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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她忽然发起狂,向徐笙的方向冲了过来,面色狰狞,似是想要将徐笙生吞活剥。
“王妃小心。”不等徐笙反应,绿茗先上前一步挡在徐笙面前,一脚踹道到风轻胸口,将她踢了老远。
“我今日见你,是因为琛儿不可能永远不见他的生母,却不是想与你算那些旧仇的。你能得了今日的下场,也是你自作自受。原本你是可以安然的在王府抚养琛儿长大的,但是因为你的贪心不足而错失。眼下你确定,还要对我不恭敬点?”徐笙看了一眼尼姑庵的方向,又说:“我倒是没有想到,你清修的尼姑庵离这庄子这么近,不知道看管你的小师傅在何处。”
风情眼里闪过一丝惧怕,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道:“你……你想干什么不要告诉她们,千万不要告诉他们。”
说着,她看到了徐笙手里牵着的琛儿,手忙脚乱的就往过爬,嘴里说到:“琛儿,我是娘亲啊,琛儿你救救娘亲,娘亲不想在那地方呆着了。”
徐笙注意到,她浑身只剩下皮包骨头,看来的确如虞臻所说的,有时候的惩罚是活着比死了更痛快。
琛儿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紧紧的抓住徐笙的手,嘴唇抿的紧紧的。
“琛儿,我是你娘亲啊!”风轻一脸不可置信。
琛儿只是低着头,不去看她。
“贫尼见过王妃。”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女声打断了这番平静,徐笙看到风轻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面上闪过一丝惧怕,身体瑟缩起来。
“起吧!”那尼姑声音虽然温和,但是面容凶恶,并且一脸刻薄之相,见到自己也是满脸谄媚,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风轻怕是受了不少苦头,所以才听到她的声音便条件反射的惧怕。
“是贫尼看管不利,让了尘跑出来冲撞了王妃,请王妃赎罪。贫尼这就将她带回庵堂里,严加看管。”
“不!不要……我不要回去……求求你……不要让我回去。我错了,我不该和你作对,求你不要让我回去!”风轻一脸惊恐,挣扎着躲开那尼姑的手,拼命的向徐笙的方向爬过来。
“琛儿,快救救娘亲啊!”见徐笙没有反应,她又转过去求琛儿。
“小婶婶……”琛儿沉默很久,抬起头眼里一片期盼之色。
徐笙默了一瞬间,叹口气道:“绿茗,将人送回庵堂去吧。”风轻曾经那样算计自己,她不可能心软。只是少不得让琛儿失望了,以后也不知晓会不会和她离心。
“是。”绿茗应到。
“呵呵”
风轻忽然冷笑出声,她死死盯着徐笙道:“你终有一日会和我一样的,男人都是狠心的,心悦你时将你视若珍宝,厌烦你时将你弃之如敝屐。徐笙,我等着你的下场……”
“千万别和我一样才是。”她阴冷一笑。
徐笙轻抚衣袖上看不见的灰尘,面色淡淡道:“我和你不一样,不要拿你的经历来评判我。而且,虞臻也不是那样的人。”
“你其实并不心悦他,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风轻脸色一变道:“与你无关。”
“的确与我无关,你这辈子追求的东西,真的令你快乐吗?我只知道,我喜欢遵从我的心。”徐笙说完,不等风轻有所回复,便示意绿茗将人带走。这次风轻也没有再反抗,而是有些失魂落魄。
“琛儿,你娘亲犯了错,需要在庵堂里思过。”坐回马车里,徐笙看见琛儿一直不停的回头向后看,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可是……她看起来很可怜。”琛儿绞着手指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琛儿,她是你的母亲,你心疼她我理解,但是你也要理解我。你拥有善良,是这世界上难得的好孩子,但是你还要学会明辨是非。”
“有时候他们可怜,并不代表做错的事情就可以抹去,他们已经对我们造成了伤害,必须要受到惩罚。小婶婶不求你能这么快理解,但有什么事情便和小婶婶说,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小婶婶问心无愧。”
琛儿低落的点点头,眼睛却还频频往后看去。
回到王府,徐笙先带着几个孩子好好休息了下,醒来后才挑了空闲时间给虞臻写了一封信报平安。
十二月中旬,监视秦燕行的探子回信,秦燕行如今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昏迷不醒,良医也束手无策。秦王秘密进入长安,私底下正在招揽神医为秦燕行治病。虞臻得此消息,大为吃惊。
他知晓皎皎一向手段很多,不似喜爱攀附的菟丝子,但却没想到她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令秦燕行重病,甚至连良医也看不出病因。那一座小小的石雕,究竟如何能令秦燕行大病不起的?
在他好奇的同时,自然不会错过此等大好良机,立刻将密信烧毁,然后大步走到案前,让流殇去请葛老和陆武夷等人商议要事。
当夜,众人讨论了一宿,终于在天明时达成意见统一。随后陆武夷和其余几位大将便分头行动,带领大军分几路向长安的方向而去。
十二月二十三日小年夜,冀北军忽然夜袭闻喜,与此同时驻守在河内的大将章程也忽然发兵攻打安邑与大阳。
因为秦燕行大病,长安城已经隐隐有大乱的迹象,只不过并未显露。加上小年夜的放松,冀北大军出其不备,竟然一夜之间拿下闻喜,安邑与大阳三座城池。消息传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秦王心系自己儿子的身体,此时却不得不迎战。
大周虽然良将颇多,但先帝时期妖后祸乱朝纲,逼的许多大臣不是交出兵权退隐,便是家破人亡。加上月前折损的孟覃与孟河兄弟,此时大周已是无人可用。
一月三日,冀北大军行至蒲州,在首阳山下安营扎寨。
原本准备赶回去和徐笙一起过年的虞臻,今年到底是没有回去,而是提前给徐笙写了信,言明这里的情况。徐笙听闻并未生气,她早已料到虞臻可能不会回信都过年,没想到却是料想成真。
只不过阿识与阿媛有些生气,被她也安抚了下来。
一月八日,冀北军对蒲城发起进攻,秦王派出手下大将刘明戚与谋士方纥玮坐镇蒲州,然而无奈冀北大军士气高涨,又有陆武夷章程虞舜等几元大将,和虞臻亲自坐镇,加上谋士葛老与百里明何思茅等一行人在,不过十余日蒲城便破。
一月二十一日,冀北大军入主蒲城,同时虞臻率领大军乘胜前行,来到长安最后一道屏障——潼关。
与此同时,荆州曹勐遒也攻下漫川关,正在冒着大雪在秦岭深山中穿越,即日便可到达蓝田城外。
第126章
回到信都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徐笙牵挂着未能赶在年前,反而受战事所累滞留在临潼的虞臻。然而王府杂事诸多; 她烦不胜烦。
二姑娘虞素宜自从三年前出了那等丑事后,隔了一年便匆匆嫁到了隔壁巨鹿,三姑娘四姑娘也于这三年间纷纷嫁人; 事情已经少了许多。然管理王府杂事与店铺田地庄子便要耗费许多精力,加上她自己的铺子,平日里还要教养三个孩子,加上城内世家偶尔宴请; 所以徐笙是一刻也不得闲。
没过几日; 城外尼姑庵来了人,说风轻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屋子; 自焚在屋内,将庵堂也烧为灰烬。来禀报此事的尼姑浑身上下都沾染着脏污,一看就是刚从火海里逃生出来的。
“贫尼等人未曾看好了尘; 才致此祸事; 是贫尼等人的不是。只是在庵堂内清修的几位夫人身体不便; 大火烧庵堂之时,未能逃出来,也一同葬身在火海里; 请王妃赎罪。”
徐笙言:“此事不怪师太,风……了尘她……罢了,此事你且不必再管,我会安排管事去帮忙处理此事; 至于庵堂,王府会出资为你们重新修建一个。至于在庵堂清修的几位夫人家里,王府也会去赔罪一番,不过还是要劳烦师太前去告知。”
城外庵堂里的尼姑没几个是好的,这些徐笙心里明明白白。若不然为何庵堂里的尼姑为何什么事也没有,最后死的只有那些被看管的夫人?她看的清楚,却不想与其计较罢了。毕竟这件事情的起因,还是风轻。
实际上,风轻那日离开时,徐笙隐隐感觉到她有轻生的念头,但却没有阻止。
打发了那尼姑,徐笙让绿柳带人去将风轻安葬在城外,又挑了一日让绿柳带着琛儿去为她上了一炷香。
二月初,秦燕行的病情越来越重,秦王已经不加掩饰,四处搜寻神医为秦燕行治病。
与此同时,虞臻带人攻下临潼,距离长安不过数百里。
而曹勐遒也带人到了蓝田城外,卯足力气攻打蓝田。
“陛下,我们逃吧!叛军快要攻打到长安了!”徐菁慌忙冲进宣政殿,对还在悠闲作画的宋陵起说到。
“呵……”
“贵妃急什么,有秦王世子在,担心什么?”宋陵起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自顾自地欣赏了半天自己的画作,有些不满意的蹙了蹙眉,又拿起画笔在画卷上添了几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放下手中画笔。
“秦王世子得了怪病昏迷不醒,陛下难道不记得了?秦王又不是足智多谋的,长安……眼见着就要破了!”徐菁看了一眼画上的女人,终于忍受不住了。
“六姐姐到底有什么好的,能得陛下如此念念不忘?明明是臣妾陪了陛下五年,却比不上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六姐姐?眼下就连叛军兵临城下,陛下你却还在想念她,致大周江山于不顾!”
“贵妃莫激动,朕记性不好,忘了秦王世子重病。”宋陵起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她的怒吼,反而说到:“贵妃来帮朕看看,朕画的像不像,数年不见,朕快忘记六姑娘生的什么样了 ”
“你……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她!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徐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不求在你心中如同六姐姐的地位一般,但你也不能这般糟践我的心,让我去给你看六姐姐的画像像不像……”
宋陵起淡淡道:“你当初不是以你六