳对李大嘴管束手下的水平还是相当佩服的,连连称赞了一番今天白天海狼部众们的表现。
李大嘴听罢了之后,自然很是高兴还有点得意,对林易阳说道:“林先生,是不是今儿个这场面让林先生有点不适应?其实你们读书人有点矫情,出来干这行,不都是打打杀杀的嘛!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咱们这行,要是见不得血的话,那就趁早别干,既然干了这行,不管咋样,该吃吃,该睡睡,该掂刀子砍人就要掂刀子砍人!
对了,林先生这么晚还没休息,是不是担心什么呢?”
林易阳手扶着垛墙,朝着寨子外面黑漆漆的夜色望去,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的说道:“不瞒李统领,林某确实有些不安!
今晚褚彩老那边我总觉得有点不正常,太静了一些!”
李大嘴朝着远处褚彩老大营位置看了看,笑道:“林先生是不是有点担心过度了?褚老儿和他手下这两天被咱们收拾的不轻,昨晚又被那丑鬼折腾了一宿估摸着一眼都没眨,这会儿他手下早该累趴下了,哪儿还有力气瞎折腾?
加之近日又被咱们揍惨了,咱们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就已经烧高香了,哪儿还有力气来夜袭咱们大寨呀!”
林易阳摇头道:“可能是林某担心过度,但是褚彩老这个人乃是老海贼了,他能纵横大海这么多年不衰,说明此人确实有点本事!
而且据传此人生性狡诈、凶残,素以狡猾著称,我们这么想,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