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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一消息的便是辱纥王部,后来从方城秘密渠道送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传闻。
碛东南牙旗的贵族们对白狼记忆尤深。此贼在松漠一带为祸多年,心狠手辣,恶贯满盈,但太狡猾,屡剿不平,稍有风吹草动就躲进平地松林,杳无踪迹。直到两年前白狼威胁到了奚族的安全,奚王阿会正忍无可忍,向突厥人求援,几方势力联手围杀,才铲除了这个祸患。但人算不如天算,哪料到此贼竟然逃出天生,躲进中土,如今又在中土人的支持下,卷土重来了,匪夷所思。
正因为匪夷所思,牙旗贵族们就不得不以最大恶意去揣测白狼的秘密,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中土人谋取东北的阴谋,白狼就是这个阴谋的棋子,过去是暗棋,以塞外马贼的身份暗中混乱东北局势,现在是明棋,以中土叛贼的身份公开夺取东北。如果这个阴谋论真实可信,白狼就不是一般人了,是一个强劲对手,必须小心防范。
史阿里门摇摇头,目露疑色,“到目前为止,斥候军尚未找到白狼,也没有发现白狼的侍卫风云军,但以我的判断,他肯定在鬼方,只是藏得很深,再加上天气原因,大雪封山,道路难行,斥候军活动范围受到严重限制,急切间难以找到。”
阿史那咄捺眉头紧皱,又问道,“可曾发现李子雄、韩世谔、周仲和来渊的旗号?”
这几位都是中土卫府大将,其中李子雄更是声名显赫,而韩世谔、周仲和来渊都是中土名将之子,卫府少壮派代表,亦是大名鼎鼎,虽然从中土传来消息说,他们都参加了杨玄感兵变,都是中土叛逆,为中土所不容,尤其出兵前接到的由阿史那思摩和史蜀胡悉从中土行宫内部获得的机密消息,都证实了他们的叛逆身份,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周仲的父亲周罗喉、来渊的父亲来护儿都是中土皇帝的股肱心腹,尤其来护儿现在还是卫府右翊卫大将军兼领水军总管,是中土军方数一数二的实权派,中土中枢核心层重臣,这样一位权势倾天的大人物的儿子竟然背叛皇帝发动兵变,竟然没有连累到来护儿本人,这未免匪夷所思了。
事出反常即为妖,这也可以证明这支所谓的“中土叛军”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由此引伸出一个问题,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是谁?到目前为止,阿史那咄捺和碛东南牙旗所有高层,对这一重要问题,都没有正确答案。
白狼年轻,即便有背景,但与李子雄差距太大,与韩世谔、周仲、来渊等人亦不能相提并论,中土皇帝绝无可能把谋夺东北这种大事托付给白狼,然而无论从表面上看还是从各种渠道获得的消息来推测,实际是这支“中土叛军”的统帅是白狼,尤其以塞外马贼盗寇为主的雷霆军的出现,更是李子雄等权贵不能做到的,那么问题来了,白狼能指挥李子雄这等功勋老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突厥人不知道对手指挥中枢的构成,阿史那咄捺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白狼还是李子雄,或者是其他人,这让他非常不安,有一种无从下手之感。
史阿里门也有同感,甚至有些忐忑,从中土叛军出塞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至今没有摸清对手的指挥中枢,导致安州战局的许多关键之处都笼罩在迷雾中难以揣摩。“没有发现。”史阿里门亦是眉头深皱,“但这并不意味着敌方还有更多军队隐藏暗处。”
“多派斥候打探。”阿史那咄捺说道,“另外从几个奚族部落中想想办法,尤其阿会部,必定心有不甘,怀有贰心者比比皆是,稍加诱导,必有收获。”
史阿里门一口答应,“是否增兵东湖戍?”
“立即增兵。”阿史那咄捺说道,“坚决不让敌军合围。”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一章双刃刀
十月二十五,安州鬼方又迎来一个难得晴天,但寒风依旧,冷彻入骨。
上午,李风云率风云军抵达东湖戍战场,竖起了联盟大纛旗,亲自指挥各军攻打戍堡。
虎贲军总管郭明、雷霆第二军总管米庸、安州军总管冯鸿、莫贺弗部都督莫贺屯河奉命赶到统帅部,向李风云详细禀报当前战况。昨天黄昏前,突厥人增兵东湖戍,大约来了数千控弦,保守估计,目前东湖戍战场上至少有上万敌军。正是因为这一变化,李风云才带着风云军亲赴前线,摆出了一副不惜代价也下拿下戍堡完成合围的架势。
郭明做为前线指挥,一边向李风云、袁安、慕容知礼、李孟尝、徐十三等人介绍军情,一边代表前线诸军向统帅部提出要求,“步军团正面强攻戍堡,两翼必须有大量马军给予保护,否则必遭敌控弦的左右夹击,所以我们若想拿下戍堡,首先就要击败戍外两翼的敌军控弦,但突厥人对此一清二楚,昨天黄昏前增派三四千控弦赶到东湖戍,暴露了其主动反击之意图,因此今日激战对我不利,当务之急是调派更多马军进入东湖戍战场,给伺机反扑的敌人以迎头痛击。”
李风云微微一笑,问道,“你们想拿下戍堡?”
此言一出,郭明、米庸、冯鸿和莫贺屯河互相看看,目露疑色。当前战局很明显,联盟大军抢占了先机,当然这要归功于李风云,正是李风云决心实施北征决策,联盟大军不待休整就匆忙北上,非常幸运地抢在突厥人包围鬼方之前“挖好了陷阱”,完成了围歼部署,但突厥人实力强劲,联盟大军“吃不掉”,事实上鬼方一战的目标也不是“吃掉”突厥人,而是重创突厥人,把对安州威胁最大的碛东南牙旗打趴下,继而给联盟北征解除后顾之忧。既然要重创对手,当然要积极强攻,消极怠战或者僵持对峙都解决不了问题,无法有效杀伤敌有生力量。
然而听李风云的语气,似乎并无拿下戍堡、与突厥人血腥厮杀的意思,这就令人不解了。
米庸当即开口反问道,“不拿下戍堡,不断绝敌退路,不把敌人逼入绝境,敌人岂肯拼死反击?敌人不拼命,我们又如何达到予敌重创之目的?不能予敌以重创,我们又如何迫使敌军撤退,在最短时间内结束这场战斗?”
李风云稍加沉吟,看看郭明等四位总管,问道,“你们需要多少援兵,才能以最小代价攻克戍堡?如果两败俱伤,那就得不偿失,非我所愿。”
“明公,若能增援我们四五千控弦,再加上风云军的投入,兵力上我们就有相当大的优势。”郭明不假思索地说道,“如此必能以最小代价拿下戍堡,之后敌军反攻,我们亦能凭借这一优势予敌以重创。”
李风云想了片刻,转目望向安州军总管冯鸿。把安州本土汉虏两姓势力组建成军后,李风云便把这支军队交给了冯鸿和李屹,给予他们绝对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急切间李风云也只能在用人上赌一把了。
“雷霆诸军尚不具备与突厥控弦正面厮杀的能力,若要调兵增援,并确保稳妥,唯有调用部落军队,而当前可以调用的部落军队只有辱纥王部和木昆部,如此一来,加上莫贺弗部和阿会部,奚族四个部落大军均集中于东湖戍战场,这是否有利于我们的攻击?”李风云直言不讳,直接征询冯鸿的意见,“激战正酣之时,是否会出现意外?”
奚族诸部除了辱纥王部外,其他部落军队都是刚刚投降整编,虽然中土军队的强大足以威慑他们,部落老弱妇孺的生死也都捏在中土人手里,但仇恨是事实存在的,心理冲击也是非常严重的,到了战场上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冯鸿苦笑,摇头,看看目露期待之色的郭明,又与米庸、莫贺屯河交换了一下眼神取得默契,然后也是直言不讳地回答李风云,“如此关键时刻,不容丝毫闪失,更不能行险一搏,一旦出现意外,兵败如山倒,则大好局面瞬间逆转。”
李风云连连点头,手指面色冷峻的郭明,说道,“某把雷霆第一军调过来,以确保你两翼安全,而风云军按兵不动,等待时机,至于戍堡,你还是继续攻击,但不以攻克为目标。”
郭明眉头紧皱,质疑道,“如此战局胶着,无法有效杀伤敌军,亦形成不了合围,若持久僵持,则对我不利。”
“稍安勿躁。”李风云摇摇手,语含双关地说道,“现在优势在我们这边,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持久僵持对我不利,但对突厥人更不利,所以耐心等等,再有一两日,战局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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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旗帅帐,阿史那咄捺接到急报,敌军纛旗出现,白狼和他的近卫风云军到了东湖戍,东湖戍告急。
白狼,这一仗的敌军统帅果真是白狼,这与昨夜从一个阿会部俘虏嘴里打探到的机密完全一致。这个俘虏是阿会部的小将,史阿里门亲自询问。小将很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身份低微,知道的机密很有限,但即便如此,也给突厥人拔开迷雾看清安州局势起到了难以估量的作用。
小将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述了奚族大军从落马城下撤到三会城,与中土大军对峙于武列水,茅沟川被围战败,诸部落投降、大联盟整军、阿会部被赶出安州徙居少郎河,北上鬼方攻打突厥人等全部经过,虽然他对大联盟的高层机密一无所知,但阿史那咄捺、史阿里门等人依据他的这番述说,基本上可以推演出这段时间安州局势的变化过程,得出几个重要推论。
白狼肯定是这支中土叛军的统帅,白狼“卷土重来”的目的是横扫东胡诸种以改变南北对峙之局,然后再结合从中土传来的有关白发贼的消息,白狼肯定是中土手里的“刀”,中土有意利用白狼混乱塞外局势,而白狼则利用中土的支持生存发展。
当然,阿史那咄捺因为知道白发贼、白狼就是中土秘兵“刀”,知道刀与南北双方某些权贵之间“水火不容”,所以他现在有些相信史蜀胡悉的推断,刀应该已经失控,刀和裴世矩之间应该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让阿史那咄捺颇感不安,打算撤军后,立即把这一机密告之可贺敦义成公主和沙钵罗设阿史那苏尼失等牙帐保守派大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